“天呐,顏柔郡主不會是被妖魔附身了吧?”不知是誰突然大聲說了一句。


    眾人嚇得紛紛往後退開,臉上都呈現出驚怵之色,顏柔郡主的樣子可不就是妖魔附體,還是專吸男子精血的妖魔麽?


    反正已被撞破,龍顏柔索性不再遮掩,慢條斯理從男子身上起來,撿起地上的衣裙穿戴好,扭動著曼妙身姿一步步走出來,媚眼如絲,粉麵含春,渾身散發出妖異氣息,舉手投足間充滿無限魅惑。


    不止是靜王,就連在場的女眷們也無不覺得心神蕩漾,神情變得有些恍惚癡迷。


    ‘嘭’的一聲巨響,似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眾人倏然從沉迷中驚醒過來,看著漸漸走近的龍顏柔,本能地後退數步,怒視她的目光滿含驚懼和厭惡。


    寧親王妃內心同樣有些害怕,不過麵上卻威嚴道:“來人,抓住她!”


    然而那些丫鬟婆子嚇得瑟瑟發抖,即便是林嬤嬤也不敢上前,畢竟妖魔會吃人的啊。


    龍風盈和靜王冷眼瞧著,眼底眸光不停地變幻,讓人看不透兩人在想些什麽。


    楚蝶衣從羅夫人和蕭夫人身側走上前,疾步衝向龍顏柔,閃電般把她的雙臂反剪於身後,押著她來到寧親王妃等人麵前。


    靜王麵容肅冷,直直地盯著楚蝶衣,眼神晦暗難辨。


    雖說龍顏柔不會武功,但邵夫人卻以他都沒看清的手法挾製住了龍顏柔,足見邵夫人很不簡單。


    眼見著楚蝶衣抓住了龍顏柔,寧親王妃和其他人暗暗鬆了口氣,可是仍然不敢靠太近。


    悄悄看了許多不見兩個貼身丫鬟的身影,她又被楚蝶衣押著動彈不得,而媚術對楚蝶衣明顯沒有作用,再看到周圍虎視眈眈的眾人,深知孤立無援的龍顏柔忽然閉上雙眼,全身劇烈抖動,片刻,睜開的雙眼充滿迷茫,麵露虛弱和疑惑。


    “皇嬸,大皇姐,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我怎麽覺得頭昏腦漲,渾身酸軟無力?”


    寧親王妃神色微動:“你不知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我不知道。”龍顏柔搖搖頭:“這兩天我感染了風寒,來侯府見過老夫人後就歇在客房裏,連午宴都是在房裏食用。皇嬸,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會在這裏?還有你,快放開本郡主!”


    後一句是對楚蝶衣說的,說完還拚命掙紮,奈何楚蝶衣牢牢挾製著她,根本掙脫不開,又想迷惑眾人,於是幹脆停止掙紮,一臉柔弱和狐疑地看著寧親王妃,淚水無聲滑落,全無以往的驕橫跋扈,反而象梨花帶雨般楚楚動人。


    眾人泛起惻隱之心,雖然說顏柔郡主不討喜,但此次完全是妖魔在作祟,倒也算情有可原。


    楚蝶衣依舊沒放開龍顏柔,卻也抿著唇不說話,阿夢說過,京城裏的水太深,她不能牽扯其中,而寧親王妃並沒有讓她放開龍顏柔,她不放也沒錯。


    寧親王妃暗暗思量著,在場之人眾多,今天的事情想瞞也瞞不住,龍顏柔畢竟是皇家人,若是說龍顏柔乃妖魔附體才做出這般荒唐之舉,多少還能挽回些皇家顏麵,不過龍顏柔得交給皇上處置。


    “你邪氣入體,本王妃派人護送你去宮裏,太醫們醫術高明,一定會有辦法治好你。邵夫人,煩請你和寧親王府的侍衛們護送顏柔郡主回宮。”


    拿出寧親王府的令牌遞給楚蝶衣,她要留下來護佑九兒周全直至離開侯府,而邵夫人明顯武功高強,一路上應該不會出差錯。


    楚蝶衣恭敬應下。


    龍婧熙想了想忽然出聲道:“我和邵夫人一起送顏柔回宮。”


