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手機定了時間,所以祁良秦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來了。他在廚房門口和春姨說了一會話,就看見嚴柏宗從房間裏出來,於是便朝門口走。


    嚴柏宗說:“起來多久了?”


    “也是剛起來。”祁良秦說。


    他們兩個出了門,嚴柏宗卻說:“散散步吧,別跑了。”


    祁良秦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嚴柏宗身上還有傷,後背上的傷痕還在,出了汗恐怕是不好。他點點頭,問:“你的傷好些了麽?”


    “好多了,”嚴柏宗說:“就是洗澡有些不方便。”


    祁良秦一聽這話心裏就熱了,低著頭說:“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就告訴我。”


    他說著拉住嚴柏宗的手看了看。嚴柏宗手上的繃帶都已經去除了,上麵是紫紅色的藥水和傷痕,他伸手摸了摸那疤痕,嚴柏宗仿佛被電到一樣,手指頭不可抑製地抖動了一下,微微彎曲,將手收了回來。


    “好多了。”祁良秦說。


    “我找醫院的朋友開了點藥,很管用。”


    祁良秦點點頭,兩個人慢慢地沿著路邊走。早霞已經出來,但天色還是蒙蒙的。就這樣不說話,兩個人一起走路,祁良秦覺得也是很好的。內心安寧祥和,身體都充斥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喜悅。


    “對了,你現在還是睡地上麽?”


    祁良秦點點頭,嚴柏宗說:“老這樣不是辦法,等到入秋,天氣就涼了。睡在地上不好。”


    “沒事,我都習慣了。而且昨天晚上的時候鬆偉跟我說,他要睡地上,以後我們可能輪流睡地上。”


    嚴柏宗聽了微微皺起眉頭,說:“他怎麽突然對你這麽好。”


    “大概是在雲南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找他,他多少有點感動吧。”


    但是嚴柏宗回去之後就去了他們房間。嚴鬆偉才剛起來,看見嚴柏宗進來,就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


    “九月就入秋了,良秦老在地上睡不好。家裏那麽多空房間,我看你不如讓他去客房睡,你們這旁邊不就是幾間空房。”


    嚴鬆偉還在睡眼惺忪的狀態,眯著眼睛看著嚴柏宗,說:“沒事,我昨天還跟他商量了,說我們輪流睡地上。其實都睡在床上也沒事,我不計較,就是良秦在那矯情。那麽大的床,還睡不下兩個人?以前也不是沒一起躺過。”


    嚴柏宗聽了就對祁良秦說:“良秦,我有話跟老二說,你先出去一下。”


    祁良秦老老實實地走了出去,順便還帶上了門。嚴鬆偉見老大神情嚴肅,便收斂了笑容,認真地看著嚴柏宗:“大哥,你這是……”


    “我不是跟你交代過,做事不要太想當然,多照顧一下良秦的感受。”嚴柏宗在椅子上坐下,看著嚴鬆偉說:“你是個直男,當然覺得都無所謂,可是你別忘了,他卻是喜歡男人的。你對他來說,就跟男人對女人是一樣的,我看你整天跟他勾肩搭背的,他性子靦腆,估計有意見也不好意思跟你明說,你也是個成年人了,怎麽一點都不知道照顧他的感受。”


    “我……”


    “你剛還說什麽矯情不矯情的問題。他要是跟你睡一張床,半夜突然伸手摸你,你受得了麽?”


    嚴鬆偉略有些窘迫說:“不能吧……良秦他不是這樣的人……”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他再靦腆也是個男人。再說了,他就算不是那樣的人,你也不能因為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就因此欺負他。他雖然不會做出什麽不好收場的事,可是你跟他太親密,他總是受煎熬的。這事我也不是頭一回跟你說了,你老說聽,怎麽沒見你聽。”


    嚴鬆偉見大哥麵色沉重,語氣認真,便有些發怵。都說長兄如父,他對嚴柏宗是比較敬畏的,也一向聽嚴柏宗的話,因此也來不及去想嚴柏宗的話是否在理,便點頭說:“我知道了。”


    “我最近考慮了一下,覺得你們既然不是真情侶,老是睡在一起也不方便。雖然都是男人,到底還是有點不方便的。家裏客房多,你們這房間出來左轉就是三間客房,你讓他去那裏睡,媽也不會知道。這事我問過良秦了,他是同意的,大概他一直都這麽想,就是不好跟你開口。現在天氣還行,以後也漸漸冷了,你總不能還讓他睡地上。”


    嚴鬆偉點頭:“那好,我也不用睡地上了。”


    嚴柏宗站起來說:“那麽多空房間,睡什麽地上。你們倆雖然是假夫妻,也該避避嫌。對了,你跟他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麽,什麽時候要跟媽攤牌?”


    “攤牌是一時半會攤牌不了。我怕媽氣出個好歹來,而且你看媽現在那麽喜歡祁良秦。”


    嚴柏宗歎了一口氣,說:“我也是想了一晚上沒想到什麽解決的好辦法,隻能先這樣湊合著,慢慢再想。行了,你也該起來了,等會上班一起吧。”


    嚴鬆偉見嚴柏宗走了之後,在床上又愣了一會,覺得哪裏怪怪的,又覺不出哪裏怪怪的,他撓了撓頭,身上的困勁已經過去了,他低頭找到拖鞋,下了床,最後心裏想,大哥為了這事還想了一晚上,真是貼心周到,還替他們想著。


    嚴大哥就是嚴大哥,是他們家的大家長,不管是誰的事,他都操著心。仔細想想,他把祁良秦當男人看,似乎也確實欠妥當。他自己又不是個貼心周到的人,這些也就隻有大哥能想到。


    嚴柏宗出了門,見祁良秦站在過道裏,便說:“我的提議,你沒意見吧,不會不高興吧?”


    祁良秦趕緊搖頭:“不會啊,這樣我就不用睡地上了。”


    “不能跟鬆偉一個屋,你不會不高興吧?”


    祁良秦問:“我為什麽要不高興。”


    嚴柏宗嘴角咧開,笑了笑,沒說話,手插在褲兜裏,笑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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