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破在山中,輕車熟路的便通過了魁龍山的巡察。,畢竟……這裏是皇家獵場,並沒有人敢輕犯,這麽多年來,巡察守衛換了一茬又一茬,漸漸也懈怠了許多。再說,其中縱然有先天強者,也不過同是凝魂境界而已,達不到靈氣外放,感物於百丈之外的程度,自然無法察覺到蘇破的存在。


    不過隨著定軍候所屬北軍鐵甲的到來,這裏開始按一級戒備嚴查,通過北軍偵騎的描述—把蘇破的特點一一地傳了下去。蘇家謀逆,宮家的世子被斬的差點支離破碎,這事要是不處理好,天威何在,大周國的臉麵何在?


    “有時候人死是小,麵子才重要。自古王朝盡如此。


    剛剛突破到大斧山封鎖線的蘇破還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正有過萬的軍甲,以及不知從何而來的各方強人紛紛擁至,正不停的在沿途搜索著他一絲一毫的蹤跡,從白雲山麓逐漸到魈龍山,最終確定蘇破可能走的幾個路線,然後分頭追了過去。蘇破剛剛通過魈龍山,山腳的草場前便亂作一團,一隊隊的軍中強人湧出,在山間搜查著。


    如果說白雲山嶺,隻是尋常之地,縱有猛獸,也不過是凶獸級別,便是肉身大成的武者,也可以在其中行走。而魈龍山,便有三階以下的妖獸開始出沒其中。因為是皇家獵場,故此,隻有皇族或者秋獵時候,才會有人進入。這裏已經比較的凶險。


    而大斧山……


    那便是大周皇朝國界內的一處最大的險地了。與其插壤的,並不僅僅是魈龍山這一處。不過,無論是哪裏,都會設置醒目的標識來警醒行者。


    前方是大斧山!


    妖獸出沒,人注意!


    在東元大洲的東部,南有神秘深遠的羅舟山係,向北蜿蜒,便是這天斧山山係。這兩處山係勾連,占據了大半個東元大洲。


    羅舟山係與大周,大晉,這兩大皇朝接壤。也將其分隔開。


    而大斧山係,則是一邊靠海,南部與大周接壤,北部則是與北蠻大草原相連。


    “大斧山”是個神秘莫測的恐怖區域,綿延幾萬裏。這一帶地形極其複雜,原始森林中的植物異常茂密,終年雲封霧鎖,不見天日,素有“斧山黃泉雲深地獄……”之稱。由於天氣潮濕悶熱,毒蟲滋生,蚊子、螞蟥數量眾多,隨便哪一種,蜂擁而至,都可以在一瞬間就把活人吸成幹屍。這裏有吃人的花朵,有吸血的藤條,有自己會走路的大持……更棲息著數十丈長的妖蟒,能夠吐霧成雲,水裏邊還有成群結隊的食人魚,或者沁水妖獸出沒,根本無人膽敢接近溪水河流。


    魈龍山腳下,鐵騎森立,殺氣衝天。


    近萬戰甲,將魈龍山封鎖,一旦有人出現,便將陷入到鐵甲的洪流中。定軍候相信,就算是元胎九道大成的強者—甚至是神靈,如果正麵被圍攻,百度煞氣衝霄吧更新最快。也必將隕落!


    “小侯爺,那蘇家小子……”至於下這般大的氣力麽?”


    定軍候所乘的暴牛之旁,山石之上立著一隻巨大的仙鶴。不時的發出請越的鶴唳,響徹雲霄,令數千暴牛都有些狂躁不安。


    這是隻極大的仙鶴,頭頂鮮紅,渾身雪白,更無一根雜毛,金睛鐵喙,兩爪如銅鉤一般,足有**尺高下,正在那裏剔毛梳羽。眼睛是看也不看那殺氣森森的鐵甲巨龍,隱隱間竟然有傲然之態。


    在那仙鶴寬大的背上還坐著一個人,身穿一襲紫色寬袖長袍,年紀大概有四十歲開外,兩目精光四射,正一臉倨傲的說著—聲音洪亮。


    “陳先生,此子不過十七歲,便能拿到秋獵頭名,還將京都四秀的宮五斬於刀下,您說值不值?”


