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立在門外的兩人通通離開之後,月虹這才敢鬆出一口大氣,連忙舉起雙手想讓臉頰上猶如火燒般的熾燙溫度退散一點,卻久久不見熱度有稍稍退去的跡象。


    漲紅著一張臉蛋,月虹有點克製不住的垂首,隻要一想起君無豫給他的吻是那麽激動和火熱,臉上的溫度就立刻又揚高一點點,直讓他覺得全身似乎都要燒起來的地步,接著才緩緩垂睫,掩蓋住眼底的一絲羞赧和甜喜。


    君無豫對待月虹的溫柔、體貼和嗬護,壓根讓月虹不想離開他身邊,尤其和零一相比,在皇宮的這段日子,君無豫無時無刻的好已經好到讓他有點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月虹抬起頭來轉著眼瞳,輕輕自唇邊溢出一聲歎息,隻因他發現愈是和君無豫在一起,他就愈難找回以前的自己,那個在零的保護下什麽都一知半解的月虹。


    或許這樣……對我才是好的吧?


    神色複雜的月虹忍不住抿唇思考起來,雖然他現下已經不再是神人、失去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是他很高興自己的改變,因為當人比當神來得好一些,至少他可以完全擺脫原本的命運,不必小心翼翼的過生活,也不必擔心替人指引的道路到底是對還是錯,而且經過改變之後他才瞬間明白,零給予他的或是他對於零的感情,隻不過是一種名為依賴的情感,而不是他所想的私密感情。


    因為情愛會使人默默付出、默默承受,而他和君無豫便是如此,君無豫對他的好總會讓他想做點什麽來回報他、讓他開心,不論付出什麽都是自己甘心願意的。


    月虹咬著唇,忽然微笑了。


    「或許……這就是上天給予我遲來的補償吧!」


    正當月虹沉浸在自我思緒時,由殿門之外踏進了一個男人,一身金黃錦衣和蟠龍冠讓他顯得威儀凜凜。


    「你在想什麽?」


    忽然間,一句有別於君無豫溫暖嗓音的問話瞬間打破一室沉默,引得月虹驚訝的回過頭去,但見皇帝正站在他身後,雙眸炯炯地望著他背對著他的纖細身影,眸底因為他的絕色而閃過一絲驚豔。


    還真可惜了這張臉,沒想到他竟是個不能碰的男人啊……


    「皇、皇上……月虹叩見皇上……」


    月虹滿臉詫異的站起身來,慌忙的趕緊行禮,可話尾未落的他連小臉都還來不及抬起,一雙纖手和臉蛋便讓君無洪各用一隻手輕輕支起,紅唇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皇上?」


    「別緊張,朕隻是來看看你而已。」


    君無洪微微眯起眼,大度量的笑了開去,隻不過他並沒有鬆開握住月虹的纖手,還邪意地在月虹白嫩的手上一陣摩挲,眸光也貪戀著月虹那張有點蒼白又美麗的臉蛋,舍不得移開目光。


    神人不都該是一些老態龍鍾的老人嗎?怎麽沒人告訴朕,我無極國內的這名神人竟然貌美如花,而且還把朕後宮的所有妃子通通比了下去!


