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月下美人


    作者:雪踏飛鴻


    內容簡介:


    這是一個女主重生遠離渣男,奪回本屬於自己的幸福,徹底顛覆前世的故事!


    男主:


    1美(無數女人對他趨之若鶩......)


    2暖(體貼,婚後更衣梳妝點唇畫眉都親力親為......)


    3智(會坑情敵,破解女主身世謎,一手策劃娶妻......)


    4醋壇子(小時候就喜歡吃‘青梅’.....)


    5護妻黏妻無原則寵妻......


    女主:


    1美(眉剪春山翠,瞳人剪秋水)


    2真、善?越到後麵越發現,顯然不是


    新文《謝娘眉嫵》、《寄鱗遊》


    “樓上看山,城頭看雪,燈前看月,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另是一番情境。”


    ——清·張潮《幽夢影》


    內容標簽:情有獨鍾 甜文


    主角:顏傾(顏青魚),江洲 ┃ 其它:重生,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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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因果(重生)


    殘陽如火,熾烈地燒燎著天際的白雲。


    江洲立在窗前案邊,細觀著窗外景色:夕陽下,一池衰敗殘荷。須臾,伏下身子鋪展宣紙。


    不一會兒,起了風,卷過池塘,送來枯萎的荷香。


    江洲正於窗內閑逸作畫,專心致誌地蘸著墨一筆一筆地點染著,不防一陣疾風穿窗入室,撩亂他散落下來的發,吹得那作畫的紙張嘎嘎作響。江洲急忙抬手壓住,疾風吹不起畫作,像一個狂躁的人,叫囂著,呼嘯著卷起他擱置一邊的墨筆,“噠——”濃墨徐徐蔓延,毀了整張畫作。


    江洲泄氣地撒手,紙張升起,逆風向池塘飄飛……


    窗裏的人麵露驚愕之色,癡癡盯著畫作飛行的軌跡,眼前忽然一黑。


    “我看不清了,快放下來。”


    “猜猜我是誰我就放開。”姑娘探出臉來,滿麵春風。


    “笨呀,說話了還讓人猜。晚晚,別鬧了。”


    晚晚掃興地放開江洲,又立刻環住他的脖子,不滿地說道:“你什麽時候陪我一起玩啊?我一個人好無聊。”


    江洲掰下她的手,笑著輕點她的額頭:“哪有這麽不矜持的姑娘?還沒過門三天兩頭就往情郎家跑。”


    晚晚再次環住江洲,口中振振有詞:“我不管,反正我們早訂了親的,快了!”


    ……


    那姑娘應該就是那位和江洲指腹為婚的蘇晚晚了,看著容顏俏麗的蘇晚晚,她撕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纖長的指甲慢慢滑上臉頰,撫摸著那塊醜陋的胎記。腦中一遍一遍重現著她方才親眼所見的一幕:蘇晚晚,那個容顏俏麗的姑娘,麵帶著笑意,提著裙擺,躡手躡腳地走向江洲,江洲沒有發現她,依然緊盯著飛走的畫作,俏皮的姑娘上前一步,從身後捂住江洲的眼睛。那憋著笑不發聲的樣子,動人極了……


    “哎呀,怎麽刮這麽大的風?” 晚晚說著要去關窗,剛把兩扇關上,立刻又被更大的風吹開了,還吹得自己後退了幾步。晚晚不服,準備再次去關。


    江洲探過身來,止住晚晚的動作:“關不上就別關了吧。”見那張俊臉近在咫尺,晚晚忍不住湊上前去親了一口,江洲臉一紅,轉過身去,邊收餘下的宣紙邊道:“別鬧,這樣叫人看見了多不好!”


    晚晚不服氣地皺起眉頭。


    “咦,下雨了嗎?”江洲捧起宣紙,盯著上麵的水跡好奇地問。晚晚將身子探向窗外,左顧右盼:“沒有呀?外頭還有落日呢!”


    “奇怪,哪裏來的水?”江洲也走上前,和晚晚並立窗前,四下張望,視線掃過她,喃喃說道:“真是奇怪,並沒有下雨,哪裏來的水?”