    “這樣也好。”寧親王妃點頭,不露痕跡地與龍婧熙交換了一下眼神,龍婧熙和楚蝶衣押著龍顏柔隨即離開。


    看屋中地上散落的衣裳,幾個死去的男子應該是乞丐,吩咐林嬤嬤帶人厚葬幾個男子,滿心擔憂楊夢塵的寧親王妃繼續去尋找,眾人自然緊隨其後。


    靜王則回到前院。


    馬家姐妹倆的事情,馬家人自會處理好,根本賴不到他的身上,現在最重要的是,龍顏柔出了這樣的事,他要如何做才能拉攏恪親王府?


    沒有人注意到,不遠處的大樹暗影中,等眾人都離開後,一個俊逸身影也隨之消失。


    寧親王妃等人剛走出院落沒多遠,恰好遇到處理完事情過來的餘氏和張氏,妯娌倆有心想問問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到眾人神色很不對勁,心中驚疑,卻也不敢問出口。


    “那邊好象有人。”張氏身邊的一個丫鬟走在前麵,突然驚叫起來。


    眾人皆麵露詫異之色,紛紛往前緊走幾步。


    那丫鬟好似遇見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揪著衣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張氏悄悄看了看龍風盈,見她眼簾微垂,滿心以為是她安排對付宸王妃的好戲,眼底不由閃過一絲喜色,表麵卻嗬斥那個丫鬟:“胡亂叫什麽?還有沒有規矩?”


    “馬二夫人先別急著教導下人。”寧親王妃淡淡地問那個丫鬟:“你到底瞧見了什麽人?”


    那個丫鬟張了張嘴,然後又低下頭沒有回答。


    眾人見狀心裏很疑惑,今天的賞花宴來了不少閨秀和公子,如果有人……世人都喜歡看熱鬧,同時諸位夫人也擔心自家女兒,兒媳或者兒子攪和其中,畢竟剛才接二連三發生了事情,一時有些忐忑不安,於是都看向寧親王妃。


    “我去看看,究竟是什麽惹得這丫鬟驚慌失措?”張氏說著就往前方走去。


    寧親王妃等人擔憂會是楊夢塵,便也隨即跟了上去,其他人不好留下,同樣跟在後麵。


    看了看張氏的背影,餘氏若有所思,難道張氏又起什麽幺蛾子?


    看到眼前景象,眾人都臉色微變。


    隻見一個女子平躺在假山轉角的地麵上,衣裙和首飾完好,額頭和白皙臉上均沾染了血跡,讓人見之觸目驚心,更心生懷疑。


    張氏一怔,莫非風盈公主想利用郭歡對付宸王妃?


    “歡兒……”鴻臚寺卿家的柔姨娘尖叫一聲,慌忙撲上去把女兒抱在懷裏。


    鴻臚寺卿極寵愛出身樓子的柔姨娘及其生的一對兒女,幾乎到了寵妾滅妻的地步,正室夫人戚氏早就滿腹嫉恨和怨毒,原本新陽侯府並未宴請柔姨娘,柔姨娘去找鴻臚寺卿哭訴,鴻臚寺卿就強行讓戚氏帶柔姨娘和她的兒女來參加宴會。


    此刻在場的戚氏見郭歡出了事,心裏無比暢快,不過還是走過去,一臉的關切和擔憂。


    看到郭歡額頭的傷疤,明顯損及容顏,戚氏心中暗暗歡喜,麵上不顯。


    “這是哪個黑心肝的害我的歡兒?現在歡兒破了相,以後還怎麽嫁得出去?”而柔姨娘破口大罵。


    聲音尖利又刻薄,眾人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在場大部分都是正室,也有幾個妾室,但均看不起出身樓子且虛偽輕浮的柔姨娘,以致柔姨娘一直坐冷板凳。


    柔姨娘絲毫沒察覺,戚氏也不會提醒她。


    抱著寶貝女兒心啊肝啊地叫了一陣,柔姨娘忽然轉頭衝著餘氏和張氏尖聲叫喝道:“我的歡兒是在侯府出的事,兩位夫人一定要找出來那起子黑心肝的惡人,我要拔了他的皮,撕爛他的肉!”


