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他爹不在家,趕羊的皮鞭子就立在院中羊圈門邊!


    夜深了,二愣子在村東頭小寡婦的超市喝多了酒,和小寡婦鬼混完,一路跌跌撞撞,罵罵咧咧,鬼哭狼嚎,找不到自己的家門。二愣子吵得百姓都從睡夢中醒來,吵得全村的狗整晚叫個不停。


    全村的人都知道二愣子一定是又喝醉了,一定是又找不到了自己的家門。直到二愣子媽穿上衣服,連拖帶拉,連嚷帶罵,把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拉回家。


    天快亮了,二愣子吐了一地,身上滾成泥球,臭氣熏天的倒在炕上鼾聲如雷;全村的狗叫了一晚,也帶著疲憊呼呼大睡!


    村東頭有個小寡婦,原來是有丈夫的。丈夫過世不到一年,守孝期間,獨自守寡,姑且就叫小寡婦而已。


    小寡婦叫蓮,年芳二十五歲,長得有些姿色。瓜子臉上小酒窩,柳葉眉下丹鳳眼,披肩而下黑頭發,一笑一顰惹人誇;高挑的身材,豐滿的胸圍,纖細的蛇腰,兩腚線條突出,走起路來一扭一扭,村中的男人見了都耐不住窺視效慕,忍不住垂涎欲滴,更何況如今她是小寡婦!


    小寡婦嫁過門不到兩年。能娶上這樣漂亮的媳婦,當然是村中的順。順是個包工頭,常年在外包工攬活,人都稱他為包工頭。


    那年頭攬活,要賬,就得狠狠地應酬;就得往酒館,會所,娛樂廳,大把大把地砸錢。一來二去,眉來眼去,蓮看上了包工頭順。


    順三天兩頭去蓮的出租屋鬼混一番,燒掉一踏錢,蓮樂成了一朵最絢麗的雪蓮花,順帶著滿滿的愜意和舒暢匆匆而去。


    村中家庭條件一般,甚至一些貧困家庭的年輕人都娶回了媳婦,而家庭富足,名聲顯赫的包工頭順,孑然一身,依然未娶,這可急壞了順的父母。


    在父母一而再,再而三,連昏接晨的催促下,順終於把和自己鬼混了三年的蓮娶進了家門。


    結婚後,順帶著蓮輾轉在大小城市以及鄉村小鎮的工程中,往返於大大小小的工地上。順每次應酬,都帶著蓮,當然蓮每次被暗藏禍心之人灌得伶仃大醉,甚至被那些“大佬”盯梢上,占點小便宜,更有甚的也提出過非分的要求,當然也給順促成了不少業務。


    工地上都是民工,順帶著這麽貌美如花的小媳婦,偶爾出入工地,蓮的背後留下了無數貪婪好色的眼神,藏下了無盡放蕩不羈的目光!


    順和蓮租的家搬了一次又一次,躲了一處又一處,依然躲不掉那些陰魂不散,用心詭異,居心不良的“大佬”。順一狠心,幹脆把蓮安置在農村。


    這麽發達便利的交通條件,三天兩頭跑家又有何妨,況且徹底地躲開了那些瘟神,避開了那些貪婪吃人的眼光。


    於是蓮住進了村裏,雖然有公婆的照料,但是生活上有極大的不習慣,尤其是按耐不住思戀城市繁華絢麗的那顆心。


    就這樣,順邊承攬工程,邊堅持跑家。蓮堅守農村,開了個小超市,來打發自己無聊的日子。


    轉眼間冬去春來一年已過,順的事業發展的蒸蒸日上,蓮也慢慢地接受了現實的農村生活。小超市不大,掙錢也不多。但是有了蓮就有了人光顧,有了蓮就有了買賣。


    閑來無事,小超市中有下棋的,有攉龍的,有事沒事想去看看蓮的。當然這些人不管輸贏,都要買上一包煙,喝上一瓶水。甚至有的人不回家,買盤花生米,稱上半斤豬頭肉,燙上幾壺老酒,吃得飽飽的,喝得醉醺醺的,夜幕中依伴著搖曳的影子,搖搖晃晃,跌跌撞撞,依依不舍地各自回家。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順在結婚的第二個年頭,因為醉酒駕駛,在深夜回村的路上,連人帶車直接墜入山溝,當場死亡。順這一走,留下了蒼蒼白發的老父母,尤其是留下了孤苦伶仃的蓮。


    順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傷心至極,哭的捶胸頓足,哭得死去活來。蓮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哭的眼睛紅腫如桃,哭的嗓子冒了青煙。


