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祺對於外麵的一切似乎全沒聽見似的。


    倒是蘇碧環急得三魂都去了兩魂,"你……你放開我!外頭來人了,你行行好,讓我走可不可以?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煜祺鬆開她的手,卻仍將她壓在身下,感受著她的柔軟和美麗,"急什麽?做壞事不都有這一天嗎?如果沒算計到有這一天,又何必做壞事?"


    蘇碧環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她拚命搖頭,"我不能被捉,這時候如果被捉了,那就永無翻身得救之日,那蘇家一家大小十餘口人的仇,誰報呢?"


    她推開煜祺爬起來,跪在炕上對著煜祺又是磕頭又是哀求,和不久前那風情萬種、千嬌百媚的模樣相較,簡直判若兩人。


    "五爺,我知道你是富貴人家,是有辦法的人,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等我報了仇,我會親自去向您請罪。到時候你要怎麽責罰我,怎麽對我,要我為奴為婢,做牛做馬,我都答應你。隻是現在我真的不能被捉,求求你,求求你!"


    煜祺坐正身子,瞅著她哭得梨花帶淚的美麗臉龐,心頭閃過一絲異樣情愫,但他很快地將這感覺壓抑在心底深處,不讓它有冒芽萌發的機會。


    "你……唉!既有今日,何必當初?"他下了炕,走到窗邊朝下瞧了瞧,再回過頭時,臉色異常沉重,"我問你,你真叫蘇碧環?"


    蘇碧環一愣,不懂他為什麽這麽問。


    "是……是啊!我是叫蘇碧環,怎麽啦?"


    "既然你說你叫蘇碧環,那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一會兒如果有人間你,你是做什麽的,你就說你叫鴛鴦,是我的貼身丫鬟,和我一起出來做買賣,其他的由我來應付,你絕對不要開口,知道嗎?"煜祺彎腰撿起那件被他棄置在地上,上頭繡著一對鴛鴦戲水圖案的紅色肚兜遞給她。


    蘇碧環臉上一紅,抖著手接過肚兜,趕緊穿上身,一麵問道:"為什麽?"


    煜祺搖頭,黑得不見底的瞳仁,緊緊盯在她,"別問為什麽,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把衣服穿上,萬一有人進來瞧見,那事情就麻煩了。"


    蘇碧環臉幾乎紅到脖子去了,那模樣說有多美就有多美,瞧得煜祺心下一癢。這女人……太危險,太讓人想據為己有了。


    他很少對女人這樣,更沒有把一個女人據為己有的想法,可現在他突然想把她綁在身邊好好疼上一疼、寵上一寵,順便罰她。至於她為什麽情願在外拋頭露麵?嗯……等這件事和安徽的事處理完畢,他再想想該怎麽處置她才是。


    蘇碧環不知道煜祺在想什麽,更不知道他的眼睛正轉也不轉地看著她的穿衣美景。她隻是著急地背過身子將衣服一件件穿好,然後又下了炕,恍如妻子般主動替煜祺穿上衣裳,渾然不覺這是何等親密的動作。


    ******


    當兩人整裝完畢,房門砰地一聲被人撞開,幾名帶刀的士兵闖了進來,隨後是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穿著戎裝的漢子走了進來驟見漢子,煜祺眼睛一眯,他認得這個人,這是徽州營的參將馬銘。奇怪,他不守在徽州營,到這地方來做什麽?


    馬銘不認識煜祺,自然也不曉得煜祺的身份。他一進來,就讓躲在煜祺身後,那宛如一朵臨風芍藥的蘇碧環 吸引住了。


    他握著刀走上前,餓鬼似的盯著蘇碧環看,"你叫蘇碧環?"


