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不到,紀少秋怒氣衝天的衝進任氏大樓,因為他的舉止實在有些異常,立即就有保。全人員阻攔下來,兩方就在大廳僵持不下,直到實在沒有辦法,終於通知了白麗琪,請她向董事長查詢,是否要見此人。


    “麗琪,請他到會客室,我立刻去見他。”任家齊吩咐道。


    “董事長,我想是不是我先去招呼他一下,等紀先生情緒穩定些你再去見他,這樣或許比較好。”


    任家齊穿上西裝,為她的好意道謝,“不用了,遲早我都必須去麵對他的,別擔心,我自有分寸,絕不會把事情鬧僵。”


    “好吧!祝你馬到成功。”她衷心祝福他。


    任家齊帶著滿懷的自信走進會客室,紀少秋就像亞函跟他形容的一樣,隻是現在卻像個來跟他拚命的父親,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喂狗。


    “伯父,你好,我是任家齊。”


    紀少秋咬著牙說:“我當然知道你,你跟你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從任家齊一進門他便認出他,這男人跟他父親一樣,瀟灑、多金,全身散發著一股王者的威嚴,彷佛天底下的事都是他掌管的,這種男人通常是最危險、最不可靠的。


    “你把我女兒藏到哪裏去了?把她交出來,否則我就去告你綁架。”


    “伯父,亞涵現在在我家裏,我隻是想先跟你談一談。我愛亞涵,亞涵也愛我,請你成全我們。”任家齊心平氣和的說。


    “你憑什麽愛她,憑你有錢有勢嗎?姓任的,我的女兒不是那麽膚淺,你那些東西她才不屑要。”紀少秋語氣鄙夷的笑說。


    任家齊按捺住怒氣。“伯父,我也不會用那些來使亞涵愛我,她愛的是我的人,我是真心想娶她,求你答應我們。”


    紀少秋狂怒的指著他。“你休想,姓任的,她是我的女兒,她不會嫁給你,你也休想得到她。”


    伯父,你為什麽那麽恨我?我們才第一次見麵,你對我好像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到底你為什麽要阻止我們來往?“


    紀少秋冷笑的說:“回去問你母親就知道,我的女兒絕不會嫁給姓任的。”


    “我母親跟這件事有什麽關係?伯父,請你說明白一點,你跟我母親認識嗎?”


    紀少秋聽了不由得大笑起來。“豈隻認識,我比你父親更早認識她,我從她八歲開始就一直在等她長大,等她長大做我的新娘,誰知你父親仗著他有錢,逼著她父母把她嫁給他,你說我能不恨嗎?”


    這番話真的讓任家齊太意外了。“你是說……我母親她……”


    “她原來是我的未婚妻,因為我當時隻是一個窮學生,又沒有工作,她父母嫌棄我,就把她嫁給你父親,你們任家已經奪走一個我最愛的女人,我不會再讓你奪走我的女兒。”


    任家齊努力吸收他剛聽到的故事,原來母親曾經有一段如此刻骨銘心的愛情,難怪她跟父親之間總是那麽冷淡,根本不像夫妻。


    “伯父,我向你保證,我對亞涵是真心的,請你不要因為上一代的恩怨而牽怒在我和亞涵身上,我父親或許是錯了,可是他已經過世,難道你還想恨他一輩子嗎?”


    “不錯,他雖然死了,可你是他兒子,就憑這一點,我絕不會把亞涵交給你的。”


    任家齊知道再求他也沒用,他早就認定自己是他的仇人。“伯父,既然你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可是亞涵我是要定了,就算你是她父親也不能從我手中搶走她。”


    “你……你如果不把她交出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紀少秋支吾的說著。


    “如果我放她走,我才會後悔一輩子,伯父,原諒我沒辦法照做,再見!”


