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皇上駕到,打破了宮裏的寧靜。


    曾柔從淑妃臉上看出訝然,至於那位一心想在皇上麵前有所表現的誠親王還算是冷靜沉穩,他從容的起身,提醒淑妃道:“母妃,先接駕為好。”


    淑妃將手臂遞給誠親王,”六兒、”


    誠親王愣了一會,手臂僵硬的攙扶起淑妃。


    帶著護甲的手拍了拍誠親王的手臂,淑妃的笑容滿足了許多,“六兒,皇上一般不會在這個時辰來我的宮裏,他今日來是為了你和曾柔!一會六兒仔細一點,最近後宮裏風聲不太妥,記得娘說的話,皇上不喜歡變數!”


    誠親王雖然同淑妃有前怨,但也不能否認起碼淑妃此時的提醒是真摯的,淑妃是不是想要什麽?


    曾柔在一旁盯著不染前塵的地磚,對六十六歲的皇帝而言,穩定壓倒一切,若是稍有動蕩,十二位皇子為帝位禍起蕭牆,再大的帝國盛世都不夠他們折騰的。


    一道明黃色身影閃現,曾柔隻能看到龍袍衣角繡著的騰龍圖案,“拜見陛下。”


    輪回以來,曾柔首次感覺到見皇帝時的緊張,無論是第一世的少帝,還是第二世的皇帝,他們都是先天不足,曾柔從沒將他們當做萬民主宰的皇帝看。


    今生走進來的皇帝不同,他雖然不是少年登基,繼承帝位的時候也有三十了,然他登基之初,先有權臣當道,外敵環伺,後有百年難遇的地震,水患,當時大金朝隨時都有可能被起義的義軍滅掉。


    他一步步的鋤奸安撫百姓,興修水利,強國強民,不僅走出了登基初期的困境,進而讓大金朝的疆域擴展一半有餘,一手締造了真正的盛世。


    這麽一位皇帝,雖然他對女子濫情一點,但曾柔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合格或者說堪稱優秀的封建帝王。


    不管什麽原因,他沒因皇後無子而廢後,或者冷落中宮皇後,在他心裏,妃嬪相當於妾,皇後才是同他生死相隨的妻子。他之所以有這麽多位皇子,除了女人眾多外,還有一個原因,說明他的後宮相對幹淨!


    有因為宮鬥而夭折的皇子公主,但隻要母妃夠聰明,基本上是可以保護自己的孩子。


    以他這麽多兒子來看,他對夭折的兒女並不太心疼,由此可見,他是一位冷血無情的帝王。


    再有一點,他對皇子的們的教育還算不錯,養出了十幾個有資格登上帝位的兒子……誠親王雖然因為重生的原因偏激了一點,但曾柔打聽過他領的差事,也看過他寫個皇上的奏折,誠親王稍加些如何做一個皇帝的課程,不說他能成為英明雄主,他做一位有位的明君綽綽有餘。


    不過,誠親王對前生的偏執,極有可能毀滅他登基的夢想,因為他的兄弟都不比他差。


    在曾柔看來,十二位皇子選誰做皇帝都成。


    誰為君,誰為臣,往往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六兒媳婦,抬頭!”


    曾柔收回了發散性的思維,這道雄厚的聲音讓緩緩的揚起了腦袋,同坐在上位的皇帝目光相碰,曾柔看清楚了皇帝的相貌,說實話她挺失望,皇帝的容貌很一般,身上也見了老年人的老態,但皇帝的雙眸子是曾柔見過的人中最最鋒利的,說鋒利又不全,是最讓人懼怕的。


    如果他不是皇上,他依然可以做出一番事業來,但他絕不會有這許多的女人!


