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顧斂僅是皺了眉,抱著這種半死不活的蟲子迅速下了樓。


    “雄主?”大廳裏,蘭斯看著被顧斂抱著的休又驚又惱,“發生什麽事了?”


    這隻雌奴怎麽配讓雄主抱?


    顧斂沒有理會蘭斯的情緒,一麵抱著休去治療室一麵命令道,“去叫醫生過來。”


    他將休放進治療艙,等待著醫生過來。十多分鍾後,一名雄蟲醫生來到了別墅。


    “我需要打開治療艙,為您的雌奴進行身體掃描。希望您不要介意……”


    雄蟲醫生看著這隻臉色陰沉的雄子,心裏犯怵。


    雖然說如果是他,一名陌生雄蟲要檢查自己的所有物的身體,他也不會不高興。畢竟,雄蟲都是既霸道又極具領地意識的生物。但眼前這隻雄子……想到對方“昭著”的傳聞,雄蟲醫生更感難辦。


    正當他想著要怎樣勸說顧斂的時候,顧斂開口了。


    “打開治療艙。”


    雄蟲醫生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迅速為休做起了掃描和治療。一個多小時後,專心為休做完治療的醫生才想起房間裏還有一隻雄蟲。


    他回頭去看顧斂,發現這隻雄子雖然冷著臉卻絲毫沒有不耐煩或是暴躁的跡象。


    或許顧斂並不像傳聞中的那樣?


    或許中將的婚姻並沒有那般淒慘?


    雄蟲醫生並不像大多數雄蟲那樣特別偏愛亞雌,年輕點的時候也主動追求過雌蟲。對這名英勇的帝國中將一直保留著敬意和欣賞,所以在得知休嫁給了傳聞中暴戾嗜虐的雄蟲時也為其惋惜過。


    但現在看來,似乎有些偏差。


    醫生放大了點膽子對著顧斂道,“您的雌奴早年因為在戰場上受過嚴重的精神創傷,精神很不穩定導致暴動頻繁。再加上……身體上傷口的感染以及連日未進食,讓身體機能急速下降才會出現這樣危險的情況。”


    “如果您想讓他恢複就必須要治他的傷勢,讓他恢複進食,好好修養。”


    顧斂點了頭,示意他繼續說。


    “我建議您給予他伴侶之間應有的親密關係以及精神安撫。”


    第11章 暴戾雄蟲vs雌蟲中將11


    親密關係。


    雄蟲醫生的話還回響在耳邊,顧斂沉著眸子盯著躺在治療艙裏的蟲子。食指無意識在被咬出印記的大拇指上摩挲了兩下,神色莫辨。


    他沒有多做停留,在確認這隻蟲子不會有生命危險之後轉身離開。


    顧斂走後,不知過了多久,休終於從昏迷後醒來。睜眼,在一瞬間的茫然後,立即警惕地環顧起四周。


    那名雄蟲已經不在了。


    休輕輕地鬆了口氣。他的記憶有些混亂,隻依稀記得自己跪在雄主的書房門前,當雄主打開門的時劇烈的疼痛瘋狂朝他席卷而來,讓他倒在地上痛苦掙紮。休記不清自己說了什麽話,也聽不清雄主的聲音。


    他隻記得顧斂那雙淺薄的唇一張一合,然後……


    將他抱起。


    被抱在懷裏的他仰視著這名暴戾無情的雄蟲,眼睛化成汪洋大海,不停有水溢出……


    斷片的記憶逐漸銜接。休的唇慘白發顫,臉上卻滾燙得嚇人。冰藍色的眼中閃過迷茫和慌亂,他無措地用手捏住發燙發紅的耳廓,試圖掩蓋住自己不自然的表現。


    顧斂為什麽要救他?


    休想不明白,但如果不是願意原諒他,那是不是要留著他這條苟延殘喘的命然後變本加厲地折磨?