    “站住!”紀少秋大吼:“你不能娶她,你不可以。”


    任家齊眼光如冰,“你阻止不了我的,伯父,你也愛過人,應該了解我現在的心情。”他伸手握住門把準備離開。


    “你不能娶她,亞涵她……她是你妹妹,她是你妹妹!”紀少秋大叫出聲。


    屋裏忽然靜了下來,似乎連呼吸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胡說,你不要以為編這種謊言我就會相信,我不會相信的。”任家齊仍背對著紀少秋,繼續要完成他的動作。


    “是真的,她真的是你妹妹,你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亞涵的親生母親就是你母親宋佩君。”紀少秋一口氣說完話。


    “住口!”任家齊猛一回頭,表情堅硬的像石塊一般。“不許你再胡說下去,我母親不會背叛我父親,即使他們感情再不好,她一定不會背叛他的。”


    “不錯,她是不應該背叛他的,可是當她每晚等著丈夫回來,卻發現自己的丈夫一次次的背叛自己,你能了解她心裏的痛苦嗎?”紀少秋不禁想起往事。


    “就算如此,她也不會……不,她不會,她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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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少秋歎口氣,事情既然都說開,也沒什麽好隱瞞了。“她是不會,是我把她帶走的,我不忍心看她就這樣慢慢的死去,於是連夜把她帶走,本想從此以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沒料到你父親不放過我們,一路上追著我們,就在亞涵出生沒多久,我們被他找到了。”


    “不!不!不!你編我!你為了不讓亞涵嫁給我,竟然編出那麽可怕的謊言,我不會相信你的。”任家齊激動的搖著頭。


    “你不相信可以去問你母親,亞涵也已經跟你母親相認了,她早就知道你是她哥哥了。”


    他必須冷靜!任家齊心裏想著,他沒有理由相信紀少秋,他可以去問母親,她不會騙他的。


    “我會去問她,但是在事情真相還沒有清楚以前,我不會讓亞涵走的,”


    紀少秋揪住他的衣領,“你就跟你父親一樣混蛋,得不到的東西你就用搶的,即使亞涵不是你妹妹,我就是死也不會讓她跟你。”


    任家齊不甘未弱的扯下他的手,以一種誰也無法阻止的神情說:“伯父,我會把事情全部弄清楚,如果這是你編出來的謊言,別怪我不尊重你,我會用盡一切手段把亞涵留在我身邊,即使是你也阻止不了。”


    “你……紀少秋氣得說不出話米,更氣自己在他們父子麵前為什麽總是居於劣勢。”她是我的女兒,她一定會聽我的話。“


    任家齊神情卻是十分篤定,在商場上他一旦決定投下大筆資金,沒有不為他賺進數倍錢的,何況現在麵臨的是他生命中最大的賭注。


    “那我們就等著瞧,伯父,我先走一步。”


    任家齊走出會客室的門檻,並關上身後的門,便毫不遲疑的準備去見他的母親,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他端莊賢淑的母親絕不可能做出那種事,一定是紀少秋瞎編的。


    宋佩君早就聽到屋外車子駛入的煞車聲,她也料到事情終歸要來,躲也躲不掉,於是走到大門口等他。


    “媽?”任家齊在她麵前停了下來,仔細的觀察母親臉上的表情,覺得自己的心髒突然揪緊。


    “進屋裏再談吧!”她淡淡的說。


    任家齊第一次感到害怕,他一向自認為禁得起任何挫折、打擊,可是現在他隻感到一股涼意由心底緩緩升起。


    “媽,我剛剛見到亞涵的父親,他說……他說了一個很荒誕的故事,我一點也不相信,可是……媽,他說得如此肯定,我知道我不該相信他,他一定是想阻止亞涵跟我在一起才說謊的。”


    宋鞏君看了兒子一會兒,才說:“他說的都是真的,家齊,你跟亞涵都是我的孩子。”


    “媽,你不要騙我,這怎麽可能,亞涵不可能是我妹妹,她絕對不是我妹妹。”


    看著兒子震驚、不信、慌張失措的神情,宋佩君的心就像被重重的揪緊一般,她真的不想傷害他。


    “家齊,聽媽解釋,家齊!”


    “不,你不要再騙我了,你跟亞涵的父親聯合起來要拆散我們,所以故意編出這種茺謬的話來,我不會相信你們,亞涵不是我妹妹!”


    宋佩君激動的抱住兒子,“這些都是真的,你一定


    要相信媽媽,媽也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亞涵確實是我懷了九個月才生下的孩子。“


    任家齊伸手蒙住刺痛的雙眼,哽咽的問:“為什麽?媽,為什麽會這樣?爸爸對你不忠,所以連你也背叛他,這算是報複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宋佩君急著否認。


    “那是怎樣?媽,我不敢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如果你真的愛亞涵她父親,為什麽要嫁給爸爸?”


