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桐城縣牢裏,蘇碧環跪在地上,不住顫抖。


    隻見她披頭散發,一身牢服血跡斑斑,臉上、身上布滿鞭痕不說,連那纖纖十指都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蘇碧環,本縣再問你一次,你那些打劫客商所得的錢財,到哪兒去了?"


    蘇碧環喘息著,忍著渾身的傷痛咬牙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店小二和掌櫃都說打劫的錢財都由你處理,你居然會說不知道?本縣再問你一次,錢到哪兒去了?"


    蘇碧環仰起頭,美麗的臉上寫著一絲倔強與傲氣,"我還是那句話,不知道!"


    縣令張錫良不覺怒火大起,問了一整天,他隻得到一句不知道,其餘的什麽也沒有,這教他怎麽不心急,又怎麽向上麵交代?


    張錫良一拍桌案。"好個刁婦!我就不相信你的身子是鐵打的,更不相信打你不招!來人,上夾棍!"


    蘇碧環驚恐地瞪著那逐漸逼近的夾棍,"不要,不要……啊!"


    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刑房,蘇碧環早耐不住痛,暈死過去。


    行刑衙役說道:"大人,犯婦暈過去了!"


    "潑水!再上夾棍,不論用什麽方法,今天非得問出銀子的下落不可,否則王爺一逼問起來,你我誰都承受不起!"


    一桶冷水,對著蘇碧環當頭潑下,登時將暈死過去的蘇碧環冷醒。


    "蘇碧環,我再問你,那些你打劫所得的銀子。到底在哪裏?"


    蘇碧環早疼得三魂去了兩魂,七魄散了五魄,哪還說得出話來?她搖頭,柔弱的身子癱在地上根本連坐都坐不住。


    張錫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直想著該用什麽方法才能讓這女人招供,鞭打?他早試過了,可這女人似乎不怕死,怎麽打都沒有用;夾棍?剛剛也用了,好像也沒用;烙刑?依律,女子是不能用烙刑的,那麽……


    張錫良眼睛一轉,想到一個主意,他走到蘇碧環麵前,低頭好聲好氣說道:"蘇碧環,其實不是我要故意為難你,而是上意所在,不得不從啊!"


    蘇碧環勉強睜開眼睛,"上……意?"


    "對!你也知道去年夏天韓家堂潰堤,千萬災民流離失所,皇上體恤民心,除了連連派員押糧接濟外,還派德親王視察河工。但是視察何工,修竣河堤,哪個不要銀子?當今國庫哪有銀子?王爺為此傷透腦筋,我身受皇恩,領朝廷奉祿,本當為皇上分憂解勞,所以才會逼著你說出銀子的下落,好多少幫王爺一些。"


    張錫良直起身子,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連自己都開始得意起來,"瞧你的樣子,應該識得王爺吧?聽說王爺還為你活埋了徽州的參將馬銘。王爺這人向來大公無私,他雖為你埋了馬銘,卻也把你送交國法處置,為的就是不落人口實。你如果真為王爺著想,就該說出銀子的下落,替王爺分扭一些擔子,別讓人說王爺閑話。如何?銀子到底在哪裏?"


    她一聽,心中的詫異無以複加,抖著聲音問:"是王爺要你這麽做的?"


    張錫良裝模作樣道:"可以這麽說。"


    蘇碧環無言了,是煜祺要他這麽做的,難怪他會將自己扭送縣衙大牢,原來他心底隻有國家百姓,並無兒女私情,而她卻以為他對自已有意,會法外開恩,所以投懷送抱,妄想借著女性最原始的本錢讓他收留自己,她真是大錯特錯!


    一聲聲比哭還難聽的苦笑逸喉而出,"好,我告訴你銀子藏在哪裏。"


    張錫良喜出望外,"真的?"


    蘇碧環一哼,"姑娘我雖低賤,但何時說話不算話?"


    張錫良忍不住蹲下身子,湊近蘇碧環,"這才是我的好姑奶奶,我先替五爺謝過你了……"


    "謝你的大頭鬼!永定河裏的王八都比你張錫良幹淨多了!"


