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九哥,你未免也太糊塗了吧,我早在信中叮囑你,一定要保護好世子妃,你倒是好,一個勁地給我掉鏈子。幸虧顧家大少爺及時遇見你,要不然你們再遲一點回去,你……”顧十三看著麵前的顧九,就是搖頭。


    此時顧九也是心中忐忑不安,他朝著府裏頭又看了一眼,無奈道:“我瞧見那些叛逆就忍不住想要收拾,誰知竟然耽誤了時辰。”


    “好了,你跟我說也沒用,我看你倒不如回去求求九嫂,讓她跟世子妃好生求情,看看到時候世子爺會不會饒了你,”顧十三哼了一聲,就是抬腳進了顧府。


    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太醫院的太醫,如今整個皇城內外都是傷號,顧十三還能帶個太醫過來,可見宋寒川如今當真是權勢滔天了。


    宋寒川以一己之力射殺成王,大亂叛逆軍心,又親到勤政殿救了皇上還有六王爺。如今西郊大營的將士正在整個京城,圍剿叛黨餘孽。


    待顧十三領著太醫進去時,阿璿便是擺手,表示自己沒事,讓太醫進去瞧顧應承。


    顧應承手臂本就有傷,後又和那莽漢大戰,先前顧應衍已讓人尋了大夫過來。不過太醫來的也算及時,也跟著進去了。


    衛氏不知前頭發生了什麽,隻直到顧應承滿身是血地被抬了回來,她自然是嚇得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好在顧應衍安慰她,這些血多是別人的血,等她自個細細檢查了他身上,也就手臂和胸口有幾處刀傷,好在都沒有傷及內髒,都隻是皮外傷而已。


    可就算這樣,衛氏還是不敢耽擱,趕緊派人去請了大夫過來。


    此時顧十三一過來,阿璿便急急問他:“世子爺怎麽樣了?還有皇上和父王可都安好?宮裏都怎麽樣了?”


    這一連串的問題,隻怕是在場所有人都想要問的。所以阿璿一問出口,所有都斂神靜氣,隻等著他說話。


    顧十三是一路跟著宋寒川從城外打到城內的,他道:“世子妃隻管放心,如今世子爺已經殺了叛逆之首,進皇宮救駕了,皇上還有六王爺都平安無事。”


    阿璿這才點頭,不過她隨後又問道:“那定妃娘娘呢,她老人家也沒事吧?”


    “後宮傷亡情況,我便不知了,”顧十三無奈搖頭。


    阿璿臉色有些沉重,定妃一向待她甚好,又自小撫育宋寒川。若是她也出事了,隻怕宋寒川心中定會自責到底的。


    此時太醫和大夫也出來了,隻見太醫走到阿璿跟前,立即行禮回稟道:“啟稟世子妃,五少爺傷勢隻是皮外傷而已,如今下官已為五少爺包紮了傷口,隻需休養月餘,五少爺自看康複。”


    阿璿這才放心點頭,此時顧應衍也出來,要親自送太醫出去,而顧十三則是跟著他們一塊出去了。


    衛氏則是立即進去看望兒子,阿璿也跟著上去了。此時顧應承神色清醒,連身上的中衣都換了新的,臉上的血跡已經被擦幹淨,又恢複到那個淡雅英俊的小少年模樣。


    而顧應啟則是坐在床榻上,顧應承瞧著他滿身泥土,就這麽大咧咧地坐在自己床上,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無可忍地說道:“阿啟,你是不是該去換身衣裳了。”


    顧應啟此時還猶不自知,反而輕笑地對他說道:“哥哥,我沒事的,我陪你說說話。”


    “什麽說說話,你哥哥如今身上有傷,最該的是休息才是,你自個趕緊去換一身衣裳去,”衛氏一進來聽到他的話,立刻吩咐道。


    顧應啟還有些不開心地說道:“娘親,你就讓我陪著哥哥吧,他這會肯定害怕壞了。”


