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一口氣把車騎到學校, 算算時間竟然也沒有耽誤。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舒曼順著門衛大爺的指路方向,往教務處見了女主任,對方說自己姓陶。


    “怎麽?想到什麽了?”陶主任在前麵帶路。


    舒曼說:“我記得校長也姓陶。”陶明希, 而眼前這個人也姓陶。她最初的時候還想過怎麽會有這麽年輕的女主任。雖說如今喊著女子能頂半邊天,但學識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是沒點能耐, 也不能服眾。


    陶主任笑了笑:“那是我爹。”


    舒曼了然。


    那就沒錯了, 她不是覺得陶主任是因為陶明希的女兒才當上教務處主任,而是難怪她在教務處的同時兼任語文老師,就是那日麵試改卷的人也是她。因為她是校長的女兒,有條件和氛圍讓她在過去男女極度不平等的環境中依然擁有遨遊學海的機會。這一點是十分難得的。


    校長室的門打開,陶明希從裏麵走了出來。


    陶主任剛要上前,一個人從後麵走了出來, 在看到舒曼的時候, 嘴角輕輕一勾,笑了起來。


    舒曼也笑了起來。


    “認識?”陶明希問道,他這幾天去縣城了,看到站在女兒身邊的陌生小姑娘,一想就知道是新來的代課老師。


    “嗯, 表哥戰友村裏的小知青。”


    陶明希興趣盎然地看著陳錦州, 他可沒有懷疑自己的女兒徇私,最多就是照顧一下,是以, 陳錦州很不必這樣特意撇清關係偏偏還帶了絲親昵的解釋。


    “陶校長好,我是新來報道的代課老師。”舒曼驚訝於陳錦州出現在這裏,也明白為何那天女主任對自己態度的不同。


    但她問心無愧,剛才陶主任也說過,那份試卷她是唯一的滿分,至於另外兩個人估計就是勉強及格線那種。其實按理來說當一個小小鄉鎮裏頭的小學數學代課老師也是勉強夠了,但擇優而取,誰叫有個舒曼呢。


    陶主任上前解釋了麵試時候的情況。


    陶明希哦了一聲,眼底的興趣更濃了。


    “可惜了。”要是沒有下鄉,讀完高中那可真正是可造之材,但隨即想到如今的形式,神色一暗。


    陶明希語重心長地說道:“知識海洋無窮無盡,舒老師雖是下鄉支援農村建設,也不能在學習上麵固步不前。”他無法說領導的那些做法是錯了,但深深可惜這些被時代給辜負了的年輕學子。


    舒曼輕輕點頭,神色認真而又誠懇。


    她知道這段曆史讓多少人惆悵而又傷心,可光明終究會帶來,風雨過後的彩虹也隻會更加絢爛。


    舒曼走向自行車棚,剛掏出鑰匙就被後麵的過來的人拿走。


    陳錦州開了鎖,推著車子說:“一起?”


    舒曼皺眉看著他。


    時下男女之事還沒有那麽開放,這一男一女什麽關係都沒有,同坐一輛自行車,怎麽都覺得不對勁。


    “我去紅旗村有正事。”陳錦州好笑地看著她:“和張建設有關。”


    舒曼聽了有些不好拒絕。


    陳錦州拍了拍車後座:“快上來啊。”


    “你的傷……”


    “沒事。”陳錦州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舒曼無言地上前,奪過自行車自己騎了上去,末了說道:“上車吧。”


    “要不,我還是自己走著去吧。”陳錦州突然變得有些扭捏,長這麽大還沒有坐姑娘後座過,事實上別說姑娘了,就是男人都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舒曼嗬了一聲,愛上不上,踩著腳蹬就往外麵去,才騎出去幾米,後座忽得一重,隱約還聽到輕笑聲。