    突地,一聲雷霆似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震得在場所有人耳朵嗡嗡作響,幾乎回不過神。


    張錫良,僵著脖子轉過頭,赫然看見煜祺竟不知何時領著幾名侍衛站在門口,鐵青著一張臉;"王……王爺!"張錫良結結巴巴喊著,身子一軟,泥似的癱在地上。


    煜祺連看都懶得看他,大跨步走到蘇碧環身旁,一彎腰將她抱起,"鄂敏,摘了這狗奴才的頂戴花翎,押人大牢,聽候審判!"


    張錫良登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煜祺坐在床沿,一麵檢查她額頭的溫度,一麵看著她昏睡的蒼白臉龐。


    兩天了!打那天將她從桐城縣衙帶回驛館,她就這樣重複不斷地發燒、退燒,再發燒,再退燒。雖然煜祺請了安徽最好的大夫來看過,卻依然無法讓她清醒。對此,煜祺不由得有些擔心。


    其實他早在客棧中就認出她的身份,正因為認出她的身份,所以他才會放任馬銘捉人,甚至將她扭送桐城縣衙,為的就是揪出那個在背後指使馬銘,操控張錫良的富察瑞光。


    想不到富察瑞光沒揪出,反倒險些讓她送了命。思及至此,煜祺不由?得有些愧疚,伸手輕撫著她姣好蒼白的臉,以及嘴角上那誘人的美人痣。


    若不是這顆美人痣,他還記不起她呢!蘇盼盼。


    可她為什麽不待在山東,卻到安徽當起賊來了?高錦又在做什麽?他吩咐高錦照顧她的,為何高錦放任她獨自在這兒搶劫過路客商,連他這個皇阿哥都差點著了她的道!


    煜祺搖頭,端起一旁的藥,正想喂她喝藥時,蘇碧環,不,應該說蘇盼盼卻突然發出一聲囈語:"水!好多好多水!救我,誰來救我,誰來救救我啊!"


    煜祺一愣,忙握住她的手,"環兒,醒醒,快醒醒!"


    蘇盼盼恍若未聞,似乎陷入了一個很可怕的情境中,不住掙紮著,"不要,我不是淫婦,我沒有失貞失節,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不能這樣對我!"


    "環兒,環兒!"煜祺連著數聲喊,都不能叫醒蘇盼盼。


    無法可想下,煜祺瞥見桌上一杯丫鬟原本準備給自己喝的水,他靈光一現,端起水往蘇盼盼臉上潑去。


    這招果然見效,隻見蘇盼盼猛然一驚,整個人直直坐了起來,嘴裏嚷嚷著:"不要,不要,不要!"


    "環兒,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一切有我呢!"


    可蘇盼盼隻是目光呆滯地瞪著前方,漂亮的大眼無神而沒有焦點,不住喃喃自語著:"我不是淫婦,我不是淫婦,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


    煜祺聞言登時知道,她還處於過去的情境中回不來。他又喊,搖晃著她的肩膀,試圖使她醒來,"環兒,你醒醒,那都已經過去了,已經沒事了,現在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的!"


    蘇盼盼搖頭,對於煜祺的話置若罔聞,"我不是淫婦,不是淫婦,我不是淫婦,我……"


    煜祺索性湊過嘴堵住她的唇,而這果然讓驚慌紛亂的蘇盼盼靜了下來。


    她先是呆愣著,繼而逐漸將渙散的目光聚集起來,然後她看到一張俊美的臉,感受到兩片滾燙的唇正溫柔地吸吮著她的。


    "你……五爺?"她有些詫異,他怎麽會在這兒?怎麽會……


    見她終於清醒,煜祺籲了口氣,"你可終於醒了,我還擔心你醒不過來呢!"


    "我……我怎麽啦?為什麽你……"她不解地看著他,又看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偎在煜祺懷裏,他的手摟著她的腰,他的臉離她不到一寸,而他的唇正在她唇邊。


    蘇盼盼一驚,忙想推開他,可這一動,卻拉扯到傷口,疼得她忍不住呻吟出聲,"好痛!"


