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他吧!把他平平安安的給我帶回來。」


    謝虞歡攥緊手心,聲音喑啞。


    「夫人,屬下不能離開,屬下一定要留在皇城保護您……如今皇城……」


    「我求你。」


    宗庭還未說完,謝虞歡便轉過身,也像宗庭他們一樣,單膝跪了下來。


    「宗庭,我求求你了,你去找他吧。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把他帶回來的。」


    謝虞歡扯了扯唇。


    「夫人,您快起來。」


    宗庭臉色微變,迅速上前想要扶起她。


    謝虞歡卻冷冷道,「如果你不答應我去找他,我就不起來。」


    「夫人,您怎麽可以向屬下下跪呢。您快起來……許伶,宿離,靈越,你們快過來,把夫人扶起來……」


    謝虞歡皺眉,「宗庭,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或者說……你其實想我死在這裏……」


    說罷,謝虞歡忽然從袖子裏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白皙的脖頸上。


    「夫人。」


    四人瞠目大驚,臉色大變。


    「……」


    謝虞歡抿唇不語,目光清冷。


    「去不去?」


    她沉聲道。


    「……」


    許伶看向宗庭。


    宗庭垂眸,攥緊手心許久過後,咬牙切齒道:「去。」


    「去!」


    「……」


    謝虞歡鬆了一口氣。


    「夫人,謝謝您。」


    宗庭目光暗沉,聲音清冷。


    「……找到他。」


    「我才要謝謝你。」


    謝虞歡扯了扯唇,收起匕首,麵色蒼白。


    「不,夫人這一切其實就是為了我們全身而退……對嗎?」


    宗庭垂眸,沉聲道。


    「……」


    謝虞歡抿唇不語,「宗庭,我的要求不多,我隻要他……活著回來見我。」


    「……會的!一定會的。屬下向您起誓,無論發生什麽……屬下一定會找到主子,帶他回來見您。」


    宗庭目光堅定,沉聲道。


    「我信你。」


    謝虞歡扯了扯唇,眸光清冷。


    ……


    聽宗庭說,孟朝歌和荊楚,還有鬼剎在蒼瀾國遇難,更多的是遭到了蒼雲國的埋伏,更甚是……上官敘派去的人。


    上官敘甚至開始派人查探二十多年前有關孟姝窈的事情了。


    很快,就會知道孟朝歌的身份了。宗庭乃至整個相府、整個清風樓,還有將軍府,侯府都已經被上官敘派人監視著了。


    如今,皇城的天,真的變了……


    宗庭他們收拾過東西後,是第二日一早就全部離開了。


    離開的幹幹淨淨,偌大的相府隻剩下孟才那些個下人了,大部分也都遣散離開了。


    當晚,相府走水了,火勢嚴峻,第二日一早,孟才身為管家,發現了宗庭的「屍首」,草草辦了他的後事。


    遠離皇城被傳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孟朝歌也沒有出現。


    謝晴雲和宿堯還一直住在相府。


    ……


    長樂宮。


    上官敘起身,看完手中的信後,大笑出聲。


    「好,很好。」


    上官敘勾唇冷笑,「這位蒼雲國的二皇子倒是幫了哀家不少呢。」


    這蒼雲國的二皇子出現的倒真是時候,管他是敵是友,如今,能打壓到孟朝歌,那就是友。


    嗬嗬。


    這下子,孟朝歌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麵前了。


    上官敘勾唇,目光暗沉,死死攥著手中的信封。


    她怎麽也沒想到,孟朝歌竟然是那個賤人的兒子。


    那個賤人……當年那場火,竟然沒有燒死她……還讓她生下了孟朝歌這個孽種。


    難怪……難怪孟朝歌第一次麵聖的時候,她會覺得熟悉。難怪孟朝歌行為處事上她會覺得似曾相識。


    原來……他是段牧塵和孟姝窈的兒子。


    仔細想想,他和段牧塵長得還真像。


    上官敘冷笑。


    還好,她以後再也看不到孟朝歌了。


    孟朝歌死了。


    真好。


    既然如此……


    那就可以趁現在……下手了。


    上官敘勾唇,眸色深沉。


    ……


    鳳棲宮。


    「宿離,你有沒有查到關於蒼雲國二皇子的消息?本宮記得……蒼雲國隻有一位殿下,是王位繼承人……怎麽會突然多了一個二皇子?」


    謝虞歡抬眼看著宿離,目光沉沉。


    「……」


    宿離搖搖頭,沉聲道,「屬下還是沒有查到。隻是聽說,這位蒼雲國的二皇子是蒼雲國國主遺落在外的兒子,去年才找到的,蒼雲國國主很信任,很寵愛這個兒子……再多就沒有了。」


    「……」


    謝虞歡抿唇。


    「遺落在外的兒子?」


    她皺了皺眉尖。


    「嗯。」


    謝虞歡扯了扯唇,目光沉沉。


    「宿離,靈越,宗庭或許伶……有沒有人送信回來?」


    謝虞歡目光清冷,失神道。


    「……」


    二人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謝虞歡眸子黯了黯,臉上是掩不住的失魂落魄。


    「……」


    宗庭也走了那麽幾日了,可是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她站在窗前,緊緊攥著手心,天色暗沉,她的心情也陰霾萬分。


    「夫人,您勿要多心,主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您這些日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您可千萬不能再出事了,否則……主子回來,會心疼的。」


    宿離沉聲道。


    「……」


    謝虞歡搖搖頭,「可是他不回來……我根本就沒有心思用膳,歇息。」


    「……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他說過,會平安回來見我的。」


    「可是,他食言了……就算他回來了,他也受了傷。更何況,他如今……下落不明。」


    謝虞歡勾唇,唇邊盡是嘲弄譏諷。


    「夫人……」


    「你們先下去吧。」


    謝虞歡輕嘆一聲,目光暗沉。


    「……是。」


    待宿離二人離開後,謝虞歡來到內室,將放在櫃子裏的小箱子拿出來,然後打開。


    入眼的即是七年前的那個蓋頭。


    謝虞歡抬手拿起來,放在心口的位置,輕輕撫摸,眸色幽深。


    孟朝歌。


    你一定會沒事的。


    你這個大騙子,說好了會平安回來見我,可是現在呢?


    孟朝歌,你說回來後會給我一個身份,就是要娶我嗎?


    如果是的話,我可不可以……繼續用這個紅蓋頭?


    孟朝歌。


    你是不是藏起來了,故意躲著我們,好迷惑那些人?對吧。


    你快些回來吧,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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