    定軍候沉聲說道。他知道,自己這邊大張旗鼓,甚至將這些伏子都諸出來,是一樁很難說得失的事情。不過在他看來,隻要能擊殺這蘇家三子,那就值得!


    前兩次麵對此人,雖然落了下風,但也隻是口舌或是大義之爭。非關實力。就好比一隻鸚鵡,逞著口舌之利,憋的一頭獵鷹無法下口。真要輪手段,破軍侯還是瞧不起那昔日的蘇癡兒的。


    但是,昨夜一戰,他真的被震懾住了。


    那少年詭異的雙眸,是那般的可怖。在那雙眸之後,他隱隱感覺到那種無邊的煞氣,若隱若現,便仿似有一隻巨大的魔鬼藏在那少年的身體中,隨時都可能掙開這皮肉的束縛,咆哮而出,將這天地化為血海冥界!


    或許是幻覺。但是,他真的怕了!


    這輩子,戎馬十年,風光無限。定軍候從來沒有被人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過。他已經感覺到,這個少年,與他生來相克,天生便是他的死敵。


    既然與這少年已經無法兩立,那麽—就決不能放過他—一定要鏟除後患!


    “這樣啊,那我就祝你一臂之力吧。”那陳先生有些驚詫的抬起頭來,眼中神光一現,有若實質,對定軍候言道:b不過,這少年若是一時頭熱,衝進大斧山深處去,便是我也無能無力!……


    “魈龍山放圍,那少年還有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逃進“大斧山”中的原始叢林,便是先天修者。對此地也是“談虎色變”。大斧山叢林深處根本沒有道路,地形崎嶇,複雜得難以想象,除了不見天日的茂密叢林和不能飄羽的沼澤,更有毒蛇妖獸出沒無常,妖霧瘴厲肆虐,進去就別想出來,這些年來失蹤在裏麵的人,多得數也數不請了。”


    “不錯,自古以來,也從沒有聽說過誰能將這大斧山走遍,更沒有聽說有人能單身活著從山裏走出來。蘇破逃到此地,正常憤況下已然陷入了內外交困的絕境,不論他是選擇突圍還是逃入大山,最終都難逃一死!”


    定軍候冷冷的說道。他這般確鑿,卻是因為有前例。


    開國之戰,被逼無奈,前朝餘孽攜裹太子進入大斧山,那也是迄今為止武者修者進入大斧山人數最多的一次。


    百年前,前朝禁軍殘部兩千餘眾,被大周軍打得走投無路,被迫撤進了大斧山南側的大沼澤,結果剛進去就迷了路,又突然遭遇了無數妖獸魔魚的襲擊,兩千多強者大都被撕咬吞噬,僅有少數幾十人得以幸存。但是,剩下的這些人也被逼迫到大斧山更深處,便失去了蹤跡,再也沒有出來過。


    所以如果蘇破逃入大斧山深處,他是根本不可能活著從那裏走出去。


    定軍候笑了。蘇家少年,還是無知啊。雖然在西方,在南方,都布下了天羅地網,唯有這東方留下缺口。但是一—


    若是在那兩處逃亡,或許還能支撐些時日。在這東邊的天斧山,那隻有死路一條!


    “傳令下去,通知附近所有的修者組織,在夫斧山中,決不可與落單少年組隊,也不得接濟於他。違者,一旦查實,破家滅門!”


