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不用擔心,我剛才睡了一下,好多了。原本還給你們帶了東西,忘在酒店了,我讓人託運了過來。」


    「那庭雲去睡一下吧,」李淑芳道,「你是剛回來的,坐了一天的飛機。別擔心,這裏有我們。」


    蘇庭雲點頭,「我一會兒就睡,先去看看大哥那邊有沒有消息。」


    辛玥也跟著一起去了,結果自然是沒有消息的。


    「具體原因不明,我也不是這方麵的醫生,隻能將奶奶病歷移到國外的專家那裏去,」不過,蘇庭木說,「奶奶以前沒生過病,這次醒後,我們建議再住院觀察幾天,找到病因。」


    他這樣說的意思是奶奶會醒,壓在辛玥身上的石頭一下子就搬開了,辛玥鬆了一口氣。


    「另外這次病後你們要注意一下,可能會引起身體機能衰弱,帶來一些小毛病,總體是沒關係的。」最直接的就是司令夫人看上去會衰老許多。


    這個辛玥有心理準備。


    晚點秦素素李淑芳回去了,辛玥留夜,天晚時,陸司令來了,辛玥去給他接開水,回來時聽見他在對司令夫人說話。


    「老婆子要挺住,我兩風風雨雨一輩子都過來了,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走了。當年說好了,我比你先走,在地下把房子找好了,再接你過去。」


    「以前你喜歡清淨,卻跟著我顛簸了大半輩子。後來又盼著孩子健康,成家立業。如今孩子也長大了,阿玥也結婚了,你曾經還說要看著阿玥長大成人,要幫著她帶孩子的。」


    辛玥忍著的眼淚流下來,又想到了老夫人,想著自己一定要快點要個孩子。


    「健康馬上也要轉回來了,他今年進內閣,你也別總是埋怨我把孩子推遠的。」


    「幾個孩子都不用操心了,我兩每天待在家裏頤養天年,都不錯不錯,」


    辛玥閉上眼睛,靠在牆上。蘇庭雲將手裏的藥放在椅子上,將她抱進懷裏。他剛才下去拿藥了,一上來就看見她躲在這裏哭。


    陸司令的話他也聽見了,也能理解,學哲學的人思想都很深。


    裏麵陸司令還在說,辛玥從沒聽見過爺爺說這麽多的話,他與奶奶平時也沒像許多老夫老妻那樣牽手出去散步。這樣的他,辛玥是第一次見。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裏麵聲音停了下來,辛玥將冷的開水倒掉,交給蘇庭雲,讓他與藥一併拿去。


    「阿玥呢?」陸司令問。


    「二嫂來了,她在那邊。」


    陸司令便沒說什麽。


    晚點陸夫人得知司令夫人病了,打了電話來,「我今天去全福寺為親家求了一道平安符,還挺靈的。」


    「謝謝奶奶,」辛玥感激,「您也要保重身體。」


    「我身體好著呢,前些天還跟你林叔去了看了黃梅戲,周莊養人,等親家病好了,也過來住一些日子。」


    「好,我一定跟奶奶說。」


    老夫人安慰,「別擔心,我昨晚還夢見福祿壽三星報喜,想來是平安的。」


    「謝奶奶吉言。」


    晚上蘇庭木收到了消息,說可以嚐試喚醒司令夫人了,如果醒了,基本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晚點醫生開始治療,辛玥退出去了,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麽方法,反正兩個小時後,司令夫人醒了。神色清明。


    「奶奶,你到底怎麽了?」辛玥一看就忍不住了,「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司令夫人說話還有點困難,蘇庭雲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辛玥餵司令夫人喝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


    「先別說話,」辛玥見她準備說話,忙阻止,「我剛才高興壞了,考慮不周。我先去給您買粥,您先吃一點恢復元氣。」


    司令夫人昏迷了將近兩天,吃了粥後又好了起來。


    「奶奶,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昏迷的?」辛沁不等她人說話便忍不住問。


    「也沒什麽,」司令夫人示意她不用擔心,「上個月上廁所在衛生間摔了一跤,昏迷了十幾分鍾就醒了,後來也沒什麽不正常就沒放在心上,如今可能與那個有關。」


    蘇庭木聽後將這件事反應給主治醫生,一般隻要醒來就沒什麽問題了。


    「貴姨呢?」辛玥問,家裏一般都會有一個人的。


    「她要接孫子下學,我提前讓她回去了。」


    都是家裏沒人造成了,辛玥自責,如果當時她沒去法國,而是在家陪奶奶,或許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老年人一個人在家,如果出了意外……不敢想像。


    司令夫人醒過來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該吃飯的吃飯,該工作的工作,該出國的出國。


    蘇庭雲是要出國的,他那邊的事還沒處理好,因為司令夫人提前趕回來的。


    「很嚴重嗎?」辛玥不放心,以前他都是去幾天就可以回來的,如今離他走已經快一個月了,情況很明顯不對勁。


    「別擔心,很快回來。」蘇庭雲安慰她,「就是想你得很。」他沒讓她跟著自己一起出國,不說奶奶如今剛醒來,就是醒來許久她估計也捨不得離開了。


    「那你快去快回,等你奶奶好了我就過來陪你。」她不舍。


    「好。」這麽久不見蘇庭雲也不舍,「乖,如果奶奶想回去你就回軍區吧,把二律和八律也帶過去,貴姨年紀大了照顧不到,他兩可以幫忙。」


    「嗯嗯。」辛玥點頭,「蘇老師,好捨不得你呀。」


    有了她這句話,比什麽都甜,蘇庭雲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等我回來。」


    司令夫人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辛玥和陸司令留在了醫院幫忙,陸健康回了s市,他如今正值上升期。


    「豆豆呢?」司令夫人問。


    「豆豆在家,我讓貴姨將它送過來了,如今應該在路上。」豆豆很有靈性,這幾天沒見到司令夫人也不吃飯。


    司令夫人放下心來。


    陸司令又恢復了以前的模樣,隻是每天都呆在醫院,神色再正常不過,仿佛那天晚上辛玥看見的那個人不是他。


    自打辛玥上次參加宴會後,不停有幾位夫人邀請她過府一敘。前不久她出國了,如今奶奶又生病她自然不想去。回說等司令夫人病情好些了再請她們到蘇宅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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