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心中做何想法,但她的哭泣也是心中帶著的片片絕望。


    她似乎將很多事情在心中壓抑了很久,如今才釋放出來。


    而就她之前所言,在她前麵的日子中,她便是南宮長清安插在淑妃麵前的細作。


    她生活在這種環境下許多年,卻不自知。


    而如今,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心中定然有萬般壓抑。


    而此後,華衣便也沒有與我說過一句話。


    但是好在她仍舊擁有求生的yuwang,每日都會飲醫者幫她開的藥。


    但是她的藥好像並不起效果,昏昏沉沉幾天便又睡去了。


    幾日,我依舊如同往常般站在庭院之中,幾名暗衛便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


    我稍感驚異,連忙看著他們,卻感到他們一瞬間,便從懷中將一封信件遞給我。


    而後,沒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我垂眸打量了一下我手上的信件,淡淡的封口處一層卻是有打開過的痕跡。


    信打開本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而我微微垂了垂眸子,想到木風岩,我卻不知他心中又做何感想。


    而這封信是南宮長清的回覆,我還從未看過他的字跡。


    而他的字跡是帶著些許飄逸,正如他如清風般的氣質。


    我細細看了看那信件上的內容,很簡短,意思便是,他如今身處在南朝的幽夢小村之中。


    而且,不僅如此,他還說了很多關於國家形式的問題。


    南宮長淩出征北朝,率先奪得了處在邊塞的幽夢城。


    將幽夢城變為一體。


    而後,他便沒有再回南朝皇宮,反而將身懷有孕的梁丘心悠接到小城之中。


    而他縱然說了很多,但是卻一句未提及華衣。


    我將信件收回,眺望遠方,心思有至那人的身上,似乎在某一瞬我便能看見他的身影。


    如同上次在山林中他的突然出現一樣。


    我下意識的撫了撫我的小腹,上麵已經微微隆起。


    在梨花小院兩個月,我的胎也穩了很多,但是我身上隱隱有些反應浮出便是情蠱之引。


    自從和芳沁離去後,我心口的疼痛便越加劇烈,而那為其五個月的情蠱之引,便在這其中,隱隱作祟。


    南宮長清曾經說過,情蠱之引便隻能讓人活五個月,而我如今身懷有孕,便又在其中減緩了我的壽命。


    而現在也隻剩下四個月有餘,我卻真的不知,我應當如何?


    我的孩子,未來會如何?


    這個問題一直是我心中敏感的問題,也亦然是我一直逃避的問題,我從來不敢去想未來,不敢去想,我是否還能在離開這個世界前再見到他一麵?


    我輕輕苦笑了兩聲,將那封從南宮長清那裏傳來的信收在懷裏,回到房間中,便又執筆寫了一封信,遞給了那門口的暗衛,便又拿了藥給華衣。


    而我回給南宮長清信件上的內容很簡單,無非便是華衣如今的病情,還有便是關於一些國家形勢的詢問,最後,便是我和華衣身上的情蠱之引,僅僅隻有不到四個月的活命機會。


    回到華衣的房間,她的精神似乎比之前好了很多,淡淡蒼白的臉頰多了幾絲紅潤,她看我進來,連忙沖我一笑,和往常的狀態有些不一樣。


    我沒有說話,也回了一笑,走在她的身側將藥遞給她,她沒有拒絕的接過,卻感到她的眸光微閃了幾下,啟唇間,聲音入我耳。


    「我想,從今天開始,我或許是應該放棄南宮長清。」


    她的聲音令我微驚,我連抬頭對上她的眸子,「放棄?」


    她眸光打在我裝信的懷中,輕輕苦笑,「你不必再強求他愛我,他與我終究也隻是鏡中花,水中月。所以,萬般無奈,我便也不強求,放棄便罷。」


    我看著她眼中淡淡的悲憫,想起上次南宮長清有意識的逃避,「如果你就此放棄,會不會就此錯過他?」


    她諷刺一笑,將藥喝完,便指了指我的懷中,「前些日子,我生病時,你去傳信給南宮長清,他可有回覆?回復了,他又如何說?可有提及我一點?」


    她的話語令我一時無法回答,我呆看著她,想起我懷中那封信,卻從未想過,我做的這些事,華衣都是看在眼裏的。


    而她所說的話,我卻是一句也回答不上來,因為,我的確是傳信給了南宮長清,而南宮長清卻是的的確確在信中沒有提及到華衣。


    華衣看著我猶豫的樣子,似乎也明白了很多,她努力一笑,「你不必再安慰我,我想,我都知道,所以,我放棄他了。」


    對於他們這段感情,我卻是不知,是該如何形容,是無奈,是錯過,還是如同我和南宮長淩的虐緣?


