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蕪因為害羞, 接連幾日都沒像平常那般粘著昆吾。


    扭扭捏捏的刻意和昆吾保持著距離,昆吾心道是人真害羞了,也不逗弄她, 想著過幾日自然就放開了。


    滿山梨花開的愈發灼灼, 因為昆吾的神力滋養,久久都不見凋零之兆。


    一日季蕪一時興起,拉著昆吾便要去摘花做梨花糕。


    素婉的神息這幾日無甚動靜,昆吾在調養自身神力的同時, 也由得季蕪鬧騰。


    神界雖大,但隻有她們二人,呆在神界的日子除了修煉便是修煉, 現在在凡界, 季蕪活潑的性子便顯了出來。


    看著季蕪恣意跳脫的笑,昆吾生出了留在凡人界的心思,隻是還需回神界一趟, 除去一隱患。


    昆吾的心思季蕪絲毫不知, 她禦風站在茂密的花枝旁, 掌心帶出靈力一翻,無數的素白的花瓣飄揚墜落。


    站在樹下的昆吾, 被梨花落得滿滿一身, 似是花中精魅, 從季蕪的視角看去, 極為勾人。


    無聲的吞咽了下,季蕪突然想到雖然她和昆吾互表心意了,但還未有一個正式的婚禮。


    現在這滿山盛放的梨花,不正適合用來做婚禮的背景嗎?


    隻是她與昆吾合籍一事,肯定是不能昭告天下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隻要她與昆吾真正情意相通!


    季蕪黑眸滴溜溜的轉,昆吾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又想到什麽主意了,好笑問道,“這花也摘了,還不下來,在想什麽呢?”


    突然被喚回神的季蕪,難掩笑意,飛身便往昆吾懷裏撲,也不說什麽,隻緊緊抱著昆吾。


    心裏卻在謀劃著,若是辦婚禮的話,那必須等到能洞房的時候才行。


    想到修為,季蕪頓時愁眉苦臉起來,也不知昆吾調養好,需等到何時。


    況且現在素婉神君一事,還未塵埃落定,隻能再等了。


    這是這幾日裏,季蕪首次主動要抱抱,昆吾也不舍得放開她,幹脆將人橫抱起,不緊不慢的往山中小院走去。


    往常也有過這般親密之舉,季蕪十分上道的環住昆吾的脖子,一路傻笑個不停。


    要做梨花糕,可不僅僅隻需梨花,季蕪順勢撒嬌求著昆吾去山下買了糯米粉與米粉。


    梨花糕做起來並不難,掌握好量,依次將梨花、糯米粉、還有米粉放入攪拌,再捏出花瓣的形狀,蒸上二十分鍾即可。


    雖是第一次做,季蕪倒也做的得心應手,昆吾全程在一旁噙著溫柔笑意看著她。


    見季蕪毫不慌亂,做的有條有理,昆吾好奇問道,“阿蕪是何時學會做這凡間的零嘴的?”


    季蕪默默在心裏答,當然不是在這個世界學會的,畢竟經曆了那麽多世界,做個梨花糕還是小兒科的。


    而望向昆吾時,卻換了種說法,她軟軟的窩進昆吾懷裏,嬌滴滴道,“我知阿嫵向來不重口腹之欲,但這是我特意為了你學的,既然到了凡界,就該嚐嚐這凡塵的煙火,”


    要知道在神界那段時間,別說吃糕點,就是連株能吃的野菜都尋不見。


    現在想吃什麽,昆吾就會帶回來,季蕪表示簡直不要太爽。


    若是能勾的玉殿瓊瑤仙,甘墮紅塵,那便是再好不過的。


    昆吾聽到季蕪的說辭,眉眼一軟,下巴貼著季蕪光潔的額頭,問道,“阿蕪很喜歡著凡界的煙火?”


    季蕪毫不猶豫脫口而出,“喜歡,”


    高高端坐在神殿上的昆吾,是無悲無喜,不近人情,冷冰冰的。


    而現在的昆吾,世間當不會有比她更溫柔的人了。


    昆吾似是有所察覺季蕪的小心思,她溫柔一笑,沒有挑明,而是撫上季蕪的耳垂,不輕不重的揉捏著。


    激的全身顫栗的奇怪感覺從耳垂處傳來,季蕪頓時僵直著身體,帶著三分嬌嗔道,“阿嫵壞,”


    愉悅的笑出聲,昆吾卻沒停下手上的動作,更過分的是,她緩緩垂下頭,張嘴咬住了季蕪的白嫩的耳垂。


    濕潤的唇與舌尖帶來更為難耐的觸感,季蕪腿一軟,便要跌倒在地,而昆吾及時伸手,穩穩撈起了她。


    同時故意打趣道,“阿蕪可是受不住了?嗯?”


    慵懶的語調拖出長長的尾音,更顯性感與魅惑。


    季蕪全然未想到,清冷禁欲的昆吾還會有如此一麵,心中雀躍的同時羞惱更甚。


    她佯裝惱怒抵著昆吾的肩便要推開她,哪知昆吾擁的更緊,根本不給她推拒的機會。


    又恐真將人惹惱了,昆吾便低聲哄道,“你既喜歡凡界,待了卻神界的事後,我們便長居凡界,”


    這樣一說,季蕪果真不再掙紮,而是十分鄭重的托起了昆吾的臉龐,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當真?”


