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難得心情好,沒必要非得和自己過不去。不知道是因為食物的關係,還是以為慕薔薇臉上難得的笑容,陸奕揚和司飛羽誰都沒有吵起來,默默的接過她給的東西吃了起來。三人逛到了晚上九點多,期間竟然神奇的沒有打起來。慕薔薇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跟著陸奕揚上車回基地。司飛羽雖然有些不舍,但他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沒有跟著兩人走。他回了司家。司飛頌早早就到司經涵麵前告狀,說了司飛羽羞辱他的話,還添油加醋的說什麽他狼子野心,可能要對他這個父親下手之類的話,氣得司經涵大怒的砸了好幾個花瓶,碎片散落一地。邢悅拿著水果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父子倆的神情都不太好。她大概知道是因為什麽,也沒敢吭聲,以免惹自己的丈夫生氣,輕柔道,「先吃點水果吧,待會兒我讓人來收拾。」萬一不小心被碎片紮到那就糟糕了。司飛頌討厭司飛羽,對邢悅也沒什麽好感。她剛嫁進來的時候,他可沒少給她難堪。當然,長大了也一樣,對待邢悅這個後母,他半點尊敬都沒有,當著司經涵的麵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誰讓你進來的?這裏是書房,不是說過沒有吩咐別過來麽?」邢悅有些無措,她下意識的看向司經涵,卻發現他理都沒理會自己,心裏微痛,旋即像是麻木般道,「我隻是想著你們可能想吃點水果。我下次,下次不過來就是。」「嗬,感情出事的不是你,所以你才能這麽輕鬆自在,連水果這種小事都要來煩我們!」因為司經涵的放縱,司飛頌更加來勁,想著自己今晚在司飛羽那裏吃的癟可以全都發泄在她身上,「也是,你一個外人怎麽會管我們司家人的死活?你可是邢家千金,又有個出色優秀的兒子,即便真出了事你也不會被牽連。」這話看似是說給邢悅聽,其實司飛頌更想讓司經涵認清一點。邢悅是邢家人,哪怕司家倒下了她都不會有什麽意外。真正是司家人的,隻有他和自己這個兒子。他們才是一艘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是他不幫他這個兒子,百年之後隻怕連給他送終的人都沒有。不得不說,司飛頌這話真的很有效果,至少司經涵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邢悅想為自己辯解兩句,但她剛張嘴,司經涵就揮手讓她出去,「我和頌兒還有事情要說,你出去吧。」當初他娶她,為的不過是邢家能幫他一把。可誰能想到邢老爺子會是一個那麽固執的人,死活都不肯出手幫忙。甚至在司家有著倒台趨勢的時候,他也沒有做過什麽,像是沒有他這個女婿。逐漸的,他的心也冷了下來。要不是後來邢悅懷孕生下司飛羽,她早就被自己趕出門了。不過現在想想,還不如當初直接把她趕出去呢,不然他現在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司家又怎麽會落到別人手上?即便那個人是他的親兒子也不行。他還沒死呢,家裏的大權就悄無聲息的轉移到自己的二兒子身上,他怎麽可能不擔心?萬一這個兒子想弄死自己呢?邢悅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轉身開門,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幾十年前那個任性肆意的邢家千金的影子。這些年,變的不隻是司經涵,她也變了。她從高高在上的邢家小公主,變成了低聲下氣的司夫人。她開門,一隻手也正好握住門把推門而進。她嚇了一跳,看見是司飛羽才鬆了口氣,欣喜道,「飛羽,你回來了?」他是回來解決司家麵臨的麻煩的嗎?不得不說,邢悅是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子的,在他出聲之前又壓低聲音提醒道,「待會兒你別衝動,盡量克製自己的脾氣。你爸你和哥才是你的親人,你怎麽能讓自己的親人流淚讓敵人笑話呢?」每次他回來幾人都能談得不歡而散,她不希望這次也是。司家最近的麻煩很多,但隻要他肯出手,那些事情就可以完美的解決。如此一來,大家都能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何樂不為?司飛羽沒出聲,隻是走進來,在看到一地的碎片的時候微微皺眉,拉住想要退出去的邢悅,一把摁住她在沙發上坐下來,這才看向一旁的司飛頌,「喲,你動作挺快啊,告狀告得心裏舒坦了嗎?」那些過往歷歷在目,即便最長遠的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他卻到現在都還記得。