    皇帝的嘴角微微上揚,“淑妃,朕看小六兒的媳婦比以前可順眼了不少。”


    “是不是因她懷了子嗣?”淑妃殷勤備至的伺候皇帝用茶,“臣妾盼著她為小六兒添個嫡子呢,方才正吩咐著她需要當心的事兒。”


    淑妃臉龐上掛著完美無缺的笑容,皇上想要什麽的妃嬪,她就具有什麽樣的風情,


    “臣妾可不像皇上,臣妾自以為六兒媳婦是最好的,臣妾的兒媳婦都是最好的。”


    皇上笑容濃了一些,“你這掐尖的毛病還沒改?兒媳是最好的,你的兒子……是不是最優秀的?”


    誠親王身體一瞬的僵硬如岩石,淑妃同父皇這麽說話?


    曾柔眼底閃過一抹讚歎,難怪淑妃得寵,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女人,換個皇帝,沒準淑妃早就登上後位了。


    淑妃不慌不忙的說道:“那是自然,臣妾的兒子在臣妾眼裏是最最優秀的,孝順,懂事,聰慧,他們兩個受皇上的j□j比跟在臣妾身邊時長進了不少,小四……臣妾瞧著比六兒更穩重一些,不過六兒……臣妾最是心疼他。”


    “王爺。”


    曾柔手疾的扶住了差一點摔倒的誠親王,見他一臉的震驚之色,曾柔暗暗發笑,順著淑妃的話說道:“您便是想向母妃盡孝,也得悠著點呐。”


    淑妃眼裏笑意柔和,“臣妾不瞞皇上,臣妾最愛看六兒犯傻了,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


    誠親王垂下眼瞼,果然沒有變……淑妃不停的給他上眼藥,為了四哥,她無所不用,性情不夠沉穩……他怎麽會被父皇看重?


    “哈哈,小孩子?”


    皇帝笑聲震耳,仔細的端詳著低頭的六皇子,“朕的誠親王還有這麽一出?朕以為他隻會僵硬的臉對朕說,遵旨,或是說,父皇,請恕兒臣辦不到。”


    “咦。”


    淑妃納悶的說道:“六兒在皇上麵前是這個樣子麽?在臣妾身邊,他雖然話不多,可卻很親近臣妾呢。臣妾懇求陛下也別總板著臉對小六兒……憋壞了他,臣妾可要尋皇上的不是了。”


    “父皇。”誠親王截下淑妃的話,“兒臣有要事啟奏。”


    淑妃指甲劃過袖口,對曾柔說道:“既是六兒有要事啟奏皇上,你同我去安排晚膳。”


    “皇上,在臣妾宮中用膳可好?”


    皇帝頷首道:“隨便安排兩樣,朕曉得你宮裏的小廚房手藝不錯,朕最近偏好清淡一點的菜色。”


    “臣妾曉得。”


    淑妃走到曾柔麵前,因為曾柔同誠親王站的很近,淑妃背對著皇帝提醒了誠親王一眼,皇帝太精明,淑妃不敢多說話,同曾柔一起離開了。


    出了宮門,淑妃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宮殿,默然的搖頭,“小六太急了。”


    曾柔總不能同淑妃說,誠親王拿著上輩子的攻略在攻這輩子的boos。


    若是尋常人在誠親王麵前,誠親王能看出眼前的人同前世不同,可要命的是誠親王接觸的皇帝,後妃,兄弟,一個個智商都在正常值上,又都是個善於掩藏真正性情的,誠親王若是以上一世的眼光看他們,不用曾柔破壞,他就得撞個頭破血流!


    從商琬的顯赫名聲分析,他們重生起碼十年了,這十年他們兩個改變了多少東西?會引起大的蝴蝶效應?


