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蛋!你會後悔的!”姬長鳴捂著紅腫的臉頰在後麵怒喊道。


    幽蘭牧如沒聽到一樣,離開了小院,他按著記憶在廊道中來回穿梭,走向遠處那座高高的殿宇,那裏正是外堂大殿所在。


    路上,幽蘭牧和破軍都沒有說話,幽蘭族的事情破軍管不了,破軍的仇也不該由幽蘭牧來背,兩人雖然沒有交流,但心中之意已然明了。


    走進外堂門口,與之前如出一轍,又有一個白衣大漢從殿門內側走出,將身著灰衣的幽蘭牧攔了下來。他的左臂上綁著金黃色的綢緞,在白色長衣的襯托下格外刺眼。


    “記名弟子不能隨便來這裏不知道嗎?”大漢居高臨下的嗬斥道。


    “這是你們的口頭禪嗎?”幽蘭牧笑了,笑的那麽冷然。


    “放肆!你到底是什麽人,來外堂做什麽事?”大漢以一副管事的口吻喝道。


    “李牧,來換取外門弟子的身份腰牌。”幽蘭牧淡淡道。


    “你就是李牧?”大漢神色一變,打量了下幽蘭牧,隨後點頭道“隨我來。”


    說著大漢率先徑直走向外殿的一個側門,然而他走了兩步卻發現身後沒有動靜,轉首一看,叫“李牧”的小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不禁惱道“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快跟我走!”


    “走?去哪裏,見姬家的人嗎?”幽蘭牧寒著聲問道。


    大漢臉色一變,橫肉一抖,道“小子,既然你猜到了,那就跟我走,不然我就隻能在這裏先把你打成爛泥,然後再拖著你離開這裏,你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盡顏麵吧。”


    這裏畢竟是外堂的正門,大漢即使是拿了姬家的好處,也不想在這裏動手,若是驚動外堂長老,懲罰可不是挨一、兩鞭那麽簡單。


    見幽蘭牧依舊不動,大漢凶神惡煞的走上前,粗大的右手用力捏住了幽蘭牧纖細的左肩。


    “小子,難道還要我請你走嗎?快跟我走。”大漢惡狠狠的說道,同時手指用力,在幽蘭牧的左肩上按出五個深深的凹痕。


    “我的路不需要跟著任何人。”幽蘭牧無視對方的威脅,輕聲自語,忽然他身形一彎,突進大漢胸前,右拳揮出,十四輪靈力波動相互疊加,全力擊在大漢的腹部。


    “砰!”鐵拳砸肉之聲,清晰可聞,幽蘭牧用力之大硬是將眼前這個百八十斤的大漢整個人都頂了起來。大漢雙眼一凸,隱隱能夠看見幾道血絲,扭曲的臉頰上盡是痛苦之色。


    趁著對方騰空的功夫,幽蘭牧左邊腿回身一掃,直接將大漢踹進了前殿,在大殿上方橫飛而過,直到撞上前殿與後殿之間的石壁上才停了下來,重重摔落在堅硬的石英地板上。大漢一動不動,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前殿內,一些正在忙碌的外門弟子被突然撞上石牆的人影給驚住了,當看清貼在牆壁上的人是誰後,頓時發出一片嘈雜聲。


    “副隊長!”


    “這小子竟然敢在外堂鬧事!”


    “抓住他,送到執法殿嚴辦!”


    外堂的其他守衛聽到動靜,立時跑了過來,見到被打倒的人是自家頂頭上司,紛紛抽出佩劍,一個個麵色不善的將幽蘭牧圍在中心,劍尖直指幽蘭牧的要害。


    幽蘭牧眉頭深鎖,將木芯劍握在手中,劍尖斜指於地,環視眾人,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眾守衛弟子看到木芯劍皆是臉色一變。


    “姬長青的佩劍。”也不隻是誰低聲說了一句,眾守衛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雖然他們沒有看到守衛副隊長是如何被打飛,但對方是什麽實力他們也都是心裏有數,所以剛開始就一起圍了上來,可是看到木芯劍他們又有些猶豫了,紛紛駐足不前,和幽蘭牧對峙在前殿門口。


    木芯劍這柄中品靈劍,在場眾人幾乎沒有人不認得,現在這柄靈劍被握在一個可能比他們副隊長實力還要強的人手裏,好比給老虎插上了一對兒翅膀,何人敢惹。


    幽蘭牧雖然是一個人孤單的站在包圍圈中,可在氣勢上卻壓住了在場守衛,讓眾人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眼看著雙方僵持不下,前殿門口外忽然響起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呦,這麽熱鬧,你們這是在幹嘛,切磋嗎?要不也算奴家一個,好不好?”


