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夠義氣耶!」敬宜嘉驚呼,好像電影才有的情節喔。


    「看不出張正傳這麽講義氣!」曾羿勳雙手捧頰,故作吃驚狀。


    「不過五年前才幾歲啊?我算算……」黃嘉文扳著手指往回數,「耶!才國二你就知道要追女孩子喔?可真早熟。」她奸笑的看著翟濬謙,就愛吐槽他,「舫因要小心點喔!這家夥處處留情,搞不好是個多情種呢!」


    席舫因不發一語的站在翟濬謙身邊,她無法確定白茉莉提起五年前那一段,主角是不是她和他,她無法自戀的如此以為。


    但是這五年中,難道他的感情竟一直都波瀾不興嗎?出色如他,又怎會一路走來,也無風雨也無晴?


    她抬眼偷覷他,是這樣的出色!不小心被他發現,她緊張的連忙低頭,假裝看自己腳尖。


    翟濬謙靠近了她一些,她忽然感覺到手被人緊緊握住,是他。他寬厚的大掌包覆她涼涼的小手,掌心傳來堅定的暖意,她於是明白,這原來是他的心意啊!


    他想要讓她相信他!


    她心頭一緊,幾乎要熱淚盈眶……


    「別看這家夥長這樣就以為帥哥沒一個專情,他可是唯一例外喔。」白茉莉意味深長,像是說給眾人聽,實則隻針對席舫因一個人而已。


    「白茉莉,別說了啦。」翟濬謙有些害臊,這是他對席舫因的心意,有機會他想自己跟她說。


    「本來就是,花五年的時間等候一個也不知道會不會再見到麵的女生,真是癡情得可以。」白茉莉讚賞,就是因為這樣的深情,她才會放棄。


    見不得女友一直誇獎別人,張正傳忙不迭的抗議,「誰說他是唯一?是唯二啦!」


    「唯二?那另一個是誰?」白茉莉故作孫悟空望遠姿勢問。


    「我啊!我對你可是一直都深情款款、一往情深喔!」張正傳拍著自己胸膛推薦。


    是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白茉莉心想。


    若當初她堅持要得到翟濬謙的心,想必現在已錯過這一段幸福了吧?幸好幸好!


    她偎近張正傳,笑得甜蜜而幸福,羨煞一旁眾人。


    於是乎,就這樣分配好車,一行車隊便浩浩蕩蕩朝貓空出發了。


    一路上,翟濬謙車行平穩,轉入蜿蜒的山路後,更貼心的放慢速度,前方早已不見其它三台車蹤影,暗夜中行駛在樹木夾道的山路,添以初秋的蕭瑟,更顯得森然孤單。


    席舫因緊緊環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厚實的背,彷佛天地之間,她就隻剩下他這依靠了。


    這些天來,他對她的好她全都看在眼底、感動在心裏,她不要也不願再去回想起五年前的傷心往事,就此埋葬那些過去吧!


    她有預感,這次一定能跟這個男人走到最後。


    翟濬謙的摩托車忽然拐進一條岔路,循著兩旁幾乎和人一樣高的菅芒草前進,最後終於停在一處寬闊的平台上。


    「這是哪裏?」席舫因心生疑惑的下車。


    翟濬謙趨前主動幫她脫下安全帽,並替她順了順頭發。「這是我和張正傳發現的秘密基地。」


    他牽起她的手,小心避開足下的障礙物,一步一步帶她往前走,平台的盡頭別有洞天。


    「哇!好美喔!」席舫因為眼前乍現的美景感到訝異。


    這是一處天然的地形坡崁,沿著一級一級下降的山勢,在山腳下將台北市的夜景盡納入胸懷之中,萬家燈火有如燦燦星子閃爍,流動的光影串成一條條連接天際的星河,讓她幾乎看傻了。