    晚晚搖頭:“這風起得太怪異了,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刮來的妖風……”


    巡視了很久,確定外邊什麽也沒有,江洲收回視線,又轉過臉來疑惑地跟晚晚道:“我總覺得,窗外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


    晚晚拉住江洲:“覬覦你的人多了去了,肯定又是鄰家的阿花搗的鬼,她天天偷看你呢。”


    江洲笑笑,視線又不由自主地掃向窗外……


    目光交匯……她在他眼裏始終是一片虛無……


    女人又累累垂淚。


    “走罷……”聞聲,她收回視線,一側首,瞥見身旁不知何時立著一個陌生男子,衣白服,冠白冠,麵目慘白,很有幾分猙獰。


    她不認識這人,沒有搭理他。


    那人又道:“顏傾,難過無用,你與他之間本就是段沒有因的果,哪怕你流幹眼淚也沒有用的。”


    她問:“什麽叫沒有因的果?”


    那人不知是答不上來還是什麽,遲疑了一下,回答:“無因的果就是無緣,有因的果就是有緣。”


    她保持沉默,不再搭理。


    那人無奈地搖頭:“勸你不要執著地守在這裏了,他不會記起你的,你去轉世吧!”


    想不到她依然固執,厲聲反駁道:“你是誰?憑什麽要我去轉世?我不去!”


    那人一聲冷笑:“我是專程來送你去轉世的鬼差。你不去?等著灰飛煙滅!”


    她睥睨他,也冷笑道:“灰飛煙滅?嗬——我死都死了,還怕灰飛煙滅嗎?”


    鬼差驚愕地看著她,半晌後說:“好,你不死心,那就繼續看吧!”


    畫麵疾轉,她仍置身侯府,此時江宅已處處張燈結彩,賓客紛至遝來,她一眼望見人群中的江洲,他著一身大紅喜服,正高興地接受著賓客的祝賀。


    無力地闔上眼睛,她想快點逃離這裏,可是找不到出去的方向,東奔西顧,反而又進入了另一個不願意去的地方。


    身處無邊的黑暗,周圍卻一片通明,紅燭高燒,萬點交錯的光影映照出一對男女。男子形神修勵,滿麵榮光,緩緩挑起眼前新娘的蓋頭,新娘的眼眸熠熠生輝,男子臉上奕奕的神采忽然退去,俊朗的麵好像因為痛苦而猙獰地痙攣起來,他捂住頭,狠狠地搖晃著自己的腦袋,女子慌了,攬臂將他擁住,急急追問道:“江郎江郎,你怎麽了?”


    男子慢慢鎮定了下來,看清眼前的人,抬起女子那精致的下顎,神思恍惚地喚了一句:“晚晚……”女子低頭,飛霞撲麵不勝嬌羞……


    雙手交錯,各自飲下合巹酒。


    她聽見那個叫做蘇晚晚的女子婉轉地唱起了敦煌曲子詞裏的《洞仙歌》:少年夫婿,向綠窗下左偎右倚。擬鋪鴛被,把人尤泥……


    男子笑了,嘴角的溫潤如春風細雨。目光閃爍了兩下,取下新娘頭上的鳳冠,那烏發蕩來蕩去,自然而然地覆滿香肩,隨著那慢慢傾身的舉動漸漸鋪滿繡枕,紅綃帳慢慢地掩起……


    紅燭陪著她一起暗淚偷垂,火光在一片朱紅色的紗影中慢慢搖曳著,蠟蜜流淌下來,層層堆積在案上,隻聽得燈花嗶嗶剝剝地爆響,她覺得自己好像那根紅燭,任那焚心的痛苦肆虐而不能自主。守著孤獨,黑暗似乎無邊無際,她想逃離,卻像是被禁錮在了一個圈內,找不到出路,隻能無辜地被黑暗淹沒,將殘夜守盡……


    天亮的時候,鬼差來了,把她帶入了地府,鬼差問她:“現在死心了嗎?”