    雖說侯府確實應該為此事負責,但是柔姨娘的這番態度,不僅讓眾人對郭歡的幾分同情瞬間煙消雲散,還因為這上不得台麵的柔姨娘,而對郭歡很不屑。


    隻要不是涉及楊夢塵,寧親王妃等人都懶得過問,隻冷眼旁觀著。


    “柔姨娘別急,先看看郭姑娘的傷勢如何。”眼見柔姨娘隻顧大聲嚷嚷,不關心女兒傷勢,有人實在看不過眼了。


    沒察覺眾人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鄙視,柔姨娘急忙搖晃懷中的女兒:“歡兒醒醒,歡兒……”


    郭歡始終雙眼緊閉,動也不動,柔姨娘這才慌了神:“怎麽辦?歡兒不醒來,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看了看不遠處的龍風盈,瞧見她同樣麵露疑惑,張氏眉頭緊蹙,難道這件事根本就不是風盈公主安排的?再看了看身旁,剛才那個丫鬟居然不見了,不知為何,張氏心裏浮起一絲不詳的感覺。


    張氏正五心煩亂,餘氏已開口道:“來人,把郭姑娘扶到那邊的屋裏去,快去請大夫。”


    丫鬟們將昏迷不醒的郭歡扶到旁邊的屋子裏,眾人也跟過去。


    “那人竟敢在府裏打傷郭姑娘,想必應該是府裏的人。”有人說道:“不如找人來問一問,看看郭姑娘方才跟誰在一起?”


    張氏想阻止,奈何眾目睽睽且她沒有好的理由,隻能眼睜睜看著餘氏吩咐丫鬟婆子下去傳話。


    沒多久,傳話的丫鬟婆子相繼回來了,說是有個灑掃的小丫鬟,曾看到郭歡帶著自己的丫鬟單獨到了假山那裏。


    眾人愈發看不上郭歡,來別人府上做客,卻擅自到處亂轉,真是沒有教養。


    餘氏暗暗鬆口氣,郭歡自己帶著丫鬟跑到假山那裏,現在出了事,侯府完全可以說是郭歡不小心滑倒,從而撞傷額頭,跟侯府無關,大不了侯府送上一份禮物,還能博得好名聲。


    唯獨張氏依舊忐忑不安,可是又說不出那種感覺,難免有些如坐針氈。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那群之前回園子去的各家閨秀和年輕媳婦們過來了,為首的人竟是楊夢塵。


    眾人忙給楊夢塵行禮,楊夢塵抬手讓眾人起身。


    看著楊夢塵,張氏心裏越發惶恐不安,低著頭站在餘氏身側,努力減少存在感。


    不動聲色地將楊夢塵全身上下察看了個遍,見她毫發無損,寧親王妃等人懸著的心終於安然落下。


    “三弟妹,馬家兩位夫人說並沒見到你去醫治老夫人,有人說你去了前院,我們趕過去,結果卻沒有看到你,你到底去了哪裏?我們都好擔心。”龍風盈一臉故作關切。


    寧親王妃大怒,都是皇家人,可是龍風盈處處針對九兒,非要在外人跟前丟盡皇家人的顏麵,簡直是不可饒恕,待要斥責龍風盈,忽然感覺右手被人輕輕握住,側目,原是楊夢塵,見她眨了眨眼,遂斂去怒氣,不再言語。


    微微掃了龍風盈一眼,楊夢塵目光靜如水又淡如冰,似乎還印染上一層濃黑,讓人看不透裏麵的情緒。


    僅僅是一個眼神,龍風盈卻莫名覺得恐懼,更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中,一盆冰水從頭澆下,那種從骨子裏滲出的極致寒意,令她忍不住連牙齒都在打顫,慌忙低下頭,不敢麵對楊夢塵的目光。