    煜祺眉頭一皺,扶著她讓她躺下,拉過被子為她遮住赤裸的身軀,"別動,你傷得不輕,大夫交代你得好好休息。"


    "我……你"""又羞又急又困惑的她不知該從何問起,更漲得滿臉通紅。


    "你想問我,為什麽你會在這兒,是不是?"驟見她嬌羞不知所措的模樣,煜祺不覺有些好笑,她不是一向風情萬種,玩弄男人於手掌心嗎?怎麽這會兒突然害臊起來?


    她點頭,"我記得自己是在大牢裏的,那個縣太爺還用盡方法,非要我招出銀子的下落,他說是你……"


    她說到這兒,臉色忽地刷白,瞪著煜祺的跟中多了幾許戒備和懷疑。


    煜祺是何等聰明的人,怎麽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他了然道:"你以為我是故意將你交給桐城縣令,要他對你嚴刑拷打,逼問出銀子的下落,是不是?"


    "難道不是?他說得合情合理,我能不相信嗎?"


    煜祺微微一笑,"我承認我將你交給他是別有用心,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為了區區一些銀子。再說,賑濟災民、修建河堤需要多大筆的銀子,你那些打劫來的銀子,能起得了什麽作用?"


    蘇盼盼顯然還是不相信,"你沒聽說積少成多嗎?"


    "積少確實可以成多,但是當事情如湯之將沸般緊急時,我還能慢慢等積少成多嗎?果真如此,那些災民早就全餓死了!"


    "那他所說的都是假的?"


    "也不全都是假,張錫良背後確實有人給他撐腰,否則他不敢當麵拿我的名號來壓你。不過你放心,那奴才早讓我解職,準備押回北京受審,再也張狂不起來了!"邊說的同時,煜祺伸手從桌上端過一個藥缽,一把掀開被子。


    蘇盼盼大驚失色,一把又將被子搶了回來。不料她十根指頭都用布包著,這麽一動,疼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你……你做什麽?"


    煜祺一愣,"替你擦藥啊!你傷成這樣,不擦藥成嗎?這是我從大內帶出來的上好的金創藥,以前我們幾個阿哥練武打架受傷,皇額娘都替我們擦這個。"


    "誰理你們阿哥做什麽?你們是你們,我是我,我不要擦藥!"她忍著手指的疼痛,緊緊拉住被子遮住自己。


    煜祺劍眉一鎖,"不成!張錫良那奴才下手不知輕重,讓你得了內傷不說,還差點廢了十根指頭,如果不好好治療的話,會留下病根的。"


    說著,扯開她緊抓在身上的被子往地上一扔,露出她傷痕累累,卻依舊玲瓏動人的美麗身軀。


    蘇盼盼又急又氣,實在不知該從何對煜祺解釋起。她平時雖風騷浪蕩,但那可是為了生活,為了騙人不得不然。實際上,她還是個十足十的閨女,因此別說男人,連女人都沒見過她的身子。而眼前這個男人,不但抱過她、親過她,還看光她的身子,現在又強要幫她上藥,這教她日後怎麽見人哪?


    蘇盼盼急得連脖子都紅了,"你……你……你不能叫丫鬟來嗎?"


    煜祺飽滿的唇彎成一個美好的弧度,"丫鬟?我出門視察河工,還能帶丫鬟同行嗎?還是你想讓其他人替你上藥?"


    煜祺站起身,將藥缽擱在桌上,"既然這樣,我去叫其他人來。"


    其他人?這怎麽成?蘇盼盼連忙搖頭,"我自己來好了,我……"


    她的話說到一半便陡然止住,因為她又瞧見自己那包著布的十根指頭,羞愧、著急、不安的情緒一擁而上,讓她低著頭緊咬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煜祺重新坐了下來,將她摟人懷中,不由分說便湊過嘴,大咧咧地堵住她的唇重重吸吮著,安撫著她的驚慌、不安和猶疑、害怕。


    他瞅著她輕聲道:"你並不是未見過世麵的大姑娘,也不是不知道男女之事的處子,你是個成熟女人,風情萬種,魅惑人心的成熟女人,為何還如此矜持、如此拘謹?我認識的蘇碧環不是這樣一個女人。"


    "我……"她抬起頭,幾乎撞上他的下巴。


    煜祺不以為意,撥開她散亂的長發,"你不是想留在我身邊伺候我?"


