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揚州,煙雨迷蒙,黛玉清早起來,在貼身丫環的伺候下,洗漱完畢後,坐在鏡前,看著素月靈巧的手指穿梭在發間,頂上的頭發梳成雙髻,其的頭發結成辮子,簪上鮮花,一個漂漂亮亮的小美女便出現了。


    看著玻璃鏡子裏雪膚花貌、風流婉轉的女孩,黛玉抿唇一笑,輕盈起身帶著貼身丫環去給自己的母親請安。看著沐浴在柔和的晨光裏的亭台樓閣、喬鬆疏竹、桃紅李白,黛玉的心情格外的好。


    轉世以來雖說和前生有好多不同之處,但是黛玉卻覺得這一世如此的幸運,父母具在,而且身體都很健康。長兄聰慧,對她這個妹妹極好。雖然這一世身體還是有些弱,但也沒有如前生那般自會吃飯起便吃藥。


    “妹妹!”黛玉抬頭看到自己的兄長站在前麵不遠處,微笑的看著自己,顯然是在等她一起去給母親請安。


    快步上前,微微幅身行了個禮,黛玉笑得眉眼彎彎:“哥哥,這麽早。”打完招呼便和墨玉並肩向賈敏的住處走去。


    來到賈敏屋外,正好賈敏身邊的大丫頭素雲掀開簾子出來,看到他們兄妹二人來了,忙笑著親自打簾子:“大爺和姑娘來了,剛才夫人還問呢。”


    墨玉、黛玉兄妹兩人進了屋裏,一起向賈敏行了禮。賈敏看見這鍾靈毓秀的一雙兒女,滿臉帶笑,把黛玉拉到身邊坐下,抱她在懷裏,慈愛的摸著她的頭,溫和的問道:“夜裏睡得怎麽樣,昨兒半夜下了場雨,我起來就在擔心,黛兒的身子向來弱,怕你涼著。”說話著,雙手捧著黛玉的小臉仔細端詳:“嗯,看著氣色還好。墨玉,你呢?”


    墨玉坐下一邊椅子上,看著母親和妹妹相親相愛的,聽見賈敏問他,但笑著答道:“我一向都睡得好,額娘這話還是問妹妹吧。”


    “額娘”這個對於母親的稱呼是和前世不一樣的,連當今的皇上也不是原來的人了,似乎除了父母和外祖家之外,別的都不太一樣了。但是那有什麽關係呢,她隻要好好的、認真的過這一生就好,黛玉微笑的想著。


    和母親、哥哥一起吃過早飯,黛玉兄妹兩人又一起去書房聽先生講課。自從三歲起蒙開始,黛玉一直是和兄長墨玉一起讀書的,林如海人到中午才得了這一雙兒女,自然愛若珍寶,兼這兄妹兩人具是天資聰穎,舉一反三之輩,不禁大為得意,連女兒也一起充作兒子教養。為墨玉、黛玉兄妹二人延請江南名師開蒙授課,又見兩人於詩、書、畫得方麵極有靈性,便讓他們拜入揚州詩畫名家門下。直到今年,兩人的學習才分開,墨玉更專注於科考文章、策論,而黛玉卻更注重於書畫陶冶情操。黛玉如今每日隻上半天課,下午則是黛玉學習女紅、管家等一係列貴族女孩的必備課程。


    田馨自從出來之後,早上就再也沒起來過,要說出巡有什麽好處,可以睡懶覺這一點無疑是讓田馨最滿意的。


    這天照舊是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頂著弘晝、傅恒等人的白眼,梳洗吃早飯。然後興高采烈的踏上了去見偶象的道路。沒錯,田馨這麽高興完全是因為她終於可以一睹林妹妹的風采了。從昨天晚上就開始興奮緊張的她,一點也不亞於平民百姓見皇帝。


    當然,再想見林妹妹,也得先辦正事。他們一行人先去了鹽政衙門,見了林如海。看見那個風姿儒雅、儀態翩翩的探花o,田馨赤/裸的嫉妒著,看看人家林如海都年過四十了,還是這麽風流瀟灑,田馨低頭看了看自己,再轉過身打量了身邊的弘晝、傅恒等人,搖了搖頭,指著林如海對著傅恒說:“春和,怎麽樣,被比下去了吧。看你下次還裝不裝風流才子,真正的風流才子在那呢。”


    林如海本在衙內辦公,看見小廝拿著一件玉佩進來說是玉佩的主人要見他,見過那和田白玉的團龍佩,連忙迎了出來。到了門口果然見到田馨帶著和親王弘晝、傅恒、阿桂等人站在門口,正滿麵笑容的打量著鹽政衙門。他慌忙向前行禮,卻不敢直接道出田馨等人的真實身份,隻能躬身道:“四爺,您們是什麽是什麽來的,怎麽也沒提前打個招呼,這要出了什麽事,可讓奴才拿什麽和天下人交待。”


    田馨笑嗬嗬的打趣道:“一別經年,探花郎風采依舊啊!剛才爺還說春和被比下去了。如海公,這一向可好!咱們可是打擾了。”


    林如海連稱不敢,將田馨幾人讓入衙內,侍人奉上香茶,這才大禮參拜:“奴才林如海恭請皇上聖安。”


    田馨連忙伸手虛抬,道:“如海不必如此多如禮,如今也不是在宮中,這些俗禮就先放放吧。”其中別看田馨臉上笑得和朵兒花一樣,其時心裏這個哭,她如今越來越像個男人了,尤其如今都和林妹妹他爹平輩論交了,這如果穿回去,實打實的是個男人婆了。


