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機場。墨色大衣掩不住一身光華的男子懊喪地抱膝坐在候機室大門的台階上。


    凜冽的寒風嗚呼,他在風中一動不動,身邊無任何一樣隨身物品,令人情不自禁地聯想到他定是陷入了絕境。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牽著個男孩子緩慢地步階上來。男孩便死死地盯著坐在地下神飛的男子。


    越過時,男孩子悄悄地問:「爸!這哥哥怎麽啦?」


    普通灰色棉衣的男人回頭,一縷不屑在嘴角流露。他指著男子的背影像是在教導孩子,「別看他穿得這般好。其實兩兜空空。徒有其表。乞丐!」


    「哦!」男孩似懂非懂地點頭,小小的細縫眼裏如父親一樣劃過一道鄙色。


    冷不丁坐著的男子一扭頭,那雙美目裏迸射的寒光讓父子倆打了個寒戰,竟忘了前行。


    男人也沒看清,眼前一花。那本是坐在地下的男子已經靈猴一般地彈躍而起。脖子一緊,他已經被男子兩指準確無誤地掐住他的頸部命脈。


    嘩啦啦的景物掠過,頃刻間,潔白無塵的候機室玻璃壁上,他像一張紙一樣緊緊地貼著。後背發涼,前胸發悶,旅客們嗖嗖的目光便如針芒一般刺來。


    男子眯著那雙原本好看的眼睛,「剛才你說什麽?」


    「我~~~!」男人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出氣不暢也讓他說不出話來。


    台階下突然飛奔上來一個雙眸清澈無邪的女子,她蹙著眉,撐住雙膝喘出兩口長氣,瞅一眼圍觀的旅客,會兒的時間表情變得溫順。好看的指尖輕輕地扯著男子的衣角,「南軒!我錯了!」


    安南軒扭頭,眼中的殺氣與怒氣未減分毫,「錯哪?」


    夏雨垂首,一別委屈小女兒樣,「不該不給你說來帝都。你知道後,也會同意我來看望……他。」


    安南軒嘴角勾勒出一個清蓮般的淡雅笑。大手鬆開時對男人怒吼一聲。「滾!」


    生悶氣的他不經意眼就瞅見下計程車的夏雨狂奔上來,便巧借男人出言不遜逼得她向他認錯。


    瞬間聚攏的旅客嘩一聲如潮水散開。那男人也知道錯在自身,雖在兒子麵前丟了麵子。但好在已經沒事。他拉著兒子一溜煙逃了。


    夏雨認完錯,又覺得安南軒是她這輩子的克星。她委屈滿滿地也坐在台階上,任後繼拾階而上的旅客又投來好奇的目光。


    短短的時間相處,她竟然向他連連認錯。可她從不向何人認錯。何況這次雖她沒有給他說,但情況緊急。人都有疏忽,原本怪不得她。而且她真的不知道給他說了他會不會讓她千裏迢迢來見蕭正宸最後一麵。


    男子彎起的指頭伸到眼瞼下,稍稍停留,便給至鼻樑輕輕括下。緊接著,她整個人就被拽倒在融融暖意的男子大衣內裏。


    「發現你真好騙。隻要我一急就認錯。」


    安南軒驕傲帶著嘲笑的口氣,令夏雨直懷疑剛才他早在人群中搜尋到了她。那手掐男人脖頸就是他的一個大陰謀。可事到如今,再糾結在這上麵也無任何意義。隻是越發地感到委屈,輕輕地抽動鼻腔。


    安南軒又摟緊了些夏雨,「別哭了!有小寶寶可不能生氣。」


    「還知道人家有小寶寶?」她緊了勁的擰了他大腿肌肉一把,心中的怨氣總算消了些。


    他急了她害怕,可他陰謀得逞後也會嗬哄她。


    「寒城呢?」


    「寒城尋你去了。」


    話音剛落,在一剎那焦急跑上台階的男子一愣,就笑出了聲。卻挨了安南軒兩個嗔怪的白眼,趕緊乖乖的去買機票。


    第一次過洋情人節,看著滿別墅的玫瑰花,聽著浪漫婉轉的輕音樂,夏雨醉了。


    關了水晶燈,當彩色壁燈亮起,客廳中央便成了了他們倆的舞池。


    瞅著那白色裝飾櫃上的皇家凱旋門天然水晶時鍾快到零點,夏雨美美地道:「南軒!明年我們過本國情人節。不過洋情人節。」


    舞步不停的安南軒怪怪地盯著夏雨,帶笑的嘴角輕勾後,道:「明年誰與你過情人節?情人節顧名思義是與情人過。」


    「你?」大好心情剎時沒了。夏雨一扭小腰,脫開安南軒,撅著小嘴走到牆邊,手指向燈開關啪啪按去,轉眼間,客廳的燈全亮了。她向沙發上坐去,環抱雙臂別開頭。


    「真像個孩子!」安南軒無可奈何地挑了挑眉,湊到夏雨膝前,頭依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寶貝!七夕你都出生了。你媽媽還想過情人節。我估摸著是過不成了。不過,我答應她,每年七夕我們家都會滿屋花開。就像今晚一樣。」


    這話又把夏雨逗開心了。


    他小小的狡猾,小小的風趣,大大的壞,大大的兇殘。這麽個模樣俊美的男人配合著這諸多的優缺點,不得不說,迷死她了。


    有他為她撐起一片藍天,她生命中再不會有嚴冬。


    安南軒第二天隨夏雨到家呆了兩天,就回了x市。


    元宵節回家,夏雨發現夏艷竟然沒在家。


    「那丫頭玩野了。你一走,她就走了。說是去找同學玩。」龍蘭翠的話帶著責怪的意思,可夏雨心裏明白,母親巴不得夏艷不在家。


    龍蘭翠自來隻喜歡夏傑,現在夏傑有媳婦了,她自然而然地又把夏麗當成了心頭肉。


    手心手背都是肉,十根手指也不一樣長。何況一碗水總是端不平的。說起來夏艷與夏雨一樣,在龍蘭翠麵前算是多餘的人。而夏艷已經長大了,夏雨除了打電話讓夏艷回來以外,也是對夏艷束手無策。


    幫龍蘭翠拾掇著碗筷時夏雨輕輕地道:「媽!三妹長大了。你以後少罵她。」


    龍蘭翠不高興地瞥了眼夏雨,張了張嘴,卻合上,把碗筷洗好後才怪腔怪調地道:「棍棒底下出孝子!」


    「無語!」夏雨輕輕地搖了搖頭。


    母親那動不動就罵,動不動就打的教育方式她從來都不敢苟同。


    冬天,衣著穿得合體,夏雨又刻意掩飾,於她腰顯得粗了,龍蘭翠隻當她冬天長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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