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墨綠色的男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騙我的啊。”


    他終於有點釋然開來,然後才勃然大怒,怒視著商九歌:“你居然敢騙我?”


    商九歌依然手握著長劍,韓冬的長劍,光跑過來就已經鼻青臉腫了。


    此時僅僅是握住一把劍,就讓此時的商九歌幾乎精疲力盡。


    但是少女的表情依然很平靜。


    她就這樣白衣握劍站在已經重傷的韓冬麵前,繼續問出來一句:“你究竟是誰?”


    “這有意義嗎?反正你已經是快死的人了。”墨綠色的男子哈哈大笑說道:“你要死了,你身後的那個人要死了,那個賤人也要死了,你們都要死。”


    他的樣子些許有些癲狂。


    而商九歌凜然沒有一絲畏懼。


    就好像商九歌曾經說過的那樣,哭有用嗎?


    如果哭有用能把人哭死的話,那麽商九歌不介意哭給人看。


    就好像滿朝朱紫從朝哭到夜,從夜哭到朝,也哭不死董太師。


    而現在,商九歌既然畏懼沒有用的話,那麽商九歌為什麽要畏懼?


    哪怕對方一出手商九歌就要死,但是商九歌還是站在了這裏。


    因為雖然絕大多數時候商九歌站出來是因為她武功確實比對方高。


    但是並不是意味著,武功比對方低商九歌就站不出來。


    商九歌同樣能站出來。


    甚至連腳都沒有發抖。


    而這個時候,寧夏平靜的聲音從商九歌身後傳來。


    冷清平靜:“他的名字叫做寧不喜。”


    “是悲哭老人的弟子之一。”


    外麵這麽多動靜,寧夏自然不會是在一直看戲。


    不過看戲和看戲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商九歌和韓冬之間當然可以愉快地看戲,畢竟有時候看正道之間互飆逼格,有時會有一種磕cp一般的微妙快感。


    而現在,則是不能看戲的時候。


    因為寧不喜的出現。


    寧不喜也看到了在商九歌身後突然出現的寧夏,不由咬牙切齒:“你這個賤人!”


    寧夏看著寧不喜,笑了笑:“你憑什麽稱我是賤人?”


    “掌嘴!”


    寧不喜抬手就給了自己啪啪兩巴掌。


    打的自己雙臉通紅。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我為什麽要掌自己的嘴,你已經不是師傅的寵物了,我憑什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掌自己的嘴,你這個賤人!”


    他賤人罵的格外酣暢淋漓。


    “掌嘴!”寧夏看著寧不喜繼續冷冷說道。


    寧不喜再啪啪給自己甩了兩巴掌。


    直到他左手按右手,右手按左手,才將這種想要左右互搏扇自己的衝動給遏製住。


    “不愧是師傅最忠心的狗呢。”寧夏看著寧不喜歎了口氣:“你看,連掌嘴的動作,手都比心快。”


    寧不喜雙手壓製著自己的雙手,同時怒罵道;“你這個賤人!”


    似乎寧不喜的罵人詞匯中,隻有一個賤人。


    “真是可憐啊,連罵人隻有一個賤人。”寧夏冷冷看著對方:“要不要我教你幾個?”


    “賤人。”寧不喜咬牙切齒說道:“我是奉師尊之命殺你而來,你這個欺師滅祖數典忘宗的賤人!”


    寧夏看著寧不喜,表情冷清平靜:“狗兒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什麽時候欺師滅祖,數典忘宗了。”


    “師尊的命令我還有在好好執行著。”


    “賤人!”寧不喜破口罵道:“你就欺負我嘴笨,你就欺負我嘴笨。”


    “你就欺負我傻,你就欺負我傻。”


    寧夏看著寧不喜的氣急敗壞,淡淡而充滿威嚴地說道:“掌嘴。”


    於是寧不喜繼續勢沉力猛毫不留情地啪啪兩巴掌甩了出去。


    打得自己嗷嗷直叫。


    其實寧夏也不是真的很想用掌嘴這招,關鍵除了掌嘴這招其他的並不是很好用。


    言出法隨什麽的,也隻在掌嘴這種已經形成了條件發射的命令才管用。


    如果把掌嘴換成自斷經脈,換成自盡,那麽寧不喜是完全做不到的。


    無他——根本沒有練習過怎麽條件反射。


    不過已經接連不知道打了自己多少巴掌的寧不喜越發氣急敗壞起來:“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他幾乎連珠炮一般喊道,同時向著寧夏邊衝邊將一套勇猛無比的王八拳打了出來。


    而寧夏則看著寧不喜的王八拳暗暗叫苦,


    如果是平常時候,這個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就算是沒有修煉曼珠沙華之前的寧夏,其武功修為基本是弱三品的程度,麵對寧不喜這種雖然傻,但是足夠無恥,同時也真的很強的高手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但是如果把寧不喜玩弄地徹底失去理智,打出這套沒有章法亂打一氣的王八拳,那麽寧夏就已經基本可以宣告勝利了。


    而現在不同,寧夏現在的問題是,她體內餘毒未消不好擅自動用這個真氣倒是在其次。


    最重要的是背上的金創也容不得寧夏有大範圍的劇烈運動。


    簡單來說就是根本能打不起來。


    和商九歌一樣,寧夏也打不起來。


    兩個人此時是真正的難姐難妹,傳說中的廢物姐妹,隻有逼逼還算有點殺傷力。


    除了嘴炮之外其他都是廢物。


    所以即使麵對著失去理智漏洞百出的王八拳,寧夏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夠一步步後退,避開寧不喜的攻擊範圍。


    而王八拳的精要就是,揮舞著拳頭胡亂上前。


    前進,不斷地前進,隻要還有優勢就不斷地前進。


    這也剛好克製寧夏的後退閃避。


    而寧夏也很快,最終背部抵上了街道堅硬的牆壁。


    堅硬,並且微涼的夏日青磚牆壁。


    退無可退。


    戰無可戰。


    寧夏感覺自己真的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而就在寧不喜雖然混亂,但是卻異常強大的王八拳即將向著寧夏砸上去的時候,夏日的空氣中突然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哎呀哎呀。


    兩根手指搭住了寧不喜打來的拳頭,同時一收一推,寧不喜整個人就被直接借力打力給推出了十來步遠,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在寧不喜的麵前,方別背著兩個白玉匣站在日光之下,少年輕笑款款。


    “不要欺負老幼病殘孕和帶小孩的乘客嗎。”


    “讓個座不好嗎?”


    這樣說著,方別回頭看向身後:“黑無,你來?”


    “畢竟他欺負的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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