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長的石階通道內,幽蘭牧被兩名執法弟子夾著胳膊向下移動,這個地牢的正門建在地下百米處,通道牆壁都是用重達數千斤的巨石塊堆砌而成,堅固異常,通道內每隔十米還有兩名弟子守衛,不認人臉,隻認手令,警戒十分森嚴.


    沿著石階下到地牢正門口,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鬼臉石雕像,鬼臉猙獰之極,不知取形於何種生物,圓目獠牙,尖耳圓腮,整個一凶殘的惡鬼造型,鬼臉額頭上刻著陰森的“地牢”兩個大字,而地牢的正門口就在鬼臉呲牙張開的嘴裏。【無彈窗.】


    執法弟子走到大鐵門前,扣動鐵門上的鐵環,發出“叮叮”的沉悶聲響,聲音回蕩在寂靜的通道內,配上地牢內陰森幽暗的環境,不由讓人有種即將進入地獄的感覺,雖然幽蘭牧這是第二次進到這裏,但不免還是有些緊張。


    很快陰暗的鬼臉大嘴內打開一扇鐵門,鐵門被拉動間發出“咿呀”的沉重響聲,明亮的火光從鬼臉嘴內照射而出,晃的人不由眼前一明,好似眼前被打開了一扇通往地獄的大門,地獄之火噴湧而出。


    幽蘭牧有些詫異為何要將地牢修建成這模樣,是給來受罰的弟子一些心理震懾,還是覺得這麽修建有威嚴。


    幽蘭牧在地牢門口登記完個人信息後,便被兩名執法弟子帶著繼續向地牢深處走去。


    “你爺爺的,瞎了你的狗眼嗎?沒看到是黑爺爺來了嗎,登記個屁,把以前的記錄拿出來貼上不就完了!”


    身後傳來黑炭頭的喝罵聲,在幽暗的通道內嗡嗡回響,幽蘭牧立時感覺陰森的地牢內似乎多了一個股生氣,不禁莞爾一笑。


    通道一直延伸前方盡頭拐角處,兩側密密麻麻的牢房少說有上百個。地牢第一層整體成田字型結構,關著的都是一些犯了小罪的弟子,被關上七、八天便會放出去,流動性很大。


    而地牢第二層、第三層關押著的都是一些犯了重刑的弟子,隨著地牢層數增加,所犯罪行也就越大,像幽蘭牧和黑炭頭這樣攻擊師門師叔,犯下大罪的人就被直接押入了地牢第五層。


    幽蘭牧這也是第一次進入地牢第五層,當初他用火爆符意外殺死記名弟子管事時,也隻是被關押在第三層,這第五層的守衛明顯要比前幾層還要森嚴,不僅每個牢房門前都有一名執法弟子守衛,就連監牢的設計也下了很大的工夫。


    從第四層進入第五層的通道隻有一個,通道口處的寬度十分狹小,僅能容許一人通過,第五層通道口外還有一位實力不凡的紅衣長老坐鎮,兩名黑衣弟子站崗,想要從這裏離開除了強攻以外,別無他法。


    而且第五層監牢內,十步一崗,五步一哨,每隔五十米便有一層防禦結界,土黃色的防禦結界一看就是用高級別法陣驅動出來的,黃的從裏到外透著一股油亮,這種防禦結界前後共有三層之多。


    “黑呆子你這才出去幾天,怎麽又來了,以後你幹脆把這兒當家,住這兒算了。”


    聽到通道口有動靜,幽蘭牧轉首相望。


    原來是紅衣長老見鄧虎又來報道了,睜開雙眼無聊的打趣兩句。


    黑炭頭一臉的苦悶,怒瞪了下幽蘭牧,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立即纏著紅衣長老,指著幽蘭牧,哀求道“長老,你能不能把我和他關到一起……”


    紅衣長老詫異的抬首望向幽蘭牧,嘴唇微動似乎是在和黑炭頭說著什麽,奈何幽蘭牧剛走進防禦結界開出的小洞,防禦結界就自動閉合起來,隔絕了一切聲音。


    幽蘭牧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黑炭頭真的和他被關在一起,幽蘭牧也不介意教教他煉氣九層與練氣八層之間的差距,沒了上品戰斧的黑炭頭,在幽蘭牧看來幾乎沒有多少威脅。


    很快幽蘭牧就被執法弟子關進了第五排第七號房間,隨著牢房的牢門被關上,牢房牆壁上的防禦法陣被依序點亮,所有的聲音都被隔離在外麵,四周一下子清靜了很多。


    幽蘭牧盤膝坐在房間中間靜靜打坐,好在四周牆壁上的防禦法陣並沒有隔絕靈力的功能,不然幽蘭牧可就要哭死了。


    “嗡嗡”


    過去了約有小半天工夫,幽蘭牧忽然發現關押著他的房間輕顫了幾下,緊接著房間內的靈氣濃度開始急劇攀升,直到將整個房間都填滿才停了下來。感受著房間內溢滿的靈氣,幽蘭牧深吸一口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爽。


