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宋寒川親自將人送到了院子門口,接著又被人請到了前院,顯然是老丈人有請呢。至於衛氏早在裏麵等地不耐煩了,若不是因為宋寒川在外頭,隻怕這會就迎出去了。


    等阿璿進來的時候,衛氏趕緊起身,瞧著她紅潤嬌美的臉頰,也是忍不住笑道:“可算是回來了。”


    “娘親,”阿璿一瞧見衛氏也是嬌滴滴地說道,臉上連神色都是輕鬆的。雖然在淳王府也沒人給她臉色瞧,不過到底還是過得沒家裏頭舒心。


    衛氏拉著她坐下後,左右打量了一番,總算是放下心來了。阿璿剛懷孕的時候,她還去看過一次,不過後頭雖說一切都好,但她還是放心不下。如今能回家來住兩日,已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般了。


    “娘把你愛吃的都準備好了,不過我聽說你孕吐的厲害?”衛氏擔憂地問道。


    要說一般人懷孕都是剛開始的時候孕吐的厲害,偏偏阿璿不是這樣,她是到了三個月之後才感覺到孕吐,而且有一陣子是喝口水都要吐上一回。弄得宋寒川都不敢在她跟前吃飯了,生怕一丁點味道都能引起她的不適來。


    “是啊,沒有娘親在身邊,我是吃也吃不香,喝也喝不好,可慘了,”阿璿是個愛撒嬌的,趴在衛氏身上就蹭個不停,弄得衛氏就是直笑。


    待母女兩人說笑間,卻是有人來稟,說大太太來了。衛氏一聽是楊氏來了,就是皺眉,轉頭就對阿璿說道:“你這個大伯母這些日子一個勁地來尋我,說是想進王府瞧瞧你,想好生謝謝你。”


    雖說楊氏是一片慈母之心,可阿璿也並非是聖母,不願自己一再被人利用。便同衛氏說過,這次幫顧菀成了這門婚事之後,就再不會幫大房一次了。


    先前聽聞大伯父想要謀一個外放的缺,不過剛好那個缺被康王身邊的一個人瞧上了,顧階自然是幫不上他。誰知他又想著求到宋寒川這邊來,顧階自己這個正經嶽父,尋常都不會輕易麻煩這個女婿。


    倒是顧家大房,接二連三地讓人給收拾爛攤子,如今還讓人去給他想前程,這簡直就是要賴上了宋寒川的節奏啊。所以顧階毫不猶豫地就拒絕。


    所以楊氏大抵也是收到風聲,阿璿回來了,所以阿璿前腳進門,她後腳就跟著尋來了。


    “她怎麽知道我今個要回來的?”阿璿瞅著衛氏,半晌才詫異地問道。


    衛氏被她這麽一問,倒也是怪了,要說如今大房和二房早就分家了,難不成楊氏還在家裏頭留了眼線不成?


    衛氏見她似有些疲倦,就是忍不住說道:“算了,你到裏間躺一躺,待她來了,我隻說你今個起得早,回來就累了。反正這事你爹爹先前已經推了一回,如今不過是我再當一回惡人罷了。”


    “其實這事世子爺也同我說過,隻是他說泉州知府的位置,早就被人瞧上了。若是大伯隻是想外放,再等上半年,隻要有了合適的位置,不消大伯開口,世子爺也會替他走動的,”雖然阿璿之前說過不管大房的事情,可顧階和大伯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她這個做侄女的哪裏好做的太過分。


    先前她也聽說,老太太為著這事生了極大的氣,直罵顧階是有了媳婦連娘和兄弟都不管了。顧階如今已經官至正三品,隻要好生為官,日後入閣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這頭上千萬不能扣上不孝的帽子。


    待阿璿被伺候著進了內室,沒一會,楊氏就過來。她一進來就見暖閣裏頭隻有衛氏在,當即就笑道:“喲,聽說世子妃今個回來了,我還特地帶了菀姐兒過來和世子妃說說話呢。她們姐妹兩個也有好些時日沒見麵了吧。”


    “她今個為了回來,起了個大早,方才累了,我就讓她先回去歇息了,”衛氏替阿璿解釋道。


    楊氏訕訕笑了下,顯然是不相信這番托詞。不過這到底是上門來求人,她也沒多問,隻笑著說道:“既是世子妃歇息了,那我就在這再等等。”


    “不知大嫂這會過來有什麽事?”衛氏看了對麵的母子兩人一眼,倒是顧菀低著頭,似乎有些羞愧,從進來至今除了給衛氏請安,也沒說話。


    楊氏忍不住歎道:“還不是為了你大哥外放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雖然不懂這些。可咱們畢竟是一家人,如今你大哥有了難處,不還是得求著親兄弟搭把手幫個忙。”