    打馬銘一進門,蘇碧環知道這人來意不善,心術不正,加上剛剛煜祺所交代的,所以她機警地搖頭,"不,軍爺弄錯了,小女子叫鴛鴦,不是什麽碧環。"


    "喔?鴛鴦?鴛鴦都成雙成對,怎麽你會自己一人在這兒?"馬銘意有所指,一臉色迷迷。


    蘇碧環是何等冰雪聰明,怎麽會不懂得馬銘在說什麽?她故意露出一抹嬌怯,抖著身子往煜祺身旁偎去,小手牽著他的衣衫,"小女子陪著我們爺出釆做買賣,適逢天黑大雪,無處投宿,隻好在這兒打尖兒,暫住一宿,明天天一亮就要離開了。"


    直到這時,馬銘才看見煜祺的存在。他瞧了煜祺一眼,隻當作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富家公子,完全沒放在心上,又將注意力放到蘇碧環身上,"可是有人說你就是這家客棧的主人蘇碧環,還吃過你的虧,上過你的當,連命都差點沒了,你怎麽說呢?"


    說著,馬銘拍拍手,一個戴著帽子,年約三十來歲,生得相貌猥瑣的男子走了進來。


    "何春,你說,是不是她?"


    這個叫何春的男子見了蘇碧環,登時渾身骨頭一酥,軟泥似的湊了過來,左瞧瞧右瞧瞧,隻差沒伸手摸一摸捏一捏。


    "是!馬爺,就是她!她化成灰我也認得,尤其是她嘴角那顆美人痣更假不了。"何春說著往馬銘打了個千兒,"請馬爺替小人主持公道,小人全家財產都讓她給騙走了,請馬爺主持公道!"


    "嗯!這就沒錯了!"馬銘盛氣淩人道:"你有什麽話說?"


    蘇碧環臉色蒼白地看著何春,天老爺,她根本不認得這個叫何春的人,畢竟這人不論衣著、相貌,怎麽瞧就不像有錢人,連說話談吐都令人作嘔,她蘇碧環再怎麽窮,再怎麽需要銀子,也不會饑不擇食吧?


    而馬銘卻把蘇碧環的沉默當成默認,一招手要兩名士兵上前押住蘇碧環,"來人,押走,帶回營裏慢慢審問!"


    煜祺冷冷一笑,既不阻止馬銘抓人,也不替蘇碧環辯護,隻是森然說道:"馬將軍,徽州營什麽時候也執行起衙門的公事來了?"


    馬銘一愣,黑溜溜的眼這時才真正注意到煜祺,"你認得我?"


    煜祺手背在身後,一昂首一挺胸,眼中精光乍閃,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那氣勢嚇人極了。"這擒拿犯人似乎是縣府衙門的事,為什麽會由負責保家衛國,保衛疆土的徽州營參將出馬呢?"


    馬銘被煜祺問得有些心虛,惱羞成怒道:"你是什麽人?憑什麽幹涉軍爺的事?瞧你這小白臉的模樣,八成是這女人的同謀,和她一起狼狽為奸謀害過路客商,是吧?"


    煜祺嘴角一扯,冷然斥道:"不長眼睛的奴才!徽州營有你這種人,不出事也是奇怪。"


    馬銘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大手不住揮著"來人!統統帶走,統統給我帶走!我要好好地審問審問,看你還能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


    ******


    煜祺和蘇碧環就這麽硬被帶回徽州營,成了階下囚。


    一回徽州營,馬銘第一件事就是審蘇碧環;但見蘇碧環雖被繩子牢牢捆著,可那花膚玉貌,豔若桃李,那眼波流眄,風情萬千,真教他瞧得心癢癢的。


    "蘇碧環,你老實招了吧!省得皮肉受苦!"


    蘇碧環跪在地上,仰著臉,斜睇著馬銘,"馬爺,您要我招什麽呢?我早說了我不叫蘇碧環,我叫鴛鴦,旁邊這位,就是我家主人。"


    "何春都指證曆曆了,你還不肯承認你是蘇碧環?"


    "那何春我沒見過麵,說不得是認錯人了,再不受人指使胡認一通也是有的,馬爺可得查清楚啊!"