    幽蘭牧打量了下似乎變亮了少許的房間,發現牆壁上一些藏在角落裏的不起眼陣紋也被點亮了,房間內靈氣濃度的提升正是和這些後被點亮的陣紋有關。


    幽蘭牧越發想不明白,他是因為受罰才被關押到這裏,師門不隔絕靈氣作為懲罰就已經很讓他慶幸了,怎麽還會反倒給他提供一個這麽好的修煉環境。


    思索無果之下,幽蘭牧很快就放棄了繼續探究的念頭,而是靜心運轉起戰伐決,不停吸納房間內的靈氣,淡淡靈力湧邊全身,滋養著他的血肉、經脈和骨骼。


    相比於幽蘭牧的勤奮,黑炭頭則橫躺在他的牢房內打著鼾聲大睡特睡,對於房間內靈氣的變化他早就習以為常,這些靈氣好似柔軟的床褥,反而讓他睡的更加舒坦。


    日子一天天過去,幽蘭牧在牢房內幾乎是打坐度日,除了修煉以外沒有做任何事情,他這一坐便是整整五天,送來的飯菜被整齊的擺在房門口,沒有絲毫被動過的跡象。


    一名負責巡查牢房的弟子,看到幽蘭牧如此耐得住寂寞,不禁輕聲驚歎。


    當幽蘭牧在牢裏住滿了一周時間後,執法殿依舊沒有給他下達關押的期限,或者說刑剛似乎沒有在短期內把他放出去的意思。


    “破軍,和那隻章魚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天吧,你說章魚黎八有沒有成功解開奴役禁製,它會不會已經離開了天璿宗?”幽蘭牧問道。


    “這個說不準,它布置的法陣應該是需要四十九個人合力才能驅動,而且神識都要很強才行,你現在被關押在這裏,我看它八層還沒有解開識海內的奴役禁製。”


    “那它為什麽沒有來找我的麻煩?”按章魚黎八的行事風格,幽蘭牧沒有按時前去會合,章魚黎八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因為你現在被關押在地牢裏,又是因為惹上那個冷麵鬼才被關進來。現在是它最為關鍵的時刻,它做事肯定是千萬個小心,以防被你的師門發現。”


    “這麽說我倒是躲過了一截?”幽蘭牧揉著下巴,如果按破軍的這種說法,刑剛在無形中倒是保護了他一次,替章魚去解開它識海內的禁製,其過程必定是十分凶險。


    “躲過一截?明明是壞了你的一番大機緣。”破軍鬱悶的低罵兩句。


    幽蘭牧聽不懂破軍的意思,連問幾句,卻都被破軍糊弄了過去。


    當第八天到來時,幽蘭牧的牢門如往日那般被人輕輕拉開,香噴噴的飯菜味道彌漫整個牢房,幽蘭牧知道是送飯的執法弟子來了。


    幽蘭牧緩緩平息體內靈力波動,結束這次的打坐修煉,準備休息片刻,可當他睜開雙眼時,愕然發現端著托盤走進他牢房的人竟然是陶穎。


    隻見陶穎穿著執法弟子的服飾,頭上的帽子壓得很低,後麵梳著靚麗的馬尾辮,清爽可愛的外表似鄰家小妹,充滿了純真。如果不是幽蘭牧深知陶穎的底細,恐怕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被她的外表所欺騙。


    “你怎麽來了?”幽蘭牧開口問道。


    “當然是來看你哦,聽說有位叫李牧的英雄,在執法殿大戰三十多名內門弟子,還拿著斧頭力劈冷麵王,此等風範,小妹敬佩萬分,特意來瞻仰一番英雄的真容。”陶穎笑嘻嘻的說道,她嘴裏雖然說的是敬佩幽蘭牧,可那笑容裏滿滿的幸災樂禍。


    幽蘭牧臉色一黑,沒好氣道“既然你看過了,那你可以走了。”


    “別呀,我好不容易混進來的,怎麽能這麽快就走了。”陶穎將托盤放到地上,端起裏麵的飯碗美滋滋的吃了起來,也不知道這飯是給誰送的。


    幽蘭牧用怪異的眼神打量了下陶穎,開口問道“這衣服該不會又是你偷來的吧。”


    “什麽叫偷,死木頭,跟你說多少回了,這叫‘借’,以後還要還的。”陶穎晃著筷子糾正幽蘭牧的錯誤,嘴裏還塞著米飯,說話不清不楚的。


    “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事?先聲明,五級靈獸的屍體我不會給你。”幽蘭牧說道。


    “還是木頭你了解我。”陶穎往嘴裏連扒了兩口熱飯,把所有菜給一掃而空,隻給幽蘭牧留下了半碗米飯和一些菜汁,看的幽蘭牧眉頭一皺,但又無可奈何。


    陶穎胡亂擦了擦嘴,道“我去百寶閣問過了,並沒有弟子用五級靈獸的屍體換取築基丹,所以我猜那半截屍體一定還在你身上。”


    “怎麽樣,要不要用那半截靈獸屍體換取別的東西啊,比如說自由?”陶穎彎著可愛的眉毛,笑眯眯的問道,甜膩膩的嗓音中帶著無比的誘惑。


    幽蘭牧看著陶穎,道“剛才我說錯了,你不是來看我,也不是來換取靈獸屍體。”


    陶穎一愣,問道“那我是來幹什麽的?”


    幽蘭牧直視著陶穎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你是來趁火打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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