    「皇上,請您放手……」


    怔了一怔,被人占便宜的月虹不悅地攏起細眉,忍不住對皇帝輕聲要求,而眼見美人的臉色已經有點不快了,君無洪也聽話地鬆開那隻猛吃豆腐的大手。


    「皇上此次前來隻是為了要見一見月虹嗎?」一絲幾近不快的感覺悄悄滲入月虹的心,他總覺得皇帝看他的眼光怪怪的。


    「怎麽,不可以嗎?」君無洪撇眸,不快的問道。


    月虹趕緊垂頭,「小的不敢。」


    語畢,月虹忍不住又退後一小步,而君無洪發現了也隻是咧嘴一笑,沒有點破。


    「唔,其實朕此番前來是想跟神人要一個答案的,隻要你實話實說,朕便放過你們。」


    沒聽清楚皇帝話中有話,月虹僅是蹙著眉頭,抬眸問道:「敢問皇上有何事相問?」


    「如果……」眸光帶點質疑的君無洪緩慢地開口,望向月虹的瞳裏有著一抹不確定和防備,「如果朕和太子決裂了,你會幫誰?」


    皇上和無豫決裂?「說吧!你會幫誰?」


    「我……」頓了一下,月虹看著皇帝炯炯瞳眸裏燃燒著的火炬,忽然覺得這個問題很是詭譎,心頭緊跟著泛上一股不安。


    「你會幫誰?」月虹深吸一口氣,麵對皇帝直直射過來的質疑目光做出決定,緩聲道:「太子!」一陣無言之後,月虹發現皇帝竟然輕輕笑了。


    「那麽……如果朕要你幫朕呢?」月虹對著皇帝試探的目光,肯定的輕聲答道:「我隻幫太子。」因為無豫救了我一命!


    「好,很好!」皇帝又笑了,而且還鼓起掌來,當下怔得月虹暫時無法應對,緊跟著就見他快速扯過月虹,恚怒的瞪眸,「真是如此?」


    「放開我……」


    月虹急欲想要甩開君無洪的箝製,卻是徒勞無功,衣袖反而在這陣掙紮裏教君無洪的蠻力給撕裂一大截,露出了藕白玉臂,同時,他的花容失色讓君無洪的雙眸瞬間燦亮無比,涎著臉將他再度扯近,湊上嘴就想輕薄月虹。


    嘖、嘖……這種難得一見的極品美人,就算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朕也要了!


    「放開我——」


    「別害怕,小美人,給朕抱一抱……」見獵心喜的君無洪心花朵朵開,認定隻要他吃了月虹就不怕月虹不會不幫他。


    滿臉駭異,月虹努力推拒著眼前廣闊的胸膛靠近自己,奈何忙碌了半天還是隻能氣喘噓噓地讓得寸進尺的君無洪將他壓在軟榻上,直到一隻魔手悄然滑進他的衣服底下為止。


    「不要——」


    烏發散滿床榻,月虹懼怕地看著君無洪一手壓上他的兩掌,而另一隻大掌正在拉扯他的衣結,不但駭然的大聲喊叫,害怕的淚珠也紛紛滑落腮邊。


    「你叫什麽?」君無洪一邊製止月虹不住的掙動,一邊氣得瞪眼,「讓朕臨幸可是你的福氣!」


    張著淚眼、仰著螓首和君無洪對視,使得月虹的小臉在烏發垂綹的映襯下顯得很是脆弱又無助,神色楚楚可憐的泣道:「不……我不要……」


    望著月虹一副梨花帶淚、不肯屈服於自己的傲然模樣,君無洪當下便放棄隻想嚐幾口就作罷的念頭,決心非得把月虹得到手不可,但見他冷眼睨著被自己困在下的月虹,威脅道:「你若是還想要搜神村長的小命的話,你最好乖乖順從朕。」


    聞言,月虹睜大雙眸緊緊瞅著正在恐嚇他的君無洪,不敢置信的張著小嘴,在連話都無法順利說出來的時候,一抹冰寒自他的腳底攀上,慢慢沁入骨髓,讓他連連哆嗦著。


    「他們……全被你捉來了?」


    君無洪驕傲的點點頭,「朕本來打算把他們全捉來當籌碼,沒想到那群頑民竟然敢公然抗旨,所以禁軍統領便按朕的命令把所有抵抗的人都殺了,而那位搜神村長和一個老不死的長老是朕唯一為你留下的活口。」


    聽畢,月虹的臉色瞬間刷白,無力的癱軟在君無洪懷裏,螓首也無力的撇向旁邊,而眼見他不再抵抗的君無洪則是滿臉欣喜,連忙猴急地將大掌采進他的衣襟底下,一邊撫摸著嫩白肌膚難以言喻的滑嫩觸感,一邊嘟嘴貼上頸窩處**著。


    怎麽會……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不想再牽累誰啊……離開搜神村不是我所願,離開零也是被逼的,為什麽就在我知道該知難而退之後上天還要跟我開這麽大的玩笑?難道我的所作所為不配得到上天一點點的憐憫嗎?還是說……上天非得看我如此難過才甘心?


