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眼光真好, 這條是我們這季的主打產品, 名為摘星,意為把滿天星空都摘下來送給最重要的人。”


    櫃員眉開眼笑的解釋, 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取出項鏈,邵鈺端詳幾秒, 拿起,挽起了溫寶肆的一頭黑發, 珍重地係到了她脖子上。


    白皙精致的鎖骨間被一片星星占據,美得像是會發光。


    隻一眼,邵鈺便毫不遲疑的買下。


    “這個也幫我包起來。”


    回去車裏, 溫寶肆對著鏡子左右照著, 一邊端詳一邊隨口問道:“今天幹嘛突然給我買項鏈。”


    “好看就買了。”


    “是這樣嗎?”溫寶肆懷疑的湊過去盯著他, 邵鈺瞥了她一眼,輕笑點頭。


    “嗯。”


    夜裏的時候邵鈺格外纏綿,吻落在她頸間,不停在鎖骨處流連, 唇時不時從堅硬的項鏈上擦過。


    也不知是在親她還是親那一條項鏈。


    燈光微暖,柔軟的被子鬆鬆滑落肩頭, 溫寶肆伏在邵鈺胸前, 突然抬頭。


    “阿鈺…”


    “嗯?”邵鈺垂眸看她,一隻纖細嫩白的手從他臉上劃過, 額頭鼻梁,再到棱角分明的下顎。


    麵前人凝視著他,羊脂白玉般的臉頰還泛著紅, 眼睛水波流動,像是蕩漾著一汪泉水。


    麵若桃花,引人遐想。


    柔軟的指腹如同帶了電流,從他肌膚劃過,邵鈺眨了眨眼睛,掩去眸中暗意。


    “我們去國外定居好嗎?”


    女聲柔緩,清婉動聽,邵鈺卻驀然一愣。


    沒料到,她會說這件事。


    “你考慮清楚了嗎?” 邵鈺認真看了她許久,確定那雙眼中的鄭重之後,方才緩緩說道。


    “深思熟慮。”溫寶肆盯著他不假思索。


    “工作和…翟姨那邊…”邵鈺遲疑的問。


    “我一年應該最多接兩部電影,這個沒有影響,媽媽那邊,我會和她說的。”


    溫寶肆雙手在他腰間收緊,整個人都伏到他身前摟緊了他,頭放在肩上,輕聲說:“阿鈺,對我來說,什麽都比不上你的健康。”


    邵鈺凝視著她的頭頂,眸中深深不知在想些什麽,須臾,按緊她翻了個身,吻密密麻麻落了下來。


    溫家那邊自然是不舍的,可要和邵鈺的身體比起來,也能分清孰輕孰重。


    事情確定下來之後,邵鈺開始著手準備出國事項,溫寶肆這段時間則盡量多陪陪家人。


    每日和翟秋一起逛街喝茶,插花繪畫,修身養性。


    溫櫻偶會在家,三人這天一起出去逛街,結果買得東西太多,實在提不動,溫寶肆打電話叫了唐堯過來當苦力。


    她挽著翟秋,溫櫻落在後頭,唐堯在一旁兩隻手腕上都掛著袋子,如果不是那一身西裝和出色眉眼,還真會被人誤會是保安。


    上了年紀的人,總是有個習慣,喜歡關心年輕人的感情生活。


    自上次拉紅線配對事件崩盤失敗之後,翟秋隻能關心起唐堯的個人情感來。


    “唐堯啊,上次聽說你和吳家的那個女兒去吃飯,怎麽樣?能不能了結你媽媽的心事?”


    翟秋和唐堯母親認識多年,時常一起喝茶聊天,關係非比尋常,兩人湊在一起,擔憂最多的還是兩家小孩的終身大事。


    “翟姨,你從哪聽到的,消息可真靈,我就前兩天吃了這麽一次飯都被你知道了。”唐堯無奈苦笑,最怕長輩追問感情生活,有些頭大。


    翟秋聞言毫不設防地看向溫櫻回答。


    “我們家櫻櫻說的啊,不然我哪知道呀,你媽媽最近迷上了打麻將,都好久沒找我聊天了。”


    唐堯的目光落到旁邊的人身上,溫櫻不可控製的一僵。


    “我那次剛好在象禮吃飯,晚上媽正好提到你,我就隨口說了一句。”溫櫻輕咳了一聲,麵色平靜的解釋,唐堯點了點頭,神色無辜。


    “哦。”


    四人慢悠悠逛到了一家服裝店,溫寶肆和翟秋各自挑選,拿了喜歡的興致勃勃在彼此身上比劃,然後抱著一堆進去試衣間。


    溫櫻抱著外套和唐堯兩人在外麵等候。


    “我和她沒什麽,吃了頓飯就沒然後了。”唐堯突然出聲,溫櫻靠在牆上,神色一愣。


    “你幹嘛和我說這個?”她莫名望過去,唐堯盯著她看了幾秒,垂眸輕笑。


    “怕你梗在心裏難受。”


    溫櫻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我怎麽會梗在心裏。”她反駁,眼裏有怒意,毫不作偽的神色讓人很容易信以為真。


    唐堯卻莫名想起那個夜晚。


    “溫櫻。”他出聲,“你是不是斷片了?”


    “什麽?”