    一個身形婀娜的高挑女子衣衫款款的從外麵走了進來,雖然她穿著外門弟子的白色衣飾,可下褲卻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就像旗袍一樣,隨著她步伐的走動,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極具撕裂風的誘惑。


    而這名妖豔女子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形似岩塊的臉頰突顯無言的厚重,他的背後還背著一柄頗有分量的重劍,無論是人還是劍都隻表達著兩個字“沉默”,靜若頑石,動若千軍,這就是壯漢給人最真實的寫照。


    守衛弟子見到兩人,皆是麵色一寒,圍在大殿門口位置的守衛弟子更是直接向兩側避開,顯然這兩人光是站在那裏就帶給他們不小的壓力,或者說他們倆的凶名早已享譽外堂。


    “外堂排名第二的秦戈,排名第六的潘蟬,他們怎麽來了?”有人壓著嗓音,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咦?那不是小姬的木芯劍嗎?不是說丟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潘嬋驚訝的用手指掩住朱唇,一舉一動間盡顯嫵媚。


    壯漢秦戈雖然沒有說話,但看到幽蘭牧手中靈劍,粗厚的眉毛也是微微一皺。


    察覺到門**來的目光,幽蘭牧如臨大敵,全神戒備的看著對方,手中靈劍被催動的發出輕微顫音。


    眼前女子雖然舉止輕柔,但那輕佻的動作卻讓幽蘭牧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尤其是後麵那個男子,給幽蘭牧的感覺更是十分危險,甚至不亞於黑炭頭帶給他的壓力。


    “這位小哥,好麵生啊,明明煉氣七層實力,還穿著記名弟子的衣服,真是有趣。不知這位小哥可願告訴奴家,你叫什麽名字?”潘嬋邁著輕盈步伐向幽蘭牧走來,細指輕扶鬢角絲發,說不出的嬌媚。


    當潘嬋走到距離幽蘭牧不到兩米的地方,突然並指如劍,直切幽蘭牧握劍的右手腕,靚麗的指尖上纏繞著幾縷靈力,在指尖表麵形成又薄又銳的劍芒,奇妙之處另人驚詫。


    “小心!這小妞兒修煉出了劍意。”破軍在識海中打破沉默道。


    不知為何重新聽到破軍的聲音,幽蘭牧的心裏反而一鬆,眼前這個女人帶給他的壓力瞬間少了一半。


    眼看對方指尖近到身前,幽蘭牧當即冷哼一聲,不敢大意,收起靈劍,右腳向前一踏,十四輪靈力波動洶湧而出,一出手就是全力。


    一圈無形的氣場,以幽蘭牧為中心,向四周擴散而出,在布滿灰塵的大殿門口卷起一層氣浪。同時他右拳揮出,與對方的指尖撞擊在一起。


    “砰!”一聲大響,靈力強烈對衝,竟是不分上下。


    幽蘭牧腳下的石板瞬間綻放出蜘蛛網狀般的裂紋,靈力對撞散發出的衝擊波更是推得四周守衛弟子倒退一步,整座大殿內都在回響著“嗡嗡”的響聲。


    拳指相交,感受到來自幽蘭牧拳表上的凜冽氣息,潘嬋臉上嫵媚的笑容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之色,她當即嬌喝一聲,指尖上明光大放,銳利的劍芒徒長了一寸。


    “靈力外放!”幽蘭牧瞳孔一縮,揮動右拳猛然向前一壓,眼中戰意熊熊。


    “那不是靈力外放,是劍意,快把你的右拳收回來,你手上的繃帶會爆開的。”破軍急切的提醒道,隨著破軍話畢,幽蘭牧拳表上的一個繃帶直接被對方滲透進來的劍芒給切開了。


    幽蘭牧心神一驚,立即將右拳收了回來,同時左腿驟然襲出,橫踢對方腰肋,防止對方趁勢追擊。


    潘嬋見對方突然將右拳抽了回去,先是一愣,後又聽到下方風勁響起,她原本也不是真要和對方死拚,便如輕燕般抬起右腳和幽蘭牧互砰了一下,借著幽蘭牧的腳力,在空中優美的一轉,退回到了壯漢身邊。


    “小哥好大的力氣,打的奴家手都疼了,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潘嬋頗為怨念的瞪了幽蘭牧一眼,揉著略顯酸麻的指尖抱怨道。她的言語依舊是那麽的輕佻,可在看向幽蘭牧的目光中明顯多了幾分忌憚。


    站在一旁沉默如金的秦戈難得的說了三個字“戰伐訣。”


    盡管心中有所猜測,但聽到秦戈說出來,潘嬋的臉色還是變了數遍,最後恢複柔弱春水的姿態,怨聲道“看來年末大比又要被你們臭男人欺負了。”潘嬋言行舉止盡顯柔弱之態,卻沒有人真敢小視於她。


    在修者的世界裏,劍修最強,刀修最狂,丹修最富,這是永恒不變的三大定律。其中修煉出劍意的劍修更是威力驚人,就像之前潘嬋的少許劍意突破了幽蘭牧的十四輪靈力波動一樣,劍意之芒,不可小覷。


    對潘嬋的哀怨聲,秦戈依舊是沉默不語,但在看向幽蘭牧的目光中卻是充滿了戰意。


    就在秦戈也想試一下幽蘭牧實力的時候,忽然從後殿裏麵傳出一個醉醺醺的喝罵聲“娘的,連酒都不能喝消停,人生還有什麽意思。你們幾個小崽子,是不是想把外殿給拆了才會善罷甘休。過來,每人領十鞭,勞作十日以示警戒。”


    其聲渾厚有力,聽在耳中,敲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幽蘭牧渾身一震,驚道“築基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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