    清澈眼眸掠過一些同樣目露疑惑的女眷,楊夢塵淡淡說道:“本王妃和侍女隨那個丫鬟前去內院,走了沒多久,那個丫鬟忽然說肚子疼要如廁,讓本王妃在原地等等,本王妃等了約一刻鍾還不見那個丫鬟回來,本王妃憂心老夫人病情,就打算自去內院;


    可是本王妃和侍女不熟悉侯府格局,走來走去竟迷了路,又一直不見一個侯府丫鬟,幸好遇見葉小姐等閨秀,和她們一起問了侯府丫鬟,給老夫人醫治後,我們回到園子,卻不見諸位夫人和閨秀;


    等了一會兒,聽見回來的閨秀們說了發生的事情,我們就在園子裏等候,剛剛有個丫鬟跑來說了一件事,我們這才過來。”


    葉雲芊和幾個閨秀紛紛表示,事實確是如此。


    有了閨秀們作證,尤其馬家姐妹與人胡來的那段時間,楊夢塵和葉雲芊等幾位閨秀已經到了內院,隨後又始終跟閨秀們在一起,足以說明今天的一切事情與楊夢塵無關。


    張氏和龍風盈失望沒能算計到楊夢塵,但事已至此,她們也莫可奈何。


    “大小姐!”柔姨娘忽然大聲叫嚷,直直盯著戚氏之女郭儷的眼神飽含惡毒:“大小姐和歡兒一起出去賞玩,現在歡兒卻出了事,你這個姐姐是怎麽當的?難道不知要好好照顧歡兒麽?”


    女兒被妾室當眾責罵,戚氏當然心痛又怒火萬丈,正準備跟柔姨娘理論,郭儷朝母親微微搖頭,父親寵愛柔姨娘,若是母親跟柔姨娘發生爭執,回府後父親肯定會責怪母親。


    明白女兒心思,戚氏滿心淒涼和自責,還有著噬骨的怨恨,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肉裏也猶不知疼。


    將戚氏母女的互動看在眼裏,楊夢塵挑眉看著郭儷,眼神意欲不明。


    但見郭儷不過十五六歲,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身穿一襲淡綠色長裙,整個人顯得極為淡雅沉靜。


    麵對柔姨娘的指責,郭儷搖頭輕言細語道:“柔姨娘,之前我有說讓二妹跟我一起,可是二妹不願意,說是要去找相熟的閨秀,我也不好阻攔不是。”


    “是啊,郭姐姐確實說讓郭二小姐一起,郭二小姐不但不肯,還辱罵郭姐姐。”旁邊上官禦史的嫡女上官秋雨憤憤不平道。


    周圍好幾個閨秀點頭稱是,她們都是各家的嫡女,加上郭歡素來矯揉造作,自然不喜歡郭歡。


    柔姨娘氣得七竅生煙,偏偏又不敢犯了眾怒,隻能狠狠怒視著郭儷,想著回府再跟郭儷母女算賬。


    視而不見柔姨娘眼中的幽光,郭儷躊躇片刻後說道:“柔姨娘,二妹這是被人所害。”


    “你說什麽?”柔姨娘一聽大聲反問:“你知道是誰害了我的歡兒?”


    “我……”郭儷一臉左右為難。


    上官秋雨接口道:“因為郭二小姐意外撞破了別人的秘密,才會被人所害。”


    “什麽秘密?”柔姨娘連連追問。


    看了看楊夢塵和其他閨秀,上官秋雨揚聲道:“剛才大家都聽到了,可就不再是秘密囉。”


    上官秋雨不過才十歲,沒有那麽多顧忌,其他閨秀則低下頭,似乎這個秘密難以啟齒,不能再提起。


    下意識轉眼看向楊夢塵,看見她唇邊那抹似笑非笑,張氏頓時心頭一顫,那種不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寧親王妃慈祥道:“究竟是什麽秘密?”她猜測這所謂的秘密應該出自九兒之手,不過馬家人居然敢算計九兒,便也是咎由自取。