    舒曼臉上一熱,雙唇抿地更緊了。


    若是有人從正麵看過去,就會發現一個稚嫩麵孔正在嚴肅臉,嗯,嚴肅地下顎都繃緊了的那種。


    因著心裏裝了事,舒曼一路無話。


    得益於她不錯的體力,帶著陳錦州雖然吃力了些,但也如願在晌午時分到達紅旗村。


    這個時間點,不算是飯點,雖有些人一日三餐,但大部分人還是習慣兩餐,知青點那邊是前者。


    舒曼直接把車子往知青點騎過去,隻是還在村路口,就能聽到李老婆子激情澎湃地叫嚷聲。


    知青點的院子前前後後圍了不少人。


    舒曼丟下自行車,跑了過去。


    站在最前麵的李老婆子不知道是太過興奮還是怎麽了,一張老臉紅撲撲的,此時就堵在白玉英和杜鵑的房門前麵。


    屋子裏同樣站了一溜的人。


    張隊長手中的老煙袋抽的呼呼響,此時此刻腦門子都疼了。


    要是可以,他真不想來,就李老婆子那張嘴,說出來的話就跟噴糞似的,平白無故就是惡心人。


    可李老婆子信誓旦旦地跑過來要自己開介紹信,說李三達要娶媳婦了,問對象是誰,就說是知青點新來的知青。


    不說張隊長,當時在村委的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人相信。要是李二達,說不定就信了李老婆子的鬼話。


    顯然,這介紹信,張隊長不願意開。


    李老婆子就拉著他們過來求證,隻是小知青一直不開門,李老婆子才興奮的臉就變得惱怒起來,那嘴巴一張一開,臭氣熏天的。


    這能是人家小知青和李三達兩情相悅要成家過日子的樣子嗎?張隊長氣呼呼地,他這是昏了頭才過來,就今天這事鬧得,真是丟夠臉了。


    “還不拉你娘走。”張隊長朝身後的李二達吼去。


    李二達耷著腦袋,就要上前。


    李三達一把把他拽住:“我的親哥嘞,你就是不幫弟弟的忙,也別害我娶不上媳婦啊。”他知道自己按不住人高馬大的李二達,索性無賴地吊了上去。


    李二達掙了幾次沒掙開。


    張紅軍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知道這個發小是不忍,可人家小知青不更可憐,他走上前,想把李老婆子拉開。


    李老婆子見狀立刻嚷嚷道:“這黑了心的賤皮子,見了男人就流水,被弄的時候怎麽求我們三子的。老娘是可憐你,才要把你這殘花敗柳娶回來,要放過去,早拿著豬籠把你給浸了。”


    舒曼正好聽到這一段,氣得渾身發抖,要知道李老婆子混不吝到這個程度,還玩什麽將計就計,正惱著上前,那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


    下一秒,李老婆子就被澆地透心涼。


    “呸呸,什麽味這麽臭。”等李老婆子反應過來,怒目圓睜地朝杜鵑衝過去:“你這個賤皮子,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我的娘嘞。”李三達趕緊從李老婆子身上跳下來,生怕老娘騎起來真扒了,這場上可圍了不少人,嘴上敗壞是一回事,真要媳婦給人看光了,擱誰身上都不願意。“你也真是的,娘不過說你幾句,你就往人身上潑尿。要不是怕你肚裏揣了俺的娃,就你這樣的媳婦,俺也不樂意娶。”


    “呸。”白玉英從屋裏衝了出來,一巴掌扇在李三達的臉上。“你是什麽肮髒玩意,誰能看上你?就那牲畜棚裏的母豬都瞧你不上。還敢誣賴我們杜鵑,這是在欺負我們外來知青不是?”


