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又一匹的馬載著一位又一位的江湖人物不停疾馳,似乎有什麽大事發生!譚笑天穿過了一片鬆林,眼前出現一片平野,黑壓壓的站著許多人,少說也有幾百人,隻是曠野實在太大,那幾百人置身其間,也不過占了中間小小的一點。一條筆直的大道通向人群,他繼續沿著大路向前。行到近處,見人群之中有一座小小涼亭,那是曠野行旅憩息之用,構築頗為簡陋。那群人圍著涼亭,相距約有數丈,卻不逼近。待譚笑天再走近十餘丈,隻見亭中赫然有個白衣老者,孤身一人,坐在一張板桌旁飲酒,他是否腰懸彎刀,一時無法見到。此人雖然坐著,幾乎仍有常人高矮。在群敵圍困之下,居然仍是好整以暇的飲酒。令人不由得心生敬仰,覺得他這般豪氣幹雲。那些人個個都目不轉睛的瞧著那白衣老者,對譚笑天的過來絲毫沒加留神。隻見他容貌清臒,頦下疏疏朗朗一叢花白長須,垂在胸前,手持酒杯,眼望遠處黃土大地和青天相接之所,對圍著他的眾人竟正眼也不瞧上一眼。他背上負著一個包袱,再看他腰間時,卻無彎刀。原來他竟連兵刃也未攜帶。譚笑天走到亭中,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就是向問天?”隻聽得涼亭外一條大漢粗聲喝道:“兀那小子,快快出來。咱們要跟向老頭拚命,別在這裏礙手礙腳。”譚笑天絲毫不理睬,卻是等著向問天的回答。見到他還不走開,左首有個冷冷的聲音說道:“小子走開,別在這裏枉送了性命。咱們奉東方教主之命,擒拿叛徒向問天。旁人若來滋擾幹撓,教他死得慘不堪言。”往來聲處瞧去,見說話的是個臉如金紙的瘦小漢子,身穿黑衣,腰係黃帶。他身旁站著二三百人,衣衫也都是黑的,腰間帶子卻各種顏色均有。那瘦子說奉了東方教主之命追拿叛徒,那麽這些人都是魔教教眾了。譚笑天說:“你是日月神教的,正好我要找你們問點事情!”那人當即就怒了,罵道:“我看你小子是找死!”一劍刺了過來。劍上隱隱有著呼嘯之聲,顯然內功不弱。隻是這一劍終究還是沒有刺到譚笑天,因為他伸出了兩根手指,然後這凶猛的一劍就好像一條軟腳蛇被他夾在了手裏,一動不動了。那人臉色一變,當即大吼一聲,棄劍不用,雙掌挾這雷霆萬鈞之勢向譚笑天打出。譚笑天不換不忙,伸出潔白的右手,也是一掌揮出,輕飄飄的,好像去摘花。隻是結果卻大吃旁人一驚,那神教長老“砰”的一聲就吐血橫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了!“你!你-----”日月神教的眾人見了都是大吃一驚。有人結巴開口,似乎想到了什麽。“如此年輕,卻又有如此功力,想必是劍魔當麵了!”一個鄉下老農打扮的老者出來說道。眾人一聽,劍魔譚笑天,以一人之力打得五嶽群雄束手,最近又勇猛無比的向東方不敗提出一較高下的譚笑天,聽聞東方不敗聽見他的挑戰後,也說了“有意思!”亭中向問天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劍魔會來找自己!見到譚笑天冷冷的目光又望了過來,他終於開口:“不知向某哪裏得罪了劍魔,要勞煩閣下親自走一遭!”譚笑天冷冷開口:“有人讓我帶你去見她!跟我走!”說罷竟好似無視在場眾人,要堂而皇之的帶走向問天。日月神教的人想出手,可是給他目光一掃,竟沒有敢先出頭,因為心知受到殘酷打擊的必然是第一個動手之人,可以說,幾乎就是上了閻王爺勾畫的生死簿上了!誰知正在此時,那個老農打扮的卻是上前一步,開口道:“劍魔果然非同凡響,可惜今天老漢在此,卻免不得要討教幾招,不能讓閣下如此輕鬆的把人帶走!”眾人一聽,又是一驚,心想:“剛才日月神教的長老兩招就被收拾掉了,說是兩招還是抬舉他,他刺了一劍被劍魔單手雙指夾住,然後兩掌齊出,又被人家隨後打飛,你一個無名老頭現在來這兒攪和什麽,是不是年老發癡了!”那老者接著道:“年紀輕輕,身負如此絕藝,當真了得。我聽聞閣下曾打敗華山風清揚前輩的傳人是嗎?”譚笑天此時卻是眉毛一樣,開口道:“可是武當衝虛掌門?倒是譚某有些失禮了。”雖然是疑問,可後半句卻表現出譚笑天的肯定。在場眾人更是一驚,少林武當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門派,不曾想這個鄉下老農一般的老頭竟是武當掌門!那老者微微一笑,卻不答話,身子緩緩右轉,左手持劍向上提起,劍身橫於胸前,左右雙掌掌心相對,如抱圓球。譚笑天一見便知這是武當張三豐所開創的太極,不敢小覷,不知不覺中已然提氣,做好迎敵準備。“衝虛”長劍未出,已然蓄勢無窮,譚笑天當下凝神注視。他左手劍緩緩向前劃出,成一弧形,一股森森寒氣,直逼過來,若不還招,已勢所不能。譚笑天眉頭一樣,剛才從神教長老手中奪來的寶劍已然出手,卻是一招華山劍法有鳳來儀。突然之間,“衝虛”劍交右手,寒光一閃,向譚笑天頸中劃出。這一下快速無倫,旁觀群豪都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他如此奮起一擊,逼得譚笑天不得不撤招自保,衝虛長劍橫擊,當的一聲響,雙劍相交,兩人都退開了一步。譚笑天但覺對方劍上有股綿勁,剛才竟震得自己手中長劍一顫。衝虛“咦”的一聲,臉上微現驚異之色,隻是並未停下,劍交左手,在身前劃了兩個圓圈。譚笑天此時見他劍勁連綿,護住全身,沒有半分空隙。衝虛右手捏著劍訣,左手劍不住抖動,突然平刺,劍尖急顫,看不出攻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