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泉現在是騎虎難下。


    詹春生雖然已經辭官歸隱,可他在汴京的人脈還在,身上還帶著皇帝親筆寫的文書,若是不能給他個滿意的交代,謝清泉這條官路怕是要走到盡頭了。


    江微微的話提醒了詹春生,詹春生立即沖謝清泉說道:「此事涉及人命,還望縣太爺嚴查到底!」


    謝清泉忙道:「就算您不說,本官也一定會查明真相,不會讓您白白受了這麽多苦。」


    詹春生皺眉,顯然是對縣太爺這話不大滿意。


    在他看來,查明真相是為百姓申冤,是父母官的分內之事,可縣太爺那話聽起來卻像是為了哄他消氣才去查案的。


    他的嘴皮子動了動,到底還是沒有把斥責的話說出來。


    畢竟,他已經辭官歸隱了,身上沒有官職,就隻是個布衣百姓,沒資格再去訓斥在職官員。


    謝清泉一拍驚堂木:「將徐舉人與徐胡氏收押!待本官找到楊氏遺體,再開堂審理此案,退堂!」


    眾人彎腰拱手,恭送縣太爺離開。


    徐錦河跟胡露雪被抓走,關進大牢,擇日再審,衙役們接到縣太爺的命令,將徐家大門查封,並把徐家的下人們全都抓起來挨個審問。


    這些事情,跟江微微和顧斐沒什麽關係。


    兩口子走出縣衙,任掌櫃伸手想要去扶詹春生,卻被詹春生揮手給擋掉。


    詹春生板著臉道:「我還沒老到走不動路的地步,不用扶!」


    任掌櫃很無奈,隻得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老人家身後,討好地說道:「師父,現在天色已晚,而且還下著大雪,回村的路不好走,不如你們今晚就留在鎮上過夜吧?我家正好還有兩間客房,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詹春生瞅見外頭天都黑了,便道:「行。」


    江微微和顧斐也跟著留了下來。


    他們隨任掌櫃一同回家。


    任掌櫃特意讓人準備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用來招待師父和顧斐兩口子。


    吃飽喝足後,大家各自回房洗洗睡了。


    次日。


    縣衙又有人來請詹春生。


    詹春生以為是為了案子的事情,便跟著走了。


    結果沒多久,他就板著一張臉又回來了。


    江微微和顧斐正想出門去逛逛,乍一見到詹春生,都很意外。


    「詹大夫,你不是去縣衙了嗎?」


    詹春生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語氣也硬邦邦的:「我是去了縣衙,原以為是為了徐家案子的事情,誰知縣太爺卻一句都不提案子的事情。他拉著我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還非要留我喝酒吃飯,我煩得很,就回來了。」


    他最煩這種喜歡攀扯交情的人,以前他在太醫院見過很多這種事情,每次他都是斷然拒絕然後拂袖離去。


    也正因為他這種性格,才讓他在無形中得罪了不少人。


    別人覺得他孤僻,他覺得別人諂媚,彼此都覺得是對方有毛病,於是他在太醫院裏的人緣越來越差,後來他待不下去了,再加上遇到那事兒,他幹脆就辭官走人。


    江微微好奇問道:「你沒問關於案子的事情嗎?」


    詹春生:「我問了,縣太爺說案子還在查,屍體也已經找到了,仵作正在驗屍,很快就能出結果。」


    「既然這樣,咱們就再等等吧。」


    左右最近健康堂裏沒什麽人來看病,他們可以趁這機會好好休息兩天。


    江微微說:「我和相公要出去逛逛,你要一起嗎?」


    詹春生擺手說不了。


    他一個糟老頭子,跟人家小兩口出去逛什麽街?


    狗糧太硬,他可啃不動。


    詹春生背著手走了。


    因為大雪的緣故,天氣非常冷,街上行人很少,街邊的商鋪們也都是冷冷清清的,幾乎看不到什麽客人。


    江微微拉著顧斐去買了些蜜餞和糕點,拎在手裏去魏家。


    他們打算去看看魏塵。


    到了魏家,顧斐上前敲門。


    門房開門見到他們兩口子,神情很複雜:「你們來幹什麽?」


    顧斐:「我們來找魏塵。」


    「等著。」


    院門被關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到院門被再次拉開,魏塵從裏麵走出來。


    與他一起出來的,居然還有謝子俊。


    顧斐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謝子俊,目光在他身上頓了頓,有點不善。


    謝子俊臉上掛著笑,風度翩翩地跟他們打招呼:「顧兄,微微,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顧斐語氣淡淡:「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聽說你們昨天來了縣衙,本來想找你們聊一聊,可你們昨天走得太快,我追出去的時候,你們已經沒影兒了。我估摸著你們今天應該會來找魏塵,便提前來這裏等著你們。」


    顧斐臉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卻已經煩得要死。


    明明微微都已經跟他成親了,這傢夥為什麽還陰魂不散?!


    江微微也覺得謝子俊有點煩,不過礙於對方幫過魏塵的情分上,她忍住沒有發作。


    魏塵適時地開口:「家裏很亂,我們去茶樓坐坐吧。」


    江微微察覺到他心情不大好,問:「你家裏又出什麽事了?」


    「我爹回來了。」


    江微微和顧斐都是一怔。


    之前魏章陷害江微微,用假藥害人,被查出來重打二十大板,還被判了五年徭役。


    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正在服徭役,怎麽會突然回來?


    魏塵看出他們的疑惑,主動解釋道:「大哥託了關係,聯合本地好幾個鄉紳幫忙說情,又請遠在府城衙門任職的親戚幫忙寫信給縣太爺施壓,縣太爺沒能頂住壓力,便鬆口改了判刑,同意用五百兩白銀贖買五年徭役。我家給了錢,我爹得意釋放,昨天剛回到家裏。」


    魏章在本地紮根幾十年,經營出了許多人脈。


    想要一下子把他給弄死,幾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江微微嘖了聲:「還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呢!」


    謝子俊插嘴道:「你不用擔心,就算魏章被放了出來,他在本地的名聲已經毀了,回春堂不可能再比得上你的健康堂。」


    「嗯,我知道。」


    江微微對健康堂很有信心。


    別說回春堂的名聲已經一落千丈,就算是換成以前的回春堂,江微微也不怕跟對方競爭。


    有本事的人,在任何時候都能吃得開!


    ------題外話------


    感謝和聆的打賞,愛你哦~(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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