    “大嫂,這不是幫忙不幫忙的事情,隻是先前老爺也說過了,這個外放的官職乃是川中富庶之地,本就眾人爭搶。老爺就算是想幫忙,也是無能為力,”衛氏也是被楊氏這三番兩次地給逼地有些無奈了。


    要說顧家大老爺這人也是有趣,自個瞧上的官職,被親兄弟拒了一回之後,他倒是清高的性子,再沒來求顧階。可卻讓楊氏前前後後地來了這麽多趟,甚至連顧家老太太都驚動了。


    前些日子,老太太還特地回來了一趟,將顧階是罵了個狗血淋頭。其實顧家老太太如今也是學聰明,知道她要是罵兒媳婦的話,勢必會引起阿璿的不滿,說不定最後這事就雞飛蛋打了。所以她就隻罵兒子,而且還是連著罵了三天。


    幸虧這些事都是自家關上門,還沒傳到外頭去,要不然對顧階的官聲說不定就有礙了。


    “弟妹,如今我也不怕你笑話,你大哥這幾年在京城是這也不好,那也不舒服,他一直就想著回信陽。可是我家昌哥兒如今才多大些,日後少不得要他爹給他鋪鋪路。還有我那沒良心的大丫頭,自打被送回去之後,她公婆是沒一日不怪罪她的,說她沒本事管好相公,說她沒管著姓黃的上進。若不是你大哥如今還在京城當著官,咱們家還壓著他們黃家一頭,隻怕她早就被休了,”楊氏如今走哀兵路線,倒是讓衛氏聽得都心有戚戚。


    顧菀忍不住抬頭看著楊氏,不過隻一眼卻又迅速地垂眸。


    楊氏拿出帕子,就是擦了擦眼睛,無奈說道:“還有蕙姐兒,這都成婚好幾年了,如今連世子妃都懷孕了。她卻是連個消息都沒傳來,先前給我來了信,說婆婆天天指桑罵槐的。”


    雖然衛氏很想說,這兩個丫頭都是被你寵壞了,可這會人家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還能說些什麽呢。


    所以衛氏也得將阿璿方才說的話,告知了她,而楊氏一聽,心裏雖然不是特別滿意,不過世子爺既然都這般說了,若是她再不滿,就怕最後連芝麻都撿不上了。


    “說什麽都是親兄弟啊,我早就說過二弟和你都不是那種不管自家人死活的人,你放心回頭我就勸勸娘,讓她別再罵二叔了,”楊氏擦了擦眼淚,就是笑了起來。


    衛氏瞧著她這模樣就是搖頭。


    好在因為阿璿不在,楊氏又得了衛氏這樣的話,就告辭回去了。


    等楊氏離開之後,衛氏又進了屋子,見阿璿居然真的睡著了,也是無奈地直搖頭,便讓人關了門,讓她好生歇息。


    至於宋寒川在見過顧階之後,便離開了顧家。


    待他回了淳王府,就正碰上淳王爺要進宮。六王爺一見他回來,神色這才有些緩和,問道:“你可把世子妃安全送回去了?”


    宋寒川點頭,就問道:“父王這是要往哪裏去?”


    六王爺冷笑一聲,便是回道:“還能去哪兒,進宮麵聖去。”


    宋菩的死至今還沒個說法,但成王爺卻直指康王父子,雖沒證據但也一口咬定是康王派人下手害了他的兒子,為的就是讓他斷子絕孫。


    至於成王妃那日當著好些女眷的麵,便和康王妃爭執了起來,再加上宋菩下葬,成王爺都不許康王府的人進門,可見這兄弟兩人已是在台麵上撕破了臉麵。如今成王便是求著皇上捉拿凶手,好給宋菩一個公道。


    成王就這麽一個兒子,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從前之所以爭,還不是為了子孫後代。如今唯一的兒子都沒了,他登時有些不管不顧的架勢,就連皇上如今都是怕了他這個勁頭。


    所以成王爺一進宮,皇上就派人來找六王爺,就指著他能勸勸成王爺了。


    “這些日子,隻怕還是要辛苦父王了,”宋寒川頷首說道。


    六王爺歎了一口氣,辛苦怕什麽,最怕的就是亂起來啊。先前大家還隻是台麵下撕扯,如今這都在台麵上撕破臉皮了。隻怕皇上這會也是苦惱了吧,現在不管是讓誰登了皇位,隻怕登基之後,對兄弟的清掃已經是不可避免的。


    六王爺揮了揮手,就是要離開。


    宋寒川陪著六王爺到馬車上,六王爺便皺著眉頭看他,說道:“聽說皇上這幾日派你去西山大營巡視,你好生去,若有什麽事情,隻管送信回來。”


    六王爺之所以同意阿璿這幾日回去住,也是因為宋寒川要前往西山大營幾天,隻怕這幾日都不在家。如今這當口家裏頭也不好再出事了,所以讓兒媳婦回娘家住幾天,也算是對大家都好了吧。