    我沒有再與華衣說什麽便離開了,而這個夜,繁星點點,過了這個夜後,似乎,所有的都驅使為平靜。


    華衣的身體在之後,便變得逐漸好轉,隻是一點,在她的眼中,我便不再看見有喜悅浮出,更多的是悲憫,是落寞。


    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暗衛也沒有再將南宮長清的回覆給我,而華衣卻是每日都要再梨花樹下坐個至少半天,靜靜出神,有時還會淡淡的落淚。


    而我看在眼裏,便也知道,她那喚作相思。


    一月便在秋風的寒蟬肆虐下度過了,梨花小院中的梨花已經盡數凋謝,卻是在角落的一片花園中,開啟了片片紅梅,預示著寒冬的到來。


    紅梅傲雪,便是一番美麗的景色,已經是十二月中,再過兩月便是新年時分。


    我站在朵朵紅梅前,看著即將入冬的景致,卻被身側幫我傳信而來的暗衛打斷了思緒。


    他亦如往常將信件遞給我,便又離開了。


    而那信件亦如往常,封口處有淡淡的開痕,我本以為是南宮長清的回信,卻不想是一圈稍顯青澀的字體。


    我先看了一圈落款處,上麵梁丘竹雨四個大字映入我眼。


    我看著他的名字,卻不禁想起了之前和他分離時的場合,之前還一直奇異他身在何方,而他過了兩個月才給我回信息,便也預示著,他在這其中定然遇見的很大的麻煩。


    我連忙將信打開,細細看了其上反應出來的信息,便才知道,那日在那農婦將我迷暈之後,他便也來救我,卻是忘記了那幽香派香氣的力量,未等發力便暈了過去,而當他醒來的時候,便已經是在一片荒漠之中,渺無人煙。


    但是他本是北朝梁族之人,卻是不懼怕,走了一個月便才出了那荒漠,而回到那農莊時,便早已經是人去樓空,竟連南宮長清和木舒玄,南宮辰意都已經離開了。


    這樣的情況下,他便又去了岩城幽香派打聽我的消息,卻便又見到了南宮長淩,最終,才得知我的去向,大膽寫信而來。


    我看完了整個信件,皺了皺眉,看到南宮長淩這四個字時,我的眉頭便又深皺了兩下,撫著自己的小腹便回了一張信件,又交給暗衛。


    在這一個月中,木風岩一直沒有消息,而南宮長清也沒有一直再回信來,而唯一的一封信是來自梁丘竹雨的,而他的信件中,也僅僅隻是隨意提及了幾句南宮長淩,便也結束了。


    而此間,我心中卻生出了幾分不安的錯覺,直待飄雪的十二月,木風岩才又帶著麵具,進了梨花小院。


    小院中,紅梅盛開如火,而他來之時,我便正和華衣在一起打理著梅花,他眸光投在我們身上,半天沒有說話。


    我察覺到他的到來,忙又轉眸去看他,卻感到他緩緩抬手從懷中,拿了兩封信出來。


    一封是南宮長清的字跡,一封是梁丘竹雨的字。


    我微微一愣,便在華衣的眼下拿過。


    華衣看著南宮長清的回信,眼中還是有一瞬的失神閃過。


    我又看了一眼木風岩,便又將眼光落在那兩封信上。


    信的封口處沒有打開的痕跡,卻是木風岩還沒有來的及去看,而他自站在我麵前,便一直沒有說話,似乎是等著我撕開這一層,看著那信件上的內容。


    我看了一眼華衣便率先打開了南宮長清的信件,上麵的內容很簡單,也便是說了一些關於現今形勢的內容。


    南宮長淩繼續向北朝挺進,便又奪得了邊塞的小城,梁丘心悠產期已經到達,便在這兩個月便會生產,而後南宮長淩便會封她為皇後,而南宮長清自己便是還在北朝之中,木舒玄察覺了所謂情蠱之引,回到木家山林之中,便想要去尋找些許解藥。


    而當然,他還是未曾提及華衣。


    看到末尾,華衣也沖我淡淡苦笑了一聲,便又看著我去拆下一封信。


    梁丘竹雨回的信有兩張,而我率先從第一張看起。


    他沒有找到我所居住的小院子,便在中途碰到了南宮長淩,便告知了我與華衣中了情蠱之引。


    而梁丘心悠幾日前,產下了一女嬰,是為藍眸少女,另全朝之人震驚。


    而南宮長淩,便還是執意封梁丘心悠為皇後,又引全朝之人反對。


    我的手指微擦,落在第二張信件上,其上的字跡顯得有些許絕美,我細細打量了一番,卻是南宮長淩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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