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秦回到房間裏,嚴鬆偉叼著牙刷出來,說:“你猜剛才大哥找我說什麽事。”


    “叫我去客房睡啊,你忘了,他說的時候我還在房間裏呢。”


    嚴鬆偉說:“是不是你跟大哥抱怨什麽了?”


    祁良秦立即搖頭:“真的沒有。我也沒想到他會突然提這個。”


    “大哥倒是挺關心你的。”


    祁良秦心虛地說:“大家都挺關心我的啊。”


    祁良秦發現自己很不擅長於說謊,他會心虛,但所幸嚴鬆偉並沒有接著問下去。祁良秦打開櫃子,將他的被褥抱了出來,問說:“我睡哪一間啊?”


    “你也太著急了,”嚴鬆偉在浴室裏說:“你先別急,晚上的時候再過去。還有啊,客房雖然沒人去,但是家裏隔一段時間都會請家政公司的人過來打掃一下,所以客房你除了睡覺,別的都盡量別動。白天的時候盡量還在這房裏。”


    祁良秦點頭說:“我知道了,你放心,我連客房的被褥我都不用,自己帶自己的過去睡。”


    “家政公司什麽時候來,都是春姨打電話叫的,你去問清楚,到時候事先把被褥收回來就行了。”


    祁良秦便找了個由頭去問了春姨,春姨說:“原來是請家政公司的人到家裏打掃的時候順便打掃一下客房,後來因為客房少有人住,門窗也關的緊,其實也沒有多少髒東西,所以就由我時不時地去看看,開窗透透氣,倒不怎麽打掃了。”


    “這麽多房間,你一個人打掃太辛苦了,以後我們那邊的三間都我來照顧吧,你隻顧大哥那邊那幾間就行了。”


    春姨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麽可打掃的。你既然這麽說那就這麽著吧。”


    吃罷早飯嚴柏宗和嚴鬆偉就去上班了。老太太說:“病了這些天,都沒好好搓個麻將。”


    “麻將我是打不了了,”嚴媛說:“今天我要跟趙浩出去玩。”


    老太天說:“怎麽整天出去玩,他都不用上班麽?”


    “體育老師,沒那麽忙。”


    老太太又看向祁良秦,祁良秦說:“要是人數不夠我就留下來,要是人數夠的話,我就打算去學校裏看看,我還沒去過東華呢。”


    “也好,過幾天就開學了,你去熟悉熟悉環境也好。那我打電話叫我那些姐妹過來打,你們該忙什麽忙什麽去吧。”


    於是祁良秦就去了一趟東華大學。


    東華大學不是南城最好的大學,南城是大城市,重點大學非常多,東華按名氣和實力,大概隻能排在中遊,但是東華大學有南城最美的景色,麵積也最大,校園裏種滿了法國梧桐,後麵是南城最大的城內湖。


    祁良秦穿了白球鞋牛仔褲,上身穿了一件藍白相間的t恤,背著個雙肩包就出發了。為了更熟悉路,他特地坐了公交車。得益於公交車的終點站就是東華大學北大門,他這一回沒有迷路。


    人似乎很容易懷念過去,祁良秦經常感慨說,要是他能回到二十歲的時候就好了。二十歲的時候他還是大學生,日子雖然枯燥乏味,但每次叫他回想起來都十分懷念,大概懷念的不是大學生活,而是那時候年輕的自己。如今再踏入校園,並且以一個大一新生的身份回到校園裏,內心的激動無法言喻。


    學長學姐們都已經開學了,在大門口右側操場前麵已經有新生接待處了,隻是這時候還沒到正式入學的時候,接待處的人並不多。外頭雖然很熱,豔陽高照,但是校園裏涼蔭密布,梧桐樹遮天蔽日。祁良秦原來上的大學也是重點大學,隻可惜他所在的是新校區,校園裏的樹木都很小,夏天的時候校園裏非常曬。但他心目中的大學,或者說他在電視上看到的大學,都是林蔭小路,通往教學樓或者宿舍,浪漫又富有大學氣息。


    這才是大學該有的樣子啊。


    他繞著學校走了一圈,又專門去了中文係的教學樓裏看了看,結果走到一樓一間教室的時候,他看到那教室的後門開著。這是個大教室,他朝裏頭看了看,發現在講課的老師,竟然是王澤。


    好久沒有體驗過大學生活了,他偷偷溜進去,在靠門處的最後一個座位坐下。


    王澤似乎發現了他,朝他這邊看了一眼。他趕緊趴在桌子上,好一會才坐直了身體。他旁邊隔著一個座位坐著一個男生,戴著黑框眼鏡,朝他看了一眼。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祁良秦也喜歡坐在最後一排。講台上王澤侃侃而談,大概他年輕,英俊而有才華,所以課堂上的學生都聽的很認真,很明顯的是前麵坐的全都是女生。


