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荀老二來了,荀二嫂一張臉都冷了下來了。


    自從上次之後,荀老二倒是沒再來接人了。


    瑛娘為了這事情心裏也怪荀老二,覺得這二哥真是犯傻了,竟然還想著讓二嫂自己消了氣回去呢。


    若是因著旁的事情鬧別扭了,二嫂這個一心為著家裏的性子,還真是可能自己回去了。但是這薑四娘可還在家裏住著呢,她這回去了,能拉下來這個臉?


    荀二嫂更是氣的不得了的,見著荀老二一臉的期待,她冷笑道:“這些日子你不來,我還以為你是忘了我呢。”


    荀老二聽了臉上有些尷尬,“我也想來,隻是擔心你還生氣。且前幾天二丫生病了,我這也到處找大夫幫著治,給耽擱了幾天。”


    他說的坦蕩,二嫂一聽卻已經變了臉色了。“好你個荀老二,合著你這是伺候完了別人,才想起我來了。”


    荀老二一聽,頓時皺眉,“你咋說的這麽難聽的,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四娘也幫著收拾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也是擔心你回來了操勞呢。你這不感謝人家,咋還和一個小孩子置氣的。”


    這幾日他心裏也惦記著梅娘,但是二丫突然生病了,他這也走不開。且四娘說了,現在梅娘正在氣頭上,來了這裏反倒是讓她更生氣了,這才沒過來的。


    荀二嫂聞言,氣的牙齒發抖,“你這還連人家的閨名都叫上了,可真是親熱啊。”


    瑛娘在一邊聽了也直皺眉頭的。隻是這到底是荀家的家務事,且荀老二和大錘還是有交情的人,兩邊都不能得罪了。也不好拿捏這個度。


    想了想,她才道:“二哥,你這心思真的和薑四娘沒啥子吧。”


    “弟妹,你這話可就過分了!”荀老二頓時氣的麵紅耳赤的。


    瑛娘冷不丁被嗬斥了一聲,頓時噎住了。心裏暗道,這要是旁人,她還不管這閑事呢。荀二嫂是個難得的好媳婦,要是真的和二哥分開了,以後二哥這個性子,餓死了都是有可能的。


    荀二嫂見荀老二竟然連瑛娘也嗬斥,頓時越發的氣了,隻將人往外推,“你滾,滾出去,別在這裏撒野。荀老二,我可告訴你了,那個女人在家裏一天,我就不回去的!”


    荀老二見狀,臉上又是為難,又是生氣的。“你咋還這樣生氣啊,怪道四娘說你現在肯定還在生氣呢。”


    聽著他一口一個四娘的,荀二嫂是半點不想和他囉嗦了,直接將人給推了出去。


    “滾出去!”


    荀老二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動了動嘴皮子,卻不知道咋說,隻好拍了拍手,轉身就走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咋好好的日子,媳婦非要這樣無理取鬧呢?


    “瑛娘,你說我這日子還咋過啊?”荀二嫂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瑛娘見她這個樣子,倒是不放心走了,幹脆放下籃子,過去扶著她坐在椅子上,“要我說,你得明白還想不想和二哥過日子的。”


    “這哪裏還是我想不想,你看看荀老二那個樣子,壓根就是不想和我過日子的了。”


    “二嫂,若是你果真想和他過日子,總這樣在外麵也不是回事。嫂子何不回家裏去,把這個家當著,尋著機會再將人給趕走。這薑四娘一看就是個行事不正的,總讓她和二哥待著,指不定二哥這邊被人算計了。且街坊鄰居的看著他們孤男寡女的在一處,著實不方便。要是嫂子再潑辣一些,就硬著性子把那個薑四娘趕走都成,反正你才是二哥的媳婦,你若是不同意,這荀家也沒她待著的道理。”


    荀二嫂哭道,“我哪裏有那個本事,我若是真的這麽做了,你二哥能找我拚命的。”


    “那嫂子就隻能慢慢的想法子弄走了。”


    瑛娘心裏暗自歎氣,若是李大錘敢這樣做,她老早就拿著棍棒將人打出去了。


    就算外人說她不賢惠也不怕,反正誰家賢惠的,自己領回去不就成了?


    荀二嫂被她這麽一開導,倒是想開了。她這樣在外頭,遲早的還是便宜了那薑四娘。沒道理她這個女主人在外麵過日子,倒是讓那女人在家裏當家做主的。


    她突然站起來道:“你說的在理,我這就回去,想法子給弄走了。反正不能便宜了旁人。”


    見著荀二嫂想通了,瑛娘也不多問,讓她趕緊去收拾東西,自己倒是先提著籃子去趕車了。


    到了縣城裏,瑛娘先去了一趟民兵營,這次倒是沒見著李大錘的人。


    守門的人都認識瑛娘的,見著她來找李大錘,趕緊道,“嫂子,大夥都出去了,至於幹啥子,咱們都不知道。”