    蘇盼盼的心猛跳,"你……你願意收留我了?"


    "麵對你這樣勾人魂魄的妖精,不把你留在身邊的人才是傻瓜,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條件?"


    "嗯!你觸犯王法,依律不能不罰。"


    "你、你想怎麽罰我?"


    "先貶為奴籍,再發配古寧塔充軍。"


    "眨為奴籍?發配古寧塔充軍?你……你這沒良心的……"她氣得不知該怎麽罵他,隻能指著他漲紅了臉,"你做什麽救我?既然一樣要充軍,何不讓我在徽州大營就成為軍妓?既然要我死,幹嗎不讓張錫良把我打死?"若不是她實在全身酥軟無力,隻得任他擺布,她真想將這男人推下床,一頭撞死算了!


    她發嗔氣極的嬌美,教煜祺心頭一蕩,卻也不覺搖頭。好沒耐性的小東西,難怪她會中了張錫良的詭計。


    他一把揪住她的手說:"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貶為奴嗎?因為把你貶為奴之後,我才能安排你入旗,成為我旗下的旗奴,這樣才能順理成章地把你留在身邊,做我的女人。另一方麵,由於你犯的不是什麽大罪,名義上是發配充軍,實際上可以用銀子折抵,而你就把騙來的銀子交出來,不就得了?不夠的,我替你打點。這樣可以嗎?"


    一抹喜色映上蘇盼盼的臉,"你……你說的是真的?我當真可以不用發配充軍,可以留在你身邊?"


    "堂堂王爺,能說話騙人嗎?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不可能娶你為妻,你隻能做我的女人。沒名分沒地位,這樣你還要嗎?"


    蘇盼盼無所謂地搖頭,"我不在乎,我隻要永遠陪著你,伺候你,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名分地位,我根本不在乎。"


    "真這麽喜歡我?我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沒見過兩次麵的大美人如此青睞,願意不顧一切留在我身邊?"他托起她的臉,先吻著她嘴角的美人痣,然後又一次覆上她的唇,溫柔地交纏吸吮著。


    蘇盼盼喘息著,主動投入煜祺懷中,雙手攬住他的頸項,"你當然好,如果你不好,當今皇上會如此信任你,其他人會如此敬重你嗎?"


    "喔?你也是那些人之一?"


    "是!隻要你不嫌棄我,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了,你要我做什麽,我都心甘情願接受。"


    煜祺既沒答應也沒否認,隻是輕輕扯了扯嘴,"現在別說那麽多,趴好,我替你擦藥。"


    蘇盼盼不再掙紮、抗拒,她柔順地趴在床上,讓煜祺為她上藥。


    煜祺將藥倒在手掌上。輕輕地推開按摩,半是擦藥半是愛撫,順著他的指尖,蘇盼盼的肌膚就不自覺地跟著他呼吸,跟著他喘息,甚至差點喘不過氣,使得她忍不住嬌聲哀求著,"爺,不要!"


    煜祺低頭堵住她一聲聲勾魂攝魄的呻吟,盡情地品嚐著她的甜美,"環兒,這藥每隔四個時辰要擦一次,你現在躺著,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我再來替你上藥,嗯?"


    ******


    對蘇盼盼而言,最大的懲罰不在於鞭打刑求,也不是流放充軍。而是煜祺每四個時辰一次的折磨。


    可煜祺不知是裝傻還是故意,他總是視而不見,每天一日三次,每次繼續著這種半折磨、半擦藥、半愛撫、半挑逗的遊戲,折磨得蘇盼盼神誌渙散,理智崩潰,連最後一絲自尊,都在煜祺半不經意的輕吻中不見了。


    他知道她想他、要他嗎?他知道她已經為他神魂顛倒,甘願為他付出一切嗎?


