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所以,你兒子才死了!”


    ……


    “郡主,可哭夠了?”劉慍扯了扯浴袍,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她始終保持著靜坐的姿勢,一動不動,連眼睫都沒眨一下,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本宮說了,郡主的表現要讓本宮滿意了本宮才會留下他的種!”


    她還是不動。劉慍怒了,走上前來,一把扯起她:“你裝什麽清高?別在本宮跟前做出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模樣!誰不知道你之前跟劉恪的私情?死了夫婿是不是就想等著劉恪帶兵攻入皇城,然後迎你入宮?”


    她依舊不動。


    怒極,他揚手要往她臉上鏟去,不料被她一把抓住手腕。她緩緩抬眸,眸底一片沉靜,劉慍心神恍惚,漸漸放鬆手中的力道。


    美人微微揚唇,眼波一流。看得劉慍一怔,春心蕩漾地勾了她的下巴笑道:“難怪劉恪和江洲都被郡主迷得神魂顛倒,都心甘情願地拜倒在郡主的石榴裙下,江洲真是豔福不淺,能日日與美人欲仙|欲死。”


    她秋波一轉,繼續使出曖昧的眼色,輕扯劉慍胸前的衣襟,纖細的五指在他胸前劃來劃去,挑道:“那殿下有沒有神魂顛倒?”


    劉慍隻覺得身下一挺,捉住她的手,迫不及待想將她壓倒,迅速將人打橫抱起壓在了榻上。


    美人計


    “殿下別心急。”她欲迎還拒的舉動如此逼真,儼然一隻妖,以美色取悅男人,迷醉他的心神,隨後再剜掉男人的心,是隻沒心沒肺的妖,那妖伸出一臂環過他的臂膀,纖纖玉指在他背上輕撫,一下一下,叫他舒適無比,她的笑容愈發嫵媚,聲音亦隨那媚態呈出婉轉動聽:“殿下別急……別急……”


    劉慍真得定了下來,重重壓著她,看得癡迷了怔忪了,喉結接連不斷地滾動:“若伺候好了本宮,本宮不但不會殺了你兒子,日後登基,還會封他爵位。”


    “謝殿下。”她莞爾一笑,柔軟的玉手摸索著去了他腰間,幫他寬衣。


    壓在身上的男人猛然躬起身來,伸手要來除她的衣裳,她纖手一擋,推拒住:“殿下急個什麽勁?”眼波一轉,風情無限,她睨著他鬆鬆垮垮的衣衫,示意先由她將他的衣服脫掉。


    脫著脫著,快脫掉時,那貪婪的男人太心急,忍不住埋頭咬了她的頸項,她忍住啐痰的衝動,繼續笑,嫵媚地似要自唇際綻開一朵奪命的罌粟來,纖手狠狠一撕,立時將他的浴袍撕裂了,那整個脊背都裸了出來。


    她鋒利的指甲不斷在他裸|露的脊背上刮蹭著,趁他不備,突然狠狠一刮,刮出長長的一道血痕來。


    他悶哼一聲,鬆了口,離開她的頸項,意外地盯著她。她依然在笑,為免他起疑,頓了下來,緩緩地輕撫、刮蹭,隨後漸漸加重力道。


    劉慍隻覺得無比刺激,身子抑製不住地發脹,意亂情迷:“那郡主現在可不可以讓本宮脫衣服了?”


    “不急……”欲推拒,劉慍已快堅守不住,他猛然伸手拽著她的衣服大力撕裂至肩下,張口就去咬她雪白的香肩,像隻貪婪的野獸,她猝不及防,眉心狠狠一擰,卻笑得愈發嫣然,眼角一滴晶瑩滑入發鬢,牙齒切了舌頭,舌尖滿是血腥的味道,她吞咽下去,五根指甲狠狠沒入他肉裏,另一手的兩指相互輕撚,將事先準備好的藥粉慢慢撒至他裂開皮的肉裏,快速探查到他背上的幾個穴位。


    背部忽然傳來鑽心的疼痛,劉慍哼了兩聲,抬起埋在她香肩處的臉,喘著粗氣,笑道:“世子跟郡主做這種事的時候,也是這般激烈?”


