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淩河鎮到古江市不過幾小時的路程,黎夏生坐在車上,還沒完全從之前那晚的事情中完全地抽離出來,隻覺得心裏堵得慌。


    身側有人輕輕地拍她的後背,溫柔地給她順氣,卻被黎夏生負氣地拂掉,往另一側挪過去。


    她肩膀靠在冰冷的車門上,餘光見他要過來,把全部的東西都擱在了兩人之間的座位上,眸裏水汽還沒散去,就帶著哭腔開口。


    「不許過來!」


    他聽她這樣,立馬就頓住了動作,喉嚨也澀的不行,喑啞著喚她:「夏生……」


    她音量陡然變高:「你不許這麽叫我!」


    他忙安撫她:「不這麽叫你了,不叫你了。」


    前麵的司機苦笑著嘆口氣:「早和你說了不要去嚐試,你不聽,好了吧?現在媳婦兒生氣了。」


    黎夏生紅著眼尾,當他也是反派,便也怒氣沖沖道:「你既然知道,你還不去阻止他!和他一起騙我!」


    她氣得肩頭顫顫著,還記得很清楚那粘稠無比的血,還記得鼻尖的腥味,還記得他低沉的「對不起」。


    她差點就崩潰了,手忙腳亂地要跟著上車,腿都軟了,結果他倏然就將她扶起來,一掃之前的痛苦,立馬活蹦亂跳地像隻臭魚!


    天知道她那一刻心裏有多……想打人。


    差點以為他會死掉,她心都要沒了,結果卻告知她,顧君復一切不過是在演一場戲?


    wtf?


    前麵的司機為了防止炮火再牽到自己的身上,忙噤了聲,目光從前視鏡和一臉無措的顧君復對上,也隻能丟給他一個,自己看著辦的眼神,默默地繼續開車。


    黎夏生吸了下鼻子,從昨晚氣到現在,她愣是死死壓製著,也沒有發火,就這麽強忍著,一直到上了車,便是現在的這樣場景。


    她現在渾身都不能碰,名字也不許叫,顧君復誠心地道歉:「我也是迫不得已……」


    在那天之前,顧子聿發給他的信息裏提到,白洛在國外的時候,曾經匿名購置了一把槍,並且在他住過的屋子裏,發現了大量的黎夏生的照片。


    尤其是她拍的那部戲裏的劇照,幾乎是每一幀都被剪了下來,包括她後麵直播,被拍,出境的照片,以及她的每一個動態。


    更讓顧君復感覺到危險的是,白洛屋裏的大部分照片上,有顧君復在的照片都被劃上了紅叉。


    以及床頭細小的劃痕裏,白洛曾經難以抑製地刻下。


    明明我為你做了這麽多,為什麽你要逃?為什麽你要忘記過去?你隻能和我一起待在泥潭裏!!


    這些話定然是不能讓黎夏生知道的,但他藏得隱蔽,直接去找他,很可能打草驚蛇,而且如果能讓他出現,當場人贓並獲,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顧君復深思熟慮之下,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把第二天要離開的消息放出去,又在婚宴上和黎夏生極盡柔情,最大程度地刺激著白洛情緒失控。


    當然,他提前準備了防彈服,還準備了血包。


    他自然不清楚白洛要對準哪裏打,反正天色暗的很,他也看不見,隻要保護好黎夏生就好。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白洛當天也被抓到了,牢獄之災肯定是難免的。


    可黎夏生這邊,卻沒那麽好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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