    馬銘讓蘇碧環堵得幾乎無話可說,他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來,似乎想著該怎麽做才能讓蘇碧環認罪。


    這時何春跑上前,在馬銘身邊一陣嘀咕,馬銘原本揪成一團的五官頓然開展,"好,請富察三爺來,看這賤婊子還有甚麽話說!"


    蘇碧環一聽"富察三爺"四個字,心頭一凜。富察三爺?該不會是富察瑞光吧?


    果然不出蘇碧環所料,來的人正是她的死對頭,害得她蘇家上下十餘口冤死,害得她無處棲身,身敗名裂的富察瑞光。


    蘇碧環眼睛噴火似的瞪大,憤怒之情溢於言表,"富察瑞光,是你?"


    富察瑞光年約二十來歲,麵貌英俊,身長玉立,可惜眉宇間透著一股陰沉之氣,教人看了打從心底不舒服。


    富察瑞光故作瀟灑狀走到蘇碧環身旁瞧了瞧;然後對著馬銘拱拱手,"馬爺,就是她,那個陷害過路客商的賊婆子就是她!"


    這下馬銘可得意了,"蘇碧環,你還有什麽話說?"


    蘇碧環恨得牙癢癢的,她死瞪著富察瑞光,一副想將他生吞活剝的模樣。"我是蘇碧環又如何?不是蘇碧環又如何?你這兒可不是縣府衙門,難不成還能判我斬立決嗎?"


    馬銘素來沒什麽腦筋,更不會出主意。這次若不是受了富察瑞光的指使,他也不會冒著被處分的危險去捉人,隻是這娘兒們太美,如能用上一用,即便是被處分了,也值得啊!


    "三爺,這……這該怎麽辦?她說的不無道理,我們是不能拿她如何。"


    富察瑞光不以為意地笑笑,"她說的是沒錯,你這兒不是縣衙,你也不是縣太爺,不好對她如何,但沒人規定你不能將她送縣衙,不是嗎?"


    馬銘顯得有些猶豫,"可是……"


    富察瑞光頓時明白馬銘在想什麽,他不懷好意瞅著蘇碧環瞧,嘴角露出一抹奸笑,"放心,叫你捉她來,自有你的好處。"


    馬銘眼睛都亮了起來,"三爺,你是說……"


    富察瑞光雙手一背,用著不大不小,恰恰讓所有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這女人既是你的階下囚,你想怎麽處置是你的事,旁人無權過問,隻要別把她弄死就行,畢竟她謀財詐騙,得讓她吃吃苦頭,曉得咱們大清朝的律例是怎麽處置犯人的,不是嗎?"


    "那……他呢?"馬銘指著一直靜靜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煜祺。


    富察瑞光輕輕瞥了煜祺一眼,麵露鄙夷之意,會和蘇碧環在一起的男人,也不是什麽好貨色。"隨你處置,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送走富察瑞光,馬銘來到蘇碧環麵前,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蘇碧環驚恐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麽?"


    馬銘嘿嘿一笑,"爺在軍營久了,很久沒有樂子了,反正你伺候男人伺候慣了,今兒個,就伺候伺候爺吧?"


    "你敢?這兒是徽州營,你敢在這兒胡作非為?你不怕王法嗎?"


    "王法?在這兒,大爺我就是王法,所以為什麽不敢?況且正因為是軍營,才需要更多樂趣啊!"馬銘一揮手,"來人,將她衣服剝了,爺現在就想試試,看這個風騷的小賤貨是怎麽蠱惑男人的!一會兒等爺嚐夠了,你們個個有份,哈哈哈!"


    營帳裏的親兵早按捺不住心頭焚燒的欲火,一個個迫不急待地寬衣解帶,馬銘更早就脫光了,隻等著屬下剝光蘇碧環的衣裳後就可以霸王硬上弓。


    蘇碧環早認命了!她別過臉,任由他們將她按在地上,一件件衣裳脫著,順便吃吃豆腐,反正這就是她的宿命,不是嗎?