    “一周前,藍尾酒吧。”


    溫櫻眼神迷茫,陷入了回憶。


    那天…


    蔣超說唐堯去約會了,是家裏介紹的,見過好幾次麵,可能要準備紅包了。


    最後散場時,她一個人留了下來,喝的有點多,最後,好像有個人來接她。


    溫櫻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床上,頭痛欲裂,隱約中腦海好像殘留著唐堯的影子。


    她以為是自己的相思成疾。


    “發生了…什麽嗎?”她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語氣帶著膽怯,還有一絲顯而易見的懊惱和期盼。


    期盼什麽都沒有發生。


    唐堯偏不如她意。


    “你喝醉了,哭著問我是不是喜歡寶肆,我說隻是妹妹,你說,那你呢。”


    “我說你也是。”


    “然後——”


    唐堯睇她,聲音放得極慢,像是要把這場酷刑拉長,溫櫻握緊了雙手,雙眼茫然垂地,不敢看他。


    耳邊遲遲沒有回答,難以忽視的目光落在頭頂,溫櫻鼓起勇氣抬頭,落入一雙複雜的眼裏。


    四目相對,他的麵容一如既往俊朗非常,隻是此刻喜怒難辨,溫櫻克製住顫抖的身體,深呼吸,指甲陷進了肉裏。


    “然後呢?”


    “然後…”唐堯終於開了尊口。


    “你說不想做我的妹妹。”


    轟的一聲,溫櫻眼神失焦,雙耳失鳴,眼前的一切都頃刻消失,隻餘那道低沉悅耳的嗓音來回在腦中播放。


    眼眶不受控製的發熱。


    這麽多年的心事被人一語道破,還是那個心心念念的人。羞恥,悲憤,難過,緊張,惶恐。


    一股腦湧了進來。


    溫櫻手裏提著的袋子掉落,扭頭,伸手抹眼,往外頭走去,唐堯一瞬間反應過來,拔腿追上。


    留下遠處的導購員看著那一地散落的袋子茫然失措。


    “櫻櫻,你生氣了嗎?”唐堯在外頭走廊的拐角處拉住她,溫櫻還在抹眼淚抽泣著,肩膀一抖一抖,淚流不止。


    “對不起…”唐堯複雜萬分的望著她,眼裏都是懊惱,手裏不由抓緊了她胳膊,這才發現細得可憐。


    她從小就是這樣,纖瘦伶仃的像是隨時都能倒下去,唐堯每次看見都好擔心,從家裏抱了一大堆零食塞到她懷裏,小小年紀卻像個大人一樣,硬聲硬氣的吩咐她多吃點。


    溫櫻一把掙脫了他的手,背過臉,不想看他,唐堯扯出一個苦笑。


    “我錯了…”


    她還是不說話,抽泣聲一陣一陣,背著手抹淚,讓唐堯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台階上抱著娃娃孤獨的小女孩。


    “爸爸媽媽又去找妹妹了…”


    “他們已經很久沒和我一起玩了。”


    “唐堯哥哥,你能帶我去一次遊樂園嗎?”


    唐堯抓住了那隻纖細的手臂,拉著她往懷裏一帶,用力抱住了她。


    “不想當就不當了,溫櫻,做我女朋友吧。”


    溫寶肆和翟秋試完衣服出來時,外麵已經是空空如也,她們之前的戰利品淩亂的散在地上,宣告著局麵慌亂。


    “肆肆,櫻櫻和唐堯去哪裏啦?”翟秋好奇擔憂的問道,溫寶肆搖搖頭,回答。


    “我也不知道…”她正拿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問一下時,餘光就看到兩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進試衣間是相敬如賓的,回來時卻變成了手牽手。


    溫櫻明顯看到了她們,很快掙脫了一下,從唐堯手中鬆開,翟秋看過去時,兩人已經恢複如常。


    “媽,我剛剛去了下洗手間。”溫櫻解釋,隻是眼睛紅紅和濃重的鼻音泄露了她,翟秋狐疑的打量了他們兩眼,隨後作罷。


    “來,幫媽媽看看這件衣服怎麽樣?”她展示起身上的新衣服來,溫寶肆後退一步,偷偷拽了拽唐堯袖子。


    “窗戶紙捅破啦?”


    “嘖,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唐堯給了她一爆栗,挑眉瞪眼,溫寶肆撕了一口涼氣,在他胳膊上用力擰了一圈。


    “你真是氣死人。”


    邵鈺下班,順便過來接她,兩人在溫家吃完晚飯回去。


    他們一直住在溫寶肆的那個公寓裏,邵鈺沒有提過搬家,溫寶肆在這邊住了多年,也早已習慣,懶得折騰。


    現在想想,倒是省了不少事。


    十幾分鍾的路程,一上車,溫寶肆就迫不及待的和他分享這個驚天動地的大八卦。


    “真的太好了!”她說完,感慨萬分,邵鈺看了她一眼,點頭,唇邊泛起淺笑。


    “嗯,是好。”


    “哪裏好?”見他一臉認真,溫寶肆饒有趣味的問,邵鈺轉過頭看著她,滿是打趣。


    “免得你一天到晚在那裏瞎操心。”


    “……”


    滾。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我是一個笑點很低的作者


    對了,最近看了一個超好看的文,叫古代人保護區,類似穿到古代的劇情,但文筆和情節都超級好,想問問大家,有木有類似的文推薦,實在沒有,好看的古穿也行,等更新好難受啊/(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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