    “當真,”撫了撫季蕪後頸的碎發,昆吾應的十分迅速。


    那冷冰冰的地方自是比不過現在溫香軟玉在懷。


    入夜時,昆吾照例下山了,季蕪在院中守著一碟子未用過的梨花糕等她回來。


    這一等,便等至深夜。


    往常的話,定是會在兩個時辰內回來的,難道出了變故。


    季蕪神情微凝,喚出東流劍,循著昆吾的神息便要找過去。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幽暗的林間穿過,季蕪不曾停頓,不曾回頭,隻一路按照神息往前走。


    但找了大半個時辰後,季蕪發現了十分怪異的地方,昆吾的神息似乎是刻意留下的,自己一直在繞著梨山轉圈子。


    正當季蕪思索之際,一道劍芒從暗處襲來,季蕪很快反應過來,抬劍去擋,並朝暗處揮出數劍。


    被擊飛的碎石與斷木揚起陣陣氣波,季蕪執劍淩空,冷聲道,“既敢暗中偷襲,又何必畏首畏尾?”


    夜間山風呼嘯,裹挾著暗處傳來的陣陣陰鷙笑聲。


    竟又是那陰魂不散的離華仙君。


    季蕪冷眼看著她,細細查探了一番,讓季蕪驚訝的是離華的修為竟然跌至下仙了,而且他的仙體好像也不對勁,不是渾然天成是仙澤之氣,倒像是被人硬生生灌進去的仙氣。


    離華看著季蕪居高臨下的姿態,神情更加陰冷,若不是因為她,自己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他要報仇!


    陰惻惻的笑了聲,離華突然拿出一副卷軸,對著季蕪陰陽怪氣道,“想不到神界唯二的神君也會做出違背人倫的惡心事,果然都是些下賤的東西,”


    聽到離華罵昆吾,季蕪怒氣上湧,接連的劍招落在離華身上,似要在他身上戳出萬個窟窿來。


    “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廢物,憑你也敢置喙我母親,”


    離華現在的修為僅是下仙,毫無還手之力,他被擊飛在地,不甘心的叫嚷道,“季蕪神君,你就不好奇我手中的卷軸,這可與你那位好母親息息相關,”


    季蕪沒有停下,直至將人折磨的僅餘一息後才收劍。


    她輕飄飄落地,走到離華身旁,拾起了那副卷軸緩緩展開。


    卷軸上是一副與季蕪長得一模一樣的美人圖,隻是畫上的美人穿的衣衫與昆吾的神袍是一樣的,眉眼間歲月的風韻較之季蕪也更明顯。


    季蕪心中頓時閃過不好的念頭,隻一眼,她便能肯定這絕不是她。


    難道是素婉?


    不,不可能,季蕪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被突然冒出來的猜測驚的愣在原地。


    離華看著季蕪失態的模樣,隻覺心中暢快不已,他俯身吐出幾口血水,說出話的卻肯定了季蕪心中的猜測,“季蕪仙君,到頭來你也隻是個替身呀,”


    “不對,不對,你不隻是個替身,還是個容器,隻要昆吾神君收集齊素婉神君的神魂,你便是那最合適的容器,”


    “哈哈哈哈,”


    離華瘋癲了般,大笑不已。


    季蕪眉峰微挑,一劍將人擊飛,不知落向何處。


    四周重新恢複沉凝的寂靜,季蕪撐著劍,將那美人圖又細細看了一遍,就連那耳垂下的痔都與自己一般無二。


    這卷軸的質地,以及上麵殘留的上古封印,做不得假。


    季蕪如遭雷擊,胸悶悶的痛,竟是呼吸也不能。


    難怪,難怪……


    難怪昆吾會願意接受自己,難怪昆吾從不與她明說素婉之事。


    很多兩人相處時的小細節,此時都變成了冰冷的利刃,一刀一刀戳進季蕪心窩裏。


    似乎一切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釋,不是她幸運,而是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個笑話。


    昆吾那般高潔的人,怎麽會真的垂首看她呢。


    季蕪忽的按著胸口蹲下,大聲喘息起來,綿延的痛意隱隱讓她發暈。


    可這段日子的情意,不該是假的。


    不該……


    不該……


    季蕪不甘心,心底始終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這一切隻是天宮的陰謀,那般溫柔寵著她的昆吾,怎麽會隻把她當替身呢?


    痛苦的神情驟然堅定下來,季蕪提著劍回了小屋。


    她繃著臉在園中坐下,一動不動的看著黑暗處,直至晨光破曉而出。


    期間掛在腰間的神牌隱隱發出閃爍的光芒,但失魂落魄的季蕪絲毫未注意到。


    她現在隻想見昆吾,向她問清楚,自己可是素婉的替身?於她而言,自己是不是就是一個解悶的玩物?一個她真正心上人的容器?


    作者有話要說:快結束了哦,本來計劃還有一章就要完結了,可能寫不完,看具體情況,可能再加個一兩章的樣子,


    感謝小天使們這段時間的陪伴呀,今年太忙了,一直擱置著這本文,都收到幾次解v站短了,本來我自己都已經和編輯申解v了,但是你們的評論讓我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目前來看,就還比較好吧,想寫的題材寫的差不多了,多謝你們的堅持!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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