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天鷹湖的路上,天色已暗,點點星光在天幕中閃爍。


    燕水靈跨坐在傲天鷹的腿上,雙手緊緊抱著他,寂靜的夜,除了馬蹄奔馳聲外,還有……他的粗喘聲……


    她本以為他們的姿勢有些曖昧,是因為自己想太多的緣故,可……馬兒才奔騰沒多久,她就感覺到他腿間的男物,雄碩挺立,隨著馬背的律動,隔著長褲不斷磨蹭著她……


    她羞怯地把頭埋在他胸前,不敢亂動,直到感覺馬兒奔馳的速度緩慢了下來,她才慢慢張開眼。


    “到了!”低嘎的嗓音,飄竄進她耳膜內。


    她看見湖了。它就在前方不遠處,這兒像是一片小樹林,必須經過這片樹林,才會發現前方有一座湖。


    他抱她離開他腿上,粗喘的氣息噴拂在她瞼上,氤氳著情欲的黑眸,熱切的凝視著她。


    等她坐穩,他先跳下馬背,再抱她下來。她尚未站穩,身子已被摟進他懷中,抂烈的激吻。


    馬兒彷若通人情般,識趣地走到另一頭去休息。


    在一棵隱密的大樹下,他將她的背推靠在樹幹上,兩人火熱的纏吻。


    扯開她的衣襟。埋首在敞露的雪白椒乳間,汲取她胸前溫熱馨香,粗喘聲中,他褪去兩人身下衣褲。拉超她的右腿貼在他後腰……


    他挺直腰杆,一個昂然挺進的動作。讓兩人下半身緊密貼合,紓解了方才在馬背上欲火焚身的燥熱雖耐。


    他連連挺進的動作,在她身下引導出一波波酥麻的顫栗,顫栗的感覺遍全身,惹她不斷嬌聲呻吟:


    “嗯……嗯……嗯……”


    藉著斜斜透射進來的月光,看到她水眸中流瀉出的迷離眼神,使他更加亢奮,他拉她的手圈住他的頸項,將她整個人抱起後。再勾住她的另一條腿,讓她細白的雙腿勾環在他腰上。


    一陣陣狂野的衝刺律動,引出高亢的叫喊呻吟,夾雜著火熱情欲的呻吟聲穿破樹林往夜空中衝射而去——


    月光灑亮湖畔的草地,氤氳著柔情似水般的光芒,燕水靈坐在傲天鷹的腿間。螓首輕貼靠在他寬闊的胸瞠。


    方才過烈的情欲律動,讓她感到有些暈然。


    “喜歡這湖嗎?”輕摟她,他喜歡她嬌偎在他懷中的模樣。


    “喜歡。”


    “今晚,我們夜宿在此,明天一早再回去。”


    以為他說笑,抬眼,見到他黑眸中堅毅的眼神,她微笑,點頭。


    望著湖裏月兒的倒影,波光粼粼的瀾麵,美得令人陶醉,她愛上這地方,這兒真美


    隻要有他相伴,露宿大地又何妨?


    她的心、她的人,都屬於他。天涯海角,她都願相隨。


    夜風徐徐吹來,偎在他懷中,輕閉著眼,燕水靈帶著微笑入夢鄉!


    “王後娘娘,你和王上昨晚去哪兒,怎一整晚都沒回來?尤將軍耍我先去睡,又沒說你去哪兒,我擔心了一整晚,不知道你是不是出事了。”雀兒跟在主子身邊,左瞧右瞧,“看來是沒發生什麽事,而且你從回來到現在,臉上都掛著笑容。”


    “笑容……有、有嗎?”燕水靈摸摸自己的臉,奠名害躁起來。


    一早醒來,他親自摘了好大一片葉子,到湖裏掬水來給她洗臉,之後又在湖邊散步了一會兒,步入樹林,兩人又……又在樹林內……纏綿恩愛。


    害臊的紅暈加深,她總覺得他隨時都充滿精力。


    雀兒低低竊笑著,她雖然多話,可該守的分寸她都懂,很多事,她這個婢女是不能多問的。


    “對了,王後娘娘,你看這個……”雀兒從袖口中,拿出一小截紙張。


    “那是什麽?”