    宋寒川目送著六王爺的馬車離開,接著就有人將他的馬牽了過來。顧十三如今已極少跟在他身邊了,畢竟他從前年紀小,跟著宋寒川旁人不會說什麽。


    可如今他年紀越大,況且他又是忠毅侯府嫡子,代表的可不僅僅是自己。所以前些日子,他爹在西山大營給他謀了個職位,如今也在軍中鍛煉著。


    這會一聽宋寒川要過去,登時哭天喊地的,要讓宋寒川救他一命。


    而等六王爺進宮的時候,到了勤政殿被領進去,就瞧見成王爺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地模樣,看得他心底一顫。


    倒是皇帝麵色還算平靜,隻是對六王爺說道:“你勸勸你三哥吧,懷謹之事,朕心亦是十分悲痛。可是人死不能複生,你三哥再這般傷心,隻怕懷謹在底下有知,也會傷心難過的吧。”


    “父皇,求您為兒臣做主,為懷謹做主,”成王隻跪在地上,叩頭說道。


    皇帝隻不說話,旁邊的六王爺見成王跪在地上,似乎有些體力不支,便上前伸手想要將他扶起來。


    “父皇,”成王又悲愴地喊了一聲,可卻再也沒等會皇帝的話。


    最後還是六王爺親自將成王送了回去,在馬車上,六王爺瞧著成王這幾日明顯白了一半的頭發,也是心酸地勸了幾句。可成王也隻是搖頭,並不說話。


    誰知又過了兩日,就聽內閣之中傳來消息說,皇帝要立康王爺為太子了。


    皇位之事最起碼有十幾年的時間,可是皇帝遲遲不做決定,反倒是將整個京城的勳貴人家拖地都要忍不住站隊了。如今成王痛失愛子之際,連繼承皇位的希望都要失去,一時之間可謂是失望至極了。


    好在皇帝為了彌補他痛失愛子,允許他在宗族之中,過繼一名繼子,又賞賜了大量的東西給成王府。就連成王的生母德妃,都得了不少賞賜。


    不過康王一係雖然還什麽都沒得到,但皇帝已經命人開始準備大典,聽說是要封太子。就連封太子的詔書都已經讓人寫好了,這會連日子都在挑選。


    看來皇上是想在最後的時候,快刀斬亂麻,將這場維係了數十年的太子之爭,盡早結束。


    皇帝這般果決的行動,倒是讓不少人都歡欣鼓舞,就連衛氏都忍不住上了一炷香,口中默念了幾句皇上盛名。畢竟顧家和衛家不少人在家中當官,若是朝中黨爭不斷,難免弄得人心惶惶的。


    至於成王府的日子顯然就不太好過了,因為之前成王爺向皇上狀告是康王謀害宋菩。所以皇上迅速派人抓了成王的幾個幕僚,就連成王的師傅都被抓了起來。幕僚的罪名自然是蠱惑成王,造成天家兄弟不和,這可是罪該萬死的罪名。


    所以老皇帝這會沒手軟,直接全殺了了事。


    至於成王的兩個師傅,到底年紀大了,皇帝讓他們兩家全流放。從抓起來要製定罪名,都沒要幾天的時間。


    這樣的雷厲風行,反倒是透著一種不安,就像是建造一座大廈,可是連地樁還沒打穩呢,就迅速地在上麵蓋起了房子。先前兩王黨爭了數十年,皇帝一直沒有約束兩人,如今大家撕破臉麵,他倒是迅速地采取行動,這給一個甜棗,給一個大棒的做法,還真是讓人不敢苟同。


    而阿璿的想法雖然沒敢和衛氏說,但事實證明,她的政治敏感度並不弱。就在衛氏擔心她在顧家都住了十來日了,實在是有些不像話時,外麵就出事了。


    那天倒是一切如常,隻是衛氏同阿璿用午膳的時候,還擔憂地提了幾句淳王府。說她遲遲不回去,會不會惹得六王爺和肖王妃不高興。


    阿璿自然是不在意的,因為她這幾日聽著外頭的動靜,隻覺得心頭惴惴。再說了,這種事情,她也覺得留在顧家,反倒比留在淳王府要安全。


    等到晚上的時候,顧階還沒回來,衛氏就要派人去找他。


    誰知小廝剛出了門沒多遠,街上就開始戒嚴了,沒一會就有官兵在路上殺人,有好些百姓因為來不及離開,就被殺死在路上。


    那小廝也沒敢再往前走,趕緊回來,隻是回來之後,就瞧見街上好些帶刀的士兵,匆匆往皇宮那邊的方向去了。


    “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外頭亂了,”小廝一進屋子就是喊道。


    衛氏已經聽了一些風聲,再聽這個小廝說了說外頭的情況,當即嚇地臉色一白,就是不知該怎麽辦了。


    阿璿立即問道:“五少爺和六少爺呢?他們兩個可回來呢?”


