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屬男人的平實胸口貼在一起,他的體溫和身上的藥味一古腦的竄進他的呼息,讓他不舒服到了極點。


    彌笙不理會他的反抗,柔白的大手緩緩下滑,撫過他的腰,探向他的雙腿之間,用充滿迷媚的眼神勾惑著他。


    「大王,您的身子骨還虛弱,讓彌笙幫您,讓您忘卻煩憂,忘卻凡塵俗事……」


    那迷蒙妖媚的神態若是出自女人,肯定能挑起莫賦瀾的慾火,但在他眼前的是個男人啊!


    當雙腿之間的男性被寬大溫暖的手掌包握住,他渾身一震,無法抑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該死!給朕滾開!」他咬牙警告,用力去推壓在身上的男人,卻虛弱得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使不出半分力。


    彌笙置若罔聞,握著他的手像是具有魔力,或重或輕、或快或慢的上下滑動、撫揉。


    莫賦瀾可以感覺被他握住的慾望愈發粗壯、亢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假思索的抬起長腿,踹開壓在他身上的男人。


    若是放任他這麽狎玩下去,他便無法抵擋那洶湧的快感,陷入不該沉淪的情慾漩渦裏。


    彌笙被踹落地上,一臉驚恐的看著神色凶狠的他,不知所措的開口,「大王……」


    「給朕滾出去!」莫賦瀾使盡全身的力氣大吼。


    頓時,彌笙那雙漂亮的水眸盈滿不敢置信的淚水。「大王,您……您……別嚇彌笙啊!」


    他楚楚可憐的模樣對莫賦瀾起不了作用,因為用了太多氣力,他躺回床上,大口喘氣,思索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是夢吧?否則怎麽會一覺醒來,發生如此光怪陸離的事?


    他雖然清心寡慾,卻無斷袖之癖,那名喚彌笙的男人為何露出十分熟悉他的身體反應的神情?


    他又是如何買通宮裏太監,潛進他的寢宮胡來?


    想起近日一連串事件,莫賦瀾愈來愈惱火,待氣息逐漸平穩後,怒聲開口,「來人,宣內廷侍衛!」


    若是查出哪個人被彌笙買通,讓他混進宮中,對他做這種混帳事,他一定砍了那個人的腦袋!


    然而初原帝不知,他這一喚,竟讓他整個人陷在說不出的混沌當中。


    他驚覺,問題並非出在其他人身上,而是出在他自己的身上?!


    經由旁人口中,他隱約拚湊出當下的狀況,知道自己的魂魄不知何故,離奇的被困在陌生男子的軀體裏。


    此時殿裏當值服侍他的人並非熟悉的太監,他並非翔闕王朝的初原帝,而是歸霽氏王朝的皇帝所管的邊陲之地──諸黎的王,喻文淵。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麽荒謬離奇的玄幻事件,但確確實實肯定,此時所在的軀殼、肉身不是他的……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這個人稱武王、名喚喻文淵的男子,是中原屬地諸黎的王,受中原皇帝控管。


    自從諸黎被納入中原版圖後,百姓過著富足安樂的日子,卻在驍勇善戰的喻文淵接任為王後,一切變了樣。


    聽聞諸黎王喻文淵是個昏庸、好色的大淫王,混帳到人民希望他早日歸天。


    寄附在這樣一個混帳王的身上,他的心情持續惡劣,每日見著銅鏡映出那張不屬於自己的臉,他恨不得扯爛那張臉,毀了一切。


    無奈的是,天曉得他是不是有逃離這軀體的機會……


    不管如何,在仍「借住」在喻文淵軀體的期間,他絕不允許自己延承喻文淵的惡習,繼續做這樣一個混帳的王!


    晚秋,地處邊陲之地,季節氣候的變換明顯,空氣裏多了一股蕭瑟、寒涼之意。


    嚴絮安走出麒麟閣,立即察覺天候變涼了。


    她頓住腳步,站在麒麟閣堂前的廊道上,手扶鉤欄,抬頭看著眼前的景致,不由得輕歎口氣。


    不知不覺中,她已在離中原有千萬裏遠的邊陲之地待了三個年頭,縱使無人監管她的進度,她依舊不敢有半點鬆懈。


    三年前,滿腹文采的她爭氣的在進士科舉中高中了狀元,卻瞞不過她是女兒身的事實。


    她滿懷抱負,想為朝廷效命,卻被一條女不為官的規矩壓得無法伸展鴻鵠之誌。


    最後,霽拓淩將她流放到諸黎,並承諾她,隻要她能在五年內將由諸黎出土、與霽氏王朝有關的古文獻全部謄譯回中原,便可赦免她的欺君之罪,回中原後可繼續在翰林院任職。


    聽聞那出土竹簡為霽氏王朝的先祖所記錄,雖然霽氏先祖當年開疆辟土後在位不過幾年便被殺,導致滅朝,但無法延續先夫大業的遺孀與其遺腹子之後改了霽姓,冀望其族遭此禍後能常保天明晴朗之姿,繼續綿延下去。


    因此,這份古文獻是由霽氏王朝多位先祖傳承留下,十分珍罕,讓她的謄譯不允許出一點差錯。


    來到諸黎三年,京城……彷佛已成為她遙遠的夢,假若沒有在五年內將古文獻謄譯完成,她就一輩子不用回中原了。


    思及這個可能,嚴絮安打了個冷顫。


    有機會遍覽諸黎王室的藏書,就算鎮日埋首在那隨時可能風化、嚴重毀損的古文獻中,個中的樂趣讓她忘卻離鄉背井的寂寥,不過還是想盡快完成任務,返回京城。


    這個想法成為她心中的執念,偏偏就是有人無視她的請求,影響她的進度與計畫。


    而她聽聞那個人在幾日前已經恢複神智,清醒了,今日她無論如何都要向他討到所需的援助。


    當嚴絮安異常堅定的來到大王的寢房時,守在門外的侍從因為她的請求而慌了神色。


    「嚴大人,這會兒怕是不好去打擾大王啊!」


    來到諸黎三年,她見識過喻文淵荒淫無度、混亂異常,失去常理、無德無品的房闈怪癖。


    沒有刻意掩飾自己是女兒身的她也曾經遭受大淫王的騷擾,若不是當時她抬出中原皇帝霽拓淩,而他對霽拓淩有所忌憚,或許無法逃過一劫。


    聽侍從這麽一說,嚴絮安的玉顏難以抑製的浮現鄙夷神色,「不是聽說大王已經醒了好幾天了嗎?」


    按理說,她鎮日待在麒麟閣裏忙碌,應當不會對那風流成性的蠻橫大王有太多了解,但總是不經意的捕捉到為她送餐食的仆役們的對話,即便她不想明白,也被迫接受關於喻文淵有多荒淫的點滴。


    而這一切,隻讓她更加謹守本分,隻求盡快完全任務,離開諸黎,返回中原。


    「是……但大……大王他……他……」侍從支支吾吾。


    突然,匡當一聲,接著是破窗而出的花瓶,墜落地上,碎成一片,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侍從急忙拔腿奔到門板前,拉長脖子,忐忑的問:「大王……您……您還好嗎?」


    嚴絮安看見侍從裹足不前,驚嚇的程度異於平常臉上出現的曖昧神情,心生懷疑的發問,「大王此時獨自在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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