    “一早我在梳妝台上拿到的,有寫了一個字,但雀兒認識的字不多,不知道這倜字是什麽?”


    上瞧下看,就是不認得紙上寫的字,雀兒把小紙張遞給主子。


    從雀兒手中接過小紙張,看到上頭寫了個“律”字,燕水靈愣了下。


    “王後娘娘,你看,這小紙張好像被撕了一截,旁邊有明顯的撕痕。”雀兒又道。


    “是……是啊。”燕水靈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她猜想。這上頭的“律”字,寫的應該是她二皇兄的名字,照紙張撕毀處來論斷,“律”字在前,那麽……另一半寫的是什麽字?


    是王上寫的嗎?他寫二皇兄的名字做啥?是想殺二皇兄?還是打消殺二皇兄的念頭,所以撕毀紙張?


    低眼,蕪水靈心口惶惶然。


    不,不一定是王上寫的!


    可,如果這不是王上寫的,那……又有誰婁繕垣個字,還將紙張放在梳妝台上……


    燕水靈恍悟,也許是燕子國在天鷹國臥底的探子,而對方將紙張放在梳妝台的用意,應該是想給她看,不希望王上看到……


    “王後娘娘,你……你也不識字嗎?”雀兒惶恐的問。


    她等了好久,主子都沒出聲,想必是沒看懂紙上的字,她原想忍住不問,因怕主子惱羞成怒責罵她,可是,既然她要暇侍主子,也該弄清楚主子識不識字。


    “我……我識字啊。”


    “那這上頭……”


    “這……”燕水靈為難的低下頭,猶豫著該不該說,最後,她想到一個善意的謊話,“這是我寫的。”


    “你寫的?可是方才你不還問我這是什麽?”


    “我……我一時沒看清楚。”


    “那,王後娘娘,你寫的這是什麽字?教教雀兒,雀兒也想寫字。”


    見雀兒一臉興致勃勃,燕水靈好生為難,隻好裝暈。


    “雀兒,我突然有點頭暈……”


    “王後娘娘。怎麽會這樣……要不要我去請禦醫來?”


    “不,不用了,可能是昨天出去,吹風吹太久,所以頭有點暈,我歇會兒就行了。 ”


    “這樣啊,那,王後娘娘,雀兒扶你躺下.”


    “好。”


    躺好後,燕水靈想到應該還有另一半的紙張,遂間:“雀兒,你隻看到這一半,那另一半呢?”


    “雀兒沒有看到另一半。”雀兒搖搖頭,“王後娘娘,要雀兒現在幫忙找另一半的約張嗎?”


    “不用了。”


    “喔。那王後娘娘,你先休息,雀兒去請廚房的大娘燉一鍋人參雞湯,幫你補補氣。”


    “好。”


    等雀兒離去,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的燕水靈,直覺另一半的紙張,一定在她能找到的地方——


    把梳妝台又找了一遍,沒發現,她坐在椅子上,想著另一半的紙張會放在什麽地方,突然覺得有些渴,她想倒茶喝,才拿起茶壹,就發現她想找的紙張壓在壺底。


    拿出方才那半張紙,和壺底的紙一對上,不規則的撕痕處,完全密合,證明這是同一張紙。


    這一定是探子寫給她看的,要告訴她,二皇兄人現在很平安。


    她不知道燕子國的探子是哪些人,臨行前,父皇也沒有告拆她,但這樣才能保護探子,不讓他們臥底的身分曝光。


    現在,知道二皇兄平安,心上的大石總算可以放下。


    “在看什麽,看得如此開心?”


