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喝到一半,一個士兵跑了進來,說發現重要情報,王茂如認出這個士兵叫毛亮,是補充一營的士兵。今晚就是補充一營負責放哨,忙問發生什麽事情了,毛亮說他和幾個兄弟抓到了幾個潛入的人,不過跑了一個,他們連長正在偵訊呢。王茂如感到好笑,這連長還親自審訊,於是說讓你連長帶俘虜過來。大家都來了興致,不再喝酒,等著俘虜過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瘦小的人穿著軍服領子上佩戴少尉軍銜的軍官,帶著幾個士兵抬著倆俘虜走了進來。那軍官立即敬禮道:“報告旅帥,補充一營三連長嶽啟南報到。”


    王茂如腦海中立即閃現出這嶽啟南的一切來,道:“哦,我記得你是,你是和李德林他們一塊來的軍官,湖南人黃岡人,你們一道來的人力屬你的年紀最小,好像是剛考上保定軍校,就因為鬧事兒肄業了,今年18歲,你們營長是羅浩,我記得沒錯吧?”


    “是。”嶽啟南挺直了腰板說道,並不以自己被保定軍校開除而有所芥蒂。


    王茂如看他滿身鮮血,吸了一口氣,心這小子身上好重的殺氣,道:“怎麽樣?問出點什麽來沒?”


    嶽啟南道:“抓住了五個,跑了一個,被我審死了三個,這兩個才說話,不過也殘廢了。”


    王茂如大吃一驚,都已經審死了三個了才來報告,如是敵人攻擊,自己豈不是全營都被幹掉了,頓時心裏不快,這個嶽啟南太大膽了,擅自做出決定。於是冷著臉道:“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報告?”


    嶽啟南站的直直的,回道:“因為最近經常有毛賊來偷東西,我起初以為是一夥兒毛賊,後來才發現這夥兒人不是毛賊,是探子,而且是叛匪巴布紮布的手下這才報告,並且已經通知了營長進行警戒。”


    王茂如看著這兩個似乎全身骨頭都被打斷的探子,問道:“你問出什麽了?”


    嶽啟南道:“這兩個探子招供,巴布紮布派了四百多人集合在甘井子城西二十裏外土地廟,準備這幾天趁機偷襲一下咱們軍營返回去。”正說著,補充一營營長跑羅浩來了,高興地說:“報告旅帥,逃跑的探子總算被我抓到了,沒跑成,剛才讓我栓馬背上拖回來,撞大樹上撞死了。”


    你特麽的,整死了一個探子這麽高興,王茂如揮揮手,腦袋轉了一下道:“好了,兄弟們,幸好咱們喝的也不多,但是喝得盡興,今天晚上,咱們打獵如何?”他舉起手中的大碗,道:“所有軍官聽令!”


    “到!”


    “全體士兵,立即整隊集合!所有軍官立即回去整隊,給你們十五分鍾時間。十五分鍾後出發,給我圍剿巴布紮布的這夥兒前鋒,我要求的是,全殲,記住,我要全殲,一個不許跑!”


    “是!”


    李德林等人興奮地跑回去準備,這邊商元青搓著手,一臉的向往,道:“旅帥,這……我……我也想去參加。”


    王茂如道:“哈哈,元青,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就先不用出馬了,大材小用。”眼見嶽啟南也要走,王茂如道:“嶽啟南少尉。”


    “到!”嶽啟南站住,他的上司羅浩也站住了,繼而大家都站住了,王茂如道:“嶽啟南,鑒於你遲報情報,但又發現情報大功,所以這次就功過相抵,不賞不罰了。”


    “是!”


    十五分鍾之後,全軍集合完畢,因為都喝了點酒,臉還紅撲撲的,被風一吹,一個個呲牙咧嘴。


    這風的確是有點冷,王茂如本想說點啥,但是太冷了,估計說幾句話自己舌頭都得凍掉了,一揮手,大軍出發!他親自帶隊,宮小旗的騎兵營和近衛隊護在他身邊,老四營全部出動,六個補充營也出發了三個,二十裏地的道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趁著月色透亮,地上雪光反襯著整個大地像是白天一樣。


    軍營之中李品仙等八大處的軍官們人留守,此外還有三個補充營機炮營輜重營等也不再此戰之列,都留下來坐等好消息。


    王茂如率隊越來越靠近土地廟,還有大約五裏地的時候,王茂如舉起手,眾人停了下來。王茂如下令道:“步兵一營,從東邊包抄!步兵二營,從西邊包抄!騎兵營,給我從東邊繞過去,從後麵進攻!補充一營,負責外圍警戒!步兵三營,補充二營,補充三營,警衛隊,跟我從正麵過去!注意一下,散開來,千萬不要發出聲音,知道嗎?”


    “是!”


    羅浩抓耳撓腮地說:“將軍,旅帥,我,我們補充一營也能打。”


    “打你大爺,你給我看好了,不能有一個漏網之魚,知道不知道?”王茂如斥道。


    “不是,我想跟杜寶三換一下,讓他警戒,您看行不行?”羅浩嬉皮笑臉地說,這被北風一吹,臉皮都疼,還得裝出笑容。


    “憑啥,你犯錯了你不知道啊。”杜寶三在一旁叫喚道。


    王茂如也不說話,走到羅浩跟前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罵道:“行你大爺,給我老老實實地負責警戒,跑一個蒙匪我拿你是問。咱幾千個人要是還抓不住幾百個人,都他們一個個明天別吃飯了,知道不?”


    “是!”眾軍官忙道。


    接到命令之後,各個營分散開,慢慢將土地廟周圍圍了起來,叛匪的四百個人倒也懂得行軍作戰,放出一些探子,隻是今晚太冷了,不單王茂如這邊喝酒度寒,這活兒蒙匪也喝酒度寒。外麵站崗放哨的馬匪站了一會兒,也跑進廟裏的蒙古包內,說這該死鬼天氣,誰他媽想出來這種天氣偷襲?


    “嘶……”戰馬倒是叫了起來,有許多人抱怨了,推諉誰出去,大家都喝著酒呢,誰願意出去,那放哨的無奈隻好自己出去,來到馬棚安撫戰馬,打眼一看,對麵黑壓壓的一片。


    “啥玩意?”放哨的眼看黑乎乎的東西慢慢靠近,嚇了一跳,心想莫不是狼?還好這圍牆挺高的,再仔細看看是不是狼?這黑乎乎的,到底是不是啊,放哨的伸長了脖子仔細仔細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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