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著,雲紫始終跟在景寒身後一步遠的地方,不緊不慢的走著,忽然,景寒停住了腳步,沒留神的雲紫險些又撞到他的背上。


    “你幹嘛總是走在我身後?本殿下怕黑怕孤單,過來,陪我一起走。”景寒語氣甚是無賴,偏偏雲紫此時身份低微,不能反駁,隻得任命的向前一步,與他並肩而立。


    “宴席上人多不方便問,此時你可以告訴本殿下了,你從哪兒來,姓甚名誰,越詳細越好。”景寒停下腳步,麵對著雲紫,很認真很嚴肅的問。


    “回殿下,婢子從吳村來,夫家吳仁,是獵戶,婢子彎月,育有一子一女,六歲,家境貧寒,故來神宮謀一差事,希望能多掙些靈石回去。”雲紫一板一眼的回答讓景寒失望之極。


    他陰鶩的站在那裏,忽然伸出手,在她臉上一陣揉捏,揉捏還不算,還將頭湊過來,像小狗一樣在她身上嗅來嗅去,成熟男人的氣息無孔不入的鑽入雲紫的鼻中,讓她一陣心煩意亂。


    “殿下,請自重。”雲紫憤憤的推開景寒,怒聲說道:“殿下,婢子已是有夫之婦。”


    景寒失望的看著她,喃喃的說道:“你不是她,不是她,氣息不對,樣貌也不對,性子更是不對,不對,錯了,錯了。”說完,竟不管她獨自走了。


    雲紫長舒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方才,他說什麽?你不是她,不是誰?什麽氣息不對,樣貌不對,性子更不對?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變出一麵鏡子,仔細照了照,鏡子中的樣貌陌生而熟悉,是她為了混入神宮才改變的容貌,為了成功混入不被發覺,她還改變了氣息,性子更是裝的懦弱膽怯,難道,景寒就是因為這個才沒認出她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景寒是誰?真的是暗夜嗎?


    雲紫想著,身體不可遏製的顫抖起來,景寒真是暗夜嗎?真是嗎,真是嗎?這個問題折磨著她,同時也讓她歡欣雀躍著,一想到暗夜有可能沒死,她就高興的不知所以了。


    正想折回去問問景寒他究竟是什麽意思,忽聽不遠處傳來一陣尖叫和怒叱,雲紫轉過頭,發現聲音的來源正是妙音的寢殿,估計,那一對狗男女男歡女愛時,被晚歸的妙音撞見了,新仇舊恨,真不知她們該如何算了。


    雲紫想了想,急匆匆的走了回去,來到妙音的寢殿前,靜靜的站在樹後,觀察著前方的情況,隻見妙音扯著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梵音從寢殿中走出來,淚流滿麵地說道:“賤人,你居然欺我如此,曲殤,你個忘恩負義的臭男人。”


    隨後,同樣衣冠不整的曲殤從殿中奔出來,裸露的胸膛上還有鮮紅的唇印,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怎麽回事,他急匆匆的走到妙音麵前,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對梵音用粗:“妙音,不要如此。”


    “啪,,”,一聲清脆的掌聲過後,曲微臉上呈現出鮮紅的五指印,他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妙音這個潑婦,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扇他耳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賤人,你怎能如此對我?”曲微也怒了,想當初,他在軒轅山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何曾被一個女人欺負至此?


    “我和你拚了。”妙音暴跳如雷,抽出寶劍,與曲微廝殺起來,梵音站在原地,那雙魅惑人心的美目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呆呆的注視著遠方,環抱雙臂,沒有出聲。


    四周,聽到動靜的宮人迅速從四麵八方趕過來,這其中,也包括了阿墨和景寒,梵音也就是在看到景寒的那一刻,美目中充滿了驚慌,往四周看了看,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賤人,哪裏走?拿命來。”妙音看到梵音要走,立刻撇下纏鬥的曲微,揮劍劈向梵音,梵音無奈,抽出寶劍迎上去,就在抽劍的瞬間,她軟軟的胳膊耷拉下去,滿眼都是驚慌。


    “你,曲殤,你竟然卑鄙如此。”梵音怒罵。


    曲殤二話沒說,一劍刺向梵音,看著她瞪大雙眼倒在血泊中,這才收了長劍,陪著笑來到妙音身旁:“娘子,為夫一時糊塗,你就原諒我吧?”