    就在蘇盼盼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之際,煜祺穿著一身便衫走了進來,手裏照舊捧著一個藥缽。


    他帶著一抹瀟灑的笑來到蘇盼盼床邊,"環兒,今天覺得如何?好多了嗎?"


    蘇盼盼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身上隻穿一件白色肚兜,上頭繡著一對七彩鴛鴦,下衫是一條白色羅裙,一臉懶散愛嬌,釵橫鬢亂,模樣誘人極了。


    她點了點頭,挪出位子讓煜祺坐下。


    煜祺將藥缽放在一旁,衝著她一笑,"把衣服脫了,讓我先瞧瞧你的傷。"


    蘇盼盼依言,將衣衫解下,那完美如白壁般無瑕的嬌軀登時呈現在眼前。


    煜祺跟睛一眯,為著她的美麗而心折。她真美,比初次見到她時更美。


    在客棧時的她雖然美,眉宇間卻有一股抹不去的憂愁與淡淡的風塵味,可現在那股風塵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許嬌弱和純真,而這正是他所要的她。


    他喜歡她的美、她的潑辣和主動,卻不要她的世故和風塵味,雖然知道那是她為環境所逼不得不然,可隻要一想到她曾經用這美麗的軀體去交換金錢,他心底就湧起一抹無法形容的感覺。所以他蓄意挑逗她、誘惑她、再隔離她,為的就是讓她忘記那些男人,隻記得自己,可她做到了嗎?


    煜祺不知道,但他會知道的,一會兒當他占有她時,他就會知道。


    老實說,她複元的狀況教他滿意極了!她身上不僅沒有任何鞭痕、傷痕,渾身肌膚就像新生嬰兒般的柔嫩,吹彈可破,觸之如凝脂,香氣如芝蘭,可不知親起來如何?


    他滾燙的唇,落在蘇盼盼肩頭上,輕輕吻著,細牙慢慢咬著,同時大手一把將她攬人懷中,"環兒,你知道你的傷都好了嗎?"


    蘇盼盼早像泥似的癱在煜祺懷中,任他上下其手,任他為所欲為。她點點頭,香噴噴的小嘴移近他唇邊,"環兒知道,可是環兒還有一個地方的傷沒好。"


    "在哪裏?我看看。"他低聲問著,將她放倒在床上,身子沉沉壓住她。


    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這兒,爺,你不要環兒,讓環兒心好痛!"


    煜祺低低一笑,"我不要你?我不是留你在我身邊,還讓你人了我的旗,怎麽會不要你?"


    蘇盼盼焦躁不安地抱住他的頸項,暖烘烘的小嘴胡亂親吻著他,"可你總是丟下我一個人走了,我……"


    "不會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走了。"


    他一把摟住她滾倒在床上,無數的吻落在她臉上、唇上。


    蘇盼盼又笑又叫,手下卻拚了命地偷襲煜祺,害得煜祺隻得使出渾身解數來應付她。


    未了,笑聲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陣陣喘息聲和呻吟聲。


    忽地,一聲詫異自煜祺口中逸出:"這怎麽可能?為什麽你還是……處子?"


    蘇盼盼搖頭,緊緊纏住他,"不要問,爺,求求你不要問,好不好?愛我,隻要你愛我就好了!等到該說的那一天,我自然會告訴你。求求你,求求你!"


    煜祺啞著聲音問:"你不後悔?如果你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蘇盼盼再次搖頭,"不後悔,打從我知道你是五阿哥那時候起,我就決定將自己給你,所以我怎麽會後悔?"


    "環兒,你……"煜祺輕歎口氣,低頭吻了她。事實上,他也無法就此撒手,如果他就此撒手,隻怕他會當場暴斃,誰教這妖精惹得他血脈賁張,幾乎瘋狂呢?


    他捧起她的臉低低說道:"環兒,第一次難免會有點疼,不過我會盡量小心,不弄疼你,嗯?現在你準備好了嗎?"


    蘇盼盼點頭,閉上眼睛,接受了煜祺,這一夜,她成為五阿哥煜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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