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進了病房,汪競東主動上前,大掌往自己僬悴的臉抹了一把,鼓起勇氣說:「也許你說得對,我不該隻是傻傻挨打,這樣根本保護不了什麽,你……可以幫幫我們嗎?」


    「我當然願意。但我也必須先告訴你,我是個記者,該報導的我就會報導,但我有我的專業,絕對不會捏造故事渲染誇大,我會堅持持平報導。」


    「謝謝。不過真相有點醜惡,我希望你不會被嚇到……」汪競東定定的看著她。


    他在向她求救,劉克瑾感受到了,她不假思索握住他的手,「再醜惡,我也會跟你們一起麵對。我是記者,我有責任把這世界上的醜與惡揭發出來,讓陽光去曝曬它,徹底消毒殺菌。」


    汪競東噙著眼淚笑了,躺在病床上虛弱的張易豐嘴角也揚起淡淡的弧度。


    汪競東深呼吸後,娓娓道來……


    晚上回到家,劉克瑾和梵季諾說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真相確實很醜惡。


    原來,汪競東的經紀人就是天殺的幕後黑手——


    「你知道嗎?為了把汪競東這棵搖錢樹占為己有,這喪心病狂的混蛋居然偷偷給汪競東喂毒,害汪競東小小年紀就染上毒癮!而張易豐知道後,因為怕汪競東擺脫不了經紀人的掌控,又礙於他小天王的身分無法接受勒戒,隻好在doubles透過管道幫汪競東購買毒品。這件事情顯然被警方知道了,才會發生之前大規模的臨檢,我也才會不分青


    紅皂白的被帶回警局去。


    「還有還有,之前寄來的那些照片也是經紀人一手策劃的,他趁著汪競東吸毒後神智昏潰,讓人拍下這些照片,就是打算日後作為要脅汪競東的籌碼。可他沒想到,汪競東雖沒有跳槽新的唱片公司,卻也堅決不肯再和他簽約,經紀人被激怒了,居然……居然強暴了張易豐,還拍下不堪的照片,真的很可惡!張易豐的家庭很保守,對於他的感


    情已經很不諒解,他一方麵擔心不雅的照片會被散布出來,又怕自己幫汪競東買毒的事情曝光會拖累汪競東,一時承受不住壓力就做了傻事。」


    劉克瑾實在太氣憤了,想到兩個單純的年輕人居然被這樣踐踏欺淩,而那些加害者卻光鮮亮麗的活著,她就氣得直想眼淚。


    「周刊出刊那天,這新聞肯定會在娛樂圈投下一枚震撼彈,我會讓人幫他們兩個安排一場記者會,除了揭發經紀人的行為,還必須正式對社會道歉,汪競東和張易豐也要到警局自首,接受法律的製裁,隻有坦承麵對錯誤,日後汪競東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梵季諾聽她說完,鄭重地給了建議。


    「那是當然,他們兩個已經下定決心要麵對了,就是……現在你還得再幫一個忙。」劉克瑾豎起一根手指頭,討好陪笑。


    他挑眉,「說吧。」


    她像小貓似的趴在他肩膀,軟聲問:「你有沒有認識厲害的律師?我太小咖,怕找公司法務幫忙人家根本不用我。你不一樣,你是我們speedy multimedia group最最最一級棒的總編大人,人脈肯定超級廣,你就好人做到底,幫幫忙啦,一定要幫汪競東和張易豐找兩個很厲害的大律師,好幫他們兩個扞衛自己的權利,務必給那個禽獸不如的經紀人一記迎麵痛擊,好讓他滾進監獄裏去懺悔個十年八年。」


    「我有什麽好處?」幫忙當然可以,可總要給點福利不是?梵季諾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劉克瑾美目微微眯起……這個混蛋肯定又想對她混蛋了!


    好,她豁出去了,隻要能幫汪競東和張易豐討回應有的公道,讓他混蛋一下又何妨?


    於是劉克瑾主動環住他頸子,熱情獻上自己粉嫩嫩的嘴唇。


    好一番纏綿熱吻後,梵季諾啞著聲命令,「坐上來,把身上衣服脫了。」


    這混蛋!劉克瑾漲紅著臉,咬著下唇,內心一陣天人交戰,最後不得已,隻好當著他的麵,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上的扣子……


    真美,他的小瑾真美……


    梵季諾目光著迷的望著她漸漸赤裸的身軀,長指慢條斯理的沿著她身體曲線遊走。


    忽地,他猛然握住一隻豐盈,揉捏把玩須臾,他低下頭去,張嘴含住。


    「學長!」她神思迷離,戰栗嬌呼。


    「是老公……」他敦促著她更改稱謂,同時也對她益發放肆起來。


    不敵他的邪惡,劉克瑾隻能嬌泣著喊著他要的稱謂,換取他對她的憐惜。


    這晚,她終究精疲力竭的睡去。


    再醒來,已是午夜。她迷茫地看了一下闐黑的夜色,身體本能的就想找尋他的體溫,手往身側一摸——


    涼的?