    妙音也愣住了,她雖然恨二神使,卻從未想過要她死,更何況,二神使修為高深,豈是這麽容易死的?此事絕對有蹊蹺。


    三神使緩緩從人群後走過來,來到二神使身邊,伸出手,將她不能瞑目的雙眼閉合,然後抬起頭冷聲說道:“神夫眾目睽睽之下殺害二神使,罪不容恕,來人,拿下他,投入地牢。”


    “慢著,誰敢抓我?”曲微舉起劍,怒瞪著四周的護衛,轉頭祈求似的看向妙音:“娘子,為夫是在為你解氣啊,你不能不管我。”


    妙音別過頭,不明白從前仙風道骨的曲殤上仙,為何變成了如今麵目可憎的樣子,她歎了口氣說道:“自作孽不可活,我救不了你。”


    “妙音,你個**,你背後裏做的那些勾當,以為我不知道,你說說,那些男人是不是都被你吸食了精魄,丟了性命?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曲微暴跳如雷,怒罵著妙音。


    四周一陣騷動,如此驚天秘聞傳出來,可想而知,會引起如何的轟動,妙音俏臉煞白如雪,冷聲怒叱:“曲殤,你不要血口噴人。”


    “呸,我怎麽血口噴人了?你說,你我成婚前,你是不是男侍眾多,成婚後,雖然人前裝的像個人樣,每晚卻必去洞府中吸食男人精魄,神宮附近有些姿色有些修為的男人都已經被你吸得差不多了,要不然,最近怎麽失蹤了那麽多的人口?”


    附近站著的宮女中有許多都是新近過來的,這件事情也曾聽說過,神宮附近不丟女子,偏偏有姿色,修為高些的男人丟了不少,原來竟是被妙音吸食了精魄。


    “住口。”妙音惱羞成怒,橫劍指向曲微:“莫要血口噴人,他才是吸**魄的魔鬼,方才,二神使沒有招架便被他一劍刺死,分明是修為被吸光了的緣故,大家不要相信這個魔鬼的鬼話,來人呐,拿住他,將她丟入地牢。”


    “哈哈哈,,”,曲微狂妄的大笑:“這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他笑聲停歇,揮舞手中的寶劍,四周刮起一陣陰森的邪風,邪風卷著砂石,迷得人們睜不開眼睛,過了好一會兒,風停沙歇,曲微卻不見了蹤影。


    雲紫躲在人群中,望著曲微逃走的方向目露擔憂,如果沒有看錯,曲微修習的便是逆天大法,此法她曾在乾坤大陸見到過,是一種極其陰毒的功法,可以做許多普通仙人做不成的事情,比如說修顏,此修顏非易容換麵,而是將自己的容貌生生修成另一個人的樣子,十分逼真。


    她的手被突然握住,雲紫一驚,轉過頭,對上阿墨擔憂的雙眸,景寒也沒有什麽動靜,就站在他們倆的不遠處,低頭沉思著什麽。


    看樣子,神宮並不是最強大的那股勢力,幾位神使不是他們最終要對付的人,那位神女就更不是了,背後究竟是誰,操縱了這一切,雲紫一頭霧水,腦中如一團亂麻一樣,找不到一絲頭緒。


    妙音見大家被二神使的死震住了,無暇顧及她,便趁勢偷偷想洞府方向溜去,三神使清冷的事情掃到她的身上,冷笑一聲說道:“妖女,你要去哪兒,還不站住。”


    妙音緩緩轉過身,強作鎮定的說道:“二神使身故,本神女深感痛心,下狠手的是本神女的神夫,本神女必要抓住他給神宮一個交代。”


    二神使冷笑了兩聲:“恐怕不是要抓曲殤給神宮交代,而是你要逃走吧,神女大人,神山那麽多無辜男子被你迷惑心智,糟蹋,吸**魄而死,你難道不準備負責嗎?”


    “你血口噴人。”妙音慌了,有些口不擇言。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待會兒就知道了。”二神使一招手,手下扶著一個病弱的,一臉憔悴,皮包骨頭的男人走出來,男人長著一雙深幽漂亮的眼眸,偏偏不知生了什麽病,居然瘦的如此厲害,走路還有些蹣跚,行動不穩。


    妙音眼神閃躲,順著二神使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一個有幾分熟悉的瘦弱男子,心中狐疑,論說,她吸**魄之事做的十分隱秘,事後也都將那些男子處理掉了,不會留有活口才是,二神使此舉,必然是虛張聲勢,要嚇唬她。


    心思安定,妙音收斂起慌張,氣定神閑的站在那裏,仿佛二神使的指控就是冤枉了她,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雲紫暗暗稱讚,一段時間不見,此時的妙音真是令她刮目相看呢,如此鎮定,倒讓不知情的人以為大家真的冤枉了她。


    阿墨緊緊握著她的手,站在她的身邊,眼神瞟向曲微離開的方向,神色不虞,被一個如此惡心的人搞得聲名狼藉,真是不甘心呢,也許,這就是他的報應,報應他辜負了雲紫,冤枉雲紫,對不起雲紫吧,讓他身敗名裂,讓他受了毀容體殘的痛,讓他跟在雲紫身邊卻相見不敢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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