    “曾柔。”


    “母妃。”


    曾柔同淑妃沒去安排菜譜,一起去了側殿的坐下。


    淑妃說道:“後日,皇上會開放廣華宮,到時勳貴,朝臣雲集,你自己當心,小六兒今日沒準會惹怒皇上……小六兒最近氣勢太盛,皇上壓一壓他也是好事……你回去後,多寬慰他……你應該明白失去小六,你什麽都不是。”


    見曾柔垂頭默然,淑妃按了按額頭,“以前看你一頭栽進去,本宮不甚喜歡你,但也放心讓你在小六身邊,所以小六兒寵著你,本宮雖然不滿,但也沒說什麽,你心儀他,自然會做個賢內助,如今……小六兒傷了你,本宮反倒對你不放心了。”


    “曾柔,你很聰明也很冷靜,本宮明白你怨恨小六兒拿你當靶子,但本宮今日同你說一句實話,小六兒日子過得不好,被陛下排除奪嫡的皇子名單之外,你一樣也清閑不得。”


    淑妃斂去笑容,眸光中閃過一抹的吝色,“小六兒永遠比你重要,別讓本宮出手對付你!”


    好一個護短寵愛兒子的淑妃,兒子永遠比兒媳重要!


    這一句話道破了她們之間必會紛爭不斷,曾柔緩緩的抬眼,“兒媳不敢同娘娘交手,兒媳肚子裏還有一個呢,兒媳怎會不為他著想?”


    淑妃愣了一會,合眼道:“這屆選秀,本宮會安排六兒安排側妃。”


    “隨你。”


    曾柔笑了笑,“既然您曉得兒媳的心思,您便是給他安排十幾個女子,兒媳也會妥當的照顧著。”


    淑妃勾起了嘴角,“是麽?”


    淑妃這是要算計商琬的節奏麽?不是曾柔看不起商琬,淑妃比商琬的段數可是高出好幾個檔次……淑妃一心保護兒子誠親王不被曾柔拖後腿,盼著誠親王多些子嗣……可誠親王會理解淑妃的良苦用意麽?


    曾柔不看好執著於上一世仇怨的誠親王。


    左右沒有旁人,曾柔好奇的問道:“在王爺兒時您是不是也很疼愛他?”


    淑妃歎了一口氣,“生了六兒本宮才晉位為妃,當年六兒差一點便被皇後抱走了……本宮也明白讓皇後撫養六兒對他最好,可他畢竟是本宮的骨血,哪會舍得他?皇後想要六兒,本宮敢明著反對麽?”


    “六兒兒時很粘著本宮,他那副可愛的樣子本宮真真是心疼得不行,在本宮懷十公主的時候,六兒恰好出痘,本宮便將他送走了……”


    淑妃咬著銀牙,“不知哪個該死的奴才在六兒耳邊嘴碎,讓六兒同本宮生分了!”


    總算是推算出誠親王重生的年歲了,也許因為因為他小時候太無邪,淑妃偏愛了他!也是,怎麽都是自己生的兒子,一瞬間偏愛了他,便會偏愛一輩子,母愛是最偉大的,當然對淑妃這樣的宮鬥高手來說,她的母愛最為複雜。


    誠親王越是躲,她越是偏愛他!


    如果商琬最終被淑妃安排進誠親王府,那讓淑妃和商琬對上怎樣?雖然商琬智商上略有不足,但好歹商琬知曉大事,又有眾多的金手指在,也夠淑妃忙一陣子的了!


    **戀情深的戲碼,怎麽會少一個時常挑錯的婆婆呢?


    曾柔敬佩淑妃是一回事兒,但不會因為佩服淑妃就手下留情!


    正殿傳來太監奸細的聲音,“皇上起駕。”


    淑妃和曾柔眼裏同時閃過一抹果然,兩人相識一笑,淑妃的笑容裏更多些苦澀,曾柔卻努力掩藏起幸災樂禍……忠言逆耳啊,誠親王!


    她們走出側殿時,隻來得及對著皇帝的背影說一句,“恭送陛下。”


    淑妃再一次邁進正殿,麵沉如水的盯著誠親王,冷哼一聲:“看你做得好事!”


    “母妃恕罪。”


    “本宮可沒看出你有請罪的意思!”


    淑妃倒不是為了皇上不在她宮裏用膳而生氣,然這話她無法同親生兒子說,忍不住抱怨道:“你的性情隨了誰?皇上愛聽好話,你就不能少說幾句?你的兄弟在皇上麵前哪個不是懂事賢孝,就你非要頂著皇上說?皇上……本宮是告訴過你何為君父,可小六,你也得記得,皇上上了年歲後,最喜歡兒女繞膝,他願意讓你將他當作父親,懂麽?”