    李三達氣得跳腳,反手就要打過去。


    郭世寶衝到白玉英跟前當著,陳德生把李三達的胳膊拽住,不高興地說道:“男人打女人,那是孬種。”


    “幹你娘屁事。”李三達氣得心火上頭,目光往旁邊看去。知青點的幾個男知青不管怎麽想,如今都擋在了白玉英和杜鵑麵前。


    他們一榮俱榮,今天這事要真讓杜鵑被侮辱了,隻怕往後在生產隊再難立足,好不容易前兩年回來的風向又會掉了頭。


    當然最重要的是,就李三達這樣,不是他們瞧不起人。要是其他女知青可能因為生活辛苦就屈從了,但杜鵑這個把月幹活勤快,為人大方,她就是真找人,還能挑破瓜裂棗?


    “知青打人啦,知青欺負人啦。”李老婆子往地上一躺,哎呦哎呦叫喚起來:“死鬼哦,你怎麽不把我帶走哦。這外麵來的人欺負咱們李家,村裏人也不管管,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子嘍。”


    話一出口,場上雖大部分人不相信李老婆子的話,可也有個別拿著目光上下打量著杜鵑,更有人淫邪地掃著杜鵑的幾個部位。


    杜鵑又羞又氣又惱,隻是她不敢退,一退就是連累知青點的其他人。


    “我還說有人強/逼女知青,這是要逼死我們呢。”舒曼掙脫陳錦州的手,從人群中跑了出來:“大家都評評理,今個的事情也太玄乎了。沒憑沒據地就找上門要人當媳婦不說,還故意毀人清白。誰家娶媳婦是這樣的?這娶回去的媳婦,又哪裏有麵子?今天李家看我們女知青離家在外,那明天呢?是不是盯上村裏其他姑娘,也能這樣?要是能……”


    “閨女你別說。”張隊長悶悶地放下煙槍:“這事肯定不是這個理,隻是李老婆子咬著女娃子不放,不當麵鑼對鑼,鼓對鼓地說個清楚,就沒完。”張隊長是不信知青點有人能看上李三達要嫁給他,李家有啥?啥都沒有。可作為紅旗村的隊長,他也不能直接否定,否則生產隊的人如何信服他。李家再不濟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紅旗村排外雖不那麽嚴重,可因著前幾年的例子,對知青的觀感並不十分好。


    再說李老婆子這種人,不把事情鬧大不會罷休。


    索性在眼皮子底下,弄個清楚才是。


    “隊長叔,話是這個理。可李老婆子這嘴可實在是太髒了。”舒曼說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故意在作/踐女知青呢。”


    張隊長心裏跳了跳,忙去看張大娘和李月娥兩婆媳,卻見她們扭頭不管,不得不苦笑道:“那你想怎麽著。”


    “當然是洗一洗。”舒曼操起早上丟在床邊不要的破抹布,衝到李老婆子麵前,猛地坐了上去,一隻手按住李老婆子的手,另一隻手把抹布塞到李老婆子嘴裏。白玉英跟在後麵,一把抓住李老婆子剩下那隻揮舞的手。


    她看著舒曼的動作,覺得可惜自己今天水喝少了,沒有多少尿意。


    李老婆子嘴巴被塞了破抹布,嗓子眼惡心地直翻眼白。


    “住手。”李二達怒紅著眼睛衝過去,李老婆子再不好,也是他親娘。如今親娘這麽大歲數被個小姑娘這麽欺負,頓時一股氣從腳底心湧向頭頂。他的速度快,大家又被舒曼突然彪悍的動作給嚇愣住,眼睜睜地就看李二達衝到兩個小知青麵前。


    杜鵑急了眼,忙要跑上前,郭世寶眼睛也紅了。


    李二達大掌一揮,突然整個人翻到在地。


    陳錦州走到舒曼麵前,不高興的皺起眉頭把她拉了起來:“你也不嫌臭熏熏的。”小姑娘就該一直香噴噴的。


    “二達。”張紅軍把爬起來又要衝過去的李二達拽住。


    李二達氣惱:“你放開我。”