    “秘密就是馬茹晴是馬侯爺的女兒,馬大公子是老侯爺的兒子。”上官秋雨滿不在乎地回答。


    話音落下,屋中頓時靜謐無聲。


    餘氏和張氏麵容煞白無色,身形搖搖欲墜,若非身旁的丫鬟及時扶住,險些跌坐在地。


    沒想到她們隱藏多年的秘密就這樣泄露了出來,等待她們的是什麽不得而知,最主要的是今天之後,馬家名聲盡毀,她們兒女的下半生全毀了,馬家族人也會抬不起頭來,甚至還會連累餘家和張家。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知什麽時候,老夫人出現在門口,很顯然正好聽見上官秋雨的那番話,再看兩個兒媳的樣子,自是明白上官秋雨說的是真的,一顆心瞬間沉到穀底,鋪天蓋地的恨意陡然席卷她的身心。


    難怪老頭子對大兒子總是很嚴厲,難怪老頭子經常稱讚大兒媳婦精明能幹,難怪老頭子對大孫子寵愛有加,原來兩人早就有了首尾,還生下了大孫子,不,是國豪那個孽種!


    公爹和兒媳婦有了首尾,大兒子和弟媳婦勾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本王妃來說吧。”楊夢塵淡淡說道:“本王妃和眾位閨秀等候在園子裏時,忽然來了一個小丫鬟,一副受到巨大驚嚇的模樣,隻說郭二小姐撞破了馬家的秘密,那人殺了郭二小姐,還要將她滅口,在我們再三追問下,那個丫鬟才說出了這個秘密。”


    冷冷地掃了張氏一眼,楊夢塵眼底蘊著冰冷譏誚。


    膽敢算計我,就要有膽量承擔一切後果!至於龍風盈,同樣休想逃脫!


    感覺到一股冰寒刺骨的強大氣息迎麵襲來,張氏渾身一顫,本能地抬起頭,看到楊夢塵挑高的眉梢含著清冽,漆黑雙眸猶如寒潭般幽深,泛著絲絲冷寒,張氏心裏漫起無邊的絕望和悔恨。


    她不該聽信風盈公主的讒言,認為隻要毀掉宸王妃,就能夠讓宸王迎娶琳兒為王妃,以後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馬家和張家也會永享富貴榮華,如今悔之晚矣。


    “好啊,原來是你們害了我的歡兒!”柔姨娘對著餘氏和張氏吐了幾口唾沫:“你們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醜事,還想殺人滅口,歡兒若是有個什麽好歹,我家老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縱使心裏恨不得撕碎餘氏,但老夫人深知此刻不是追究的時候,畢竟如果侯府真傳出什麽不好的流言,對她和她的娘家也並非好事,於是暗暗深吸一口氣:“僅憑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丫鬟一麵之詞,柔姨娘就斷定是侯府害了郭二姑娘,是否太武斷呢?


    再說兩個兒媳婦之前在內院伺候本夫人,後來又一直跟你們在一起,哪裏能去害郭二姑娘?”


    “這……”柔姨娘無言以對。


    楊夢塵看了看寧親王妃,又朝張氏呶了呶嘴,寧親王妃瞬間便反應過來:“馬二夫人,你身邊那個丫鬟呢?還有,如果本王妃沒有記錯的話,之前來請九兒去給老夫人診治的那個丫鬟,也是你的丫鬟吧?”


    剛才就是那個丫鬟說假山那裏有人,她們才跟過去看,現在不僅那個丫鬟不見了,就連前一個丫鬟也始終沒有出現過,這未免太蹊蹺了。


    張氏麵如土色,緊抿著唇沒回答。


    春畫(之前那個丫鬟)成功將宸王妃引到前院,她就讓春畫回房休息,免得被人發現,而秋詩(剛才的丫鬟)什麽時候不見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可惜她不能說出來。


    眾人一見張氏的神色,就明白今天發生的事極有可能是她所為,看向她的目光自然充滿鄙視和厭惡。


    楊夢塵挑了挑眉。


    引諸位夫人來假山的丫鬟和告密的丫鬟,就算翻遍整個侯府也都找不到,隻因兩個人是文德給她的暗衛,喬裝成侯府丫鬟也絲毫不差,所有人皆不曾懷疑,至於引她去前院的那個丫鬟,自是去了該去的地方。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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