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不管是誰的錯,司飛頌都要到司經涵麵前告狀,而他這個好父親也從未讓他失望過,每次罰的人都是他。司飛頌神情有些不自然,旋即很快消散,理直氣壯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隻是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爸而已。你自己做過的事,難道還不讓人說不成?怎麽的,你心虛啊?」司飛羽嗤笑兩聲,走到司經涵側邊,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下一把把他拽起來,自己坐了下去,還抬起雙腿搭在桌子上,舒服的嘆一聲,「好了,現在有什麽話我們可以全都說出來了。」反正他這個父親也沒真正把自己當成他的兒子,每天隻想著如何算計自己從自己手裏拿到好處給他最心愛最寶貝的大兒子,他又何必在他麵前裝什麽孝順?小的時候他沒有那個力量去反抗,等到有足夠的底氣和他對抗的時候又因為那可笑的親情遲遲不解決。正是因為他的步步退讓,才會讓這些人得寸進尺的吧?既然如此,他不介意讓他們知道現在司家是誰說了算。他司經涵,已經老了!他這動作太過突然,饒是司經涵也是等他開口說話了才反應過來,一張老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紫,「你這個不孝子,你這是做什麽?!」那是他的位置!他這個父親都沒坐著,他有什麽資格擺譜?「當然是來解決你們解決不了的麻煩。」司飛羽冷笑,假裝沒看見他眼底的怒火,悠悠道,「要不是你這個廢物兒子捅出了一堆簍子,我需要這麽忙活麽?你們要是想解決那些破事,那就對我客氣點。不然我不高興了,指不定連你兒子的命都不保呢。」、司經涵從未被他這樣不客氣的指責,尤其是此刻他說著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不屑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我是你爸!」他現在是真真切切的後悔了,早知道如此,當初他一定早點弄死他!邢悅也是被這個樣子的司飛羽嚇到了。她慌忙站起來,想說不要吵架有話好好說。隻是她剛起身,司飛羽一個眼神就定住了她,「你最好是老老實實的坐著,不然傷到了我可不管。」「飛羽」她聽話的兒子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明明小的時候他很依賴自己,很聽自己的話的。此時的邢悅還沒有意識到,正是因為她對司經涵的無條件退讓,對司飛頌的忍讓,才讓當初那個依賴她信賴她的司飛羽從一開始的信任到現在的淡漠。她給與了他太多次的失望,兩人的感情早就在年復一年的落空裏消耗殆盡。眼看著邢悅的話在司飛羽這裏都不管用了,司飛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他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隻是想著司經涵也在呢。司飛羽再殘暴,也不敢當著父母的麵對他下手的。心定了定,司飛頌佯裝痛心的訓斥,「你怎麽能這樣對爸爸呢?要是沒有他,你能變成今天這樣子嗎?你的生命你的身份都是誰給的,難道你都忘記了?你有什麽不滿衝著我來!」司飛羽拍了拍手,表示他這番話說的很漂亮,「要不是那個壞人是我,我險些都要感動了呢。嘖嘖嘖,這樣的話你一定背誦了很久了吧?我現在給你機會說出來,你是不是很感激我?」「司飛羽!」這人是想回來氣死他們的嗎?「我時間寶貴,沒什麽太大的興致和你們在這裏扯皮。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臉皮,那我也沒什麽好遮掩的。你們想讓我幫你們把屁股清理幹淨,可以。」當著他們的麵,司飛羽很爽快道,「隻是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免費的餡餅,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司飛頌本來還很開心,以為他終於想通了,知道要是自己出事他也會受到牽連,可誰知道他還是老調重彈,當下不悅道,「你的東西都是司家的,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討價還價?我的麻煩就是你的麻煩,我讓你去解決是看得起你!」有司經涵給自己撐腰,司飛頌自然是有底氣了,說出來的話也無比的狂妄,「司家本來就是我的,要不是你橫插一手,我能被人鑽了空子?!說到底,你就是個掃把星,專門給司家帶來黴運!」司飛羽懶洋洋的抬眸,「你剛才在說什麽?來,重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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