    她依然倔強,不願意開口。


    鬼差拿出生死簿念道:“江洲,晉中人氏,妻子蘇晚晚。江洲與蘇晚晚的命還長著,感情也好,二人將於六十五年後的甲戌日同時壽終正寢。顏傾,別執迷不悟,你已經死了,現在可以去轉世了。”


    鬼差將一碗孟婆湯遞到她跟前,“喝下吧,喝了什麽都忘了。”


    她不接。


    鬼差無可奈何,把她關去了押著厲鬼的地方,每日讓她聽聞各種悲慟的慘叫和撕心裂肺的哭嚎。幾日後,鬼差回來指著裏麵關押的鬼語重心長地跟她說:“他們為人時要麽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要麽就是死後眷念人間頑固不化,因而被關押在這裏,每日受著剮心之苦,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若依然執迷不悟,將被賜予散魂之刑。所以,我勸你還是喝下這碗孟婆湯。”


    她推翻湯水:“我什麽壞事也沒有做,為什麽就要枉死?而王楷那種陰險卑鄙的小人卻能橫行於世,我不願意轉世你們又為什麽要逼我?”


    咆哮著,瘋了一般奔跑,身後傳來鬼差的嗬斥和命令。她捂住耳朵,隻知道奮力地、沒有目的地奔跑,一刻也不敢停歇,誰料,雙臂很快被鉗製住,下巴被抬起捏住,苦澀的湯藥被灌進口中,嗆入喉管,拚了命地掙紮,卻無法擺脫桎梏。


    就在苦苦掙紮之跡,她猛然睜開了眼睛,尖叫著,從床上彈坐而起。門在這時被推開,一紅衣女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急忙扶著她問道:“青魚,你怎麽啦?是不是做噩夢啦?瞧你,衣裳都汗濕了,臉上全是汗,都夢見什麽啦?”說完,掏出手帕細致地替她擦去滿頭大汗。


    顏傾慢慢鎮定下來,聽著那聲音無比熟悉,緩緩抬眸,看清眼前女子的容貌,她皮膚白皙,一雙眼睛清澈見底。可不正是她那個如花似玉的胞姐——顏青鯉麽,遂急忙抓住她的手臂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怎麽會在這兒?我現在是在哪裏?”


    手臂被妹妹抓得這樣緊,著實把青鯉嚇了一跳。青鯉摸摸她的額頭,喃喃自語:“沒有再發熱了啊?”


    顏傾想起了她前世生命終結的時刻,顏青鯉——自己的親姐姐,親眼目睹著自己被王楷用白綾活活勒死而袖手旁觀,她的胸口無比壓抑,一把推開她的手,沒好氣地急道:“你快告訴我!我是在哪裏?“


    青鯉愣愣地望著她失控的妹妹,哭道:“青魚,你怎麽了,可別嚇姐姐啊,這裏不是顏家嗎?我們是顏家的女兒,不在顏家又會在哪裏?”


    “顏家……”打量著房間裏的陳設,顏傾又不停地在嘴裏嘀咕,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自己不是死了嗎?現在怎麽會在顏家,自己早就被迫離開顏家了啊!


    見顏傾癡呆的樣子,青鯉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妹妹啊,你可別嚇姐姐啊,你老實告訴姐姐,是不是又被誰欺負了?”


    顏傾無視她,繼續在心中沉思:難道上天重新給了自己一次機會,讓她重活一回?


    “妹妹。”青鯉拿兩手握住顏傾冰涼的手說道,“你快告訴姐姐呀,姐姐今天上午沒來看你,是不是有誰來過?”見顏傾遲遲不回答,青鯉將臉埋在她手上哭泣。


    顏傾有些反感,本想去推開她,一低頭,卻瞥見了她垂落在腰跡那如緞的長發,這個時候,她還沒嫁人!她還是那個處處維護自己、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的姐姐。母親早亡,姐姐是顏家的嫡長女,父親經商,經常四處奔走,一年四季著家的日子很少,在父親續弦之前,姐姐一邊擔著主母的擔子,管著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務,一邊還要照顧自己。而姐姐,隻比自己大了三歲而已。