    宋佩君心力交瘁的坐到沙發上,每次隻要想起那段往事,似乎就重新經曆那段生離死別的日子。


    “你父親是個占有欲十分強的男人,而且在當時的社會上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許多名嬡淑女都想嫁入任家,而我父親更是千方百計想把我嫁給他,隻是那時我已經跟亞涵她父親私訂終身,隻等她父親畢了業找到工作就結婚,沒想到就因為我拒絕了你父親,反而勾起他的興趣。


    “於是在我父母的強迫之下,我嫁進了任家,成了任氏企業的少奶奶,我跟亞涵的父親從此各奔東西,好幾年後我們才又碰麵。”


    任家齊聽到此,厲聲的問:“於是你們舊情複燃,所以拋下我和爸爸跟他私奔?”


    宋佩君並不反駁他的指責,因為他當時太小,根本不懂父母之間有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媽知道在你眼中,你父親或許是一個好父親,可是我跟他之間從來就沒有感情,他曾經跟我說過,他娶我隻是因為任家需要一個女主人,他的兒子需要一個母親,他也並不愛我,他不是那種隻屬於一個女人的男人,每天他跟不同的女人交往,而我必須一次又一次的忍受他的風流,那種痛苦我又該向誰說!”


    “媽,我知道爸爸一直惹你傷心,常常在晚上我都聽到你在房裏哭的聲音,可是我又敢去問你,怕你更難過,如果我早點知道就好了。”


    “傻孩子,你那麽小怎麽幫得了我,家齊,原諒媽,是媽對不起你,是媽傷害了你,原諒媽1”她不斷的乞求兒子的諒解。


    任家齊抱著母親嬌小的身子,一滴眼淚沿著臉頰滾了下來,他吸了吸氣說:“媽,我不怪你,你也受了三十多年的苦,我又怎能怪你呢?難道這就是命運嗎?嗬……我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妹妹,而且愛得那麽癡、那麽深,天呀!我該怎麽辦呢?”


    宋佩君用手帕拭去淚痕,內心深處彷佛有一種聲音在譴責她,逼迫她說出真相,然而另一個理智的聲音卻在提醒她,不要忘了你的承諾。


    “家齊,讓亞涵回家去吧!這樣對你們都好不是嗎?”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她是他手中的珍寶,如今他卻要忍痛看著她從他手中飛走,他做得到嗎?


    “她是你妹妹,放了她吧!否則你隻會害了她,懂我的意思嗎?”


    他沉重的閉上眼睛,吸了口氣,好像這樣他才能讓自己下定決定。


    “我會放她走的,媽,我先回公司了。”


    “你真的沒事吧。”她關心的問他。他苦笑一下,“我會沒事的,我是什麽感覺也沒有了,我我走了。”宋佩君想叫他,臨時又閉上嘴,“原諒媽,媽答應過要保護你,請你原諒媽媽這樣做。”她在心裏不斷的重複這句話。回到公司的任家齊,就像一座炸藥庫正等著點燃,一整個下午,公司裏上上下下都在那樣可怕的低氣壓下度過一天,連白麗琪想問他出了什麽事,也被他趕出辦公室,而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她撥了通電話到江氏企業找江維誌。“維誌,是我。”


    “我心裏正在想你,你就打來了,我們還真是心靈相通。”


    白麗琪心裏其實是滿高興的,可是現在她可沒心情跟他打情罵俏。“你正經點嘛!人家有正事要找你談。”


    “什麽事,說吧!老婆大人。”他必恭必敬的說。


    “維誌,別鬧了,我可還沒嫁給你。”她紅著臉嬌嗔的說。


    “就快了,我爸媽非常喜歡你,一直要我趕快把你娶進門,免得被人捷足先登了。”他戲謔的說。


    “胡說八道!好了啦!人家要跟你談正經的,你到底聽不聽嘛!”


    “聽,聽,老婆的話怎能不聽呢?出了什麽事嗎?”