    「這裏很少人知道,我和張正傳也是有一次不小心騎錯了路才發現。」


    席舫因轉頭看身後的他,「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台北的夜晚這麽美麗。」


    她不好意思說,其實是人兒對了,才更讓這景致增色不少。


    「你會冷嗎?」翟濬謙看見她白皙的雙頰鼻頭卻粉撲撲的紅,深怕她因此而著涼。


    脫下身上的夾克,他由後頭替她披上,雙手卻戀上她舍不得離開,他將她輕輕擁在懷中。


    「你也會冷嗎?」她俏皮時抬頭問他,拉他露在袖子外頭的手一齊藏進夾克中。「換我給你溫暖。」


    「謝謝謝謝!」他像隻小狗般耍賴的把臉埋在她頸間,嗅著她好聞的淡淡馨香,再擁緊了她。


    「嗬嗬!」席舫因被他嗬的氣給癢得動來動去,她笑不停地轉過臉嗔道:「很癢耶!不要鬧了。」


    不意卻落入他深情的眼中,他眸色暗了,暗夜裏,他們目光交纏,在如此曖昧的氛圍中,氣息紊亂,臉頰發燙。


    「欸,你——」


    接下來的話卻被他的唇給奪了去,他輕輕吻了她的唇,聽見她在他嘴裏輕歎。


    她的唇瓣柔軟得像糖、甜得像蜜,讓他心悸,不可自拔的耽溺其中,他親昵的加深他的吻,邀請、探索她的甜美,她伸舌帶點怯意的與他甜蜜繾綣,這一吻讓他們衝破理性的藩離,忘記了現實種種。


    這時早已在貓空「小木屋茶坊」裏等候他們的另外六人,心中共同的疑問都是這兩個人到底是騎到哪裏去自強活動了?


    【第六章】


    這天眾人再度齊聚在翟濬謙和張正傳合租的公寓裏。


    「你們這應該快空出一間房來了吧?缺室友嗎?我可以馬上搬進來。」宋政穎打趣道。


    原來這一層公寓有三間房間,翟濬謙和張正傳各占一間雅房,另一間套房住的當然就是白茉莉了。


    自從張正傳和白茉莉正式交往之後,不想住學校宿舍的宋政穎便開始蠢蠢欲動,巴不得趕緊將兩人送作堆,好空出一間房來給他。


    「你想得美!再等八百年吧你,我和正傳之間可是清清白白說。」白茉莉一開口就嗆他。


    「哈哈!」張正傳顯然很樂見好友被修理。


    「我要等八百年,你不也要再等八百年?你樂什麽?清清白白的正傳——」宋政穎反虧,言下之意取笑他的無法越雷池一步。


    「對厚,怎麽會這樣啦?」張正傳這才恍然大悟,趕緊跟女友求情,「茉莉茉莉,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他搞笑的跪下來,開始吟唱大家耳熟能詳的「茉莉花」。


    眾人皆笑歪倒在地,連席舫因都笑得縮進翟濬謙懷裏。


    隻有白茉莉還一臉正經,拿起身旁的抓癢不求人,敲打張正傳的頭。「不行不行,都走調了,再重來一遍,跟著我一起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為了討女友歡心,張正傳嘶聲力竭的高唱茉莉花,五音不全,但看得出他很認真,腳還一邊打拍子,完全喪失型男的形象。


    席舫因很訝異,以前的張正傳甚至比翟濬謙還不近女色,現在看到他這樣費心逗女友歡心,她不禁感歎時間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竟能潛移默化人性如斯。


    似乎察覺出她在想什麽,翟濬謙環著她,在她耳邊說:「我們都變了。」


    她也許記得張正傳,也許已經忘記,但他想傳達的是,找到心愛的人後,每個人都會變,為了值得珍藏一世的寶物而努力。


    因為她,他傾聽到他來自靈魂最深的回音。


    他相信,他們都已經找到。


    「哎呀!你唱歌很難聽!」白茉莉捂著耳朵,露出一臉難過的表情,「算了,饒你不死,也還別人一條生路,來玩遊戲好了。」


    「又玩遊戲啊?」換席舫因小聲慘叫。


    「因為上次有人都沒被處罰到啊!」白茉莉笑嘻嘻,樂觀大方的她現在和席舫因已經成為好朋友。


    「對喔!上回有人落跑,這次一定要好好處罰。」黃嘉文也毫不留情的把好友推上火線。


    眾人於是決定玩抽鬼牌的遊戲。


    第一輪時,果然是風水輪流轉,發完牌時,兩隻鬼牌都在席舫因這,偏偏丟出的對子又少得可憐,當遊戲開始時,她滿手攤開似扇子狀的牌,和其它人手上少少的牌,形成強烈的對比。


    「等等,先訂好規則,省得等會有人賴帳。」白茉莉眼見情勢對己方相當有利,趕緊乘勝追擊。


    「那就一樣由最早結束的勝者,指定最輸的鬼王做一件事好了。」宋政穎提議,眾人皆無異議便通過。


    牌局開始,席舫因右手邊的翟濬謙是要抽她的牌,他無聲的朝她以口形暗示,要她指出鬼牌的位置給他抽。


    「好感人的鶼鰈情深啊!」白茉莉眼尖,發現翟濬謙想暗助女友,連忙出聲嚇阻,「作弊的罪加一等喔。」


    席舫因淺淺的微笑,「我沒關係啦。」她現在心情也不一樣了,不再那麽擔心被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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