    想到這種可能,臉上的溫度瞬間退卻。他居然還會對那隻雄蟲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休蒼白的臉上隻剩下自嘲和冰冷。


    他從治療室出來就遇上了下樓覓食的顧斂,顧斂顯然也看見了他。休果斷上前,然後又猛地跪下。垂下頭低聲道謝,“雄主,感謝您的救助。”


    好一會,上方的雄蟲都沒有動靜。休不免有些忐忑起來,視線平視著顧斂的半身。忽然發現,雄主右手的大拇指上殘留著一個帶著血痕的牙印。


    休一愣,複雜的情緒在眼中糾纏。很快,他壓抑住想要深究的欲望,開口道,“很抱歉。弄傷了雄主,請雄主責罰。”


    半響,一道嗤笑聲飄了下來。


    顧斂冷冷盯著眼前這隻下跪永遠隻會低頭的蟲子,忽然伸腳將對方踹倒。然後欣賞著他因為傾斜而彎曲的脊背,道,“和你的上司一樣。”


    吐出來的感謝


    ,異常難聽。


    把礙眼的蟲子踹倒後,顧斂拿了食物罐頭回了臥室。


    這個世界的食物大多以高營養、便利攜帶、能高效吸收的罐頭為主。盡管罐頭的品種繁多,但吃起來一樣味如嚼蠟。不過對於剛從資源短缺的末世過來的顧斂來說,進食隻是一種能填飽肚子、維係生命的程序。


    他用完餐,門就被敲響了。


    半個小時前,顧斂讓智能管家將《雄蟲婚姻法》這本書拿過來。《雄蟲婚姻法》是每一隻雄蟲在登記時,帝國婚姻登記所自動分配的一本法律文獻。


    它主要記載了雄蟲在婚後可以行使的權利以及支配雌君、雌侍、雌奴時需要承擔的相應責任。聽起來像是等對的權利與義務,但實則這本法律文獻百分之八十偏重於雄蟲的權利。


    顧斂以為智能管家,於是讓喊了“進來”。


    然而,門一打開卻是提著醫療箱的休。休盯著顧斂沉沉的目光,走了進來。


    “雄主,您的手指。”休跪在了顧斂麵前,模樣顯得低聲下氣,“請讓我為您處理傷口。”


    作為一名雌奴他並沒任何蟲權,哪怕是被虐待、被欺-辱卻還要承擔照顧雄主的責任。不然,沒有盡到照顧責任的雌奴將會受到來自帝國法律、雄蟲協會以及雄主的懲處。


    沒有聽到顧斂拒絕,休便打開醫療箱拿出醫療用具,跪行上前。


    顧斂默許了休跪行的動作,卻在休即將觸碰到他的手指之際,冰冷道,“滾開。”


    休的動作一頓,跪了回去,“抱歉,冒犯您了。”


    顧斂沒有接話,冰冷到實質化的視線掃視著下方雌蟲的身體。還是那身破爛肮髒的軍裝,還是那副被折磨得傷痕累累卻極具淩-虐美的軀體。


    顧斂眼神沉沉,“脫掉。”


    第12章 暴戾雄蟲vs雌蟲中將12


    因為顧斂的話,休感到屈-辱。但無論雄主提出怎樣的要求,雌奴都是無權反抗的。


    他的唇緊抿了下,啞澀出聲:


    “是,雄主。”


    緊接著手死死按在軍裝的紐扣上,指節緊繃而泛白。在上方雄蟲的漠視下,暗金色的紐扣被解開。


    一顆、兩顆……


    軍裝脫落,雌蟲的尊嚴也隨之掉落在地。


    流暢漂亮的軀體,豔麗冷傲的臉。哪怕是蜷伏跪著,這隻蟲子也能輕易挑起對方的征服欲。


    空氣逐漸凝結,上方的雄蟲沒有出聲。


    但休依舊能感受到對方的視線在他身上一寸寸巡視,像灼熱的火、鋒利的針,讓他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顫栗發疼。他把姿態蜷伏得更低,像一隻標準的雌奴乞求著雄主的憐愛。


    顧斂坐在辦公椅上,撐著頭麵無表情地俯視著雌蟲的表情。從隱約的掙紮到徹底的麻木,他看著蟲子隱忍又服從的模樣,唇角勾出嘲諷的弧度。


    “滾進去洗澡。”