    白麵琪壓低音量,問:“紀小姐跟我們董事長到底是怎麽回事?早上紀小姐她父親來找過董事長,好像談得很不愉快,最後鬧得不歡而散,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原來紀伯父已經去找他了,唉!誰會料到事情的真相是那麽殘酷。”


    於是江維誌開始把昨天紀少秋到江家和父親談的經過,源源本本的說出來,白麗琪聽了又驚又奇,從未料到這樣的故事情節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中。


    “真是想不到,難怪他看起來快瘋了的樣子,如果是我也受不了這種打擊。”她著實為任家齊難過的說。


    “是啊!這個真相的確造成相當大的傷害,尤其是亞涵,你別看她一副沒有心眼、開朗的樣子。其實常常把悲傷藏在心底,不讓別人看見。”


    “她現在在哪裏?”白麗琪關心的問。


    “好像在任家齊的家裏,紀伯父還揚言要告他,要不是我爸媽阻止了他,恐怕早就鬧得天翻地覆。”


    “唉!這種事我們也幫不上忙,希望時間能平複他們的傷口。”白麗琪歎口氣說。


    江維誌語帶含意的問:“那你的傷口呢?”


    她悄悄露出一朵迷人的笑容。“那傷口在遇到你那一天就平複了,維誌。”


    電話的兩端都鴉雀無聲,但卻有一股情意經過線路傳進至彼此的心裏。


    任家齊帶著些微的醉意回到家裏,開啟沙發旁的立燈,扯掉脖子上的領帶,連同西裝外套一並往沙發背上一扔,整個人頹喪的往沙發一倒。


    “少爺,你喝醉了。”程伯有些責怪的說。


    任家齊眯著眼睛看他,“程伯,你應該了解我,我從來不喝醉的,但是現在我寧願我喝醉,或許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再怎麽苦,也不該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身體最要緊了。”程伯說著遞上一杯濃茶幫他解酒。


    任家齊牽動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說:“一個人要是沒有了心,要健康有什麽用,古人說‘哀莫大於心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哈……”


    程伯被他反常的舉動嚇住,他究竟受了什麽刺激?“少爺,你小聲一點,紀小姐才剛睡著,別吵醒她了。”


    才提到紀亞涵的名字,任家齊像被衝了一盆冷水,醉意立刻完全消失。


    “她還沒走?她不是早該走了嗎?我這麽晚回來就是不想見到她,為什麽她不走?”


    “紀小姐一直嚷著要見到你才肯走,我怎麽勸也勸不聽,所以她一直等到剛剛才回房去睡。”


    “該死!她為什麽總是不聽話,難道見到我,心情就會好過一點嗎?現在要我用什麽樣的心情去麵對她呢。可惡!”任家齊怒聲詛咒著。


    “少爺,有些事逃避不是辦法,唯有自己去麵對它才是解決的辦法。”程伯以過來人的立場說。“我想在這裏坐一會兒。”


    程伯默默的退了下去。任家齊閉著眼睛,期盼能想出個辦法來解除他和亞涵之間留下來的遺憾。一個妹妹?或許他曾幻想要有一個弟弟或妹妹,但他不希望會是這樣的情況下相認,愛人變成妹妹,有比這種更好笑的故事嗎?


    “我聽見你回來的聲音。”樓梯口傳來紀亞涵的聲音。


    任家齊站起來轉身麵對她,她似乎剛從床上起來,長發微亂的披的肩上,身上穿的是他的襯衫,長度剛好蓋住她的大腿,袖口被她摺了好幾摺,那模樣怎不教他怦然心動,老天!她是妹妹,你怎麽可以再對她有任何欲念,絕不可以!不可以!“


    “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他克製自己的語氣,使它聽起來平靜。


    “我隻想再見你一麵,你見過我爸爸了嗎?”她恐懼的問。


    他依然裝作十分平靜的說:“見過了,我們談了很多,所以我知道了一切。”


    “我去見‘我們的’母親,證實了你父親所說的話是真的。”任家齊刻意強調“我們的”三個字,目的也在提醒自己。


    紀亞涵這才眨眨淚光閃閃的眸子,吞咽了一下口水。“那……你相信我們是兄妹了?”“我不得不信,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說這句


    冷靜說出這句話。


    “就隻有這樣子嗎?我們……就這樣結束了?”