    誰知一向沉默寡言,又處處忍讓弟弟的顧應承卻是一身嗤笑,說道:“我看怕壞了的人是你吧。”


    顧應啟瞧著他的神色,又想起之前自己說的那句話,登時就覺得自己高大的形象受到了汙蔑,就是不客氣說道:“誰說的,我方才殺那幾個匪人時,不知多神勇呢。”


    由於衛氏沒有在現場,所以不知兩個兒子方才的英勇表現,如今一聽他說殺人的事情,當即眉頭緊鎖,隻覺得他還是個孩子,就這般打打殺殺的,實在是不好,所以又命他趕緊回去洗漱,再換一身幹淨的衣裳。


    等顧應啟被支開了,衛氏這才仔細地看了看麵色依舊蒼白的顧應承,心疼地說道:“我都聽你姐姐說了,你和阿啟今個實在是太英勇了。”


    可是說著,她自個的眼淚就已經下來了,她一邊哭一邊看著顧應承肩膀上,此時他中衣袖子雖然已經放下,可還是能看見衣袖之下包紮著地白色紗布。


    “爹爹和大哥都不在家,保護娘親和姐姐,是我和阿啟的責任,娘,快別哭了,”說著,顧應承便伸手給衛氏擦了擦眼淚。


    衛氏拉著他的手,不停地落淚,惹得顧應承隻能無奈地去看阿璿。


    好在最後顧應衍及時回來,將衛氏扶了出去,又是哄了又哄。


    至於阿璿則是坐在顧應承的榻前,此時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的小少年,臉頰兩側還帶著幾分嬰兒肥,眉眼清澈又幹淨,絲毫想不到之前他殺人之時的淩厲。


    殺人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阿璿知道,可不管是顧應承還是顧應啟都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就是為了保護自己。


    “阿承,”所有人的話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而無力。


    隻有顧應承堅定又溫柔地安慰聲音說道:“姐姐,保護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


    “父王,父王,”宋寒川跪在床沿邊上,而此時六王爺毫無意識地躺在床上,一張臉隱隱浮著暗黑色,而周圍的太醫則是湊在一處,激烈地討論著。


    皇帝就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半晌才一拍扶手,怒斥道:“怎麽回事,為何他這會還沒醒過來?”


    “回皇上,六王爺所服用的□□乃是人間劇毒,之所以能支撐到如今,也幸虧世子爺給他服下的解毒聖藥,隻是世子爺的藥隻有一顆而已,所以此時餘毒未清,所以王爺一時無法蘇醒,”太醫院的院正跪下後,倉惶說道。


    皇帝看著床榻上的六王爺,以及跪在旁邊的宋寒川,又是一聲歎息。


    此時整個禁衛軍已經重新掌握了皇宮,西郊大營的將士也在京城四處搜索叛黨餘孽。可如今這滿目瘡痍,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兩個兒子在自己的麵前被人喂下□□,而成王則是死在亂軍之中。


    皇帝本就上了年紀,如今才遭遇這一出倫理慘劇,當真是心痛難忍。


    而後宮的諸位妃子以及女眷,也及時被人救下了。隻是成王妃在看見平亂大軍到的時候,便是一頭撞牆身亡,而德妃則是束手就擒了。


    好在德妃除了殺了淑妃和康王妃這對婆媳之外,並沒有對別人下手,所以這些被困女眷,也隻是受了驚嚇而已,身上連外傷都沒有。


    不少女眷當即就被護著回了家中,不過寧康長公主和寧壽長公主兩人卻是想求見皇上,想要親眼見見皇上是否安全。


    “六王爺如今身中劇毒,皇上正召集太醫為六王爺診治,隻怕此時無暇見兩位公主,”為首之人立即說道。


    肖王妃本就想問六王爺如何的,此時一聽他身中劇毒,再加上連日以來的驚嚇,當即就是嚇昏了過去。


    好在定妃此時還算冷靜,讓人將她抬到後殿歇息,又讓柳氏跟著去照顧。便是帶人去了勤政殿,寧康兩位公主已經知道康王和成王都沒了,如今能繼承皇位的就剩下平日裏頭最不顯眼的六弟了。所以兩人也顧不得回家,紛紛往勤政殿趕去。