    聽不出喜怒的一聲令下,休僵直的身體微不可察的鬆懈下來。他迅速撿起地上的衣服,在不惹怒雄主的情況下應聲走向浴室。


    熱氣氤氳,淅淅瀝瀝的水聲掩蓋住休壓抑崩潰的喘息。密密的水珠砸在他的頭上,讓他不得不清醒起來。他需要一個緩衝和做心理建設的時間,可那隻雄蟲還在外邊等著。


    一想到對方曾經的暴行,休便痛苦地閉上了眼。洶湧的水逐漸模糊了他的表情,半響後,他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朝身後探去。


    ……


    臥室內,顧斂放下手中的《雄蟲婚姻法》,側頭看了眼光腦上的時間。離休進浴室已經有四十多分鍾,可蟲卻還沒出來。


    顧斂微微皺眉,那隻蟲子洗個澡時間未免也太久了。想到休虛弱的體格,他不禁懷疑對方是不是暈死在浴室。


    就在顧斂要起身之際,浴室的門終於被打開。


    一片熱氣彌漫中,不著寸縷的休赤腳朝他走來。他每走一步,光潔的地板上便留下一灘水漬。水漬拖得長長連成線,直至停留到顧斂跟前。


    泛紅的膝蓋跪地。


    身體前傾,臀部抬高。


    休低下腦袋,“請雄主享


    用。”


    與預想中雄蟲的急迫反應不同,顧斂一言不發,僅是冰冷地看著他。休感到涼意攀爬上他的肌膚,在肌膚上躥起一片又一片羞-辱的雞皮疙瘩。


    他忐忑地咬住舌尖,硬著頭皮又重複了便,“請雄主享用。”


    “你以為我會對你這副醜陋的身體感興趣嗎?”顧斂冷笑了聲。


    用著奮勇殺敵的軀體,頂著英勇傲烈的軍人身份,卻像隻下-賤玩物一般乞求恩寵。那些原本是榮譽的傷疤,在顧斂眼中也變得醜陋無比,不堪入目。


    他瞧不上眼前這隻蟲子。


    嘲諷和羞-辱讓休的臉色蒼白,□□的身體更是讓這種羞-辱放大。他如墜冰窖顫著唇,卻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是我癡心妄想了,請雄主責罰。”休說著蜷伏在地上,等待著來自雄蟲的殘暴折磨。


    然而,“撲”的一聲。迎頭撞上的並不是對方的鞭刑或是抽打,而是一件幹淨溫暖的衣服。


    顧斂將智能管家送進來的衣服砸在休的頭上,冷漠命令,“你可以滾了。”


    休一怔,下意識抱住衣服反應不過來。


    雄蟲卻開始不耐煩了,冰冷視線掃了過來,嗓音裏充斥著低壓,“還不快滾?”


    “是,雄主。”休抱著衣服,連感謝的話也來不及說就迅速從顧斂的臥室撤離。


    他回了自己的房間,無力地靠在門上看著懷裏的衣服發愣。一時間,他有些搞不懂雄蟲的想法了。


    為什麽……?


    吸收了陽光溫度的衣服幾乎要將他的肌膚燙傷,而心中卻荒蕪空蕩得發涼發麻。


    休從門背上滑落,眼中是難言的疲憊和複雜。


    第13章 暴戾雄蟲vs雌蟲中將13


    第二天,顧斂從臥室出來並沒有見到休的身影。


    以往這個時候,那隻蟲子應該跪在他的門前。等待著他出來,然後再低聲下氣地請安。而現在,門口卻空無一蟲.是昨晚他太仁慈了些,所以那隻蟲子才敢膽大起來嗎?


    倒是會順著杆子往上爬。顧斂冷笑了聲,走下樓。客廳裏隻剩下一隻雌侍和智能管家。顧斂起得有點晚,雌侍們按照規定都已經自行用餐了。此刻,衛奚正幫著智能管家擺著顧斂的早餐。


    他將食物罐頭倒進幹淨的碟子裏,抬頭,一瞧見從樓梯上下來的顧斂。手反射性地一抖,差點將碟子給摔碎。衛奚迅速放下手中的碟子,跪了下來。


    膽怯請安,“雄主早安。”


    顧斂看了他一眼,“那隻雌奴呢?”


