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鈴來到至尊大殿的關門處,隻有幾名弟子在把守,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打暈,再經第一路殺了眾多攔路守衛,來到無極殿門前。


    早有人報知司空允,司空允在幾名侍女的陪同下慢慢走出無極殿,停在了音鈴的麵前。


    “右護法,你辛苦了。”見到音鈴,司空允不停的撫摸著兩旁侍女的發絲,陰笑道。


    “哼,不要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音鈴看到司空允陰笑的樣子,更加憤怒。


    “看來你是故意將我的大軍調走的。”司空允問道。


    “看來你還不算糊塗。”音鈴接道。


    “我佩服你的聰明,也佩服你的膽量,不過,你隻身一人,恐怕是白白送死,以前我千方百計要殺你,皆被你逃過,今天你不請自來,我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司空允說完一陣狂笑,笑聲在風中久久飄蕩。


    “司空允!”音鈴見司空允狂笑不止,大聲喝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聽到音鈴憤怒的聲音,司空允停了下來,故作驚訝之狀,問道:“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的死期?”


    “你為一己之私欲,弑殺師兄,殘害同門,荼毒生靈,置蒼生於水火之中,視生命如草芥一般,今天我要代天行道,殺了你!”音鈴說著,使出一套五行拳,攻向司空允,嚇得她旁邊幾個侍女匆匆躲到了大殿之內。


    司空允也不搭話,於原地之處運氣凝神,準備迎敵。


    霎時間,二人打在一起,音鈴攻勢淩厲,司空允防守嚴密,幾十回合,不分勝負。


    司空允說道:“想不到你修為已經精進到了這個地步。”


    “哼,你想不到的多著呢。”音鈴虛晃一招,離開司空允十幾米遠,再次凝神聚氣,彈指之間,數道金光不停的打向司空允。司空允一一閃過,正得意之際,音鈴一拳已經打在司空允的前胸,司空允不由得倒退了幾步。


    此時,他才意識到麵前的這個小姑娘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小丫頭了。


    他用驚訝而又略帶欣賞的目光看著音鈴,說道:“隻要你肯歸順我,這天下除我以外,你最大,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少廢話!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還世間一個公道。”


    “你殺了我又能怎麽樣呢?你真覺得我死了這個世間就太平了?你殺了我,人與人之間就不會再有欺騙、背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到時候依然會有戰爭,會有苦難。”


    “不管怎麽樣,你殺了那麽多人,不該付出代價嗎?”音鈴頓了頓,繼續說,“我要為死去的父王和師父報仇!隻要殺了你,即使天下不太平,我心中也太平了。”


    “不自量力!你真覺得你殺的了我嗎?”司空允不緊不慢的說,“那我來告訴你,你不但殺不了我,而且會死的很慘。”


    “就算我死了,也會在我死之前讓你後悔莫及。”


    音鈴舞動“七色幽冥掌”,攻擊司空允。隻見那雙掌,被幽幽紅色之氣籠罩,每出一掌,顏色變化一次,共有紅、白、黃、綠、藍、黑、紫七中顏色。其中紅色之掌快如閃電,白色之掌懾人雙目,黃色之掌震人耳膜,綠色之掌奪人嗅覺,藍色之掌震人五髒,黑色之掌震人六腑,紫色之掌直接奪人性命。


    司空允見狀心頭一驚,在與音鈴搏擊數十回合之後,終於找到空隙發動攻勢。隻見他兩袖之中湧出數道黑氣蜿蜒著湧向音鈴,腐臭的氣味讓音鈴感到不妙,立刻抽身撤退,將一道真氣護盾圍住自己,以抵禦黑氣的攻擊。


    司空允見音鈴已被牽製住,立刻舞動雙臂,大喝一聲,隻見上空漸漸形成一團黑雲,黑雲伴著白色閃光,越聚越多,越壓越低,霎時間,數道光電自黑雲而出,擊向音鈴,音鈴左閃右躲,數次逃過閃電的攻擊。


    可未有喘息之際,數道閃電又從天而降擊向音鈴,無論她閃到哪裏,黑雲就跟到哪裏,如是幾次,音鈴靈機一動,飛身擊向司空允,黑雲也跟了過去。司空允見狀急忙收住攻勢,黑雲漸漸散去。此時音鈴已經來到近前,司空允幻化出寶劍與之搏鬥,音鈴手無寸鐵,越戰越處於劣勢,終於一不留神,被司空允一劍刺中左肋,疼痛難當,一個快閃退出幾十米遠。


    司空允乘勝追擊,舉劍來刺音鈴,音鈴忍著疼痛,騰空而起,幻化出“天魔琴”,舞動雙手,奏一曲《山崩地裂》。霎時間,大地震顫,城牆倒塌,飛沙走石,司空允不停的用寶劍剝落攻擊自己的石塊,深感音鈴的修為之高深莫測。