    她頓時清醒大半,連忙睜開眼睛坐起身,隻見偌大的雙人床上隻有她,哪裏還有梵季諾的身影。


    「去哪裏了?」床位都涼透了,怕是已經起身許久。


    劉克瑾隨手抓來他的睡袍披上,躡手躡腳的下床去。


    梵季諾的住處是采全開放式的無牆空間,排除製式的門牆,利用充滿設計感的陳列或收納櫃,巧妙的劃分出使用區域。


    她看見一盞橙黃的光從走廊彼端的書房透出,從那具有視覺穿透感的書櫃隔層裏,隱隱看見他孤單的身影。


    劉克瑾光著腳,走了過去,就見滿室的黑暗,隻有手邊一盞立燈照在梵季諾身上,在他臉上形成鮮明的剪影。


    他在抽煙,白色的煙霧嫋嫋地從他指縫間往上竄,靠坐椅子上的他交迭著長腿,雙唇緊抿,眉頭深鎖,目光瞬也不瞬望著擱在腿上的文件。


    那似乎是令他很困擾的東西,至少在印象中,劉克瑾從沒看過他有像現在這麽鬱悶苦澀的模樣。


    他大口大口的吸著煙,用力的吞雲吐霧。


    他的孤單、他的鬱悶、他的沉默,都在這一刻緊緊地揪住了劉克瑾的心。


    包力達攙扶著劉克瑾一拐一拐的自電梯裏走出來。


    「唉、唉唷……包力達,慢點,不要走太快……」她疼得小臉扭曲,很想殺人。


    「老大,你確定不去醫院嗎?」包力達真的很不放心。


    「不用,不過就一點小意外,幹麽勞師動眾?等晚上下班後,我買幾塊狗皮膏藥撒隆巴斯什麽的回家貼貼就好。」


    一定是最近工作太忙,疏於運動,突然來這麽一下,身體反應不過來,肌肉被扯得無敵疼。


    「可是……」那哪裏是小意外,老大可是紮紮實實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少說也有近一層樓高。


    「是在可是什麽啦?扶好我,敢讓我跌下去我就揍你。」


    最好老大還有力氣揍他啦,根本連走路都有困難了。


    包力達沒辦法,老大說的話大得都快壓過天,他這個小嘍囉隻有乖乖聽命的分。


    兩人在辦公室前的長廊上遇到同事祿哥,他詫異的問:「劉克瑾,你這是怎麽了?」


    「嘿嘿……一點小意外。」劉克瑾避重就輕。


    「你確定隻是小意外?」祿哥表情狐疑。瞧,路都走不好了,還需要人攙扶,一點都不像她劉克瑾平日的風格,這意外肯定沒她說得那麽小。


    「祿哥,你還有沒有一條根?賣一包給我。」祿哥堪稱是辦公室裏的藥品大盤商,任何跌打損傷的藥找他就對了。


    「有有有,整包拿去。」


    「謝啦!唉唷我的媽,終於看到我的椅子了……椅子先來先來……」


    同事a胖看這陣仗,連忙邊喊邊幫忙把椅子推過去。「別別別,椅子我來拿,小劉別動,阿達也別動,把人扶好就好。」


    包力達把椅子勾到劉克瑾麵前固定好。「老大,把你放到椅子上囉。」


    「好,別太快。」


    幾個大男人七手八腳的把她從包力達身上挪開,接著小心翼翼地伺候她緩緩坐下。


    「這怎麽回事?」嚴肅的嗓音陡地響起。


    包力達本能回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這一挺身,拉扯了劉克瑾的背脊,她當場又是一陣唉唉叫。


    「阿達……你、你有必要這樣謀殺我嗎?」她疼得眼角都濕潤了。


    「不是啦,老大,總編大人問話,我就……」


    梵季諾越過眾人,直接來到她麵前,皺眉,「怎麽搞成這樣?」


    「對啊,你們不是去采訪趙心曼的品牌代言記者會,怎麽搞得像是去跑了警匪追逐戰的新聞?」祿哥問。


    劉克瑾嘴巴閉緊緊,一副沒打算說的樣子。


    「阿達你說。」梵季諾問。


    「老大摔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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