    月虹心痛的閉上雙眸,讓淚水緩緩漫過臉頰,此刻,他忽然發覺命運總是操弄著他的一切,讓他不能也無法逃避。


    我究竟該怎麽做才好?我不知道……


    「哭什麽?」君無洪老大不開心的甩了月虹一掌,看著紅色指印慢慢浮上浸水的頰畔。


    「求求你……放了他們吧!」擺出哀憐的語氣和姿態,月虹誠心懇求著,隻希望一向喜怒無常的君無洪能夠放過搜神村的餘口。


    「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朕兩件事。」君無洪以兩臂撐在榻上,眯眼望著月虹,很爽快的接著說:「一,你得為朕盡忠;二,未來的祭天儀式你這位神人得跟朕隨行,這兩樣如果你都做到了,朕自然會放了他們。」


    神人……嗎?


    月虹忍不住一陣苦笑,自從他被滅神弓射傷過腳踝之後,他身上所有的神力都已經消失了,現下的他隻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而已,而這個秘密隻有他和君無豫知曉。


    有點遲疑的咬咬唇,月虹望著君無洪不打算更改條件的臉色,一口答應下來。


    「……好。」


    聞言,君無洪高興的笑了,忙不迭又把頭低下來,動口啃齧著月虹露出衣外的肩膀,一隻手急色地轉過月虹的小臉,看著月虹臉上隱約出現一抹拒絕神色,揚唇道:「反正你早晚都是朕的,現在碰你應該沒關係吧!」


    月虹難堪的咬咬唇,撇眸不願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然而,就在君無洪將月虹的衣結打開的當兒,但見外頭慌忙衝進一臉驚慌的君無豫,不意外的看見屋內的情況。


    「月虹!」


    君無豫緊急的張口直呼,皺起眉頭的他就這麽看著月虹和君無洪驚跳著回過頭來,並且當他看見兩人正以曖昧的姿勢相貼著,瞬間便冷下了臉色。


    「皇……皇上,奴才實在是攔不住太子……」大公公在皇帝將責備的眼神拋過去的時候馬上害怕的跪倒在地,慌忙為自己開脫。


    冷哼一聲,皇帝也不急著說些什麽,隻是慢條斯理的離開月虹,站起身來,好整以暇的整理衣襟。


    結果,當月虹和君無豫的目光一個相觸之後,月虹便自慚形穢的撇開眸子,見狀,君無豫的心跳仿佛立即止住一般,下一秒便急速朝軟榻飛奔過去,用力抱摟住表情怔愣的月虹。


    「別怕!」君無豫一邊閉眼呢喃,一邊拍撫著月虹的背脊安撫著。


    「無豫……」回過神來,當月虹發覺抱住他的是他久候的君無豫時,瞬間便安心的用雙手回摟著他,將螓首埋進他溫暖又安全的懷裏,悄悄落淚。


    君無豫轉回頭,一雙銳眸跟著射向衣衫不整的皇帝,冷冷的輕聲問道:「您以為您是在做什麽?」


    君無洪眯細雙眸,「太子……」


    君無豫果決地迎視著君無洪盛怒的臉色,一陣無語,直到他將月虹的衣結係回原處,安撫好月虹之後才站起身來,臉色凝重地麵對沒有一絲愧色的君無洪,低聲而十分沉重的說:「父皇,您實在是太讓兒臣失望了,兒臣原以為父皇隻不過是有些驕矜自大而已,沒想到您還強人所難。」


    「哈哈哈……」被曉以大義的皇帝非旦沒有一丁點反省,反而還當著眾人的麵大刺刺地笑了出來。


    君無豫皺起眉頭,「父皇……」


    君無洪瞬間斂住笑容,兩眼瞪向正呼喚著他的君無豫,神色相當不屑的說道:「哼……少叫得那麽好聽,誰都知道你的出身並非是朕的嫡長子,所以朕沒有你這種兒子!」


    一句話硬生生堵死了君無豫的話,讓他忍不住攏起眉峰。


    君無洪睥睨著眼前愈看愈是礙眼的兩個人,笑諷道;「你沒話可說了嗎?」


    「兒臣敬重您是我的父皇,對兒臣也有養育之恩……」說著,麵無表情的君無豫當場軟下雙膝,一骨碌跪了下來,讓月虹和君無洪都十分詫異的瞧著他,「父皇,別再這麽做了,算是兒臣求求您,放過月虹和其它人,行嗎?」聽畢,君無洪忽然撫掌大笑,「你懂什麽?」猛喝一聲,君無洪恚怒的瞪瞠著雙眼,「朕的所作所為本就是天理,敢情要你這小子來教訓朕該怎麽做嗎?放肆!」