    一年前,她逃過一場大禍,保住清白,卻累得家人被害,還讓人綁在木板上隨波逐流,打算淹死她,一年後,她遇上一個不計較她身份,肯掩護她、救她的男人,可如今她卻得在這個男人麵前承受其他人的侮辱糟蹋,這……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命運?老天爺為何要如此待她?


    ******


    就在蘇碧環被脫得貝剩白色中衣和一件長褲時,煜祺突然開口:"馬銘,你真的不認得我了?"


    正在興頭上的馬銘,怎料到閻王就待在自己營帳裏,被他死死捆著呢?他隻覺得煜祺囉嗦、礙眼,打擾了他玩女人的興致,特別是一個他想了很久的女人,


    他一擺手,"拖出去,拖出去砍了,別打擾了爺的興致……"


    幾名親兵上前就要架起煜祺,突然,一道打雷似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


    "皇子五阿哥,德親王煜祺在此,誰敢妄動?"


    馬銘眨了眨眼,似乎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就看到一個人捧著衣服、帽子走了進來,身後是一群群雄赳赳、氣昂昂的侍衛。


    隻見煜祺在鄂敏的協助下解下繩子,穿上朝服,戴上朝帽,頸掛十三顆東珠,一派威嚴地坐在上座。


    "鄂敏,先扶起環兒,讓她到一旁休息,她受到驚嚇了。"煜祺辦事前。不忘先安頓好蘇碧環,因為他不想她再受辱,鄂敏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主子說的就是那間客棧的老板娘蘇碧環。


    蘇碧環怔怔地任由鄂敏扶起自己,好半天說不出話。五阿哥?他就是當今聖上最疼愛、最信任、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皇子五阿哥煜祺?


    至於馬銘的反應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光著身子,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糗得直想挖個洞鑽進去算了!


    煜祺瞧著這光景,又好氣又好笑,可一想到馬銘這奴才,竟敢當著自己的麵糟蹋女人時,他的怒火登時又燒了起來。


    "鄂敏,丟件衣服讓他穿上,省得大清王朝文武官員的臉,全讓他丟盡了!"


    馬銘如獲大赦般,急忙穿上鄂敏丟過來的衣服,一幹士兵也都穿上衣服,這才齊一跪下請安,"叩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煜祺森森一哼,"馬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四阿哥的旗下門人吧?"


    馬銘往地上一碰頭,方才的威風全不知跑哪兒去了,"是,末將是四阿哥舉薦,蒙皇上厚愛,才當了參將。"


    "很好!如果是其他阿哥的門人,還難處理些,既是四哥的門人,那就容易多了!"煜祺一拍桌案,"鄂敏,把這不長眼睛的狗奴才拖出去,用雪給我活埋了!"


    馬銘渾身一軟,幾乎癱在地上,可他想到自己也是朝廷命官,煜祺怎麽可以說殺就殺?


    他勉強打起精神,"王爺,末將自知有錯,無可饒恕,可末將犯錯,自應照國法軍規查辦,王爺豈可私自處分?"


    煜祺聞言,仰天狂笑起來,"好!好個馬銘,好個國法軍規,難怪你敢當著我的麵糟蹋女人,原來你是抱著這種心思,啊?"


    "末將不敢,可那蘇碧環本就是縣衙通緝的犯人,末將捉了她也沒有錯!"


    煜祺厲聲道:"就算她是縣衙通緝的犯人,也輪不到你這個參將去捉;即便你捉了,也應該送交桐城縣衙,而不是自己動用私刑。再說,在軍營內強奸婦女,是砍頭連坐的大罪,馬銘,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馬銘往地上一碰頭,"可末將現在還是參將,王爺私自斬了參將,豈不也是動用私刑?"


    煜祺眼中閃過一絲驚人的殺意和冷酷,"你這狗奴才,不給你瞧瞧一點顏色,你是死不暝目!鄂敏!"