    她眼波流淌,牙齒一咬,五根指甲狠狠往下一刺,藥粉厚厚地灑下,那背部的疼痛愈發鑽心,而那貪婪的男人竟絲毫沒想過防備,還以為是什麽刺激的嬉戲,已是意亂情迷,身陷其中無法自拔。


    似走火入魔,她雙目驟然明亮,嬌聲嗔道:“他才沒有殿下這般猴急!”明晃晃的銀針出現在她指端,男人正意亂情迷,銷魂地吟哦,隨著那背部的疼痛傳來,眼前一黑,倒在了她身上。


    她鏟了他一巴掌,沒反應。終於,我為刀俎,人為魚肉。


    拔出插在他背部穴位上的銀針,將人掀翻過去。顧不上整衣,手上的匕首已經脫了鞘,銳利的寒光欲刺瞎人眼,咬牙切齒,要刺穿他的心髒,卻生生在他光裸的胸膛前停了下來,鋒利的刃已劃開了他的肌膚,有鮮紅的血慢慢滲出。


    理智將她拉扯住,他死亡的消息一出,尚在他控製下的親人還有活路?她握著匕首的手開始瑟瑟抖動,鏗鏘一聲,匕首終於還是砸在了地上。


    顏傾站起身來,瘋狂地踹著眼下的禽獸,又對著他挺起的地方狠踩,那人的眉心突然動了一下,她誠惶誠恐地收了腳,怕人痛得醒來,又在幾個穴位上紮了幾針,劉慍終於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好色的臭男人,禽獸不如的東西!她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閹了他!可是不能,他醒來定要屠殺她所有親眷。禽獸無法反抗,明明有機會報複,如若不好好把握住,又豈能解恨?上上之策,那便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報複他!


    古老的醫書上有敘一些鮮為人知的方法,既有壯陽之秘,亦有破壞男子陽精的妙方,她陰冷地笑,撕開他的衣服,找到幾個穴位,一一怒紮。


    不是好色嗎?既然不能閹了他,那她就要讓他再無生育能力!袖中還藏有母親給她帶來的各種藥物,她一一拿出來,端來一空香爐,開始調香。


    殿外忽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快速收拾一通,拉下衾被蓋住那昏死過去的男人,放下重重簾幔,跣足跑過去開門,門開了,是一個小婢立在外麵。


    看著她跣著雙足,穿得單薄,衣衫不整,那小婢睨著她問:“太孫在裏麵麽?”


    她答:“太孫睡著了。”


    聽聞太孫睡著,那小婢趾高氣揚:“世子妃真是有狐媚的手段,世子一死,就耐不住寂寞了,這麽快就勾引了太孫,爬上了太孫的床。”


    她於衣袖中攥緊手指,語氣威嚴:“本宮好歹出身相府,又是陛下親封的郡主,還是世子妃!你是何等身份,不過一丫頭,也敢如此出言無狀?”


    “哼——”那小婢冷嗤一聲,“不過是隻落魄的鳳凰,流落至此,賤得連隻雞都不如!皇太孫妃先遣奴婢來看看情況,她一會兒就要來了,世子妃還是先整整衣裳,一會兒就等著迎接吧!”


    那小婢厭惡地瞪著她,眼底流出幾分嫉妒神色。


    皇太孫妃要來?“等一等。”她叫住那轉身欲走的小婢,一邊走一邊拿指甲裏的香灰撒在繡帕,走至她跟前,掏出繡帕往她鼻尖一揚,嗅到香氣,那小婢立刻昏昏欲睡。


    事不宜遲,顏傾一邊引她進屋一邊問她:“你想不想服侍太孫殿下,從此富貴榮華,錦衣玉食?”


