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庭雲出國後,每日發來視頻,問奶奶病情、問她有沒有想自己,讓她記得戴口罩,別被感染了。


    辛玥一一答應。


    這日她正在病床邊與司令夫人聊天時,聽說有人找。辛玥出去看,原來是柳夫人。


    「我代你魏姨和芳姨過來看看伯母,」她手裏提著一個竹籃,放在桌子旁,「伯母身體好些了嗎?」


    「托你的福,好多了,」司令夫人笑著讓辛玥上茶,「我聽阿玥說起過你,好年輕。」


    「哪裏比得上伯母。」


    辛玥聽著心裏一澀,奶奶這次病後,蒼老了許多。皮膚也不如以前有光澤,也沒有那麽紅潤。


    「我帶了一點東西來,伯母補補身子。這東西養身最好,我婆婆上次病了也是吃的這個,很快就恢復了。」


    「我這個年紀也不興扮俏了,」司令夫人摸著臉說,「六七十的人了,還是有點皺紋好看些,不然上街還會被人罵成老妖婆。」


    「都不知道你年齡罵你什麽?」陸司令背著手老神在在的走進來,「阿玥,你看你奶奶又瞎操心。」


    辛玥將沏好的茶端給柳夫人,「奶奶一直很年輕。」


    司令夫人道:「這兩爺孫,就知道說我的好話。」


    柳夫人沒在這裏吃飯,坐了一個小時就走了了,臨走時給辛玥遞了張請柬,「日子定在十天後,那時候奶奶應該出院了。我請了……」她說出一個個人名,辛玥想起來,這些都是那些請她的人。


    「知道你們兩口子喜靜,隻這些俗事還是有幫助的,不說幫忙,隻今後若是無聊了,還有個人一起說說句話。」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柳姨,到時候一定來。」


    這幾天曹桂香很安靜,也很後悔,蘇庭雲跟辛玥這邊插不進去,溫知故那邊也對她冷心冷情了。這與她看過的小說男二完全不一樣!沒錯,她現在還在看小說,而且是那些一女多男的小說,借都借不掉。


    事情的轉折是她那天逛街,看見溫知故跟一年輕女人相擁在一起,言笑晏晏。她心裏莫名一刺,第一次發現現實與小說的區別。


    她考慮了許久,覺得蘇庭雲這邊沒希望,但溫知故那邊一定要吊著,無論怎樣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萬一蘇庭雲這裏不成,還能找個老實人嫁了。當然在她心裏覺得一定會成的。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思考了幾天,最後決定向溫知故服軟。要讓她低下這顆高傲的頭顱一點也不簡單,但隻要用對了手段,還是輕而易舉。


    「曹小姐?」溫知故盯著眼前的女人,神色冷漠。


    「知故,」曹桂香恍若未見,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想我了嗎?」


    「我與你非情非故,想你做什麽?」溫知故眼中幽暗,「你找我到底什麽事?」


    「前天在街上跟你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曹桂香問,「她在家裏嗎?是不是?」說著就要往裏麵走。


    溫知故攔住她,「曹小姐請自重。」


    「自重?」兩個字深深刺在曹桂香心裏,「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曹桂香簡直要冷笑出聲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溫知故沒說話。


    「是不是?」


    「是。」


    「你胡說,你明明是喜歡我的,否則你怎麽會待在這裏?」她指了指後麵的房子,「這是我最喜歡的房子,以前也是我住的房子,還有這牆上的畫,也是我畫的,我貼的。」


    「……」


    「你是不是背叛我了?」


    「這句話我想應該問你自己,」溫知故看著她冷笑,「你自己做的那點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既然放過你不追究,你就應該好自為之,見好就收。」


    果然是因為這些事,曹桂香早就想好了措辭,「對不起,我這麽做都是為了報恩,我以為你明白的。」


    「報恩要以身相許?」溫知故揚了揚下巴,「怎麽?沒話說了?」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曹桂香無辜。


    「讓我來告訴你吧,」溫知故讓她進門,「你看上了蘇庭雲,然後又吊著我對不對?」


    「不是!」曹桂香堅決不認同。


    「那你怎麽解釋你自己做的那些事?」


    曹桂香憋屈,又氣憤:「你都要跟嚴姝玫結婚了,有什麽資格問我?我清清白白跟著你,等了你那麽多年。到現在人老了,還不得為自己打算啊?」


    說起這個溫知故就愧疚,「是因為這個?」


    「不然呢?」曹桂香高傲的抬起頭,「你以為是什麽?我告訴你溫知故,既然你不能跟我結婚,我也不要這麽不明不白的做小三,從今天起,咱們一刀兩斷。」說完就走。


    溫知故當然得拉住她,兩人你推我讓,你退我進,然後去了臥室。


    兩個小時後溫知故抱著曹桂香,「其實你選擇這個時候去找蘇庭雲是最愚蠢的想法。」


    還沒相信自己?曹桂香心裏一驚,卻更想知道他接下來的的話,所以躺在他懷裏不發一言。


    不見兔子不撒鷹,溫知故冷笑,「他兩新婚燕爾,這時候看誰都是壞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曹桂香想到了聶芸萱的失敗案例,確實如此,連肖長錦那麽花心的一個人都願意為了愚蠢的米可潔身自好。何況是專清冷心的蘇庭雲?


    懷裏人的動靜溫知故再清楚不過,他麵色沉著,接著道,「男人有三個時機最容易犯錯,妻子懷孕時,感情薄弱時,七年之癢時。」


    「你要是喜歡蘇庭雲也可以,我可以幫你。」溫知故說。


    這個時候誰答應誰傻,曹桂香隻當他還不放心自己,馬上表明忠心:「我隻喜歡你一個人。」


    「你覺得我還會信嗎?」


    「那你要我怎麽做你才信?」


    「除非你去做一件事。」


    她要男,他要事業,若是能得到陸辛玥就更好了。


    ……………………


    司令夫人住院觀察幾天,確定沒有後遺症後,醫生同意讓她出院。辛玥不放心,「什麽都沒檢查不來,萬一下次再犯病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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