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他以為他是那些愚盡的無知婦孺嗎?會相信這種沒來由的“運氣說”?他是沒長腦袋,還是腦袋裏的東西全被s開頭t結尾的東西給糊啦?實在白癡得可以!


    “嗬……真是大膽的言論啊!”揚起唇瓣,耿介嶙俊逸臉龐下,隱藏著一抹旁人看不透的詭譎。


    聽說,太過囂狂的人,是會有報應的……


    “廢話!你給我聽好,等我一下飛機,殺去痛削完那幾個不知死活的死者頭後,我就會搭最近的一班飛機回來,找那兩個丟下我獨自落跑的混蛋算帳,所以,別把什麽運氣不運氣的那一套鬼理論用在我身上,我不信那一套!”


    他可不是那兩個沒種落跑的爛人,會信這種沒半點科學根據的鬼東西!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那麽就叫神出來讓他瞧瞧啊!看神是不是真那麽神,能將他搞得像這簽上所說的一樣……衰!


    “既然如此,我期盼能見到你平安歸來……”


    噙著笑,耿介嶙轉過頭,深深地睨了身旁那極其狂妄的男人一眼,打開了前座置物箱,將那隻他棄之如敝展的平安符緩緩放入。既然有人對於自己的生命安全完全不重視,那麽他這個旁觀者還有什麽話好說,隻好祝他如他所言的,一、路、順、風羅!“我當然會平安的回來!”像是不滿他話裏別有含義,男人攢起濃眉,狂怒的發出一句暴吼。劇烈的吼叫在小小的車內不斷回蕩,而那隻紅色平安符隻是靜靜躺在空蕩蕩的置物箱裏,鮮紅的色彩,仿佛預言了男人接下來即將麵臨的命運!!紅得令人覺得有些刺眼!


    深夜十二點,酒吧的後巷是一片髒亂,融合著血液味道的濃烈腥味在空氣中彌漫著,四周淩亂的景物伴隨著一股惡臭,在月光照不進的角落裏,蔓延……男人頹坐在後巷的牆遏,一邊捂著右腹的傷口,一邊咒罵。


    “他媽該死的沒種台灣小混混,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偷襲,老子要是不找出你們,扒了你們的皮,我就不姓奧!”勉強撐起高大身軀,男人緊捂著還不斷冒出鮮血的傷口,扶著髒汙的牆麵,往巷口移動。傷口傳來的疼痛,隨著他每一步的前進更加劇烈。咬著牙,他強忍著痛,固執地一步一步往前走。不知何時,他的額上已冒出冷汗,一滴滴順著他俊傲的臉龐滑落……


    終於,體力用盡的他,在離巷子口約莫二十公尺的地方狠狠栽倒,再也無法前進……那些該死的台灣小混混!死白張臉,奧良用力捂緊傷口,傷口傳來的劇痛,使他忍不住痛吟了聲。怎麽也沒想到,由機場下飛機之後,會等不著那群老家夥派來接機的人,氣得他隻好自己搭計程車到飯店去。誰知遇到的那個白癡台灣計程車司機又是新手,對於前往飯店的路線,比他這個外國人還不清楚,他隻好付了錢要他停車,打算自己找路到飯店去。誰知還沒找到飯店,就先遇到一群不事生產的小混混打算搶劫他。


    媽的!也不先探聽看看,他奧良是什麽人物,居然想搶他!?心情已經夠不爽的他,當下就狠狠教訓起那幾個沒長眼睛的小混混,讓他們知道什麽叫作“暗路走多會遇到鬼”!才沒兩下,那幾個沒啥小路用的小混混,就讓他全給擺平了。


    正打算要拍拍屁股走人時,誰知,一個被他扁得像豬頭的小混混不甘心,竟拿出隨身攜帶的瑞士刀,由身後刺向他!媽的!居然敢偷襲,盡管他在他動手時就已察覺,卻還是來不及防備!真是可惡!於是,他們桶了他一刀後,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東西,然後將他丟在這個髒不拉嘰的鬼地方!趴倒在布滿髒汙的泥地上,他感覺渾身上下都快跟這些爛泥融成一體了,那種帶著惡臭的泥味,一沾上他的身,便讓他反射性的想吐!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幾乎以為他會葬身在這條髒亂的暗巷之中時,一道輕緩的腳步聲由遠處緩緩傳來,伴隨著塑膠提袋的摩擦聲,逐漸朝他靠近。奧良倒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失去所有力氣的他,隻能由半睜的眼瞥見一雙白色帆布鞋,踏過水窪,緩緩朝他而來……張開口,他想出聲喚住那人,卻發現喉嚨幹澀得可以,擠不出半點聲音來。眼睜睜地,他看著那雙白色布鞋由他身邊走過,在他眼前逐漸變小……


    該死!扭曲著臉,他倒臥在泥地裏,無力的在心中咒罵。


    現在的人是怎麽回事?眼睛全瞎了嗎?居然沒看見有人倒在這裏!?還是他們的同情心都被狗吃了,連最基本的見義勇為的常識都沒有!?真是有夠他xx的shit!緩緩的握起拳頭,奧良僵硬地由泥地裏,圈握住一枚就一元硬幣般大小的石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小石子往前頭那雙越走越遠的白色布鞋扔去,企圖喚起那人的注意。


    被丟出的小石子滾啊滾的,在寂靜的深夜發出清脆的聲音,直到碰撞到走在前頭的白色帆布鞋,這才發出一聲似抗議般的聲響,停在布鞋的跟後不動。


    白色布鞋先是停下,在停頓了幾秒之後,它緩緩掉轉過頭,往男人倒臥的方向步來……


    總算察覺到他的存在了!


