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妃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血還能當藥來用, 很顯然, 至少對中了十嬰蠱劉西琰來說堪稱強力鎮靜劑。


    那狗崽子把鄭妃脖子咬得皮肉橫飛之後,人就慢慢恢複過來。


    此時鄭妃心中是絕望的,十嬰蠱帶來的疼痛像潮水般逐漸褪去,被咬的傷口絲絲拉拉痛了起來。


    “起開,我去處理下傷口!”鄭妃一副沒好氣的樣子,用力把劉西琰推開。


    劉西琰卻沒放開她, 反而想隻狗崽一樣,拱得更加緊, 伸出舌頭,一下下舔舐她的脖子。


    鄭妃被惡心得不行,媽的神經病啊!


    她爬起來,站在鏡子前麵,從水龍頭中放出水, 狠澆了幾下,努力把口水洗掉。


    得虧阿萍是個居家小能手, 消□□備了不少, 現在就排上用場了, 上了藥之後, 又弄了快紗布給包紮起來。


    劉西琰沉默著,一句話都不說,隻亦步亦趨跟在鄭妃身後,一臉自責愧疚的表情。


    鄭妃自己也無話可說,畢竟是自己答應讓他咬的。


    反正今天這事兒就是很操蛋!


    她心裏算了算日子, 兩人不在一起差不多半個月,算上今天,他犯了兩次病,這頻率委實說不上低。且今天是在自己家裏還好,若是哪一天他突然在學校裏犯病,還不得嚇壞一群老師學生。


    唉……


    鄭妃歎了口氣,想著就算了吧,別扭也鬧夠了。


    冷靜下來,於是先開口說:“你還想跟我在一起嗎?”


    劉西琰老老實實點頭,說了一聲,“想。”他似乎是被折磨的乖巧了。


    這樣子,鄭妃都快忘記他那份陰鬱的本性。


    “要和我一起住就要聽話。”鄭妃一早決定自己要強勢起來,以後在同一個環境下生活,她必要占據主導地位。


    劉西琰的手指頭動了幾下,麵上還是一片平靜,輕輕“嗯”了一聲。


    鄭妃略為滿意,繼續說,“不過我不想再去你家生活,你要是沒問題,就跟我住在這裏,可行?”


    劉西琰低著頭,眼睛閃爍,當然行,他求之不得啊。


    “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我沒意見的。”他這樣子才突然像個十八歲的少年,乖巧中有些許的羞澀。以前性子中流露出的自私和霸道,都被他小心一點點隱藏了起來。


    “我什麽時候可以搬過來?”


    鄭妃沉吟了會兒,說:“後天吧,後天禮拜六。”


    兩人你問我答商量了一番,鄭妃才揮著手讓劉西琰先回去。


    這次的吵架就像是一場來的快去的快的暴風雨,發生得毫無道理又張揚,又悄無聲息地平靜下來,卻讓兩人都有了些難以察覺的變化。


    說是搬過來,劉西琰沒什麽太多東西,周六他拖個行李箱就過來了。


    不用明說,兩人心知肚明是要住一個房間的,鄭妃讓他把東西整理好,她撥出一半的衣櫃空間讓他把衣服放進去。


    其實主臥也非常大了,跟以前住的房間不相上下,並不會憋窄,鄭妃照舊保持那樣的習慣,有衣櫃,她還是會在外麵再擺上一個衣架,常穿的衣服都掛在外麵,她覺得這樣方便。


    “呐,給你一把鑰匙,我等會兒有點事要出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鄭妃有點猶豫,還是這樣說。


    劉西琰沒問是什麽事,直接說好。


    鄭妃點點頭,陳太太不在家,反正她也是要回別墅那邊有事,順道先去接陳滿星,陳滿星大學住校後就很少回家,她母親總是忙,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導致她不愛回家。


    鄭妃覺得那孩子還好,除了不比別的孩子活潑好動一點,其他地方在她看來都正常,但陳太太非說陳滿星是跟她住在一起後有了很大的改變,說以前她都是不樂意主動跟自己說話的。


    鄭妃一晃神,突然想起來,高中的時候劉西琰和陳滿星是同班同學。是以鄭妃問了劉西琰一句,“你記不記得陳滿星?”


    劉西琰低頭看她,平淡淡地說:“以前的同學。”


    鄭妃感慨了一聲心道他以為像劉西琰這種人壓根不會記得平常不接觸的同學。


    “我知道,你不是說她是你表妹麽。”鄭妃還沒說話,劉西琰又緊接著補充一句。


    鄭妃滿頭黑線。


    憶起上次陳滿星受傷,她去學校處理,就是自稱陳滿星的表姐。當時還氣勢洶洶把劉西琰和另外一個人一起斥了一頓來著。


    鄭妃咳了兩咳,“嗯,鄰居家的孩子,我們關係挺好的,有段時間她住我家,我照顧她。”


    劉西琰適當疑惑了下,說:“現在是要去學校接她?”


