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娘將銀票放到了枕頭底下,笑著睨了他一眼,“你倒是大方的很,十兩銀子呢。”雖然心裏肉疼,不過倒是也沒真的生氣。


    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女人可以為了一文錢斤斤計較的和人家爭。最多隻被說個小氣,能過日子。


    而男人若是做出小氣的模樣,日後想要結交啥子朋友,可就難了。


    李大錘能有這樣籠絡人心的心思,瑛娘心裏也是支持的。


    畢竟如今李大錘已經入了這軍營,不管以後走不走,現在能處著好,以後也是隻好不壞的。


    她又起身伺候李大錘穿衣服,再要去廚房裏做飯,卻被李大錘抓著按在榻上親了好幾口。


    “不用起來了,我去營裏吃,你在房裏好好睡睡,我晚上早些回來。”如今能每日和自己媳婦在一處困覺,光是想想,心裏就高興的。


    李大錘給瑛娘掖了掖被角,看著她眯著眼睛繼續睡了,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門去。


    等關門的聲音響起來了,床上的瑛娘突然睜開了眼睛,從枕頭底下拿出了銀票來,看著五十兩幾個字,她心裏高興的渾身顫抖起來。


    一下子就多了這麽多銀子,自己再努力一些,就能離開這裏了。


    又想起這是李大錘頂著性命之危才掙來的,有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枕頭套裏麵放好。


    幹脆抱著枕頭,又香甜的睡了起來。


    等天明了出房門的時候,一家子人都起來了。


    鄭大郎和宋梅娘已經在前頭收拾東西了。


    按著之前的規劃,前院的空房子用來做酒廬釀酒,再找一間空房間用來擺放釀好的酒水的。


    見著瑛娘出來,宋梅娘笑道:“瑛娘你快看看,我們這收拾的咋樣?”


    瑛娘還想著自己這晚起了,心裏有些不好意思,聽著這話,臉上微紅的看了一圈,發現兩人已經弄的井井有條了。


    她笑道:“還是你和阿哥做事妥當的,我倒是賴床了。”


    “這有啥子,你最近也辛苦,晚起了也沒啥,我是習慣了早起的,睡著腰酸背痛的。”宋梅娘笑眯眯道。


    瑛娘臉紅著低了低頭。心裏想著,今天可不能再讓李大錘胡來了,弄的一家人都要笑話她的。


    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完了早飯,瑛娘幾人就開始開工了。


    酒廬雖然搬過來了,但是釀酒不是一天的事情,幾人隻釀了十幾壇酒來,放在庫房裏放著,準備等日子到了,味道出來了,再送到飯館裏去。


    因著人手不夠,瑛娘又在外麵掛了個招人的牌子,準備再找個工人回來做粗活的。


    午間忙活完了,又草草的用了午膳了,瑛娘這才準備回房間裏歇息一下。


    回到房間裏,瑛娘想起早上那張銀票還在枕頭底下呢,趕緊去那銀票,準備放到箱子裏鎖著。


    正拿了銀票從床底下拉出了箱子,突然看到上麵的鎖竟然是開的。


    她眼神一跳,趕緊把箱子打了開來,裏麵裝銀子的盒子已經被打開了,東西竟然都不翼而飛。


    瑛娘隻覺得頭暈目眩,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趕緊揉了揉再看看,才確定裏麵真是空無一物了。


    家裏竟然遭了賊了,而這箱子的鎖竟然是打開的,沒有半點毀壞的痕跡。


    這隻一點,這人肯定是有鑰匙的。


    昨日李大錘回家裏的時候,她還拿了錢出去買下酒菜的。當時銀子都還在,而後大家也一直在內院坐著,不可能有人進了屋子偷東西。今日白日裏,陳婆子出門去擺攤去了,婆婆帶著小寶在堂屋裏玩,她和梅娘還有阿哥都在前院。屋裏再沒有旁人了。


    這箱子咋就打開了,銀子咋就沒了呢。


    瑛娘隻覺得渾身都軟了,背脊都是冷汗。想著自己這春蘭這些日子的銀子都不見了,還有婆婆送的玉鐲子,自己舍不得帶的,現在都被人偷走了,頓時一顆心都要冒出血來了。


    她想去院子裏,去周圍大罵一頓,卻又擔心婆婆這邊知道了,經受不住打擊。


    婆婆讓她當家,她卻弄丟了家當,這以後還有啥子麵目見人的。


    光是一想著,瑛娘就撲在床上哭了起來。


    哭了一陣子,她才趕緊抹幹淨了眼淚,換了一身趕緊的衣裳,把眼淚擦幹淨了。見著門外沒人了,才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直接去了縣衙這邊了。