    宋寒川一路廝殺,原以為成王不會這般喪心病狂,可沒想到他居然最後還垂死掙紮,竟是讓人喂了皇上和六王爺□□。隻是六王爺為了保護皇上,自個先吃了□□。


    待宋寒川趕到時,隻能救下皇上。


    如今這些太醫也都知道,這位王爺隻怕就是日後的儲君了,所以誰都不敢大意,使出渾身解數也要救出這位。


    等定妃等人到的時候,就瞧見太醫還在商議。定妃給皇上行禮之後,便是趔趄地到床榻邊上看著兒子,此時六王爺臉色還是青黑,緊閉著雙眼。


    “皇祖母,”宋寒川在看見定妃時,忍不住輕聲喚了一句。


    定妃娘娘在床榻邊上,坐了下來,可心中卻是止不住地慶幸。這不是還好好活著呢,活著就有生的希望,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等顧階到家的時候,衛氏和阿璿懸著的心,才算是徹底地放了下來。他一進門,衛氏便撲了上去,也不顧兒女在場,抱著他便是又哭又笑的。


    倒是顧階神色極是萎頓,又滿麵胡渣,瞧著完全沒了平日的風度翩翩。而他瞧著一旁的阿璿以及顧應衍等人,又是滿意點頭。


    衛氏一個勁地問這個問那個,就連阿璿都在旁邊問個不停,似乎要將他這幾日的遭遇都問個清楚。再加上旁邊的顧應啟也時不時地插嘴,反正最後是誰也沒問出個結果來。


    最後還是衛氏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實在是不太好聞,吩咐人趕緊燒熱水,讓老爺洗洗澡,順便去去身上的晦氣。


    而顧應衍也被衛氏催著去洗澡,剛換了衣裳的顧應啟都沒逃過去,隻說讓他們都去去身上的晦氣。


    等一家人終於坐下來的時候,顧階這才歎了一口氣,將這幾日他的遭遇說了一遍。說來也是瞧了,他因為有急事前往大理寺,所以人沒有在都察院。誰知剛到了大理寺就被困了起來,好在大理寺平時就不是什麽熱門地方,這回叛逆也隻是派人將他們圍困起來,並沒有動手。


    至於這會內閣、都察院以及其他六部,可就是損失慘重了。


    衛氏一聽六部損失慘重,便是立即著急問道:“那我爹呢,他怎麽樣了?”


    顧階立即安慰道:“夫人,隻管放心,嶽丈有皇上聖恩保佑,所以如今沒什麽大礙。”


    這事其實他回來路上問的,之前有一隊人馬專門護送他回來,聽說是世子爺特地派人來的。聽說連衛淮那邊也是的,所以他這個女婿該做的事情,被宋寒川這個外孫女婿一並都做了。


    因著顧階一直在大理寺待著,所以外頭的事情,他也隻是知道個大概。


    反正就是成王在得知康王爺即將被冊立為儲君,深知自己這個兄弟上位,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反了。


    再加上先前宋菩之死,疑點甚多,成王也一並都怪罪到了康王身上。


    “隻怕這次又是要一輪清洗了,”顧應衍忍不住說道。


    顧階點頭,天家兄弟之間的爭鬥,那背後豈會沒有這些勳貴人家的參與。若是真的壓中了寶,日後可就是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而如今押錯寶的,也就等著抄家滅族吧。


    阿璿一直覺得自己沒什麽事情,可就在顧階說話的時候,她隻覺得眼皮重地厲害,結果頭往旁邊一歪,便是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隻覺得渾身都舒服極了,那種休息過來的滿足感,充裕著周身。她懶洋洋地伸手,待抬起眼皮時,隻覺得一片漆黑。


    可她正準備翻身,就碰見旁邊一個溫熱又堅固的東西,她伸手去摸,就摸到一片衣裳邊料,等她再往前摸的時候,就聽見一個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問道:“醒了嗎?”