    正當她低頭,望著紙上的字,安心微笑之際,一道熟悉不過的低沉嗓音,自她發頂飄下——


    抬眼,看到傲天鷹,她當下驚嚇住。


    今日朝中沒有什麽特別的大事,退朝後,傲天鷹一心隻想先回天鷹樓看他的愛妻,一進房,就見她獨自坐在桌旁,低頭不知在看什麽,美麗的朱唇彎揚一抹輕柔的微笑。


    他好奇走近,才開口問,就見她一臉驚駭——那像是做了壞事,才會有的表情。


    沉下臉,他拿起桌上的雨截紙,眼一瞥。


    “律、安。”黑眸斜睨著還一臉驚駭神情的她,他沉著聲道:“有人來跟你通報燕律人現在平安?”


    他不是笨蛋,以為弄成這樣,他會猜不出?


    “王……王上……”


    “這紙條,誰寫的?”


    “是、是我寫的……”低首,心虛的眼神不敢迎視那雙因怒氣而更形炯亮的黑眸。


    “你寫的?”傲天鷹麵色鐵青。


    她又在騙他了!


    前一次的教訓,還沒讓她學乖嗎?


    “我……對,是我寫的。”


    “燕水靈!”


    他怒地大吼,大聲喚著她的名字,她嚇得仰首望他,整個人微微發抖。


    “王上……”


    這時,雀兒正好進來,在外頭就聽見傲天鷹的怒吼聲,她以為主子昏倒,三步並作兩步,她急急奔入,但眼前的景象,卻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奴婢見過王上。”


    


    “你沒留在這兒伺候王後娘娘,去哪兒了?”傲天鷹怒責,以為是雀兒不在,才會讓其他人有機會進來遞紙張。


    “王上息怒,因為王後娘娘頭暈,奴婢是去廚房請大娘燉雞湯……”


    沒耐心聽雀兒把話說完,傲天鷹猜想,也許這紙張是某個人要小奴婢幫忙傳遞的。


    “我問你,這紙條哪來的?”


    “王上,這不關雀兒的事……”


    傲天鷹怒瞪她一眼,“我在問她,你不要插嘴。”


    燕水靈被瞪得不敢多話,跪在地上的雀兒,偷偷抬眼一覷。


    “那、那是……今早我在梳妝台拿到的,王……王後娘娘說是她寫的……”雀兒也不知道國王到底在生什麽氣,隻好全照實說。


    “王後娘娘寫的?你親眼看到她寫的?”那上頭的字跡,蒼勁有力,不是她纖細手腕能寫出的力道,肯定是男人寫的。


    雀兒惶然搖頭,“沒……沒有,是王後娘娘說的。”


    “去拿紙筆來!”


    “呃……是。”雀兒不敢遲疑,急急退出。


    “王上……”


    他冷厲看她一眼,眼底,含著一層封她的深情,“如果你說出這紙張是誰給你的,我可以不怪你。”


    他知道燕子國派了幾個探子臥底在天鷹國內,隨時在回傳消息,當然,天鷹國派去燕子國的探子也不少。


    隻是,他以為燕子國的探子,早已全被揪出,願意歸順的,就繼續當反探予,不願意的,全都砍頭了,但這會兒,他確定朝中還有燕子國的探子。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燕水靈惶然不已。


    一會兒,雀兒拿來紙筆,“王上,紙和筆在此。”


    “放在桌上,你先出去。”


    “是。”雀兒看了同樣無助的主子一眼,無奈地離去。


    “拿起紙筆,寫下這兩個字。”


    “王上,這……這不是我寫的。”低頭,她坦承。


    “我叫你寫,你就寫。”


    在他盛怒之際,她不敢違背他的命令,提筆,她寫下『律』、『安』兩字,字足跡娟好,和那撕半的紙上的蒼勁字跡,截然不同。


    拿起她所寫的,她的字跡一如他所想像那麽娟秀,和她的人一樣,柔情纖細……


    凝望著未乾的字跡,他赫然發現自己竟在盛怒之餘,還有心情想知道她寫的字是何種模樣——那是一種出自於占有的關心,隻要有關她的事,他都想知道。


    “你還是不說?”


