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和將軍府被徹查來的太突然了。


    當夜,謝虞歡早早的便睡了,因為她一直在等孟朝歌的消息,終於撐不住了,病倒了,喝了藥就立即入睡了。


    那一晚,皇城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


    將軍府。


    杜天弘帶兵去的時候謝郢正在院子裏練劍。


    好不肆意,好不瀟灑。


    「謝郢,通敵叛國,私下裏多與蒼瀾國和蒼雲國交好,暗中操練將士,更甚是和定安侯羅陽串通一氣,派人擾亂邊疆,以此來引起邊疆百姓的噪亂。再者,聯合定安侯羅陽以及蒼瀾國國主,謀害當年身負皇嗣的夫人,辜負了先祖皇帝對你們的信任,這些種種……你可知罪?」


    杜天弘冷笑,目光暗沉幽深,聲音冷若冰霜。


    他的身後,是上官敘派給他的一眾侍衛。


    上官敘說過,如有反抗,就地處決。


    殺無赦。


    「……」


    謝郢練劍還未結束。


    招招致命。


    直逼杜天弘。


    當劍鋒抵到他頸前的時候,杜天弘臉色大變,目光暗沉。


    「謝郢……你……竟然敢!來人……」


    說罷,杜天弘身後的士兵們紛紛拔劍,目光倨傲冷漠。


    「開個玩笑罷了。你自己不知道換個地方站,礙著事了又來怪我……嗬。」


    謝郢嗤笑一聲,收起了劍,將劍遞給了秦良。


    秦良接過劍,然後掏出帕子為謝郢擦汗。


    擦完汗後,謝郢瞥了一眼杜天弘,眸色漸深,淡淡開口,「秦良,去。為杜尚書準備一桌酒席,同僚這麽多年,我與杜尚書似乎還未一同用過晚膳。順便告訴承兒,就說他杜伯父來了,出來陪酒。」


    「是。」


    秦良頷首,淡淡應道。


    正準備離開,就聽到杜天弘抬手拒絕著他,聲音冷酷。


    「不必了。本官來此,並非為了吃你們將軍府一頓飯。」


    杜天弘冷笑,斜睨著謝郢,繼續開口,「謝郢,同僚這麽多年,本官如今才知道,你和定安侯竟然就是害了那位夫人的兇手……想當年,先祖皇帝那般信任你們,嗬嗬。


    餵不熟的白眼狼。謝郢,你與定安侯羅陽密謀這麽久,甚至勾結孟朝歌,如今事情敗露,孟朝歌生死不明,你們沒了倚靠,誰都護不了你們。


    皇後娘娘?她估計自身也難保了。畢竟咱們也認識了這麽多年,最後一程,無論如何,也會好好送你的。


    到時候,定安侯和你會做個伴。黃泉路上,你也不孤單了。」


    杜天弘勾唇冷笑,眼底盡是嘲弄譏諷。


    「……」


    謝郢眯了眯眸子,抬眼看向秦良,淡淡開口,「秦良。去準備。」


    「是。」


    秦良拾步離開。


    「等等。」


    謝郢眸子沉了沉,繼續道,「叮囑夫人,好好歇息,沒事就不要出來了。」


    「是。」


    「謝郢,你什麽意思!!!!!」


    杜天弘麵色陰沉,目光暗沉。


    「進來坐,我們同僚這麽多年,還沒有好好說過話,進來吧,我有事問你。」


    謝郢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徑直往裏走去。


    杜天弘攥緊拳心,死死盯著謝郢,他微微轉身,沉聲道,「你們給我告訴外麵的侍衛,死守在將軍府外,誰也不能出去,誰也不能進來。誰若抗旨,殺無赦。」


    「諾!」


    杜天弘冷哼一聲,往裏走去。


    ……


    書房。


    秦良說完,謝虞承抿了抿唇,眸色漸深。


    「秦伯,我知道了。」


    謝虞承沉聲道。


    「大少爺,少夫人她……」


    秦良看了他一眼,猶豫著開口,目光暗沉。


    「她在安王府,應該會很安全。秦良……將軍府的下人們……」


    謝虞承想到了什麽,皺了皺眉尖,沉沉道。


    「大少爺,將軍前幾日都已經安排了過了,賣身契也都還給他們了……將軍早就想到了。」


    秦良輕嘆一聲,低聲道。


    「……」


    謝虞承點點頭,繼續道,「宸宸呢?」


    「宸宸……不想走。」


    秦良道。


    謝虞承擰眉。


    「嗯。」


    「秦伯,我寫封信你替我送到安王府。」


    「大少爺,您別這樣想……不會有事的。您才成親不久,如果……少夫人定然會恨您的。」


    「恨著我也總比痛苦一輩子強。」


    謝虞承扯了扯唇,目光平靜。


    「可是休書……我怕少夫人到時候情緒不佳,會鬧出事。」


    秦良低聲道。


    「……」


    謝虞承深吸一口氣,啞聲道,「秦伯,你也看到了,杜天弘的人就在外麵,我和我爹都走不了了。」


    「從此往後,生死未卜,我又如何讓她跟著我受苦受難……她是一個嬌縱,不諳世事的小郡主,讓她繼續跟著我送死嗎?」


    謝虞承嗤笑一聲。


    「大少爺,咱能不能反抗嗎?咱們衝出去……」


    「秦伯,您真是太天真了……你以為,就現在的境況,我們還能走嗎?包圍將軍府的不止外麵那些人。


    太後已經往皇城調兵了,皇城被她吃的死死地,至於安王爺……他恨不得將軍府趕緊出事,趕緊與段靈溪脫離關係。」


    「……」


    秦良抿唇不語。


    「現在嵐姨還不知道……我爹也已經寫了休書。這是我與我爹商量過的,能改嫁總好過跟著我們赴死要好……」


    謝虞承扯了扯唇,嗤笑道。


    「如若不這樣,到時候她們都要遭難。上官敘憎恨謝家,我與我爹走了,你們誰都逃不了,被捕的官員家不止株連九族,女眷甚至要被送到軍營充當……軍ji。靈溪待在安王府,安王爺會照顧好他,總好過跟著我……嵐姨聽我爹的話,我爹也已經為她謀求過後路了,她還不知道,不過……她會同意的。


    之前,我爹也已經安頓過淵兒了,至於歡兒……她進了宮做了皇後,皇後這個身份自然能護著她。


    秦伯,我們都能放下,你又有什麽放不下的呢?我爹也去錢莊為你存了錢財,您跟了我爹一輩子,也該享享福了。以後,您帶著宸宸好好過日子……」


    謝虞承勾唇,淡淡道,臉色平靜。


    他站在書桌前,握緊筆桿,「休書」二字遲遲不敢寫下,他甚至能想到,小丫頭怨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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