    “兒子隻知曉君父!”


    “你……”


    淑妃被親生兒子氣得胃疼,誠親王又是一副怎麽都不肯多說的樣子,淑妃怕再留他在自己身邊,皇上那邊會更懷疑兒子的用意,一拍桌子道:“你扶著曾柔回府去!本宮看你就不痛快!”


    “兒臣告退,母妃保重。”


    誠親王走得毫無留戀,曾柔悄悄的看了一眼淑妃,可憐呐,女強人一般都不大會教導最疼愛的孩子……誠親王十幾年如一日的給淑妃添堵,他手持上一世的通關攻略,淑妃真夠辛苦的。


    不過誠親王的偏執也許就是隨了淑妃,他越是不靠近淑妃,淑妃越是要把他抓過去,真是一對奇葩的母子。


    並非淑妃不聰明,隻是在對待兒子的問題上,還不許淑妃感情用事一把?


    “看什麽?”


    “啊。”


    曾柔沒有收回落在誠親王臉上的目光,反而看得更專注更毫無忌憚,“娘娘說起王爺小時候的事兒,妾身想知道王爺小時候有多……多招人疼。”


    誠親王一下子臉色變得很難看,直接道:“停車。”


    他一撩馬車簾,直接跳下馬車,稍刻功夫,誠親王的身影在曾柔眼前消失了。


    曾柔絲毫沒有被拋棄的失落,擦了一下眼角,“難得的善良一把,可是他不領情。”


    看他的樣子,誠親王一定沒有這一世兒時的記憶,他們母子在誤解這條道路上會越跑越遠的,如果誠親王再碰上商琬,他們的母子的死結哪還解得開?


    不過,這同她有什麽關係?


    曾柔放下了馬車簾櫳,“回誠親王府。”


    ……


    天命是注定的,曾柔的預感靈驗了,諾大京城,商琬和誠親王偏偏像是躲不開的冤家一樣又撞到了一起,誠親王見商琬對諸葛雲含羞的微笑,他心裏不甚舒服,


    諸葛雲婉拒商琬的邀約,先護送幾位表妹回家。


    商琬自打重生後,那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諸葛雲突然對她的疏遠讓她有點不適應,明明來之前,表哥諸葛雲還是體貼有加,最重視她,可從茶樓出來後,諸葛雲淡然的眸子再沒商琬的身影……偏偏她不解怎麽得罪了他。


    “表哥……”


    “琬表妹自有安平侯府的侍衛隨護,你在京城頗有威望,旁人不敢輕易得罪於你。”


    “雲表哥,我先走一步。”


    商琬雖然將諸葛雲當作丈夫的候選,但她也是要臉麵的,在諸葛雲眼前率先轉身,留給他一個驕傲,冷豔的背影,諸葛雲眸底閃過一抹譏諷,同樣轉身道:“諸位表妹,我一一送你們回府。”


    ……


    商琬獨自坐在馬車裏,在她手中把玩著一塊翠綠的玉佩,那首卜算子詠梅換來了這塊珍貴的玉佩。


    據說這還是皇上親手打磨的玉佩,因睿親王召開茶會,皇上特意將這塊玉佩拿出來獎賞給席間做詩詞最好的詞人……


    莫非因為她得了這塊玉佩?


    商琬將玉佩舉到眼前,諸葛雲不似小氣的人……若是沒有她橫差一杠子,這塊玉佩一準會落入諸葛雲手中……馬車猛然停頓一下,正在沉思的商琬身體前傾,正好跌入一人的懷裏……


    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縈繞在鼻間,商琬推了推禁錮著自己腰的誠親王,“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喊人了!”