    “他……”衛奚不安地掐弄著手指,想起雌父的囑咐不敢多說。可顧斂的視線又太過於壓迫,衛奚隻要一對上他的視線便嚇得像隻漏風的篩子。


    他怕衛冕更怕顧斂,於是瑟瑟道,“他被您的雌父帶去院子裏了。”


    原主的雌父,衛冕。


    “中將,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風韻猶存的雌蟲一臉痛心疾首地看著跪在他跟前的休,像痛惜不懂事的小輩般,教訓道,“以前我還欣賞你,作為一名帝國的中將你做的的確不錯。但作為一名雌奴,你真是太失格!”


    “太丟我們雌蟲的臉了!”


    “你竟敢謀害自己的雄主!”衛冕看著休,端莊的臉上染上怒火,“你是對顧斂有意見還是對我們霍華德家族有意見!”


    劈頭蓋臉的質問砸在休的頭上,砸得休頭腦昏黑。烈日炎炎,他在院子裏跪了幾個小時。饑餓和幹渴將他的感官淹沒,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虛脫,仿佛就要在太陽底頭化成一灘肉泥。


    他舔了舔幹燥得出血的嘴唇,虛弱道,“雌父,我並沒有這麽想。”


    他的解釋蒼白無力。


    “雌父,他就是這麽想的!”蘭斯站在衛冕身邊,煽風點火。


    “雄主被他傷得這麽嚴重差點就……回不來了!”他擠出幾滴淚水,控告著休的罪行,“他如果不是針對雄主、針對咱們家族,他


    一隻雌奴又犯得著要至雄主於死地嗎?”


    “我看他就是仗著自己中將的身份為非作歹,謀害雄主!”一想到昨晚顧斂抱著他,蘭斯就委屈,“也不知道這隻下-賤的雌奴給雄主灌了什麽迷魂藥,讓雄主放了他,還讓雄主抱他!”


    “雌父,您一定不要放過他!”蘭斯陰測測盯著休,絲毫注意到身旁的衛冕愣了下。


    顧斂放了休,還寵幸了他?


    衛冕的眼中閃過不明的情緒,盯了休幾秒。一抹難以察覺的嘲諷浮現在他的臉上,緊接著是義正言辭的嗓音,“雖然你曾經是帝國的中將,但你在我們霍華德家族隻是一隻雌奴。”


    “犯下了大錯,雄主不送你進監-獄已經是仁慈了。作為一名雌奴,服侍雄主、維護家族榮耀以及該有的規矩和禮數是必須的。”衛冕淡淡地瞥著跪在地上的休。


    “一隻雌奴就別妄想得太多。”


    中將又如何?


    就像那隻蟲一樣,那麽驕傲還不是被硬生生折斷了骨翼,受盡屈-辱。


    衛冕噙著點笑,看向蘭斯,“你既然是顧斂最寵愛的雌侍,就有教不守規矩的雌奴如何安分守己的責任。”


    “蘭斯,休就交給你。”他麵容慈愛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為顧斂調-教出一隻貼心懂事的雌奴的。”


    蘭斯聽了衛冕的話,瞬間粲然一笑,露出白燦燦的牙齒,“雌父,您放心。”


    他一定會好好調-教中將大人的。


    第14章 暴戾雄蟲vs雌蟲中將14


    衛冕走後,蘭斯瞬間便囂張起來。


    “中將跪好了。”他走到休的麵前,彎下腰,漂亮的臉上掛著惡毒的笑,“你知道規矩的。要是敢傾斜半點,挨得可隻有鞭子……”


    “你瞧。”他的視線投向不遠處的鐵質釘板,那是他們的雄主最喜歡的刑具,


    “雄主最喜歡聽蟲在上邊打滾時發出的美妙聲音了。”


    蘭斯看著休,惡劣笑道,“我想中將你一定非常難忘吧。”


    他有意恐嚇休,可休麵容冷淡,眼中沒有絲毫畏懼。這讓蘭斯感到異常憤怒,麵容逐漸扭曲,“我倒看看你這副硬骨頭究竟能扛到什麽時候!”


    蘭斯坐在樹蔭下乘涼,欣賞著休下跪的姿勢。


    烈日炎炎,兩個多小時過去。


    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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