    鄂敏一欠身,從一名侍衛手上捧過一樣東西,跪在地上呈給煜祺。


    煜祺接了過來,遞到馬銘麵前說道:"馬銘,你不識得我,總該識得這是什麽吧?"


    馬銘隻看了一眼,身子一軟,霎時坐倒在地,他怎會不認得?那是皇帝禦賜的金牌,可以先斬後奏的。


    "鄂敏,將這奴才拖出去活埋了,其餘每人責打四十軍棍,下次膽敢再違法亂紀,定不輕饒。"


    煜祺交代完畢,示意其他人退下,再領著蘇碧環來到內帳。煜祺轉頭對蘇碧環說道:"現在輪到你了,你有什麽話說?"


    蘇碧環仰起頭,怔愣地看著他,臉上浮現一抹欣喜與悲涼交織的複雜神情,"你想怎麽處置我?"


    "你既為惡,應該早就知道自己會有什麽下場了,何必問我?"


    "我當然知道,不就是發配充軍嗎?但是你舍得我走嗎?"


    煜祺眼中精光一閃,"你說什麽?"


    蘇碧環微微一笑,伸手解開衣衫,不多時,那教人神魂顛倒,夢寐以求的誘人身軀,毫無遮掩地呈現在煜祺眼前。


    "我知道你要我,隻要你不送我走,不送我去充軍,不治我罪,我就是你的了!我願意任你處置,任你擺布。"


    "你……"


    她跨一步上前,將自己投入煜祺懷中,雙手攬著他的頸子,湊近他耳邊,吐氣如蘭,"你是皇子,是親王,雖不掌管六部,卻等同東宮太子號令文武百官,你想免去我的罪,是輕而易舉的。爺,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環兒求求你!"


    蘇碧環哀求著,紅潤的小嘴主動移到煜祺唇邊送了上去,柔柔地吸吮著他飽滿的唇。


    煜祺沒有拒絕,他一張嘴,接受她的吻,並伸手攔腰一抱,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重重地親吻。啃咬著。


    "爺,五爺,別送我走,好不好?讓我留在你身邊伺候你,找……"


    "你真願意留在我身邊?"


    她點頭,"我願意!與其在客棧中送往迎來,過著刀口舔血,有了今天不知明天何在的日子,不如跟著爺開開眼界。隻要爺願意收留環兒,不計較環兒低下卑賤的過去,環兒願意竭盡所能地伺候爺。"


    "真的?"煜祺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


    "真的,環兒雖是女流之輩,卻從不說假話。"


    "那……我叫你做什麽,你都願意了?"


    "嗯!"她點頭,再次送上自己的雙唇,可這次煜祺避開了。


    他用寒冰似的聲音說道:"如果我要你去桐城縣衙大牢,你願意去嗎?"


    "桐城縣衙"幾個字,如同一桶冰水,當頭對著蘇碧環潑下,讓她整個人都醒了過來,"什麽?你剛剛說什麽?"


    煜祺眼睛一眯,鄙夷地看著她,"你是很美,甚至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可你別忘了,你身犯律條,理應接受國法製裁,怎可妄想獲免?如果我就此饒了你,怎對得起那些為你所騙的人?如果我就此放過你,又怎對得起剛剛被我活埋的馬銘?"


    說到這兒,煜祺翩然一轉身,冷冰冰地丟下幾句話:"把衣服穿上,我不想讓人以為我和你之間有什麽瓜葛。"


    蘇碧環傻愣愣地坐起身,茫然無神地下了桌子,將棄置在地上的衣衫一件件撿起來穿上。


    待她穿好衣服,就聽到煜祺一聲喝令,"鄂敏!"


    鄂敏像風一樣卷了進來,甩了馬蹄袖跪下道:"五爺!"


    "將蘇碧環戴上手鐐腳銬,押往桐城縣衙,交給桐城縣令處置!"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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