    “東廷?”阿璿帶著一點不敢確信地問道。


    誰知身邊的人已經翻身起來,身後便是將她撈了過來,緊緊地摟在懷中。在大難之後,兩人躺在這裏安靜地待著,阿璿突然有一種不真切地平靜和安穩。


    這樣的溫馨,暖地讓她心尖顫抖,她緊緊地抓著宋寒川的衣裳,帶著柔軟以及濃濃的鼻音也問道:“你怎麽了,還好嗎?”


    “好,你呢,”宋寒川問她,原以為她會安全至極,可誰知她居然也遇到了歹人,若不是顧應衍及時趕到,他連後果都不敢想象。


    此時他隻慶幸,老天爺真的沒有薄待自己。


    此時誰都沒有說話,可就在這靜謐之中,突然傳來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響。阿璿臉色騰地一下紅了,可是自己的肚子就像是不受控製一般,接二連三地開始響,一直地響。


    在暗無邊際地黑夜之中,宋寒川忍不住一聲笑了出來。


    幸虧此時沒有光亮,要不然阿璿還真的藏不住她臉上的羞澀呢。


    宋寒川順勢拍了拍她的屁股,輕聲笑問道:“餓了?”


    悶在她懷中的阿璿忍不住點頭,她雖然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可是肚子裏頭傳來的那種饑腸轆轆的感覺卻是騙不了人的。她是真的餓了。


    宋寒川睡在外頭,此時便是坐了起來,親自起身去點起了房中的油燈。待屋子裏頭亮了起來,外頭也立刻有了動靜,金珠在外頭輕聲問道:“世子爺,世子妃,可是要起身?”


    “你們世子妃餓了,讓人準備些吃食,”宋寒川笑著對外吩咐道。


    金珠立即應聲稱是,阿璿此時也扶著床榻起身,聽見他這般調侃自己,當即有些惱火說道:“就單單我一人餓了?真是討厭。”


    “是,是,是,其實是我餓了,是我打著世子妃的幌子讓人準備吃食,”宋寒川轉身又走了回來,待他坐下後,門口便傳來輕輕叩門的聲音,接著丫鬟便推門而出。


    待阿璿被人伺候著穿好了衣裳,這才到了外頭炕上坐下。而宋寒川也隻是穿了件家常衣裳而已,阿璿看著屋子裏頭擺著的漏鬥,立即驚訝說道:“這會都已經子時了?”


    “先前太太就怕世子妃睡到半夜,醒來會餓,所以已經命廚房的人候著呢,所以世子妃別擔心,待會廚房的人就會上菜的,”碧鳶怕她以為廚房沒人做飯了,立即說道。


    阿璿被她這麽一說,原本已經消褪下去的紅潮,又是湧了上來。


    不要把她當成吃貨好不好。


    雖然她這會懷孕,是比從前愛吃了些。好吧,是愛吃了很多,而且她口味變得極其極端,把別人酸地倒牙的橘子,她一個人可以吃上一盤子。


    等膳食上來之後,兩人也沒顧得上說話,就是埋頭吃了起來。好在兩人都是斯文人,就算這會餓地很了,不過吃起飯來,還是優雅又斯文。


    “父王和王妃娘娘都還好嗎?”阿璿知道皇上沒事,隻是卻不知六王爺和肖王妃怎麽樣。


    此時宋寒川臉色稍微有些沉重,說道:“成王臨死之前,讓人給父王還有皇上喝□□。父王為了保護皇上,自己先喝了,如今還是昏迷不醒。”


    阿璿登時不知所措,半晌都沒回過神。


    雖說六王爺不是個好爹吧,可是對於阿璿來說,他卻是個好公公。最起碼在肖王妃打算欺負她的時候,六王爺還會護著自己。


    “那太醫怎麽說,全天下最厲害的大夫都在宮裏頭呢,肯定會有法子救父王的,你也別擔心,”可是這話說出口,連阿璿自己都沒什麽底氣。


    宋寒川見她此時也沒了胃口,親自給她盛了碗湯,說道:“多吃些,咱們隻有吃好了,才有精力去照顧父王不是?”