    顏傾終究狠不下心來,伸手摸上那烏黑的發絲,耐心地替她理了理。喊了一聲“姐姐。”


    青鯉抬起頭來,望見妹妹臉上明媚的笑容,喜極而泣。


    “姐姐別哭了。”顏傾抬起衣袖替她抹掉眼淚,“我以後不會讓姐姐擔心了。”


    青鯉欣慰地笑,摸摸她的腦袋說道:“小魚兒長大了呢。”。


    青鯉魚


    小魚兒?記得小時候,姐姐一直都是這麽喚她的,她前世是在十三歲的時候離的家。那麽,她現在是多少歲?姐姐是什麽時候出嫁的呢?她記得她離家後不久,姐姐似乎剛與王隸定下婚約。直接詢問姐姐又不妥,問多了姐姐又該擔心了,肯定以為自己生病發熱把腦子熱壞了。更不能直接跟她說自己是重生的,顏傾想了想,便旁敲側擊地問青鯉:“姐姐,我睡了多久啊?”


    青鯉點著她鼻尖道:“你呀,昨日那麽不小心,竟跌入後苑池子裏去了,我就奇了怪了,好好的走個路怎麽就跌到池子裏去了?那小路離著那池子邊緣還遠著呢!幸虧我當時經過那裏,趕緊跳下去將你撈了起來,要不然你的小命就沒了你知不知道?以後不準去那裏玩了。你自昨日傍晚渾身發著高熱,可嚇死我了,現在醒來了就好,你仔細想想,看看有什麽事情還想不起來。”


    唔~原來是重回到了十一歲那年。


    顏傾記得很清楚,她當時並沒有不好好走路,她是走在那小路上被人捂住了臉,明目張膽地丟進池子裏去的。可是在自己家裏啊,能指使人做出這種猖狂之事的除了現在還是她父親側室的趙氏之外,還能有誰?


    “妹妹。”青鯉喚了一聲,回頭看了一下緊閉的門,隨即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妹妹以後可要遠離那趙姨娘,她一直不怎麽喜歡你。還有,別太把旁人說的往心裏去,他們說什麽就由著他們說,誰欺負你你就過來告訴姐姐,可別一個人悶在心裏,自個兒慪著氣。姐姐就算不能教訓那些欺負你的人,回頭也等阿爹回來了告訴阿爹,讓阿爹收拾他。”話落,見她目光定住不動,又喚了一聲:“小魚兒?”


    “啊……”顏傾回過神來,複問:“姐姐說,昨天,我落水之後你也剛好經過後苑?”


    “是啊,”青鯉道,“你落水時,我恰恰路過那裏。”


    原來如此,顏傾笑道:“姐姐,我看,趙姨娘不隻是想害我,更想害你呢。”


    “什麽?不會吧,”青鯉疑惑道,“趙姨娘平時待我畢恭畢敬的,隻是,對你,沒有給過幾回好臉色,除了阿爹在家時。”


    顏傾接過話道:“那趙姨娘就是個拜高踩低的貨色,她討厭我也是隨眾人:眾人都嫌我醜,我也不管家,都不將我放在眼裏。她當然要給姐姐好臉色看,她現在還是個側室,姐姐是嫡長女,當著家。她麵子上自然要敬著姐姐,而背地裏卻巴不得姐姐和我死,她好當上當家主母,管著家。”


    “妹妹,”青鯉有些難以置信道地看著顏傾,細細打量了好久,方慢悠悠地說道:“這番話真不像是你說出來的,我覺得,你好像有些變了呢!”


    “哦,我變了麽?”


    “變了。你以前膽子小,遇到事情也不敢聲張。受了委屈也憋在心裏,什麽都不講,也沒有多的話。姐姐沒有想到,你其實這麽聰明。”青鯉開心極了,又道,“姐姐剛才聽你說話的口氣,強硬了不少,這是好事啊妹妹。你也是顏家的女兒,就該拿出小姐的脾氣來,可別讓一些奴才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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