    那個遲鈍的家夥,居然還要他這樣提醒他的存在,那個人要不是有視障,就是走路壓根不看地上!等他好了之後,他會記得帶他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他的眼睛的!


    傷口不意牽動了下,換來他一陣猛烈的抽氣,死白的俊臉疼得扭曲。


    終於,白色布鞋再度踱回他的身邊,停在他的麵前,不動,像是在打量他是生是死般,白色鞋尖朗他的肩胛踢了踢。


    “有事嗎?”那是一個很冷很冷的女子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像是一塊沒有溫度的冰,在寂靜的深夜!劃開沉靜……


    廢話!要是沒事,他用得著用石頭扔她叫住她嗎?不然,她以為他躺在這裏是在做什麽?無聊裝死嗎!?


    白癡!


    想開口痛罵這個女人,卻礙於傷口失血過多,沒有多餘的力氣開口罵人。倒躺在地上,奧良就一千零一遍在心裏嗤罵著。


    還不快點送他去醫院,蠢女人!


    “死了嗎?”像是沒有看見他受傷的狀況,女人的布鞋這次轉而踩上他的肩膀,狠狠踩踏著他的胛骨。


    劇烈的倒抽口氣,肩胛傳來的疼痛連帶牽扯右腹的傷口,痛得他差點沒昏厥過去。


    他xx的該死白癡女人!


    她以為她在做什麽!?


    俊臉瞬間刷白,倒臥在地上的奧良,有種想痛揍眼前這雙白布鞋主人的念頭,但他卻什麽也無法做,因為流血過多的他,連最基本開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更何況是爬起身,狠狠揍對方一頓。


    “死了就好,省得我麻煩。”在見到他對於她踢踹的舉動毫無反應後,女人冷冷地抿起紅唇,拎著提袋,轉身就要扔下他離開,


    這個……死女人!


    奧良非常確定,他對於女人這種低等動物,之所以會沒有好感的原因,全因她們腦袋裏除了一團“漿糊”之外,便沒有其餘的東西。


    連彎下身探探他的呼吸,這種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要說她們有多聰明,鬼才相信!


    勉強伸出手,他使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握住女人即將要轉身離去的腳踝,虛弱地發出聲音。


    “死女人……送我到醫院去……”他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聞聲!提著購物袋的女人低下頭!冷冷俯視著握住自個兒腳踝的那隻染血大掌,一雙漂亮的黑眼緩慢地眯了起來。


    “死女人?”很慢很慢地,她微抿的紅唇吐出這句,聲音裏帶著危險意味。


    “聽見了沒?還不……送我到醫院去……”痛得皺起眉,奧良沒有瞧見女人臉上那突然出現的冷笑,逕自霸道地朝她命今著。


    他受傷的腹部像是有把火在燒似的,疼痛的不得了!


    “你受傷的地方在哪兒?”女人淡漠著臉,突然開口問出這句,像是終於察覺到他聲音裏隱約透露出來的痛苦情緒。


    奧良嘲諷的扯了下唇。


    還好!她不是白癡得太過徹底,還懂得要在送醫前,先幫他做些止血的動作!


    “在右下腹。”沒有多想,奧良鬆開那一直緊搪著傷口的幹掌,讓還冒著鮮血的右腹袒露在她眼前,打算讓她進行處理。


    “是嗎?”誰知,女人隻是冷冷揚起紅唇,睨視了他的傷口好半晌,然後抬起腳,狠狠往他受傷的地方踩下。


    那一瞬間,奧良真的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這個白癡死女人在做什麽了!


    —股前所未有的劇烈疼痛朝他襲來,疼得他不得不曲起身軀,側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息。


    “你!”咬著牙,他恨恨的抬頭,瞪著那個拎著購物袋站在他麵前,穿著寬大長外套的女人。


    她以為她在做什麽?!這個該死的白目女人!


    ”這是告訴你,在向人求救時應該有的禮貌。”無視於他駭人的目光,女人冷笑的睨視著他,一雙布鞋還惡劣地在他傷口上毫不留情的扭轉,痛得他忍不住由喉間發出一聲痛吼。


    “我他xx的……”—連串精采的各國髒話,流利的由他口中爆出,伴隨著又重又沉的喘息,在這寂靜的暗巷中,激起一陣火爆的回音。


    女子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眯起眼,手一鬆,提袋裏裝著的罐裝飲料,便由他頭頂劈裏啪啦的砸下,砸得他忍不住再度爆出一聲咒罵。


    “shit!”這女人!


    “不好意思,手鬆了下。”噙著抹虛偽的假笑,女子輕輕甩了甩手,一副不小心的模樣。


    “誰叫我對髒話向來‘排斥’隻要有人在我身邊說一些粗鄙的話語,我的手就忍不住會做出些‘無法控製’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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