    這一曲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一曲彈罷,又彈奏一曲《石破天驚》,伴隨著狂風閃電,雷聲轟鳴,傾盆大雨從天而降,這一曲又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待兩曲終了,司空允從真氣護盾裏睜開雙眼,心中大為惱火,隻見大半個無極殿已成為廢墟,隻有少數幾座建築還搖搖晃晃的佇立在一片汪洋之中。


    司空允大怒,聚集真氣,將地上的石頭瓦片提到半空,待穩定之後,一齊投向音鈴,音鈴不躲不閃,從容的撥動琴弦,聲波化無形為有形,將飛來的硬物紛紛擊落。


    見司空允惱羞成怒,音鈴心中升起一種複仇的快感,她得意的說道:“怎麽樣啊,師叔?你現在還覺得我殺不了你嗎?”


    “你口口聲聲要殺我,心裏一定殺了我幾千次了吧?”司空允雖然憤怒到了極點,但又瞬間平息下來,他的語氣出奇的平和,詭異的笑容漸漸浮現在他的臉上,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總算有些自知之明。”音鈴隻當司空允在故作鎮定,但接下來的話讓她不知所措。


    “可是你卻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司空允輕蔑的笑了笑。


    “你說什麽?”音鈴問道,“你是說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你想為蒼生除掉我,如果殺不了我也要將這無極殿給毀了。這是你的想法嗎?”


    “不錯,我要讓你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都毀滅在我的手中。”


    “可是你根本殺不了我,而且你毀了我的無極殿,我還會再抓那些無辜的百姓再建造一個更加輝煌氣魄的新無極殿,所以你不但沒有為蒼生除掉我,反而更加重了蒼生的苦難!至於你覺得毀了我的無極殿,心裏能得到一絲痛快,那麽你大可將這裏夷為平地。”


    “你……”音鈴惡狠狠的盯著司空允,他的每一句話深深刺痛著音鈴的心。


    “你知道建造一個這樣的至尊殿死了多少人嗎?”見音鈴沉默不語,司空允繼續說,“三萬四千八百五十九個。因搬運石頭、高空墜落、被鞭打奴役而受重傷,累死、困死的不計其數。有多少個家庭家破人亡,多少個孩童失去父母,多少個父母失去孩子……這將要出現的後果都是因為你的一時憤怒所致,你的罪孽如此深重,是不也該死了?”


    音鈴聽罷,如五雷轟頂,她立刻收起天魔琴,呆呆的看著司空允,腦袋裏一片淩亂,她甚至想到了一個個不堪重負而死去的生命,一個個不再完整的家庭,一個個死去的冤魂向自己索命,她成了罪人,她成了一個犯下大錯的罪人!想到這裏,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暗淡無光,低下頭不敢再去想象,不敢再去思考,更加不想再去辯駁。


    “怎麽了?現在知道你和我沒什麽不同了吧?如果你肯追隨我,我可以不殺你!”見音鈴中了自己的圈套,司空允得意的說道。


    “追隨你?”沉默了片刻,音鈴抬起頭看著司空允,下意識的重複著這三個字。


    “是的,隻要你願意,你仍然是我的右護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雖罪孽深重,然無意置蒼生於水火,你可以選擇,卻選擇置蒼生於困苦;你欺師滅祖,我尊師重道;你荼毒生靈,我尊重自然;你嗜殺成性,我從不濫殺無辜。無論如何,我和你都不一樣,又怎麽能追隨你?真是大言不慚!此生若殺不了你,做鬼也將讓你萬劫不複!”


    音鈴一席話徹底激怒了司空允,司空允凝聚真氣,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球,旋轉著擊向音鈴,音鈴凝聚同樣大小的能量球反擊,兩個能量球在二人中間對峙,最後飛向高空,炸開,巨大的能量被釋放出來。


    “我雖然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隻要有我在,你就別想有一刻的時間去想建什麽無極殿!”音鈴仇恨的目光狠狠的盯著司空允,她已決心與他同歸於盡,或是就這樣一直耗下去,永無止息之日。


    “是嗎?你真覺得我不殺你,是因為我殺不了你?”司空允一副蔑視的眼神看著音鈴,繼續說道,“我不殺你隻是想證明一件事情而已,而且是一件你絕對想不到的事情,一件能另你徹底絕望的事情。”


    音鈴聽到司空允如此說法,不禁打了個冷顫,大聲質問道:“你到底有什麽陰謀?”


    “你終於來了。”音鈴剛要發起總攻,就聽見司空允的聲音在耳畔回蕩,遲疑的向四周看去,卻不見有人出現。


    未等音鈴反應,司空允繼續說道:“現在是你表現的時候了,你不是說你要追隨我的左右嗎?那麽現在就當著我的麵殺了她。”


    一句話說的音鈴頓時心慌起來,到底是什麽人,司空允能那麽自信的認為他能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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