    「父皇……」眼見苦心的勸戒依舊無用,君無豫滿眼失望的喚道。


    「閉嘴!」轉身欲離去的君無洪而連頭都沒回地從嘴邊爆出一聲不快的重喝。


    「難道您想當無極國立國以來的第一位昏君嗎?」


    月虹忍不住為這句大逆不道的話而倒抽一口涼氣,聲如蚊蚋的低喚:「無豫……」君無豫依舊固執的抿著唇。


    聞言,君無洪的怒氣終於被激到極點,瞬間回過頭,目貲盡裂的沉聲逼問:「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君無豫垂頭,「兒臣說,難道您想當無極國立國以來的第一位昏君嗎?」


    「你——」怒火衝天,咬牙切齒的君無洪大步朝著君無豫而來,氣憤非常的腳步被他踩得很沉、很響,回繞在四周散不去,而君無豫始終低垂著頭。


    下一秒,來到君無豫麵前的君無洪抬手就狠狠摑了他一巴掌,力道之大,讓他的唇角應聲沁出血絲……


    見狀,月虹忍不住以手掩住唇,開始淚眼迷茫。


    「兒臣的話是忠言逆耳,父皇,您聽不聽得進去?」君無豫將被打偏的臉頰再度撇回來,如鷹般的炯眸定住眼前氣怒未平的君無洪,輕聲問道。


    很快的,君無洪再度變臉了,怒火高張的他瞄見牆麵用來裝飾的長劍之後便伸手取了過來,一劍架在君無豫的脖頸問,威嚇道:「你給朕再說一次看看?!」


    望著君無豫沒有猶豫、沒有半點害怕的眼眸,臉色鐵青的君無洪怔然了。


    這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平時不敢說的話現在似乎都坦白了,難道他別有所圖?還是……


    「兒臣的話是忠言逆耳,父皇……」


    慢慢仰首,君無豫不怕死的再度挑釁,隻是沒想到他未盡的話尾全都消失在下一秒,因為君無洪正拿起長劍直接刺進君無豫的胸坎,見狀,君無豫和月虹都各自錯愕不已。


    接了來,君無豫隻覺得胸口一陣刺痛,然後一滴滴鮮紅色血絲便從他的唇畔和傷痕處大量湧出,反觀痛下殺手的君無洪僅是冷冷地望著他,不帶感情的撇撇嘴,隨手扔下手裏染血的長劍。


    「無豫!」


    飛奔到君無豫身邊,月虹一邊心痛的流著淚,一邊低頭查看他身上的傷,同時慌亂地用小手掩住傷口,無措地看著鮮血依舊流淌一地,而君無豫則是大受其創,麵如死灰的又嘔出兒口汙血。


    輕輕滑過耳邊的哭泣聲讓君無豫恍惚地抬起頭來,望進月虹那雙第一次為他露出擔憂的目光,勉力舉起大掌撫上月虹淚濕的小臉摩挲著,有點欣喜又有點困難的說:「這是……你第一次為了我的安危而流淚……」順勢偎進月虹懷裏,無力的閉上雙眼,喃道:「別擔心,我會沒事的……」


    月虹仍舊搖頭哭泣,聲聲哽泣的悲傷哭聲讓聞者皆重重擰眉。


    「別說話……嗚……你別再說話了……」


    君無洪冷笑著,轉身朝外頭喝道:「來人,把太子給朕關進大牢裏,同時削了他的東宮之銜!」語畢,隻見門外踩進兩名禁衛軍,在月虹無法阻攔之下順利帶走身上有傷、已然昏迷的君無豫。