    “二達。”張紅軍朝李二達怒吼一聲,就有其他人上來,一起把李二達拖到後麵去。今天這事真不好說。


    那小知青做得夠狠的,可其實東北人就喜歡彪彪的。況且這事仔細一想,可不就是李家人先折騰出來的,知道李二達是心疼李老婆子,可他們不心疼啊。幾個大老爺們一拖兩拖,就把李二達拖出包圍圈。


    張大娘這個時候上場了,看著還在連連幹嘔的李老婆子,那是一點憐憫的意思都沒有。誰不知道這幾日村裏有關秀秀那話,就她蹦躂地最起勁。所以剛才老頭子給她使眼色,她是一點都沒有想看懂的意思。反而……若是舒曼當時沒有衝出來,她是要出來幫知青點裏的小姑娘說說話了。


    就算不看她和舒曼關係不錯,就說那現在還在屋裏放著的毛絨線,無論是張大娘還是李秀娥都會扶著杜鵑。


    當然前提是……真的被冤枉了。


    “我說李家的,你就是想給兒子找媳婦,也沒有給人家姑娘身上潑髒水的道理。現在可不興以前那樣的做法,要是沒個證據,人你這就是誣賴,是可以上革委會去告你的。”張大娘那是一點也不想提革委會,可知道就這個能嚇住李老婆子。


    “證據。”李三達衝到李老婆子旁邊那隻掉在地上被所有人忽略的包袱,大笑道:“俺這就是證據。”說著就打開,往地上一丟。


    “那是什麽?”


    “衣服來著,是姑娘家的吧?”


    “咦?那不是……”有人家看出那是姑娘穿的貼身衣物,頓時有幾個人相信李三達的話了。


    舒曼看到攤開的包袱,眉頭微微一皺,又鬆開。


    她扭頭去看白玉英。


    白玉英輕輕點了點頭,旋即看向一直躲在男知青們後麵的楊渝渝和孫虹。


    楊渝渝鐵青著臉,麵色難看,而孫虹卻是在瑟瑟發抖,臉上是全然的不敢置信。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被楊渝渝及不可察地拽了拽衣角。


    孫虹嘴唇微微翕動,一顆腦袋慢慢地垂了下來


    張大娘沒有想到還有這麽一遭,下意識想反駁,可目光觸及舒曼幾個人,見她們表情坦然,立刻朝李月娥看去。


    李月娥撿起地上的衣服看了看,問杜鵑:“這是你的嗎?”


    杜鵑認真地搖頭:“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誰的?你以為否認有用了。這知青點這麽多女人,我怎麽就弄你一個人,要不是你主動,我敢嗎?幸好我早有準備,趁著把你弄爽了,偷偷留下衣物。”本來就是臆想的事情,可李三達說著說著就突然激動起來,仿佛這事情是真的一樣。隻要一想到往後這個女人要躺在自己的身/下,整個人都亢奮起來。


    那目光淫/邪火熱,看得舒曼惡心不已。


    “你確定這是你弄的人的衣物?黑燈瞎火地,別是認錯人吧。”陳錦州往前一站牢牢地把舒曼掩在身後,朝李三達揚眉諷笑道:“說實在的,我十分懷疑你的眼神。莫不是拱了母豬都沒有注意到?反而埋汰到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身上。”


    “張隊長,我記得這個人是不是有前科的。”


    張隊長一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那前科還是自己給遮掩下來的呢。


    “我這眼神好得很。”李三達似乎知道杜鵑和白玉英的反應,反而更加惡意地打量著兩個人的身材。


    “不是,那不是我的衣物。”杜鵑忍著羞澀,鎮定地走到那團衣物前展開往身上比了比。


    場上嘩然聲響起。


    “這不可能。”李三達衝了過去,杜鵑嚇得丟了衣服往後跳。


    李三達卻是顧不上這些,他把衣服翻了翻,不敢置信地又看了一眼發育/豐滿的杜鵑,忽得扭過頭去,凶神惡煞地盯住想要往楊渝渝身後躲藏的孫虹。


    “看來還真是認錯人了。”