    那小婢點頭,魂魄不能自主:“奴婢在皇太孫妃身邊當值了這麽些年,太孫殿下出入皇太孫妃的寢殿,看上了她身邊無數的婢女,可從來不看奴婢一眼。”


    “是麽?”顏傾笑道,“現在殿下睡在裏麵,他讓你過去服侍他,他說了,隻要你將他服侍好了,他給你名分。”


    ……


    她快速去給劉慍施針下藥,一把將那小婢推上床,掩好紗帳。


    又快速整飭好衣裳,以前聽聞皇太孫妃這個女人嫉妒心極強,親妹妹都弄死了。於是靈機一動,扯亂發鬢,靠坐在殿門處,不用刻意醞釀,已經傷心欲絕地作垂淚狀。


    皇太孫妃來了,走入殿,一眼看見了靠坐在殿門處瑟瑟發抖的女人,麵容如槁木死灰,皇太孫妃走了過來,怒瞪著她,揚手要扇她巴掌:“賤人!專門勾引男人是不是?”


    她一側身,避開了,堅貞不屈道:“皇太孫妃難道不清楚自己的男人是什麽德性?竟不問情況就來發難?皇太孫妃哪隻眼睛看見我勾引他了?”


    見她錚錚傲骨,皇太孫妃一愣。聽見裏麵聲浪如潮,抬目一望,那重重簾幔張揚地晃動,搖搖欲墜,怒不可遏,三兩步奔過去,一把掀開,直愣愣地看見劉慍與自己的婢女,赤身裸體地抱在一處浪潮正高。


    劉慍欲仙|欲死地衝撞,抱著她的婢女,意亂情迷地喊:“郡主,郡主……”而自己一直信任的婢女正賣力迎合,臉上蕩滿了春光。


    皇太孫妃一把推開劉慍,劉慍雙目迷離,倒在一邊,神魂顛倒地喘息。皇太孫妃狠狠扇了那小婢幾個耳光,那小婢似清醒了,慌亂地穿衣,看清來人的模樣,淚如瓢潑大雨,跪在她跟前,誠惶誠恐地磕頭:“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哇!”


    “什麽都不知道?”皇太孫妃嗬嗬一笑,拽住她的頭發:“什麽都不知道?你敢說你什麽都不知道?趁著我不在就勾引殿下,下賤的身軀都爬上了殿下的床,本宮都看見了你在殿下身下那騷浪的模樣,讓本宮抓個正著你還說什麽都不知道?來人!”


    “娘娘。”


    “將這賤人扒光衣服,拖出去!當庭杖斃!”


    巧借刀


    “饒命啊!饒命啊!娘娘饒命啊!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啊!”紛飛的雪裏,那小婢撕心裂肺地呼喊告饒,仍是得不到廊前那高高在上的女人的寬恕。


    皇太孫妃高揚著下顎,盛氣淩人,絲毫沒有饒恕的意向。


    夜晚的朔風凜冽,小婢赤身裸體地被下人拖行至庭院中,扔在一片潔淨的雪地上,雪地銀亮,比那小婢赤|裸的身體更灼痛人眼。顏傾遠在一邊觀望,已經感受到透骨的涼意。


    雪地裏的人歇斯底裏地掙紮,呼喊,尖叫,撕肝裂膽!廊下的女人披著厚厚的狐裘,恨意怒意盡顯於眼眸。“背叛本宮、勾引殿下就是這種下場!”皇太孫妃惡狠狠地說,回頭睨了顏傾一眼,那句勾引殿下好似故意說與她聽。


    下令的女人不喊停,宮人賣力地重複著掄擊的動作,死也不敢停手。白茫茫的雪地裏綻開大朵大朵胭脂色的牡丹。小婢的呼喊聲減弱,奄奄一息,一麵受著屈辱,一麵掙紮在生死之濱。


    一定是煉獄的煎熬罷!她偶感罪孽深重,若不是她,她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可,如果不是她死,難道要自己死麽?如果不拉出她,那麽受這種屈辱的便是自己,自己怎麽可以死?上有十幾年來未盡一日孝心的父母,下有一歲的嗷嗷待哺的兒子。是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那人內心不貪慕榮華富貴,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自找的,如此,她眸色漸沉,便不再為她多生惻隱,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摧殘至死。


    皇太孫妃命令下人將那屍體拉下去埋了。轉而走到她身邊,定定地與她對視,開門見山地說:“本宮知道,方才,殿下想要的,並不是她,是你!那你可否告訴本宮,最後殿下床上的人為什麽是她而不是你?你不是一向擅長魅惑男人的麽?臨陣卻為何選擇做貞潔烈女了?究竟是在打什麽主意?”