    “琬琬,讓本王抱一會你。”


    誠親王語氣帶了一絲很難察覺的哀求,商琬推搡他的手臂一瞬間變得無力,除了她以外應該不會有人能聽出誠親王語氣中的哀求,商琬狠下心腸,“放開……找你的王妃去。”


    “琬琬。”


    “放開。”


    商琬掙紮起來。


    誠親王將她按住,低頭吻上了商琬粉嫩的唇瓣,舌頭探入她口中,同香舌糾纏,吸允,霸道的掃過商琬的口腔……商琬鼻尖充滿了炙熱的****氣息,上一輩子她想了一輩子,這輩子她明明不想要了……為何他還要糾纏?還要逼迫她?


    她的掙紮越來越無力,誠親王越吻越重,直到商琬昏倒在他懷裏,誠親王才轉而輕輕的****著她的唇形,“琬琬,隻有你真心對本王,也隻有你了解本王!”


    也隻有商琬能證明,他活著,不再是漂浮在金宮上空的怨靈!


    ****的輕吻一個個落在商琬那張絕色的臉龐上,誠親王眼裏閃爍著難以壓製的**,“琬琬,琬琬。”


    商琬緩緩的睜開眼睛,看清了麵前的人,突然推開他,扶著椅子幹嘔起來。


    誠親王輕撫她的後背,商琬差一點將嘴唇擦破,從頭上拔下金簪抵住自己的咽喉,一雙妙目冷冷,充滿了殺伐果斷的決絕之色,“你再碰我一下,我便自絕在你麵前!”


    見誠親王臉上露出的震撼,商琬更有底氣,揚起白淨的脖頸,“誠親王,莫非您隻能淪落到逼迫我的地步?上輩子你不肯回頭,這輩子你還想讓我回頭?”


    “琬琬,本王想同你重新來過……你何苦如此?讓本王疼你寵你不好?你想要的,本王都能給你!”


    “我想要平安的嫁人,和順太平的過日子,誠親王身份太貴重,我一凡夫俗子要不起你。”


    商琬用發簪劃破了喉嚨,血珠沿著她修長的脖子滾落。


    誠親王道:“琬琬,本王不再靠前,你別衝動。”


    “你走,你走!”


    “琬琬。”


    “走!”


    誠親王從懷裏掏出一個首飾盒子,一個藥瓶,下馬車之前,他盯著商琬道:“你……我不願放手,也不能放手,琬琬,記得上藥,我對曾柔隻有怨恨……我做出寵著她的樣子,隻是為了等你長大。”


    “本王不想再讓你受傷,琬琬,你可明白?奪嫡之路,前些年是最危險的,傷了曾柔,本王不心疼,但傷了你,本王舍不得。“


    商琬含淚說道:“太遲了,王爺,太遲了。”


    誠親王回頭道:“不遲,沒有人可以得到你……你若對你表哥有一份善意,最好遠離他,他即便是將來的文國公,本王仍然會讓一文不名!他休想同本王搶你。”


    誠親王離開了馬車,商琬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馬車上,她嘴角含淚,但嘴角卻止不住的揚起……


    在愛情戰場上,誰主動誰就輸個徹底。


    誠親王是將來的皇帝,他對她特別在意,並非是全然是壞事,商琬將誠親王留下的首飾盒打開,一隻質樸的檀木簪子……是他親自雕琢的麽?


    上輩子他為何不送?


    商琬將木簪攥在手中,幾次打算折斷……心底有一個聲音一直說著,留下來,留下來!


    商琬倦怠的合眼,嘴唇微微紅腫,“你說不讓我嫁,我就不嫁?憑什麽聽你的?”


    ……


    翌日,皇宮夜宴,諸葛雲隨著父母入宮朝賀,在宮門口排隊等候時,諸葛雲見到了盛裝打扮顯得雍容華貴的誠親王妃,英挺的眉峰簇在一處,其父在旁邊道:“誠親王妃今日讓人頗為驚豔!”


    是的,誠親王妃雖然容貌比不過商琬,然在皇子妃中間,她的美貌絕對是有數的,同時盛裝之下,更襯她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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