    “如海,朕還沒看過鹽政衙門內院是什麽樣呢?方便讓朕逛一圈不?”田馨手裏端著茶碗,無比輕鬆愜意的問道,那架式跟本不像是要看人家私宅,就好像在逛自家後花園一樣,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林如海明顯一愣,這不像是皇上應該說的話呀,方上反應過來,皇上這是有話要私下裏說。於是站起身來,恭敬的道:“皇上,這邊請。”


    田馨拿扇子一拍林如海的肩,衝著他眨了眨眼睛:“如海錯了,是四爺。”


    林如海笑了,一引手道:“四爺,這邊請。”


    田馨搖著扇子,一搖一擺的跟著林如海入後宅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如海,這鹽政的衙門修得不錯啊,很有江南園子的味道。”


    進了書房,林如海叫家人送上春茶,對著田馨道:“皇上,請嚐嚐,這是今年的新茶明前龍井,這水也是杭州虎跑泉的水。”


    高無庸很有眼色的帶著侍衛出去守門了,田馨看著高無庸出去,端起茶杯,先不品茶,隻看那隻小巧玲瓏的青花瓷茶碗,打量完了跟著弘晝等人笑道:“到底是江南,連個茶杯都這麽小巧精致的。”說著,慢慢押了一口茶讚道:“嗯,這茶果然是另一種味道,帶著江南的風情。老五、春和、阿桂,來都嚐嚐。”


    看著弘晝幾個專心品茶,她轉過頭來,對著林如海說:“如海這幾年差事當得不錯,每年的鹽稅銀子都有增長。想來這幾年鹽政這方麵,如海也是個行家了?”


    林如海恭敬的道:“行家說不上,但是這揚州鹽商方便,奴才聽從主子吩咐,多有注意,如今也算略之一二。”


    田馨起身在屋裏渡來渡去,邊說道:“呃,你們坐,不用起來。如海,你任江南巡鹽禦史六年,想必對這裏麵的門道清楚的很。這些兩淮鹽商多居於揚州,這也是朕在揚州設鹽政衙門的原因。那兩淮鹽運使和這兩淮的八家總商可是越來越不象話。聽說這兩淮總商之首吃一碗蛋炒飯要50兩銀子,過得比朕都滋潤呀。這麽有錢還要虧空,這錢都賄賂了內務府那些官兒們。哼,都打量著朕不知道呢。”


    她說到激動的時候,忽的站住,轉身麵對著林如海,眼中精光閃爍:“朕打算實行票鹽法,打破這些鹽商壟斷的局麵。到時候肯定有那不服的,還有借此機會要鬧事,正好朕不愁沒有借口收拾他們呢。你於鹽政上通透,回京幫朕一把。如海,朕任你為戶部尚書,授軍機上行走,等朕回京便明發上諭。朕過幾天便去金陵,到時候讓尹繼善來和你交接,你把鹽政上的事務都交給他。記住要悄悄的,讓那幾個東西再逍遙幾天。”說完她衝著林如海嗬嗬一笑:“如海你現在就可以讓你的夫人打包行禮了,和繼善交接完後攜妻帶子一起返京。不過,聽說你的夫人娘家是榮國公賈代善的女兒,如今的榮國公府可不怎麽樣,如海要小心你嶽家和你打秋風哦……”


    林如海聽著田馨的話,本來激動的臉色發紅,當聽田馨提到榮國公府時那別有深意的話,冷汗刷的就下來了,剛要開口表下忠心。


    田馨似有所覺的,揮揮手:“你要說什麽朕都知道,關鍵不是說,而是怎麽做。”


    林如海躬身道:“奴才明白!”


    弘晝看田馨說完了正事,笑嘻嘻滿懷期待的看著林如海道:“聽說林大人的公子和千金乃是雙生,五爺我可還沒見過龍鳳雙生子呢,林大人可否讓爺見識一下?”


    田馨聽見弘晝的話,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那亮度在晚上頂得上500瓦的電燈炮。


    林如海聽見弘晝的問話,又見屋裏的幾個人都目光炯炯的看著他,不禁無奈的一笑,起身吩咐家人去請公子和姑娘過來。


    在等待的過程中,田馨坐立不安的,心裏的那個小人咬著手帕在想,天啊!地啊!神仙哥哥哇!俺就要看到林妹妹了!


    墨玉和黛玉兄妹正在聽夫子講課,忽然有丫環來請,說是家裏來了貴客,請大爺和姑娘前去見見。兄妹兩人各自出了書房,碰麵之後都是滿懷好奇。進了大書房之後,見到屋裏坐著幾個年輕的公子,最大的不多30左右,坐在上首那位貴氣逼人,自己的爹爹坐在下首相陪。


    兩人上前行禮如儀,田馨眼冒金光的看著林妹妹,激動的聲音都有點變了,她努力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流著口水的在心裏想:“曹雪芹一點都沒寫錯,林妹妹的確是世外仙姝,這回的江南一點都沒白來。俺一定要讓林妹妹給俺當兒媳婦,俺回去就訓練小五和小六去,一定要訓成絕世好男人才能娶妹妹。嗷嗷嗷…………”


    弘晝、傅恒等人看著田馨那幅登徒子的表情,都覺得好丟臉,弘晝站起來掐了他哥一把,等著田馨不高興的看他時,才衝著她擠眉弄眼的,那意思,哥別看了,太丟人了。


    田馨這才回過神來,咳嗽了一聲,端起架子對著林如海和藹的說道:“如海這雙兒女果然與尋常人家的孩子不同,尤其令公子,將來一定會雛鳳清於老鳳聲!到時候一門父子雙探花也是本朝佳話啊。嗬嗬嗬嗬……來來來,這對玉佩就算是表禮吧。”


    弘晝有一種掩麵淚奔的衝動,哥啊,你實在是太丟人了!俺一點都不認識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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