    “我的確閱過無數男人,與他們打過交道之後才發現沒有一個不垂涎於我的美色。”她故意表現得自負無比,她語氣輕浮,眉飛色舞地說她閱男人無數,聽者便會以為她是個水性楊花、擅長勾引男人的女人。她突然又神情專注、語氣堅定地說:“可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世子那樣愛我,他甚至給我承諾說他永不納妾……女人都想找個一心一意待自己的男人……”


    永不納妾?皇太孫妃一聽竟無比動容,想想自己的夫婿身邊已美女如雲,妻妾成群,還整天朝三暮四。愈是出類拔萃的男人,愈不乏女人趨之若鶩,世間竟有那樣卓絕而癡情的男子,隻為她一人,她可真是有手段。“那你還要勾引殿下、引得他不顧任何眼光將你帶回東宮?既然世子如此待你,你怎麽不一頭撞死在西牆、為你男人守節?”


    “說這話時,不知皇太孫妃有沒有想一想,平日裏自己的男人如何聲色犬馬 ?”她竟在她跟前放肆地嗤笑,不卑不亢地說:“一頭撞死?可我還有個兒子,皇太孫妃也是個做母親的,怕是時時刻刻都想著自己的孩子罷。如若被人以孩子的性命相要挾,換作是皇太孫妃,當如何做?”


    皇太孫妃立刻聽出她話裏的意思,劉慍好色,她一向知道,恨得牙癢卻束手無策。此時,殿裏傳來了一兩聲囈語:“郡主……郡主……”


    皇太孫妃暗暗切齒,憤怒地瞪紅了雙眼,真不知道她使了什麽手段,一張臉不過是多生了幾分姿色,哪裏算的上傾國傾城?皇太孫妃斜睨著她,即使她沒有故意勾引劉慍,可勾引男人本就是這種狐媚子的天性,隻怕是一見到男人都會習慣地搔首弄姿。


    一轉眼,果真見眼前的狐媚子賣弄起風騷來,那狐媚子靠近自己妖孽地問:“是不是想牢牢抓住他的心?我願意幫你。”


    皇太孫妃怔怔地盯著她,本想一口回絕,可就是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見皇太孫妃猶豫,她抓住時機,又笑得放蕩:“你知道世子他生前為什麽那麽愛我嗎?甚至願意承諾我永不納妾嗎?”她攤開手掌:“就是這個,我晚上就用這個,世子便對我愈加迷戀,日日醉生夢死。”


    嗅到一絲異香,皇太孫妃嘴上不屑:“狐媚子果然是現出了原形。”內心的希望卻焚得愈烈:“不會,對他身體有害吧。”


    “此類媚藥哪裏會無害,隻要不太過。”她知道她心動了,將東西塞入她手心,趁熱打鐵:“皇太孫妃隻有女兒,一直盼著生兒子吧。獨寵一段時日懷上子嗣與小損他的身,皇太孫妃自己選。三日用一次,太孫一定會日日想著與您醉生夢死。”


    皇太孫妃握在手心:“那本宮姑且試一晚,三日後本宮再來找你,你若敢玩什麽花樣,本宮定將你兒子挫骨揚灰!”


    她俯首,低聲下氣:“我怎會鋌而走險,拿自己兒子的性命作賭注呢?我寧願自己去死也要保他周全,不過,還請娘娘您幫我安排入宮陪伴皇後娘娘,好讓我避開皇太孫。”


    “真是被他一顆真心觸動了麽?”皇太孫妃有些疑惑,“難得,你這種狐媚子還有些良心,還記得你男人的好,否則,他若是看見你跟別的男人歡好,一定要含恨九泉了。”


    “世子那麽愛我,我隻是想在臨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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