    這樣的老師不多見,大概很受學生歡迎。


    因為被王澤發現了,所以他反倒不好意思走了,隻好坐在那裏聽了一節課。下課之後他趕緊從後門溜出來,跟著下課的學生一起出了教學樓。


    但是王澤卻叫住了他。祁良秦隻好停下腳步,笑著跟王澤打了招呼。


    “你怎麽過來了。”


    “我來看看,”祁良秦笑著說:“你課講的真好。”


    王澤笑了,說:“走吧,都到飯點了,請你去咱們學校的食堂參觀參觀。”


    祁良秦說:“不了,這才十一點多,我回家吃。”


    “不想提前感受一下東大的夥食麽。東大的夥食可是出了名的好。”


    祁良秦就有些猶豫了。中午他不打算回家,本來打算在學校外頭的小吃街解決午餐的。王澤笑著說:“走吧,順便帶你在校園裏轉轉。”


    祁良秦就跟著王澤吃了頓飯,東大的夥食果然名不虛傳,物美價廉。祁良秦已經很久沒有在公共食堂吃過飯了,很是感慨。吃完飯王澤又帶著他在校園裏轉了一圈。王澤是很健談的人,倒沒有尷尬。走到湖邊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一看,是嚴柏宗,趕緊接了。


    “大哥。”


    “不在家?”


    “我來學校了,你回家了?”


    “嗯,要我去接你麽?”


    “不用了,你下午不上班麽?”


    “不用去了。”


    能得嚴柏宗來接,自然喜出望外,祁良秦怎麽會拒絕,於是趕緊說:“那你過來吧,到了校門口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他衝著王澤笑了笑。王澤問:“柏宗?”


    祁良秦點點頭:“他要來接我回去。”


    “冷心冷麵的嚴家大少爺,竟然也知道做車夫了。”王澤笑著說:“這不是鬆偉才做的事麽?”


    祁良秦笑了笑:“鬆偉不得空,他正好有空。”


    “嚴家這位大少爺好相處麽?”


    “挺好相處的啊。”


    “他這人性子比較悶,我原來還擔心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弟弟跟一個男人結了婚,如今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大哥他麵冷心熱,人很好。”


    兩個人又在校園裏逛了一會,東大校園裏很多建築都是民國時期保留下來的,王澤對校史很了解,一一都給他講解了。嚴柏宗的電話再打過來的時候,兩個人正好走到大門口的辦公樓那裏。


    王澤送他出了校門,跟嚴柏宗打了招呼。


    嚴柏宗出來跟王澤攀談了兩句,回頭對祁良秦說:“別太陽底下站著了,先進車裏去吧。”


    祁良秦就進了車子,隔著窗戶看王澤和嚴柏宗說話。嚴柏宗說的都是客套話,無非是讓王澤以後多照顧祁良秦之類的。王澤說的也很客氣,兩個人最後走的時候還握了一下手。


    嚴柏宗開了車門進來,祁良秦隔著玻璃跟王澤揮了揮手。


    車子轉過彎來,嚴柏宗問:“怎麽跟他在一起了?”


    “我隨便逛,正好碰見他在講課,進去聽了一會,被他看見了。”


    “以後少跟他來往。”


    “哦。”


    至於嚴柏宗為何讓他少跟王澤來往,他也能猜測一二。


    大概是因為王澤也是個同誌,怕他帶壞他,或者怕他們兩個發生什麽錯亂的關係。他之所以沒有問,也是因為對王澤並不感興趣,他並不想知道王澤的事。他大概也沒有完全接受自己是個同誌這件事吧。好像他喜歡男人,也隻是喜歡嚴柏宗,他對於自己是個同誌這件事,既承認,又故意忽視。


    “媽還在跟她朋友打麻將呢,我看她們十有*要在咱們家吃飯,咱們在外頭吃吧。”


    祁良秦刹那間就後悔跟王澤一起吃飯了。他現在已經吃飽了。


    但是跟嚴柏宗一起吃飯的機會,他不能錯過。大不了少吃點,他還是能再吃一頓的。


    於是祁良秦就問:“咱們去哪裏吃?”


    “你有什麽想吃的麽?”


    祁良秦說:“聽你的,我沒什麽不愛吃的,我是個吃貨。”


    嚴柏宗聞言嘴角咧開,說:“那你怎麽還這麽瘦。”


    “我現在不瘦了啊,我最近長了好幾斤了。”


    “你除了屁股有肉,其他的都……”嚴柏宗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忽然抬起來一些,然後輕輕敲打了一下方向盤:“總之還是有些瘦。”


    祁良秦微微有些害臊,說:“那我再吃胖一點。”


    大概這樣的祁良秦很乖巧,嚴柏宗忍不住偷偷用餘光看了祁良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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