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說享受約會的樂趣,但方裏和貞德也沒做什麽特別的事情,就是非常普通的逛逛街,買買東西,甚至在路上遇上了迷路的小孩子,為了找到對方的媽媽,花了大半天的時間。


    若這是約會的話,那估計也是一個極其平凡的約會吧?


    可對於貞德來說,如此平凡的約會反而是一個理想。


    “對我來說「平凡」便是曾經舍棄的東西啊。”


    貞德以帶著懷念的表情,這樣子向著方裏笑了笑。


    可以從貞德的笑容看出來,她真的很滿足。


    “當然,我從來沒有後悔選擇這條路。”


    成為後世之人口中的聖女,貞德沒有抱任何可以稱得上是後悔的情緒。


    從聽到神的歎息的那一刻開始,貞德就已經決定踏上這條路,如果會後悔的話,那在被烈火焚燒之前便已經後悔了,不需要等到現在。


    所以,貞德從來沒有後悔走出家鄉,踏上戰場。


    哪怕手上沾滿了鮮血,哪怕殺死了許許多多的敵人,犯下了罪孽,貞德也不曾後悔過。


    不是因為這些事情不值得後悔,而是貞德早已做下覺悟,承擔起了這些罪孽。


    但對於貞德來說,即使不曾後悔,被自己舍棄的平凡生活亦是值得懷念的事物。


    就像方裏與席爾薇雅所說的那樣。


    “歸根究底,聖女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少女而已。”


    就是這麽回事。


    有鑒於此,平平凡凡對於貞德來說便是最大的理想。


    能夠享受平凡的約會,那貞德就已經滿足了。


    因此,兩人度過了非常平凡的一天。


    從旁人的角度上看的話,那甚至看起來不像是約會,而是普通的朋友上街閑逛而已吧?


    這一逛,便是一直逛到了傍晚。


    直到源賴光終於找上了門。


    “嗬嗬…嗬嗬嗬嗬…”


    渾身冒著黑氣的源氏首領便像這樣手持太刀,帶著令人害怕的溫婉笑容,出現在方裏與貞德的麵前。


    並且,沒過多久便是熱淚盈眶。


    “我…我已經看了你們整整一天了!”


    說來也是。


    雖然不像方裏那般擁有著犯規級別的速度,可源賴光再怎麽說也是一名從者,斷然不可能從早上一直找到傍晚才找到方裏和貞德。


    事實上,源賴光也是早就找到了兩人,卻因為白天不能動手的關係,隻能躲在暗處張弓搭箭,隨時準備一箭射死貞德。


    從這一方麵來看,或許能夠保持理性,對於源賴光來說還真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換了其餘的狂戰士,那才不會管什麽白天和隱匿原則,直接就動手了。


    當然,如果方裏與貞德像戀人一般黏在一起,那源賴光隻怕也會直接失去理智。


    偏偏,方裏與貞德並沒有黏著彼此,而是度過了極為平凡的一個約會,剛好沒有觸及到源賴光的神經,以一個極其微妙的程度,維持住了這種堪稱不可思議的僵局。


    結果便是源賴光真的看著方裏和貞德一起逛街逛了一整天,嫉妒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好說歹說,方裏才終於是勸住了源賴光,讓源賴光不至於對貞德動手。


    也幸好麵對源賴光的是貞德,而不是席爾薇雅。


    否則,源賴光根本不可能善罷甘休吧?


    在這樣的情況下,於太陽下山之前,方裏一行人總算是回到了尤格多米雷尼亞一族的別墅。


    而一回到別墅,一名人造人便是過來通報。


    “菲奧蕾大人請你們過去商討要事。”


    人造人便是這麽開口。


    讓方裏與貞德彼此相視,點頭答應。


    ……


    別墅大廳。


    在像是會議室一般的房間裏,已經有人在等著方裏和貞德。


    “兩位總算是回來了。”


    菲奧蕾向著方裏和貞德露出恬靜的笑容。


    “還請坐下來吧。”


    口中這麽說著,但菲奧蕾的眼神中還是攜帶有一絲絲不可察覺的疲倦。


    顯然,成為尤格多米雷尼亞一族的主事者,讓菲奧蕾似乎變得比以前操勞了不少。


    其身旁,不但有喀戎和考列斯在陪伴,連齊格和阿斯托爾福都到場了。


    “哈嘍!”


    阿斯托爾福依舊一如既往的元氣滿滿,向著方裏和貞德打招呼。


    “你就是ruler嗎?”


    喀戎亦是向著貞德點頭致意。


    “真是抱歉,之前並沒有能夠與你打招呼。”


    在與阿喀琉斯的一戰中,喀戎受了不小的傷,之後便一直維持靈體化的狀態,將魔力都使用在療傷上,直到現在。


    “你就是大賢者喀戎吧?”貞德向喀戎行禮,表現出了充分的敬意,這般說道:“久仰大名了。”


    “這邊也是久仰大名。”喀戎露出充滿草原氣息的自然微笑,說道:“能夠與世界最有名的聖女相見,這也是隻有聖杯戰爭才能帶來的奇跡。”


    “你已經沒事了嗎?”方裏打量了一眼喀戎,說道:“跟弟子的一戰,看來有夠嗆啊。”


    “啊。”喀戎緊繃起了麵容,有些感歎般的說道:“他已經變得比我所知的優秀許多,最後如果不是因為他突然出現了一些狀況,我或許已經被逼得解放寶具拚命了吧?”


    喀戎的話語,讓眾人都將視線投至其身上。


    “出現了一些狀況?”考列斯連忙向著喀戎問道:“那是什麽狀況啊?”


    “我也僅僅是猜測。”喀戎撅著眉頭,如此說道:“恐怕,阿喀琉斯的契約被更換了對象。”


    “更換了契約的對象?”眾人紛紛都愣住了。


    “原來如此。”方裏倒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般,撇嘴一笑,說道:“天草四郎時貞將紅方陣營所有的禦主的令咒都給奪取,獲得了所有從者的使役權了嗎?”


    “什…!?”眾人頓時大吃一驚。


    貞德的表情更是完全沉了下去,變得陰晴不定。


    根據喀戎所說,在與其對決的過程中,阿喀琉斯突然便有些痛苦般跪了下去。


    “那個神父…!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情…!”


    似理解到發生了什麽事一樣,阿喀琉斯憤怒的喊出了這樣的話,隨即便是被使用了令咒,召喚了回去。


    不然,阿喀琉斯絕對不會在沒有分出勝負的情況下,拋下過去的師父,放棄一直希望得到的對決吧?


    “就像方裏大人所說的那樣,紅方陣營的禦主權或許已經全部集中到了天草四郎時貞的身上。”


    喀戎環視向了眾人,說了這樣一句。


    “我們想戰勝紅方陣營,那無論如何都得打倒天草四郎時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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