    沒見著人,瑛娘心裏有些失落,又不能等著,隻好先回了城裏那邊,準備下次再來看。


    臨走的時候,倒是把籃子裏做好的釉麵餅子給了守門的兩人吃了兩個。“煩惱你們給大錘帶個消息,就說我來過了,讓他好生照顧自己。”


    那兩人得了餅子,高興地合不攏嘴,笑道:“嫂子放心,保管給帶到。”


    離開了民兵營這邊,瑛娘又去了橋洞下麵找江疑。


    到的時候,隻見著江疑手裏拿著一本書,眼神卻盯著遠處看著。


    瑛娘見著他攤位上沒人,趕緊走過去,一把坐在他的攤位麵前,“江先生。”


    江疑聞言,收回了視線,明亮的眼中霧氣陡然散開。“原來是嫂夫人來了。”


    瑛娘見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下好笑,麵上卻認真道:“江先生,我來是想問你,上次你不是指點我去那院子裏找東西嗎?你怎麽知道那裏有東西。”


    “有東西嗎?”江疑挑眉。


    “不是你告訴我們的嗎?”瑛娘訝異道。一臉的不相信的模樣。


    江疑微微點頭,俊俏的臉上帶著幾分嚴肅,“確實是我說的,不過我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嫂夫人隻說讓我算算財路,可沒讓我算別的。若不然,我算算?”


    “還是別算了。”瑛娘趕緊阻止,又仔細的看了兩眼江疑,“你果真是不知道?”


    “不知。”


    瑛娘暗自咽口水,心裏暗襯,這江疑和大錘現在是朋友,且和朱蠻關係也挺好,就算害人,也不會害到她們頭上才是。


    且如今這釀酒倒是挺順利的,也沒遇著旁的事情,應該沒問題吧。


    她細細思量,想著在這邊也待不了一年了,先趕緊賺錢走人才是真的,別的事情就放在一邊算了。


    想明白這個,她也不準備再漏口風了,不管這江疑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反正這看著應該也是問不出話來的,“你不知道就算了,我也隻是隨口問問,也沒啥子打緊的東西。”


    江疑點點頭,又自顧自的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瑛娘見他不準備再和自己說話的意思,也不多待著,隻覺得大錘這朋友果真是奇怪的人,下次找著機會了,一定要打聽一下這江疑的為人秉性。


    縣城裏的酒樓倒是多,瑛娘以前也在最有名的醉仙樓幫過廚,知道這裏麵的酒水是出自縣城羅氏酒坊。


    不止這一家,其他幾家也大都是從這裏出的酒水。


    可謂是一家獨大。


    想著自家這才剛做起酒水生意,一點根基也沒有,不好和這樣的大戶人家正麵對上。所以幹脆隻選了幾家縣城的小飯館這邊。


    這樣的小飯館根基小,最注重節省銀子。也不在乎這酒水是啥子人弄出來的,隻要能喝就成。


    瑛娘拿了帶過來的酒讓人試了幾口,人家當即就下了定金,讓先送幾壇酒水過來試試看。


    按著之前頂好的標準,瑛娘又多找了幾家,倒是談下了五家願意先試試看的。


    見著事情辦成了,瑛娘心裏高興的不得了,暗自算了一筆賬,這一趟生意,總共都能掙下七兩銀子了。要是生意能成,以後能做個長久生意,一年下來,百來兩銀子不在話下。再加上鎮上的那些生意,林林種種的,到時候去建康的銀子可不缺了。


    而且有了這個手藝,以後去了建康,也能謀個好日子。


    坐在馬車上,瑛娘臉上都是笑意。隻想著等大錘回了家裏了,就和他商量著年底搬家的事情。


    此時雲霧山黑山嶺,李大錘正拿著地圖仔仔細細的對照著山頭的方向。


    身後四十多歲的儒雅男人穿著一身青色的官服,正滿臉嚴肅的看著前方黑煙滾滾的。


    “李營長,你這可是立下軍令狀的,要是拿不下黑山寨,你這營長的位置可就沒了,還得離開民兵營。”


    李大錘聞言,嘴角一抿,轉身來道:“縣丞大人放心,我定然不負縣令大人托付。”


    袁縣丞冷哼一聲,“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李大錘拱拱手,轉身便往大營方向去了。


    過了一會兒,一身青色勁裝的孫寶年走了過來,見著李大錘的方向,他冷笑道:“這次事情辦成了,日後可少不得大人的好處。”


    袁縣丞摸了摸胡子,“這黑風寨已經雄踞黑風嶺多年了,這李大錘就算有本事也是拿不下來的。屆時你得了這營長的位置,可不要忘了本了。雖說如今朝廷下令,日後州縣軍政分離,但是這開平縣還是縣令大人的天下。你可不要學這李大錘,頑固不化。”


    孫寶年抿嘴冷笑,“大人放心,我自然是一心向著大人的。”


    這次黑風寨就是這李大錘的葬身之地,就不信了,上次這李大錘能逃過一次,這次還能逃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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