    不管咋樣,這銀子都得找回來。


    再不行,婆婆的玉鐲子不能丟的。


    隻盼著在不驚動婆婆的情況下,能將這些東西找回來。


    縣衙這邊一聽是來報被盜的,隻讓登記了丟的是啥子東西,啥時候丟的,在哪兒丟的,這便讓人回去了。


    瑛娘見他們這都還一副敷衍的態度,頓時氣的不得了。“你們不是為了老百姓伸冤嗎,為何不去幫著我找丟失的東西?”


    那衙役見她一副美貌的樣子,頓時生了幾分不好的心思,伸手要去摸她的臉。‘


    瑛娘趕緊躲開,咬著牙道:“你幹啥?”


    “你不是讓我們幫你找東西嗎,這給點甜頭總是好的吧。”那衙役說著,猥瑣的笑了起來。


    瑛娘隻覺得氣血上湧,恨不得將眼前這人打一頓。


    隻如今她一個人,自然不敵這些漢子。


    她狠狠的咬唇,趕緊出了縣衙門。


    瑛娘剛出了縣衙這邊,許成檜便和她擦肩而過。等許成檜回頭的時候,瑛娘已經走遠了。


    許成檜看著瑛娘的背影,眼睛眯了眯,直接進了縣衙裏。


    衙門裏的人都知道許成檜,見著他來了,倒是十分恭敬。


    許成檜指著瑛娘離去的方向道:“剛剛那個婦人來作甚的?”


    “那人啊,”衙役笑了起來,“那婦人家裏剛搬到縣城來,就遭了賊,想讓咱們幫著去找回來。您說這天大地大的,誰能有這個本事的。她見我們辦不了,就氣匆匆的走了。”


    “剛搬到縣城?”許成檜皺眉。


    “可不是,鄉野農婦,真是不懂規矩。”想著剛剛那張水嫩的臉,這人心裏就癢癢了起來。隻恨不得剛剛膽子大一點兒,沒準人就給摸到了。


    許成檜低頭沉凝了片刻,才道:“既然人家來衙門裏說了這事情,你們還是派人去家裏看看為好,免得縣太爺知道了,又要惹得不快了。”


    “是是,先生說的是,咱們待會就去的。”衙役趕緊笑著道。心裏卻暗道,還不是靠著小姐的裙帶關係起來的,若是孫寶年在,哪裏有他啥子事情的,還在這裏指手畫腳的。


    許成檜卻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又笑著加了一句,“隻查看的時候,若是傷了人,碰壞了什麽東西的,這可是再所難免的了。”


    這衙役正在胡亂想著,聽著他這句話,頓時來了精神,笑道:“先生說的極是,我待會囑咐兄弟們務必要辦好差事。”


    瑛娘出了縣衙,一路不敢回去,隻想著東西都不見了,心裏又是著急,又是難過。


    這輩子她都不想受委屈,如今卻被一個小毛賊給收拾的沒法子還手,這口惡氣,她硬是咽不下去。


    “若是知道是誰偷了東西,我定然要扒皮抽筋,剁了他的雙手的!”


    到了家門口,瑛娘狠狠的吸了幾口氣,這才緩和了麵上的沉重。


    等進了屋子裏,宋梅娘正在打掃院子,見著她從外麵回來了,好奇道:“瑛娘,你咋出去了,我還以為你在屋裏歇息呢,”見著瑛娘麵上有幾分疲憊,她道:“下午也沒啥子忙的,你好好休息吧。”


    瑛娘魂不守舍的搖了搖頭,心裏還在想著,該咋樣把這賊給抓起來的。


    縣衙那邊是靠不住了,她現在隻能靠自己了。


    兩人正在院子裏說話,家裏的院子門就被重重的推開了,從外麵走進來幾個衙役。


    也不管院子裏有沒有人,直接往屋裏衝。


    瑛娘見著,趕緊去攔著,”你們這是作甚?光天化日之下,怎麽能私闖民宅的。”


    之前瑛娘見過的衙役笑了起來,“唷,這小娘子記性可真是不好,剛剛不是還在縣衙裏說自家被偷盜了嗎,怎麽一轉眼就忘了。我這可是特地帶了兄弟們來查案子,你這樣攔著,難不成之前是戲弄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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