    定軍候下令。


    雖然大斧山凶險之極。但是也蘊藏了無數的寶藏。無論是妖獸的妖丹,還是稀罕的草木靈藥,或是珍貴的礦石,或是一些奇異的水源土木,都是修者渴望的珍寶、無論是修煉,或是交易,都代表著巨大的財富。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雖然每年都有大把的探險隊伍傷亡慘重,甚至是團滅。但是每一年都有修者組織起來,冒死前去探尋。當然,他們絕不敢深入,也隻能在這大斧山邊緣千多裏尋覓而已。


    如今定軍候擔心的,便是這些可能存在的意外因素。


    不過,這也是無法控製的。大周皇朝,雖然皇權鼎盛,但也有一些宗門實力是不容忽視也不容侵犯的,例如……”……”太平道;例如……“紅蓮教;例如……青衣會。


    這其中,太平道的容卿會,便是其中最強大的一股勢力。不過定軍候慶幸,他自己便是其中的一員。而那陳先生,也是他能單線聯係到,並能為他所用的一個。雖然排名第十,還在他之後。但是定軍候馬長天心中請楚。他能名列第八,一個原因是臨時出缺,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背後的北軍勢力。他的排名,休現的是他的綜合實力。而這陳紫言,雖然名氣不卓,但實打實引靈大成的修者,實力深不可測。


    他回頭看看這無邊雄壯的軍容威武,再想到正紛紛趕來的各方強人援助,他心中頓時豪氣萬千。


    昔日之事,來日如何不能重演?


    今日,雖然為了這蘇家三子,動用如此排場有些大驚小怪了,便當做一場演習吧。


    蘇破知道自己不是傻子。大周國主既然動手滅門,於恃於理,都不會留下禍患。尤其是—他是京都蘇家的直係子弟。


    他若逃了,簡直是將一記耳光抽在大周皇家的臉麵上。


    如今,蘇家例了,大概,百度煞氣衝霄吧更新最快。大周國主會欽點定軍候作為軍神的接班人。定牟候肯定會不遺餘力的捕殺他。故此,他才舍易求難,逃到這大斧山邊緣。


    看似廣闊的,其實狹窄,甚至無路。


    看似通暢的,或許陷阱重重。


    這有這前方無路的大斧山,才能真正的找到一線生機。迂回,繞路,出國境。大晉,或是燕國,或是北蠻,或是海外,無論哪裏,都必須闖過這大斧山一關。


    或許,是後世的探險經曆給了蘇破足夠的信心。或許是得到了那地龍的妖丹,那太極珠中占據劣勢的火元靈力在慫恿著他—在誘感著他前去。


    回眼望去,魈龍山深處一片轟鳴聲,顯然,在大軍的搜索下,諸多飛禽凶獸們都驚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蘇破看了看白睛虎,感覺到它的忐忑。


    笑道:“那大斧山林木森然,沼澤遍布,你便留下吧。”


    “走吧,爺說到做到,你已經自由了!”蘇破一拍它的頭顱。


    白睛虎一聲長嘯,飛躍而去。一縱十幾丈,走出老遠,回過頭來,頷首示意。


    蘇破搖手,聽到後方的喧囂聲,心道:看來,真是要將自己逼近那大斧山去。既然這樣,爺就陪你們好好玩一玩。


    一聲長喝,聲震林嶽:“定軍候,爺在大斧山等著你,敢來否?”


    敢來否嗮


    敢來否嗮


    先天婁氣催動,聲音宏亮,在魁龍山間回蕩不休。清晰的傳入追捕者的耳中。


    這是挑戰?還是挑釁?


    這少年囂張的言語,令眾人即愕然又是惱怒。


    哈哈大笑間,蘇破跨過那溝壑,踏上那條山路。


    走進了這座有著“人間絕地”之稱的山脈時,沿途中的凶獸也逐漸的多了起來。僅僅在這大斧山邊緣地帶,便已經偶有妖獸出沒了,雖然數量極少。由此可見這,絕境,凶名,名不虛傳。


    這些凶獸和蘇破曾經在羅舟山邊緣見到的蒼狼、艙牙豹子之類全然不同。全部都是嗜血成性,擁有極強攻擊力的強悍凶獸,休型極其龐大。


    幽暗血狼,冰雷巨熊,還有幻影獵豹……


    妖獸分為七階。凶獸同樣也分為七階。如蒼狼那般的,也就不過二階而已。而這些凶獸可都是五階以上的,平常的探險者就算隻是看到了一兩頭,也都隻能夠乖乖的繞道而行,生怕被它們窺見了行蹤。