    他臉上的肌肉顫了一下,但表情依舊不變。“是的,一切都結束了。”


    她無法忍耐下去,哭喊得撲進他懷裏。“我不要!我不要做你妹妹,我不要!家齊,你說過你愛我,你不會放我走的,對不對?”


    任家齊抬起雙手,又頹然的放下手,不敢冒險再讓自己碰她,這是多大的折磨啊!


    “聽話,明天你就回家去,就當作這隻是一場夢,夢醒了所有的事情就跟原來的一樣,什麽都沒有變。”


    “我變了,我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樣子了,不要讓我走,即使我是你妹妹,我也可以留在你身邊,不是嗎?”紀亞涵抬起頭。


    “不行。”他推開她狠心地說:“明天一大早你就走,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你。隻要看見你,我就想到我媽背叛我父親,跟你父親一起私奔,我不願意再看到你出現在我麵前。”


    “你胡說,你故意說這些話來氣我,這一定不是你的真心話,對不對?家齊,你說話呀!”


    他握緊拳頭,命令自己說出決裂的話。“你錯了,這都是我的真心話,你走吧!從今以後,你對我而言隻是個陌生人。我真希望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那樣這一切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往日的甜蜜換來的卻是這句無情的話,她不能哭,她不再是以前的紀亞涵,她應該堅強得能承受打擊。


    “你……已經不再愛我了?”


    我愛你,即使你是我妹妹,今生今世我隻愛你一個人,他心裏這樣想著。口中卻說著相反的話。


    “我對你的愛早就消失,我太傻了,怎會愛上搶走我母親的人的女兒?”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現在就走,不會再打攪你。”


    紀亞涵忍住悲傷,迅速的跑上樓換上原先的衣服,等她下樓來,任家齊擋住她的路。


    “現在是半夜,你要怎麽回去?”


    她隻想盡快離開他。“我有腳可以走,走到大路上就有計程車可以坐了。”


    “你瘋了,三更半夜多危險,明天一早程伯送你回去,你現在上樓去睡一下”


    他連送她回去都不願意,那跟現在走有什麽兩樣。“我不想再待下來惹人厭,讓開!我要過去!”


    “亞涵,不要任性了,晚上一個女孩子搭計程車太?危險,上樓去,有什麽事明天再說!”他輕聲勸她。


    “不!你既然不想再看到我,我也不想死賴在這不走,你放心,我保證你再也不會看到我,你又能回到你以前風流快活的日子,讓開!”她伸手去推他,他卻像座牆一般不動半分。“走開!聽到沒有!走開!”


    “不要再胡鬧了,亞涵,再聽我一次,一次就夠了。”


    “不!我受夠了,我不要再聽任何人的話,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蒙住臉哭得肝腸寸斷,哭得任家齊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感情。


    “亞涵。”他上前一步輕喚著她。


    她倒退一步。“別過來,我不愛你了,我再也不要愛你了。”


    “過來我這裏,我真的不想傷害你。”他痛徹心扉的說出內心的話。


    紀亞涵紅腫的雙眼,哭得淚痕交錯,望著他敞開的手臂,她不再猶豫的投進去


    “我們該怎麽辦?怎麽辦才好?”她無助的喊著。


    他強迫自己忘掉他懷中的可人兒是他的妹妹,而去珍惜著也許是最後一次的擁抱。


    “現在什麽也別想,一切等明天再說吧!不要哭了,乖!上樓去睡一覺。”


    “人家睡不著,我可以再陪你一下下嗎?”她仰起渴望的小臉問。


    “好吧!”他們一起坐在沙發上,任家齊拿起披在沙發背上的西裝外套,蓋在她單薄的身上。“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了。”


    她柔順的合上雙眼,頭枕在他的肩窩上,喃喃自語:“不要離開我,答應我!”


    任家齊傷懷的回答:“我的心永遠在你身上,這一輩子都是。”


    聽她沒有回答,垂下頭才發現她早就睡著了。她是哭累了,沒幾秒鍾就入睡,大既隻有她有這種本事,他將她稍稍摟緊,兩人就這樣依偎在沙發上度過這漫長的一夜,明天,一切等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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