    “是啊,她家裏沒人,剛好我今天要去湖心島,就捎她一起回去。”


    安靜了一陣,劉西琰沒再說話,一直到車子快到開到校門口的時候,他才突然出口:“妃妃,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應不應該跟你說。”


    鄭妃正看著前麵的路,打方向盤呢,便隨口啊了一聲,“你說。”


    劉西琰既然問了,肯定是已經決定了要說的,所以當鄭妃給了一個肯定態度後,他便直接道:“陳滿星,她大概被某個人利用了,最近在幫那人做一件事。”


    “哈?”鄭妃車也不開了,急急忙忙找了個地方停下來,“你給我仔細說說看。”


    接下來,劉西琰劉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訴了鄭妃,鄭妃聽完簡直要扶額歎息,心裏直罵娘,天下間竟然真的有那麽無恥之極的人!


    陳滿星年少慕艾本不足為奇,雖然她喜歡的人不喜歡他,但鄭妃知道後也沒想過要插手幹涉,想著隻要她不吃虧受騙,這些情情愛愛的事經曆了以後用會看開,明白。


    再看她現在被人哄騙到什麽程度?嗬嗬。


    那個叫何洲的人,之前幾年高中生涯從未將陳滿星放在眼裏,上了大學之後,不知道從哪裏得知陳滿星的母親是慶城第一大房地產集團的老總,忽而態度就有些變了,變得十分曖昧起來。


    據劉西琰所說,他也是無意中撞破,有一回在男生宿舍的洗手間內,當時已經淩晨一點多,他起來上廁所,恰好撞見兩人在偷偷說話,不曾想對方討論的人就是陳滿星。


    不知是不是上了大學,陳滿星好像不再如高中是那麽封閉自己的感情,她悄悄加入了和何洲相同的社團,就算當一個撿球員也無妨。總會有那麽一次兩次,看見何洲,語言眼神中都會流露出自己也沒察覺的對對方喜愛之情。


    何洲不是傻子他自然看的出來,不過他對陳滿星這種長相平凡的女生沒興趣,所以也就樂得裝作不知道,直到他知道了陳滿星的身份。


    何洲有喜歡的人,但是當朋友調笑他說地產老板的女兒鍾情於他,說他豔福不淺時,何洲心裏漸漸產生了些不可言喻的心思。


    劉西琰那次再看見陳滿星的時侯,就發現如他所料。


    陳滿星被人下了相思局。


    所謂的相思局,也是很有點意思,劉西琰琢磨過他外婆留下的那本手繪,裏麵描述的相思局,是說,隻要一個人喜歡你,你就能對他/她下相思局,下的一方不受影響,被下的那人,之後不管如何,一旦種下相思局,就隻會對另一個人言聽計從。


    不用再多說,單單這些,鄭妃一下子就想了很多很遠,陳滿星是什麽身份,她媽媽是地產集團的老總,給陳滿星下相思局,以後能誘哄她做出什麽事來?簡直不用猜!


    “這算什麽相思局,分明是想控製人!”鄭妃冷笑,“仗著人小姑娘對他的一點喜歡,為了利益,就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狼心狗肺的事,這種垃圾到底是怎麽長這麽大的!怎麽沒被人打死,我看他根本不配讀書!讀個狗屁!”


    鄭妃一發脾氣說話就口不擇言了。


    她氣急了,現在那些人模狗樣的男人可真會裝,都是些人品堪憂的東西,一邊忍不住低聲怒斥,“陳滿星你看你都喜歡上了個什麽狗東西!”


    她壓了壓脾氣,轉身對劉西琰說:“待會見到陳滿星你先什麽都別說,這事我來解決,必要給把那個人渣給搞死!”


    這會兒鄭妃卻沒想過,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為什麽能接觸到這相思局這種風水邪性的東西,還有許多被淡化了的細節她都沒注意。何洲為什麽會知道陳滿星家裏是幹什麽的?


    是的,這些都是劉西琰設的一個圈套,他和何洲不對付甚至可以說有仇,自然不介意設計讓對方栽個跟頭,說陳滿星是無辜的?她當然是無辜的,所以他這不是把事情告訴鄭妃了嗎,讓鄭妃去解救她就好啊。


    劉西琰打心底愉悅地笑出聲來。


    從他知道自己的性命要和鄭妃捆綁在一起那一刻起,劉西琰就著手將鄭妃的生平調查了個底朝天。


    他沒和鄭妃吵架之前,劉西琰就一步步設計了何洲,故意讓何洲知道陳滿星的身份,又讓他的朋友無意中向她透漏“相思局”這種東西,引薦某個風水師給他,一點點引誘對方入陷阱。


    果然人性都潛藏著貪婪,地產集團女兒的這個身份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他,想著能控製陳滿星讓自己獲得更多,何洲心甘終於情願地跳了下來。


    對此劉西琰卻一點不覺得心虛,甚至覺得好玩,如果對方心裏一點貪念都沒有的話,這些都他也就沒用了不是嗎。


    接著就是他和鄭妃吵架鬧分手。


    鄭妃確實厲害能忍,他為了性命隻能選擇低頭。今天鄭妃說去看陳滿星,劉西琰才又想起這個事來,正好,他需要一些事來挽回自己在鄭妃心中的好感。


    把這件事告訴她,可以說是利用得恰到好處,一舉多得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男友有點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下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下暉並收藏我的男友有點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