    “還沒,這回正是五少爺和六少爺下學的時候啊,”衛氏旁邊的丫鬟抖著聲音喊道,衛氏的臉色刷地一下就白透了,嘴唇顫抖。


    半晌她才說道:“趕緊派人去找五少爺還有六少爺,讓他們趕緊回來……”


    “別,娘,應承和應啟素來聰慧,這會他們兩人若是察覺到不對勁,應該不會冒著危險回來的。我看他們待在書院反倒更加安全,若是真的出了事,素來也隻是官員宅邸出事,可沒見過誰會派人去書院的,”阿璿安慰衛氏說道。


    衛氏點頭,但隨後還是擔憂地看著她,說道:“你放心,有娘在,必是不會讓你出事的。”


    而阿璿不知的是,淳王府的女眷一早就被定妃娘娘召喚進宮去了。就連懷有身孕的崔氏這會都沒有例外,因著宮中來人說定妃娘娘身子不適,要肖王妃進宮侍疾。


    而肖王妃又見來人當中,有平日裏頭定妃身邊的大宮女,所以一點懷疑都沒有,就進宮去了。


    等到了宮裏頭,一家子就都被困了起來。肖王妃這會看著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的定妃,連喊冤都來不及,隻說道:“母妃,兒媳是聽說你病了。”


    “沒腦子的東西,”定妃娘娘看著她居然將兩個兒媳婦都帶進宮了,崔氏都懷孕了,你還折騰她做什麽。


    不過在看見阿璿沒有跟來時,她反倒是放了點心,總算不是全來了,再怎麽樣也是留了一個在外頭。


    至於這邊的康王妃,也沒比肖王妃聰明到哪兒去,況且她還是把親兒媳婦都帶了進來。所以康王府是連王妃帶世子妃都在這裏了。


    等成王妃陪著德妃出現的時候,被困在宮內的女眷俱是沸騰。此時淑妃當先站了起來,就是衝著她怒道:“德妃,你把我們都困在這裏,是想造反?”


    “造反,”德妃輕笑了一聲,掃視了大殿之中的眾人,不僅寧康長公主和寧壽長公主兩位公主俱在,就連什麽內閣首輔以及次輔夫人都在。


    旁邊的成王妃環視了眾人一眼,就是冷冷說道:“康王父子謀反,如今事敗已別皇上賜死。如今成王爺正奉旨在京城四處搜檢謀逆者,所以大家不要慌張。娘娘將你們留在這裏,也隻是為了諸位的安全而已。”


    “不可能,不可能,我兒馬上就要是太子了,他如何會謀反,分明是成王謀反,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皇上不會放過你們的,”淑妃素來在公中頤指氣使慣了,如今都成了階下囚了,對著德妃說起來,還是中氣十足。


    當德妃示意之後,站在她身後,一個穿著盔甲的男子,便是立即上前,一劍就了解了淑妃,將她心髒刺了個對穿,她眼睛圓睜著,似是死不瞑目。


    而扶著她的康王妃,在緩緩低頭看著飛濺在自己身上的血跡,在半刻之後就是驚叫出聲,誰知她一聲叫完,也被一劍刺中了心髒,血跡從傷口之中飛濺而出,灑在大殿的金色圓柱之上,明黃的柱子上鮮紅的血跡,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眼睛。


    若是淑妃死的時候,還有人敢尖叫,那麽康王妃死的時候,就沒人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了。


    定妃從始至終都挺直了腰背,而此時肖王妃已經癱軟在椅子上,不斷地喘著粗氣,卻是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生怕那還在滴著鮮血的劍尖就會紮在自己的身上。


    而此時在顧府之中,阿璿並不知道宮中所發生的一切。她隻知道京城真的要大亂了,而此時隻怕她再繼續留在家中,就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娘,你派人找幾件下人穿的幹淨衣裳,咱們離開家中吧,”阿璿在叫人出去之後,就是說道。


    衛氏有些不解,便是說道:“如今外頭這樣亂,咱們還是留在家裏頭安全些吧。”


    “若真的是造反,我是淳王府的世子妃,隻怕這會淳王府也被包圍住,或是造反者早就控製了幾位王妃,他們要是沒發現我不在還好,可萬一要是發現我不在,肯定會到家裏頭來找的,”阿璿一想到宋寒川,就立刻覺得自己還是早些躲起來為好。


    畢竟要是真的造反的話,以宋寒川在皇室之中的地位,她可不會僥幸地覺得,反王會忘記他的存在。至於宋寒川,她肯定是不擔心的,所以這會她就要擔心自己和衛氏的安危了。


    “可這會咱們往哪裏躲啊,”衛氏害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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