    “王上,我真的不知道這是誰寫的,又是誰放在那兒……”


    瞥了原紙張一眼,他冷哼道:“哼,律安?你二皇兄命可真大,我們的新婚夜,他中了我一掌,居然還能活到現在!”


    聞言,燕水靈吃驚地問:“王上,你打傷了二皇兄?”


    “我是打傷他,那又如何?”


    “可是,他是我二皇兄。”


    黑眸眯起,他麵露不悅,“封一個蒙著臉想置我於死地的人,你說,在我還擊之際,我需要去考慮他是誰嗎?” `


    “我……”


    “還有,我娶的人是你,不是你二皇兄。何況,那晚他差黠砍斷我的手,你該慶幸我的手沒斷,否則,你得一輩子喂我吃飯。”


    “王上,那晚你受傷了……”原來新婚夜之後好幾日他都沒現身,是因為在療傷。


    她伸手想摸他的手,卻反被他拉住。


    “紙條是誰給你的?”


    “我……”


    “別又說你不知道!”他的忍耐有限。


    手被揪痛,她擰眉,“我真的……”


    “燕水靈!”盯著她,他怒喝:“你要弄清楚一件事,你現在是我傲天鷹的妻子,是天鷹國的國母,是天鷹國的人,你所做的事,都要以封天鷹國有利為首要。”


    見她一臉茫然,他續道:“眼前,封天鷹國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務必抓到新婚夜那晚刺傷本王的刺客,而那個刺客,就是你二皇兄。”


    “王上,不……你不可以……”聽出他想抓二皇兄的心意堅定,她心頭惶惶然。


    “不可以抓他?要我再傻傻等著讓他來剌殺我?你不怕成了沒丈夫疼的寡婦?”他用力將她拉到胸前,一手揪著她的手腕,一手掐著她的下顎,冷然道:“或者這是你所希望的,等我死了,你再嫁其他男人?燕子國有你的男人在等你?”


    怎麽以前他從沒想過這一黠?她貴為公主,貌美如花,一定是很多王孫貴族心儀的封象,就不準,在燕子國真有男人等著她回去。


    “不,王上,妾身不希望你死……”


    “那就告訴我,燕律藏身之處。”


    燕水靈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很好,那就等你知道的時候,再告訴我。”


    什麽都沒說,凝望著他,她一逕地搖頭。別說她不知道二皇兄的下落,就是她知道,也不能說呀!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告訴我拿紙張給你的探子是誰,要不,直接說出燕律的藏身處,不然……”冷眼睨她,對她的心一直沒歸順於他天鷹國,他很是生氣,“我隻好讓你去冷宮,冷靜的想一想。”


    冷宮!?


    聞言,燕水靈愣愣的望著他,心口一陣揪疼,片刻,眼底泛起水霧。


    漠視她教人心憐的表情,他要讓她清楚明白,隻要是對他、封天鷹國不利的人或事,都必須消失,絕封不可能有一絲從容。


    等了好半晌,依舊未等到她開口對他坦言,他怒瞪她一眼,旋即朝房門外大喊:


    “來人啊!”


    聞聲,外頭看守的士兵,急急奔入,“國王。”


    “將王後關進冷宮,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進入!”


    士兵傻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聽見本王說的話?”


    “有……呃,是。”


    望著隨士兵離去的纖弱背影,傲天鷹揄拳怒槌桌麵。


    她寧願被關進冷宮,也不願向他吐露探子是何人,難道在她心中,他傲天鷹連一個隊底的探子都不如。


    “燕水靈!”


    一個怒槌動作,壓碎了一隻瓷杯,卻也傷了自己的手,手邊染了一片鮮血,卻不知痛,因為他的痛在心,痛在那個不知全心全意愛他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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