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一番話,讓楚雲修猶豫了,權利二字,他在明白不過,這兩個字,含義太重!“父皇,太子有若心,怎會到現在還不出麵?怕是心裏有愧吧,父皇,兒臣建議徹查此事,萬一,兒臣隻是說萬一太子謀反,我們應當也有個對策。”“畢竟,現在太子手裏,現在可掌控著數萬楚軍。”四皇子緩緩站出來,一副大義凜然模樣,隻不過在其眸子中閃爍著幾分異樣之色。“四皇子所言極是,若是太子真要造反,恐怕到那時,再後悔,怕莫及……”“陛下,他私自若無心謀反,還則罷了,若真謀反,陛下定要防患於未然!”“請陛下三思!”“……”數十名官員紛紛跪地,向楚皇施壓,這楚國,雖說是姓楚,但是,楚雲修有時卻很無力。隻因為他要顧全大局,保證大家貴族利益,這種思想,根深蒂固。見狀,楚雲修深深吸了口氣,那兩鬢泛白,皮膚鬆弛,但其眸子卻十分精明,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般,目光緩緩落向四皇子身上。“此事,鈺兒你全權負責,隨時向朕匯報進展。”“退朝吧。”說到這裏,楚雲修像是泄氣了般,在這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很多,整個人有魂無神,一步一步,朝著大殿外走去,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身後,洪四峰緊隨其後,形影不離。而四皇子則是嘴角上揚,今日目地已然達到,當四皇子的目光緩緩落向右相身上之時,隻見右相對其微微點頭,抬頭望向殿外。“黑雲壓京,看來,是要下雨了!”說罷,右相緩步朝著殿外走去。四皇子接手此事消息從朝堂傳出,但四皇子隨即下令,京都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入,違者,殺無赦!這也是防止有人跟楚墨通風報信,畢竟,他所想的,是楚墨死!而此時的東宮,太子右率副統領自然也得到了這個消息,太子待他們如手足,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當即幾名頭領便商量一翻,偷偷出城,尋找太子。可當眾人正要出東宮之時,卻不料,東宮已然被四皇子派人所包圍,一舉一動,皆在掌控之中,若他們想要逃走,無異於比登天還難。“這可怎麽辦?殿下被人汙蔑造反,而且這件事還由四皇子負責,我們卻什麽都做不了!”其中一名副統領咬牙切齒,他真後悔,當初沒跟楚墨一起出征。“不論太子處境如何,我今生也隻認太子一人!”“若有戰,召必回!”另外一名副統領緊握雙拳,戰意盎然,在其心裏,對楚墨尊重萬分。與此同時,在安國公府內,安知語坐臥不安,得知四皇子要對付楚墨消息,她便心急如焚,本想將這個消息送出城外,告知楚墨,可無奈,城門把手森嚴,她根本無能為力。“語兒,別再多想了,太子有此劫難,也算宿命,我們安國公府從不問朝政,也不幹涉,莫要做出格之事。”安國公歎了口氣,很多事情,他也很無奈,楚墨一身才華,滿腔抱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他生不逢時。身在帝王家,勢必免不了血腥鬥爭,即便他是太子。“爹,求求你,讓我出城吧,這消息對他來說,十分重要,我不能看著他不管啊!”安知語俏臉煞白,急忙跪在安國公麵前,祈求安國公想辦法幫助她。安國公搖搖頭,眼中透著幾分柔情,頗為無奈說道:“城門已被四皇子派重兵把守,別說是我,恐怕現在整個京都,除了楚皇,沒人能出得了那扇門。”“難道真沒辦法了嗎?”安知語突然有些慌了,水汪大眼忙搖頭,似乎依舊不死心,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麽般,匆忙跑出府外。“我去找唐靜,我沒辦法,但或許她有辦法!”看著慌張的安知語,安國公重重歎了口氣,他從未見過安知語如此失態,或許是真對太子的動了心。也不知,這是福還是禍。來到唐府,當安知語見到唐靜之時,此時的唐靜臉色也非常難看,看到安知語到來,唐靜自然知道她此次前來的目地,當即便將安知語拉到自己閨房中。“此事,是楚皇親自下的命令,所以,我這表弟,這次是有大劫了。”唐靜顯然知道很多內幕,憂心忡忡,拉著安知語的芊芊細手,欲言又止。“連你也沒有辦法嗎?”安知語那動人心魄的臉頰微微蕩漾,顯然,唐靜是她最後的希望,若連唐靜也無法,恐怕此事,真的難了。“皇後為此事跟楚皇大吵一架,畢竟我這表弟,可是皇後親生兒子,可楚皇態度依舊堅決,而且,這涉及到太子謀反,國家大事,楚皇怎麽做,我們身為女人,無法幹涉!”“現在四皇子獨攬此事,勢必會對我這個表弟下手,城外城內,紛紛戒嚴,就連皇後,也怕是難以隨意出城。”唐靜將現在情況一一道出,同時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怕隻怕,這是個圈套,而我這個傻表弟,拗起脾氣中了套啊,畢竟,四皇子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若四皇子是為了皇位,我這表弟輕則廢其太子之位,重則……”說到這裏,唐靜也沒有繼續往下說,在楚國,聖旨便是天,當眾撕了聖旨,楚墨這罪名,已然落實,後果,可想而知。聞言,安知語臉色瞬間大變,忙拉著唐靜的手,咬牙詢問道:“那我能為他做些什麽?”“默默祈禱吧,現在,誰也幫不了他,一切,隻能看他自己造化了。”唐靜深吸了口氣,無聲輕歎,身在帝王世家,這劫,注定不平。安知語默默不語,腦海中,皆是浮現出那少年的身影。人生如夢,世事無常,唯有把夢刻成畫,深藏內心。眼底,柔情寸寸,心底,波瀾滔滔。為情殤,續殘緣,滄桑路,癡女心!倘若他不是太子,那該有多好,俗事俗人,平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