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徐家要處理家務事,陳安之拉起蔣陌然的手對溫暢說:“我們先走了,等這些事處理好了咱們再聯係。”


    “好。”溫暢看了徐微晞一眼,放心的將場麵交給徐微晞,自己親自送陳安之和蔣陌然離開。


    “可能……徐家要好好的亂一陣子了。”溫暢微微苦笑。


    陳安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阿暢,最近注意點微晞的情緒,徐家怎麽樣都不要緊,主要是她沒有事就行了。”


    “我知道。”溫暢嘴角微微上揚:“別說那些小角色不能拿微晞怎麽樣,就算是她控製不住場麵,我又怎麽可能會讓別人欺負她?就是最近我們兩個不能再幫你們做什麽事了,反正安老爺子那邊也沒什麽大動作……總之你們小心一點最好。”


    “森陌工作室現在已經不是一兩個人說幾句話就能壓得抬不起頭的時候了,我不太擔心。再說,還有溫伯父照應,我們不會出什麽狀況的。”


    溫暢歎了口氣,拍了拍陳安之的肩膀,什麽都沒說就回去了。


    “徐小姐和溫暢兩個人不會有事吧?”蔣陌然隱隱有些擔心。


    “不會的。”陳安之摟著她的肩膀:“他們的事你不用管,等確定你頸椎不會輕易受傷的時候咱們就開始練習格鬥技巧了好不好?《終極使命2》就要開拍了。”


    “嗯,好。”


    蔣陌然不知道徐天明的死和徐家兩姐妹的恩怨是怎麽解決的,她隻知道陳安之和溫暢兩個人偶爾見麵,他回來的時候也帶著滿臉的疲憊。


    4月的天開始回暖,不多時就已經有了夏天的模樣。


    陳安之找來的教練都是老相識,曾經他演過那麽多的動作片,都是這兩位教練來做的武術和動作指導。論槍戰動作片也許真的是國外的成績比較領先,可真正的功夫卻都在中國,那些外國人喜歡看的也許都不是替身演員的花拳繡腿,而是真功夫。


    距離徐天明的死過了一個半月的時間,蔣陌然隱約聽旁人說到徐家的近況。


    根據徐天明的遺囑,徐微晞成了徐家新一代的掌門人,而徐微苒則隻是得到了很少一部分股權可以在公司分紅。拿著這筆錢,即便是她不去工作拚搏,也能比平常人過得好很多,如果她懂得知足的話。


    顧家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又像是在度過黎明前的黑暗。顧少白仍舊在顧家家主的位置上辛苦度日,每天的應酬和決策以及隨時有可能下台的恐懼感令他焦躁難安。顧承孝和徐微苒結婚以後,竟然沒有絲毫的動作。


    而森陌工作室,則因《暗箭》與《開封府紀事》大火而闖出了名頭,連日來與她和陳安之溝通過合作意向的投資公司超過了二十家,工作室收到的劇本投稿和新人資料已經堆滿了整個屋子。


    蔣陌然的日子好像過得前所未有的平靜。


    一個灑滿陽光的午後,蔣陌然從訓練中心走出來的時候迎麵看到了徐微晞的身影。徐微晞穿著白襯衣和黑色的西褲倚在一輛紅色的跑車旁邊朝她招手,那是除了影後連寧外,蔣陌然第一次覺得“紅”這個顏色與某個人如此的相得益彰。


    徐微晞本著“死黨的另一半就是自己死黨”的原則,對蔣陌然格外親切熱絡:“蔣陌然,我來請你吃飯。”


    “好。”


    徐微晞開車並不是很快,好似在照顧蔣陌然的情緒:“阿暢在山上又開了家溫泉度假中心,嗬嗬,他和安森兩個人似乎對投資這種事兒越來越狂熱了。”


    “溫先生有膽識,自然敢投資。”蔣陌然笑答。


    徐微晞朝她眯著眼睛笑了笑,像個無憂無慮的陽光大女孩:“叫溫先生什麽的太見外了吧?你和安森一樣叫我們阿暢和微晞就行了。”


    “嗯。”蔣陌然伸出手擺弄她後視鏡上掛著的照片,上麵的四個人是十幾歲的溫暢,陳安之,尚文楊,還有被他們三個圍在中間的徐微晞,“微晞,尚總去了哪裏?這兩年來我都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


    “他啊?圓夢去了。”徐微晞笑的時候露出一顆尖牙:“那個家夥滿肚子優柔寡斷,實在不適合做生意當什麽領導人。星圖娛樂公司出了事,好像安森更激動一點,文楊那個人就很隨性了,背著包帶著僅有的那點存款去學導演攝影什麽的去了。前一陣他給我們打電話,說在好萊塢找了份實習生的工作。哈哈哈,三十好幾歲的實習生,笑死我了!”


    蔣陌然聽到那些原本在自己身邊的人也過的如此幸福,淡淡的笑了笑,心裏默默的祝福他們。


    徐微晞挑著眉看著蔣陌然,有些八卦的拋出一個問題來:“你不覺得很久沒有見到夏語芹了麽?”


    “呃……”


    “她啊,沒法再和你搶安森了。”徐微晞哈哈大笑:“尚文楊那個家夥深藏不漏啊,喜歡了人家那麽多年才敢表白。他現在的最高目標就是追到小芹妹妹,然後做導演,這輩子隻拍她寫的戲。現在小芹妹妹隻顧著滿處跑躲著尚文楊這個怪叔叔,哪兒有時間回來和你搶人?”