    「皇上,求求你!放過他……放過他吧……求求你!」


    當滿麵淚痕的月虹被禁衛軍無情地扯開君無豫身邊之後,沒辦法的他隻好彎身去請求正要踏出門的君無洪。


    「隻要你乖乖為朕做事,並且順利完成兩天後的祭天大典,朕便會放了他。」


    君無洪無情的笑著,在怔愣的月虹麵前起腳離開。


    ◇  ◇  ◇


    君無豫被關進天牢的這幾天一直昏迷不醒地躺臥在冰冷的石床上,同時因為胸口的傷而輾轉發燒好幾天,直到發覺事態不太對勁的守牢衛兵替他上呈嶺南郡王之後,才由嶺南郡王那邊聯絡當朝宰相和禦醫一起偷偷潛入目前把關最鬆散的天牢。


    在牢裏那排幽暗又微弱的火把照明下,宰相和禦醫雙腳踏在牢裏厚重的石地上,沿途發出喀、喀、喀的聲響,不禁讓牢中的罪犯相繼將目光投至他們身上,而多數不友善的視線直將他們盯得渾身發冷。


    終於,兩人在無語的狀態下來到囚住君無豫的鐵牢前方停住腳步。


    在一束昏暗的光線下,宰相隻能眯起雙眸凝望著孤獨躺在石床上的身影,


    他發現身在牢門另外一邊的君無豫尚未蘇醒,依舊呈現昏迷狀態,為此皺了皺眉。


    「喂,你這家夥還發什麽愣啊?快點叫人來開門,再不救他的話,他大概得下去和閻王套交情去了!」禦醫一手提著藥箱,一手推推發呆中的宰相。


    「知道了……」


    之後,一直抿唇的宰相馬上張口喚人來替他們開門,當牢門一開禦醫便急急踏進牢裏,踱近床邊探視君無豫身上的傷口,然後繃著一張臉色開始動手替他清理傷口、上藥和包紮,等一切手續完成之後,禦醫已經滿頭是汗。


    「好啦!這隻是一個小傷口,應當沒什麽大礙,看在你的老麵子上我已經喂他吃了獨門秘藥,隻要太子身上的熱度稍退之後便會轉醒。」


    「謝了!」宰相朝著好友點頭。


    「算我倒黴啦!」南宮火離邊嘟嚷邊收拾剛才被他亂扔一地的東西,然後很哀怨的又補上一句,「這下子可好了,擅自幫你這個忙的我大概也保不住我的人頭了吧?你還真是會給本神醫找麻煩啊……嘖,真是交友不慎……」


    「南宮小子,想不想知道保住你項上人頭的辦法啊?」宰相在南宮火離起身欲離開牢門之際一陣心念電轉,當場叫住了他。


    「有這種辦法嗎?」好奇的南宮火離立即止住腳步,一臉興味的回道:「是要讓我來個借屍還魂還是李代桃僵?」


    「都不是。」宰相笑得十分詭異,朝著南宮火離勾勾手指,要他附耳過來,末了便見他們壓著聲音偷偷交談起來。


    「什麽?這樣也可以啊?」南宮火離瞪眸,詫異地瞥著宰相臉上十足的狐狸微笑。


    「那當然,他可是名符其實的太子,況且我們還有另外一隻幕後黑手可以幫忙!」胸有成竹的宰相拍拍胸脯,得意的說道。仔細想了一下,南宮火離再度瞄向牢裏那位躺平著的仁兄,決定賭上這麽一把。


    「好吧,算我一份!」怎麽說,賭一把也好過被現任皇帝抓去砍頭好啊!


    「那就這麽說定了!你現在就去通知那隻等了很久的幕後黑手,說他現在可以出兵了,並且在兩天後上祭天大典去大展身手,太子這裏就交給我來應付!」說著,宰相和南宮火離擊掌為誓。


    可以砍蘿卜兼逼宮?嗬嗬,那一定很有趣!


    「好!」


    南宮火離興衝衝拎起藥箱就踏出牢門而去,留下宰相獨自待在牢裏麵對即將蘇醒過來的君無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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