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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澈給我的身份是狐妃,就如同答應我的那般,他再沒有問過我身份的事情。


    因換過幾任主子,鳳梧宮的擺設與當年我居住在此的時候,略有不同,我當即下令恢複鳳梧宮當年的樣子。


    折騰了幾天之後,鳳梧宮徹底大變樣,變回了當初的模樣。


    熟悉的擺設,場景,每一處,都能看到當年我與慕容離繾綣的影子,可惜,隻是影子。在這座鳳梧宮中,我沉湎於往事,任思念排山倒海。


    在他們重新修整鳳梧宮的時候,我看到一架琴,宮女們說,琴的名字叫做“思君”,是當年張皇後之琴,張皇後不受寵,便日日以琴瑟相伴,日日彈奏著哀怨之曲,後來終於憂思成疾,年紀輕輕的便去了。


    論起輩分來,張皇後,算是我的孫媳婦。


    我將“思君”留了下來,一夜醉酒後,曉風之中,思念加身,苦不堪言,拎過琴來,信手而彈:


    一樽清酒幾多愁獨倚危樓簾卷西風月似鉤無語淚流煙光散落點點愁素手執弦一曲《歡殤》水月流夢驚曉風酒醒**等閑度流年如水回首相顧千年越天涯望斷誰人識?何時休?


    “啪…啪…啪…”


    琴音了時,有稀疏的掌聲響起,我回首望去,看到慕容澈正獨自一人站在階梯之上,身上穿的是上朝的朝服。


    “你曾言助我江山永固,卻日日雪月風花,真當自己隻是我的狐妃嗎?”


    我輕輕醉笑,慵懶地說道:“大樹不是一鍁挖倒的,想除去雲同和墨亦城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急什麽?”慕容澈怒步上前,說道,“你可知,今日朝堂之上,臣下來報,雲同已在蒼州一帶起兵,當年夜闌國舊部,一呼百應,兩邊夾擊攻我華北。”


    我起身走到慕容澈的麵前,酒勁還未全消,有些站立不穩,我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以作支撐:“打得慘烈嗎?”


    “那是自然。”


    “你親眼所見嗎?”


    慕容澈察覺到我言外有話,皺眉問道:“你什麽意思?”


    “當他們打得再激烈一些,天下跟誰姓,百姓們並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安穩地過日子,當年琛兒善待百姓,華國在民間已有口碑,讓他們兩國遺族鬧去,鬧得激起民憤了,再出手。”


    “不行。”慕容澈擲地有聲的說道,他將我的手從肩上拿下來,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前往蒼州,一個月內平定此事。”


    我笑了,原來他是不信我。


    “嗬嗬……用此事來試探我嗎?好啊!我就用我的方式,為你平定此事,不需一月,十天足夠。”


    “十天?”慕容澈臉上的懷疑更甚,說道,“縱使快馬加鞭,日夜不休,從這裏到蒼州也需要七日路程,你竟說十天?”


    “對。”我笑道,“十天之後,我帶著捷報出現在你麵前,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將無雙閣交予我。”


    話音未落,慕容澈便是一僵,無雙閣向來隱秘,對於我知道無雙閣一事他很是驚愕。


    “你怎麽會知道無雙閣在我手中?”慕容澈疑問道,“再者,這跟無雙閣有什麽關係?”


    我搖頭輕笑,就算無雙閣逐漸勢微,當年慕容離和銀所積攢的巨大勢力也不是短短幾十年敗光的,所謂樹大根深是也,其他書友正在看:。


    “你無需管這有什麽關係,將無雙令牌給我,十日後,我為你平定蒼州之亂。”


    慕容澈考慮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點頭:“好,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我有些意外的問道。


    “梅花簪,將發簪留下,我給你無雙令牌,待你歸來後,我再還你發簪。”


    慕容澈的目光堅定,一副不會退步的樣子,我不舍的取下頭上的發簪交給慕容澈,然後說道:“令牌。”


    對於是否將令牌交給我,慕容澈仍舊有幾分猶疑,不過仍是從懷中取出令牌交給了我。


    那日離開嘉山木屋的時候,我將陶塤帶在了身上,收好無雙令牌之後,我吹起了陶塤,隨著蒼勁婉轉的塤聲,天空中逐漸開始有百鳥盤桓。


    鳥兒們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一朵烏雲,遮去了晨光。


    “這是……”慕容澈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百鳥齊聚的場景。


    見到還能召喚來這麽多的飛鳥,我很是欣慰,當年鑽研音攻之術所下的心血沒有白費,隻是不知當年那群馴鳥人可還在?


    我輕輕瞥了一眼慕容澈,蹙眉問道:“你身為無雙閣的主人,難道就沒見過馴鳥人操控百鳥嗎?”