    蔣陌然聽到此處,忍不住輕聲笑起來。果然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位置,有一個對的人疼愛自己。


    很多時候人們都被身份和位置所累,拋開了那些看似浮華的東西,能夠追求心中所愛才是真正的幸福。


    蔣陌然正想著,誰知徐微晞突然踩下油門,車子飛速的躥了出去。她沒有坐穩,差點被甩出車子。


    徐微晞關上了跑車的頂棚,神情也變得異常嚴肅。


    “怎麽了?!”蔣陌然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著了。


    徐微晞緊張的看著後視鏡,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了:“果然……有人在跟著咱們,已經跟了一路了。在市區裏的時候還不是那麽明顯……”


    “是什麽人?”蔣陌然回過頭十分緊張的看向後麵那輛黑色的越野車,依稀能看到車子裏麵坐了三個帶著墨鏡身材魁梧的男人,他們似乎也在緊緊的盯著徐微晞的這輛車,寸步不落的跟在後麵。


    “把你的安全帶係好,給安森打電話,讓他和阿暢兩個人趕緊過來。”徐微晞全神貫注的在山路上開著車,似乎遠比蔣陌然冷靜得多。


    蔣陌然慌慌張張的撥通陳安之的號碼,還未等陳安之說話,她已經急切的說道:“陳安之,我和徐微晞兩個人有麻煩。我們兩個在去溫暢新開山頂溫泉度假中心的路上,你們啊——!”


    話未說完,身後的那輛越野車已經重重的撞到了徐微晞的車上。


    強烈的碰撞讓蔣陌然眼前一黑,手機應聲掉在座椅的下麵,她係著安全帶根本不敢解開去撿手機。手指無力的在座位下麵摸了摸,手機似乎隨著車子的移動離她越來越遠。


    “蔣陌然,別管手機了。”徐微晞抓著方向盤的手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了,“坐穩了。隻要我們能在他們追上咱們之前開到山頂上……”


    說話的空當,身後的那輛越野車又全速的撞了過來,這一次徐微晞的頭撞到了方向盤上,幾乎讓她立刻暈過去。


    “徐微晞?!”蔣陌然連忙伸出手抓住方向盤費力一打,她們兩個這才險險的沒有和車子一起衝出環山盤道跌入山穀。


    蔣陌然嚇得臉色蒼白,而此刻徐微晞也緩過神來,一言不發,全神貫注的開著車子,生怕對方再次追上來。


    兩輛飛馳而過的車在環山盤道上追逐著,期間她們兩個的車又被狠狠的撞了兩下,直到一個近乎90度的轉角處,那輛黑色的越野車攔腰撞在了徐微晞的車子上,讓她們重重的撞在了山壁上。


    蔣陌然眼前一黑,隻見到眼前滿目血色,人也昏了過去。


    睡夢中,蔣陌然隻覺得身上的體溫越來越低,周圍的環境越來越冷,隱隱還有風吹過的寒意襲來。


    “都醒了?醒了就不要躺在地上裝死。”刻薄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蔣陌然勉強睜開眼睛,隻覺得頭痛的厲害。她的手腳都被粗重的麻繩綁在一起,而徐微晞則滿臉是血的躺在她身邊。


    “我可沒想到你們兩個在一起,這算什麽呢?一箭雙雕?一網打盡?我的籌碼一下子就多了呢。”


    蔣陌然眯著眼睛去分辨刺眼的燈光下那個女人是誰,待到透頂上的燈光沒有那麽刺眼的時候,蔣陌然也終於看清了綁架她們的人究竟是誰。


    “徐微苒?”


    眼前的這個女人仍舊化著精致的妝容,可無論再怎麽白嫩的粉底也遮擋不住她眼角和嘴角的部分淤青。她原本顯得稚嫩的臉如今顯得刻薄寡淡,眼底的青色讓她顯得略帶陰梟。


    徐微晞悶悶的笑起來:“徐微苒,你這是做什麽?竹籃打水一場空,學人家綁架勒索?”


    徐微苒抬起腳,狠狠的碾著徐微晞的臉:“死到臨頭了還跟我嘴硬!徐微晞,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我就是徐天明唯一的繼承人了。”


    徐微晞笑的更加肆意:“徐微苒你想著徐家的財產想瘋了吧?徐天明的家產早就被咱們兩個繼承了,現在就算是我死了,我名下的產業也隻會是溫暢的,怎麽可能是你的?”


    “你!”徐微苒怒極,抬起腳狠狠的踢在了徐微晞的肚子上。


    徐微晞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她極為努力的護住自己的小腹,也盡力不讓自己的小動作被徐微苒所發現。


    徐微苒蹲下身子,狠狠的抓著徐微晞的頭發質問:“顧家的遺囑在哪裏?徐天明把它藏在什麽地方了?你得到的那份遺產裏麵,那些徐天明生前留下的文書裏麵,到底有沒有那麽一份文件?!”


    徐微晞冷冷的看著她,嘴角的冷笑更濃:“徐微苒,我真的很可憐你。處心積慮的鑽進了顧家,得到那份如同你護身符一樣的遺囑來討好爸爸,最後卻因為害死了他而丟了這道護身符?怎麽,顧承孝打你了?看看你的小臉蛋,看看你的傷。後悔嗎?如果你一心一意的幫著顧少白的話,最起碼你會得到應有的體麵生活,現在這又算什麽?”


    “徐微晞,你別太囂張了。”徐微苒咬牙切齒的說著:“溫暢一定會用那張紙來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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