    阿璿點頭,可是看著他緊鎖地眉頭,卻又擔憂不已。


    等到了第二日,阿璿也沒敢多睡,天沒亮就讓碧鳶她們服侍自己起床。六王爺還在宮中,而且據皇上的意思,就是先讓他在宮裏頭救治,若是這幫太醫實在救不了,就張貼告示,廣招天下名醫進宮。


    待阿璿給衛氏請安的時候,她也知道了六王爺的事情,也沒多說,隻道:“進宮之後,好生安慰安慰定妃娘娘還有肖王妃,即便肖王妃真有什麽為難你的,你如今也多忍讓忍讓。”


    阿璿點頭。


    不過估計這會肖王妃隻怕也沒那個心情和自己計較了。


    宋寒川陪著她一起進宮的,兩人坐上顧家的馬車就是直奔著皇宮而去。因為成王餘孽還沒有徹底的抓到,所以他們離開時,身後便有一隊士兵在保護他們。


    一直到宮門口,宋寒川讓人拿了自己的腰牌給門口的禁軍察看,沒想到禁軍隊長也隻是看了看,便是放行。


    如今成王爺被安排在勤政殿旁邊的養心殿休養,所以宋寒川一路領著阿璿過去,此時天才蒙蒙亮,風吹的呼呼作響,猶如刀子一般割在人的臉上。阿璿雖然冷地渾身發顫,卻也沒有一句怨言,隨著宋寒川就是往前走。


    等兩人到養心殿門口,就有內侍進去通報,沒過多久,內侍便出來請他們進去。


    肖王妃此時已經起身,皇上恩準她也住在宮中,伺候六王爺。待兩人進去時,肖王妃正在給六王爺喂藥,隻是他此時沒有絲毫意識,藥汁根本就喂不進去。


    肖王妃著急地險些都要哭了。


    就在眾人也不知所措時候,定妃娘娘也來了。她瞧見束手無策的肖王妃,轉頭就對宋寒川說道:“東廷,你去將你父王扶起來,我給他把藥汁灌進去。”


    最後還是宋寒川上前,將六王爺扶了起來,雙手扼住他的臉頰,定妃娘娘硬生生地將藥汁給灌了進去。待定妃灌了藥之後,一把拽過肖王妃手中的帕子,給六王爺擦了擦嘴角,就讓宋寒川又扶著他睡下。


    “東廷,你怎麽把世子妃也領過來了,如今她懷有身孕,這裏有我還有王妃照看,都不會有礙的,你早些將世子妃帶回去,如今淳王府沒個管事的人,隻怕也是人心惶惶的,”定妃說道。


    宋寒川垂眸道:“世子妃聽說父王身中劇毒,便已是寢食難安,所以孫兒便帶她來了。”


    “你父王乃是皇上的兒子,自有聖恩保佑,必是會好起來的。如今世子妃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極重要的,遇上這等遭難,隻怕世子妃也嚇壞了吧,”定妃說著便是憐愛地看了阿璿一眼。


    阿璿立即搖頭道:“孫媳婦不怕,況且孫媳婦在宮外,哪有娘娘還有王妃所受地磨難厲害。”


    “都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定妃低頭看著床上躺著的兒子,如今九九八十一難,已經闖過了八十難了,就剩下這最後一關。


    老六啊,你可千萬別讓母妃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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