    “……”慕容離麵露窘迫之色。


    酒勁逐漸消退,我冷笑一聲,推開慕容澈朝著前方走去。


    “你要去哪?”


    “出宮。”


    “令牌……”


    “不用。”


    我丟下驚訝的慕容澈,施展輕功,離開了鳳梧宮,我的輕功是老猴子所授,最終勝他一籌,是為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


    風在耳邊呼嘯,身輕如燕,驚鴻掠影。長平城很快就被甩在身後。


    幸得這一世生做了一個江湖女子,武功雖然平平,卻足以使施展出當年實力,畢竟,我不喜硬功,最擅長不過醫毒、暗器、輕功和音攻。


    百鳥本在我身後隨行,然不過片刻功夫,他們也被我甩在了身後。


    無影樓、飄雪閣、無雙閣,都曾效力於我和慕容離,隻是不知如今,我若歸來,他們可還願追隨於我。


    消息一路散布,暫且不去追問結果,若他們還願為我效力,自會解讀消息趕至蒼州。


    當我來到蒼州的時候,已是第四天,蒼州城內,乍看之下,並無異樣,細看之後,就會發現街上帶甲巡邏的士兵一批接著一批。


    我尋到隱居在蒼州城內無雙閣分部,走了進去。


    無雙閣、無影樓和飄雪閣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便是在匾額的右下角會依照地區的不同,刻上一朵小小的花朵。


    飄雪閣旗下多為青樓,當初提出以花來做暗號,一年四季十二月,每一月都有不同的花,起初隻有飄雪閣以此為號,後來銀知道後,非要依葫蘆畫瓢的按到了無雙閣,好看的:。


    到了後來,三國紛亂之時,需要更多的力量,我便將無影樓重新聚集起來,專攻暗殺。


    蒼州的無雙閣分部是一家普通規模的鞋店,我剛剛走進來,便有一個少年上前招呼:“姑娘買鞋?”


    “不買。”


    少年臉色一僵:“那……姑娘來此?”


    我亮出了無雙令牌,少年一見令牌,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下了逐客令:“姑娘,不買鞋就請回。”


    少年這等態度,很明顯是不想與無雙閣扯上關係,我心中微感疑惑,口中語氣卻仍是淡淡的:“既然不想繼續呆在無雙閣,又為何留著當年匾額?”


    “你……”少年一時語塞,臉憋得袖袖的。


    “咳咳咳”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陣蒼老的咳嗽的聲音,“小江……是誰啊?”


    被叫做小江的少年神色立刻緊張起來,他惡狠狠地對我小聲說道:“這裏不歡迎你,你快走。”說完就轉身進了內堂。


    我站在外麵,將他在內堂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爺爺,沒人,剛才就是一小狗跑進來了,我已經將他趕走了。”


    “你說誰是小狗?”我走進內室,倚著門框說道。


    小江被我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看到我後,立刻露出厭惡的神色。


    昏暗的內室中,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躺在床上,一隻眼睛上戴著眼罩,是個獨眼龍:“姑娘是?”


    我將令牌亮出來,問道:“雲同在哪?”


    老者激動無比的想要坐起來,試了兩次後都沒有坐起來,最後小江看不下去,無比的氣惱的哼了一聲。小江臉色雖然不好,但扶起老者的動作卻極其輕柔,唯恐弄疼了老者一般。


    後來我得知,老者年輕時因為執行上頭交代的任務,失去了兩條腿和一隻眼睛,然而盡管如此,對無雙閣仍舊忠心耿耿,小江是老者撿回來的孩子,因為他目睹了老者殘疾後的淒慘,而無雙閣又不如往昔,在小江的心中,是痛恨無雙閣的。


    小江本想將匾額換掉,無奈礙於老者的堅持,便一直掛著。


    我從老者那裏問了雲同的下落,雲同是個謹慎的人,揭竿而起卻怕丟了性命,堂堂夜闌國皇室後裔,竟然藏在一個屠宰場裏。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尤其在麵對這種散兵遊勇的時候最為有用,與紀律嚴禁的軍隊不同,對於他們來說,頭領便是他們的靈魂所在。


    但是我小看了雲同,從他出生起,夜闌國便已經不複存在,高傲的血統讓他無法忍受寄人籬下的生活,從他懂事起,便開始暗中召集舊部,秘密訓練軍隊了。


    我一直跟著雲同,希望找到他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為他施加幻術,然而我跟了他一天一夜,他的身邊總是數名高手跟著。


    一彎殘月爬上枝頭,我跟著雲同來到了城外的校場,分明天色已晚,卻仍有數千名精兵在此處操練。


    看著數千把閃著寒光的刀鋒,體內的鮮血像是沸騰一般翻湧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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