    “哈哈,這李三達還真是拱了母豬都不知道。”雖說孫虹長得還不至於那麽寒磣,可身體單薄,哪裏及得上杜鵑凹凸有致。


    “是你。”李三達一把拽過孫虹,轉身之前,目光在楊渝渝身上停了停。


    楊渝渝心神一緊。


    “渝渝,你救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孫虹不想被拽走,可力氣哪裏抵得過盛怒中的李三達。


    李三達不知道為什麽衣服變成別人的而不是杜鵑的,可過手的人是孫虹,同她見麵的也是這個孫虹。


    那麽肯定是她這裏出了岔子。


    一想到自己馬上到手的媳婦要飛了不說,經過今天這事情一鬧,還不知道會怎麽樣,李三達手上的勁幾乎要把孫虹的手腕捏碎。


    “好啊,原來是你這個女子。你剛才咋不站出來坦白。要不是你,老婆子能冤枉人。”李老婆子蹦躂起來把孫虹撲到。


    “快把人攔下。”張隊長一看高聲喊了起來。


    張大娘這下也不敢耽擱,但終究遲了,在孫虹的驚叫聲中她的衣服被撕開,露出裏麵的小矮坡。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陳錦州陡然轉過身,擋在舒曼麵前。


    舒曼有些無語,想要鑽出腦袋,又被他掰了回來。


    “太醜。”


    舒曼聽了眯起眼睛。


    陳錦州一本正經地說道:“要瞎眼睛的。”


    “叫什麽叫,叫/床呢。”李老婆子被指甲撓了一把,那火氣就再也攔不住,對著孫虹揮著巴掌上下開工。


    張大娘婆媳還有幾個粗壯的婦人合力把李老婆子拉開,李月娥拿了地上的衣服蓋在孫虹的身上,想說什麽,又歎了一口氣。


    “都先回去,回去。”張隊長腦仁疼得更加厲害了,這一出又一出的,最後還是跑不開知青點,他都不知道找這些教村裏的娃子是不是對了。


    張大娘知道後沒好氣地說道:“那李三達不也是村裏娃子?”誰笑誰呢?要說蒼蠅不叮無縫蛋,兩個人都有錯。


    可最大的錯,還是在李三達身上。


    你要娶媳婦,私底下不能好好說,故意折騰那麽大,這不是沒事找事給自家老頭子惹腥臊嗎?


    事實上,張隊長真的覺得在舒曼幾個人麵前抬不起頭。


    發生這麽一個糟心的事情,特別是對杜鵑。


    雖說事情真相大白了,可到底損害了一個姑娘家的名聲。張隊長找馬得糧幾個人一商量,也算是讓杜鵑因禍得福。


    掃盲班的老師不但定下她,生產隊願意包一餐,別看隻是一餐,可能剩下多少糧食?到了年底還能有工分拿。


    杜鵑想了想也算是知足了。


    當然這是後麵的事情。


    舒曼看著不請自來跟自己回家的陳錦州,有些好笑又有些無語。想到他幾次護自己的行為,方才因為離家那糟心情的怒火一點點地湮滅。


    “你不是要找隊長叔?”


    “快點過去吧。”


    陳錦州黑著臉,看小姑娘磨磨蹭蹭的,手一拽,把人拽進屋子,一個轉身壓在牆壁上,低聲吼道:“你可真夠心大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終於結束加班了,貨全發出去了,咩哈哈。


    心情太好了。


    一看時間已經是6.1了。小仙女決定飄一下,今天這章所有評論的大仙女、大美人、小天使、小可愛們都送紅包。


    重點是6.1這天,時間過了,我已經去下一章和後麵的章節去了,肯定不會往回翻的。


    好了,晚安,愛大家。


    祝你們年年三、四、五、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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