    可是當它們絡繹而來,想要襲擊這獨行少年的時候,卻都隻能夠落得個淒慘的下場。


    這少年身軀雖然相比起來瘦弱得多,但是,那道紅芒便如死神的鐮刀,每一次閃動,都將收害一條性命。


    這些強橫凶獸的結局,也就僅僅隻是成為路過凶獸的一頓美食而已。


    這樣的叢林中危機四伏,比起凶獸或是低階妖獸來,更多的威脅來自於各種各樣的毒蛇、莓蟲。而在繁密的蔓藤枝幹間穿行,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幾乎每一步都要用刀“伐山取道”才能通過。


    當天翻過了幾道山脊之後,走進其中七八十裏之後,地勢漸行漸低,大斧山裏的各種林木,也變得越來越是茂密濃鬱,幾乎找不著落腳的地方。蘇破走在其中,抬起頭來看不見天空,如果不借助特殊方法,根本就根本辨認不出方向,仿佛進入了一個幽閉的天然迷宮。


    看不到天色,但是蘇破也知逍接近傍晚了。但經行處依舊悶熱潮濕,似乎在這大斧山裏氣候終年不變,也無風雨也無睛。一路行來,密林裏生長著形形色色讓蘇破可以想象得到,和根本想象不到的植物,種類數以幹萬計,在蘇破雙眸的視野範圍之內,幾乎完全看不到與後世相同的植物。


    參天蔽日的蒼虯枝幹交錯。有些從未曾見過的村木甚至高達七八十丈高,由於樹蔭厚重,林中的空氣也顯得格外陰沉,淡淡的煙靄在叢林中彌漫,滲透著,仿似妖物的呼吸,遠一點便難以看請事物。


    不時能見到古襯上盤旋棲息的巨大蟒蛇,還有那些叫不出名目的蜘蛛一類的蟲子。


    或大或小,或醜陋或猙獰。


    走了這麽遠,還沒有發現沼澤,或許是沒有深入的關係。但是小溪就有幾條。不知是積攢了多少雨水,或是某處流出的山泉。


    小溪雖然小,但不時有體型龐大的鱷魚出沒。大到讓蘇破愕然。這裏究竟是上古,還是史前啊!


    這簡直就是叢林巨鱷!


    那小溪中還有成群結隊,體形龐大的魚苗,要不是看到它們身上還包著半邊魚卵,蘇破真以為這就是成年的大魚了。望著那些6小魚,口中森利的牙齒,蘇破真不知它們長大之後會有多大個頭。饒是蘇破自詡見多識廣,膽氣不凡,但身處在這墨綠色的險惡走廊當中,見到這種種奇異之處,也不免會有悚然之感。


    一路行來,蘇破催運真力,將自身護得嚴實口若是後世的蘇破,不要說碰到那些凶獸,就是被那些蟲子叮咬過—怕是都活不下去。不過現在,這些還都算不得什麽。


    不過隱隱間,在誰運真氣,太極珠緩緩轉動之時,蘇破感應到,似乎有異樣的氣息忽遠忽近。


    蘇破有些奇怪,百度煞氣衝霄吧更新最快。心中也提高了警惕。在這叢林當中,無論是禁軍或是北軍,大隊人馬絕對跟不上來。就算他們有心,光是開路便要耗費不少的時間。故此、隻有軍中少數強者或許能逼近一些。


    但是那股氣息,卻是有些迥異。


    蘇破想了想,不敢有任何大意,盡量回避有可能遭遇到的種種危險,可眼中盡被深綠所染—腦中所想也已迷亂,都如所看到的古村般盤根錯結。隻好時時停下來辨別位置。


    根據蘇破以往的經驗,就算參照再這麽走下去會很容易迷路,還是找條溪水河流作為辨識方向最為穩妥,向前走了一程,就在密林中見到有一條寬闊的山溪,寬約幾丈,水流潺潺,平靜而安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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