    順走了以後,蓮成了村子裏唯一年輕漂亮的小寡婦。按照農村習俗,小寡婦要為夫守孝,一年之內不得改嫁。


    小寡婦卻不是農村人,小寡婦可以不守農村的習俗。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寡婦還是看在和順夫妻恩愛的份上,堅持為夫守孝一年,年滿後再另提別論,再去尋找自己的真愛。


    小寡婦分得了部分遺產,根本不缺錢,缺的就是寂寞,缺的就是孤獨,缺的就是夜裏有個暖被窩的,有個說知心話的人。於是小超市依然成了小寡婦蓮的唯一依靠。


    二愣子是他爹的獨生子,從小是吃他娘的奶長大的,也是吃飯長大的,更是他爹拿趕羊的皮鞭子抽大的!二愣子並不愣,長的個高還帥氣,爹娘為了他長命好養活,於是取名二愣子。


    二愣子從小不喜讀書,遊手好閑,在村裏不少惹事生非。他娘對他嬌生慣養,視為掌上明珠,但是二愣子沒少讓他爹拿趕羊的皮鞭子抽打。


    二愣子家並不富裕,他也曾經外出打工,由於他手把大,花錢如流水,掙的錢日日不夠花,月月成為月光族,還欠了一屁股債。好在村中修路,二愣子家得到一筆補償款。


    二愣子徹底回到村中,坐吃享福,依然遊手好閑,到處招惹是非。每次惹下禍端,他娘給別人說盡了好話,他爹卻是一頓皮鞭子招待。


    二愣子年已二十三歲,早該談婚論嫁。村中同齡人早已成家立業,爹娘急的到處托人說媒,但是像二愣子這樣的人,有誰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他,有誰願意成為他的媳婦!


    於是二愣子成為村中最年輕的一條光棍,整日好逸惡勞,無所事事,依然故我地混雜於小寡婦的超市中。


    二愣子喜歡去小寡婦的超市玩牌,更喜歡和小寡婦打情罵俏。即便每次輸個精光,哪怕賒賬也要守在小寡婦的超市中,倒上一盤花生米,割上半斤豬頭肉,拿上幾根火腿腸,喝一瓶白酒,捎幾個啤酒。


    二愣子直到酒足飯飽,直到喝的找不到東南西北,更找不到回家的路,直到他爹一頓皮鞭子狠抽,他心醉魂迷,置若惘然,如老母豬一樣倒頭酣然入睡,鼻息如雷。


    小寡婦丈夫離世三個月之久,她白天守著小超市,招待著混雜的主顧。每當夜深人靜,嘈雜的小超市人走屋空,留下了一地狼藉,留下了一絲淒涼,更是留下了一片深深的孤獨和難耐的寂寞,小寡婦的心開始躁動不安!


    二愣子早已不懼他爹那條趕羊的皮鞭子,因為抽打的太多了,他習以為常,有時偶爾還敢躲閃皮鞭,甚至也曾爭奪過那條讓他憎惡使他生恨的皮鞭。


    二愣子依然我行我素,早出晚歸,日日堅守在小寡婦的超市,慢慢地接近小寡婦,不停地給小寡婦獻殷勤。


    二愣子又早早地去了小寡婦的超市,小寡婦剛起床。二愣子把超市門外打掃的幹幹淨淨,把超市裏麵的貨物整理的整整齊齊,把超市的地麵拖了又拖,幾乎把瓷磚都拖起來。


    就在小寡婦轉身的那刻,二愣子輕輕地摸了一下小寡婦的兩個腚。那兩個腚是那麽的豐滿,那麽的柔軟,使二愣子心神俱醉,心馳神往。小寡婦隻是嬌嗔的說了聲“你討厭!”,然後慢慢吞吞地梳起了自己的披發。


    日久天長,日久也生情。二愣子終於和小寡婦鬼混上了,當然不是光明正大的,隻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二愣子喝醉了,還跟別人說他和小寡婦的倚翠偎紅之事。


    於是二愣子和小寡婦的風流軼事,像風一樣傳遍了全村,甚至傳到了周圍鄰村。這樣丟人現眼、傷風敗俗的事,無疑給二愣子他爹的老臉上狠狠地抽了一記耳光!


    為此,二愣子也少不了挨一頓鞭子的暴抽,並且和他爹鬧翻了臉。二愣子趁著他爹不在家,在小寡婦超市酒足飯飽、爛醉如泥,與小寡婦鬼混整夜不歸!


    二愣子又是徹夜未歸!大清早天蒙蒙亮,二愣子他爹手裏拿著那條趕羊的皮鞭子,橫眉立目,怒發衝冠地站在大門口,等待著這個不爭氣的“孽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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