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因為不清楚同伴的能力而鬧了個大烏龍之後,原本因為麵對強敵而緊繃的神經這一下子反而放鬆了不少。


    而接下來,伊誠也將自己接下來所擬定的作戰計劃,低聲透露給火紅、龍騎兵以及同樣重新振作起來的射日三人。


    “等一下,仍然是我來對付那個叫零的家夥。”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雖然是換了個形態,在麵對伊誠時,火紅所表現出的更多仍然是從一開始就存在的不信任心態。


    盡管在多次的交流中已經證明了這種不信任是毫無根據的……不過,顯然這也成為了火紅的一種習慣,亦或者說,在經過了剛才的事情後,伊誠倒是能感覺到這種“不信任”之下所隱藏著的某種……名為關心的情感?


    “我當然是沒問題,問題是你們這邊……”


    “少來了!連你這種笨蛋都能做到的事情,我當然也……”


    “既然如此,那麽,就開始行動吧。”


    無視了射日急切的表決心,在給了龍騎兵一個“你看著辦”的眼色後,伊誠重新轉身,迎上了已經靜候多時的零。


    “看樣子,你是真的找到了幹掉我的方法?”


    零饒有興致地盯著伊誠看了半天,顯然是從他方才的行動與言語表現中看出了什麽。


    “如果你現在怕了的話,也可以選擇跑掉。”


    “啊……那可不行。”


    對於伊誠譏諷的話語,零的回答倒是相當幹脆。


    “你剛剛不是說過,我……跑不掉的麽?”


    被提起剛才的尷尬,伊誠老臉一紅,決定死撐到底。


    “你可以把那句話理解為我是在虛張聲勢——或者,你把我現在的表現理解為虛張聲勢也無妨。”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麽……果然,越是了解天朝的文化,就越是覺得其中的奧妙深不可測。”


    零的聲音忽然變得稍微認真了一些。


    “坦白說,哪怕身為反派,我個人其實是不讚同某些人針對天朝的某些行動的。”


    “然而你還是付諸實施了不是麽?”


    伊誠可不會忘記之前從這家夥口中獲知的情報,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後,他還有不止一筆賬要和另外的人算。


    “哦,好吧,我想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已經沒有太多意義了,所以……”


    她舔了舔嘴唇,那張如今已經讓伊誠熟悉,仔細端詳甚至還會覺得輪廓相當精致的,布滿疤痕與結痂的臉上,再度露出了被殺意與複仇的意念主宰後變得扭曲的表情來。


    “不管是殺掉也好,被殺也好,總歸,讓我們盡快結束這一切吧。”


    的確……是要盡快解決這場戰鬥了。


    望望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的天際,伊誠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言語,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的身上。


    在他的身後不遠處,火紅、龍騎兵與射日早已經大呼小叫地再度與沙漏戰成一團,而且這一次,由於火紅開啟了第二形態的緣故,戰局也從方才的一麵倒,重新轉變成為了彼此僵持的狀況。


    這也是稍微令伊誠出乎意料的狀況——火紅的能力,在伊誠的認知當中,一直以來就隻有“操控火焰和高溫來對敵人發起攻擊”這樣而已,然而事實上,從她現在所表現出的所謂“第二形態”來看,這種認知顯然是低估了她。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把“火紅”這個代號看做一個整體來理解,而是應該將之拆分開來,分別以“火”以及“紅”的兩個單字看待,這樣一來,才能夠真正意義上地明白,她真正的力量,到底是怎樣的。


    如今,少女半能量化的軀體已經完全綻放出了奪目的光彩,盡管天色未明,她所發出的光卻要比初升的朝陽還更加明亮。


    而且這些光,顯然也並不僅僅是看上去好看而已,因為,明顯清楚火紅這一形態和能力的沙漏,打從一開始,就在盡可能地避免與其中那些宛若實質的光束接觸,仿佛一旦碰觸到,就會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一般。


    “這個時候還在擔心你的夥伴們麽?”


    就在伊誠稍微走神的同時,已經注意到他的分心而抓住機會的零,毫不客氣地發動了突襲。


    “與其擔心她們,倒不如想一想……如果你沒辦法阻止我或者幹掉我的話,該怎樣麵對死亡時的悔恨吧。”


    “啪!”


    千鈞一發之際,再一次以時停躲避過零的攻擊,錯身而過的同時,伊誠也毫不客氣地發出了嘲諷。


    “如果是我的話,就連悔恨的機會都不會留給對手。”


    “那麽……如你所願!”


    周圍的溫度再一次狂降,與此同時,伊誠的眼前再度出現了幻象——在一個零衝向自己的同時,第二個、第三個乃至更多的零,也在同一時間向倒地的莉莉絲、夏娃、斬月等少女同時發起了攻擊。


    直到這一刻,這位代號零的高等議員,恐怕才是真正意義上地認真起來,而在她這壓倒性的能力優勢麵前,伊誠的反抗,反而顯得是那樣的徒勞和蒼白無力。


    “就算是時間停止又如何?在內心的錯誤認知麵前,你甚至連自己是否真正發動了能力都無法辨別。”


    “又是……幻術麽。”


    明知道眼前的敵人掌握著這種堪稱大殺器一般的能力,隻不過這一次,伊誠的反應相對而言就冷靜了不少。


    “所以說,偶爾為能力添加一個多餘的小動作,還是很有必要的。”


    同樣是費力的一個響指,哪怕在認知當中無法確認關於“時停能力發動”的訊息,可是,身體的反應卻會在多次重複同樣動作下的條件反射中,自然而然地幫助伊誠做到這一點。


    時間……停止了。


    “雖然很不願意總是重複這句台詞……同樣的招數對救世主是不能用第二次的啊。”


    嘴裏慢條斯理地嘀咕著的同時,伊誠以一個別扭的姿勢,用一條腿抵住龍蛋以支撐重量,同時,手指探進自己一側的褲袋。


    毫無疑問的,零說的一點也沒錯,哪怕是時間停止也無法幫助伊誠分辨出眼前的幻覺與真實。


    “不過,既然連五感都無法信任的話,那麽……”


    隻要想辦法開啟第六感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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