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也是一臉無奈,嗬嗬笑說:“我也不想讓人打擾,可是那天遇到這些老朋友,他們一聽到我要和你吃飯,大家都久仰你的大名,所以請我幫忙牽線,要和你做朋友。”


    他看著藍翼長大,對藍翼那似笑非笑的和善態度十分放心,畢竟對他來說,無論藍翼是何種身份,仍然是當年那個活潑的孩子。


    楊瑤不著痕跡的望著熱力十足的老人,再緩緩移動視線,打量同樣上了年紀,但雙眼深沉,一瞧便知道有異常心機的數名老人,若有所思的垂下眼。


    “改什麽個性?你老爹當年就是看上我這種太直的個性,才和我拜把,要是把個性改了,告訴你,他一定會氣得從上麵衝下來,狠狠的揍我幾拳。”梁叔捶了下藍翼的胸膛,看著他意氣風發的麵容,驕傲無比的笑了,然後拉起他的手,熱情的招呼,“來,我們坐下,邊吃邊聊,順便替你介紹一些朋友。”


    坐在桌子旁,看著梁叔一介紹眼前幾位名聲響亮的高官大老,藍翼的眼眸微微閃動。


    當粱叔介紹到其中一人時,楊瑤有些做作的驚呼出聲,“翼哥,我在電視上看過這位老先生,他很有名耶!”


    梁叔看向坐在藍翼身旁的漂亮女人,“小女娃,你也知道老蕭啊!”


    “當然啊!梁叔,蕭先生很有名,他曾經在接受專訪時說過,這個社會之所以混亂,就是因為裏幫分子的勢力太過龐大,為了杜絕年輕人受到黑社會的汙染,一定要將所有的幫派掃除。”楊瑤故作無知的睜大雙眼,興高采烈的說。


    “將所有的幫派掃除?”梁叔露出疑惑的表情,“老蕭何時做了大官?我怎麽不知道?”


    “梁叔,我聽阿翼說你在英國待了十多年,最近才回來,所以當然不知道這裏的消息。”楊瑤理所當然的說。


    看著坐在一旁的老友,梁叔非常驚訝,沒想到當年的同窗好友,如今個個變得大有來頭,身份和地位都不同了。


    “蕭署長,久仰大名。”藍翼直視著深沉的望著自己的老人。


    “藍翼,你的名字對我來說,也一點都不陌生。”老人緩緩出聲。


    “我想蕭署長應該知道梁叔的個性,這麽做似乎不太高竿。”


    “沒有老梁的幫助,我想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裏,我也是情非得已,情勢所這。”蕭署長的眼中閃過狠戾的光芒,有備而來。


    看了看坐在身旁的梁叔和楊瑤,藍翼有些擔憂。“我想蕭署長這麽大費周章的想要見我,恐怕不隻是要和我做朋友吧!”


    “那得看藍先生所謂的朋友是屬於哪一種。”


    楊瑤憂心忡忡的皺起眉頭,望著藍翼。


    藍翼神色冷冽,語氣沉重的說:“我有點事要和他們談,你先離……你先帶梁叔離開。”


    “我和梁叔?”為什麽要她和梁叔先走?她想留下來。


    “梁叔不知道我將車停放在哪裏。”藍翼隨意找了個理由。


    “我先帶粱叔去停車的地方,等會幾再上……”


    “不!你先走。”他堅決的打斷她的話。


    “但是……”咬著唇,她的眉頭緊蹙。


    “楊瑤,你先走。”藍翼將車鑰匙交到她的手上。


    心情愛得有些複雜,楊瑤無法否認,她看到他眼底的憂心,他想保護她的安全,他在保護她。


    乖順的站起身,她走到包廂門口,緩緩的轉頭,對上他的目光。


    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


    藍翼揚起嘴角,自信的挑了挑眉頭。


    你說呢?


    自大的家夥!看著他故作輕鬆的模樣,楊瑤忍不住笑了。


    等到楊瑤和梁叔離去,藍翼才收斂心神,專注的麵對眼前的老人。


    “現在沒有其他人了,蕭署長,說明你的來意吧!”


    【第五章】


    “丫頭,我是不是給阿翼帶來麻煩了?”站在下降的電梯裏,梁叔憂心的開口。


    “梁叔,你怎麽會這麽認為?”楊瑤笑眯眯的看著他。


    “我不知道老蕭他們這些年來竟然已經是這種身份了,否則一定不會讓阿翼和他們見麵。”什麽幫派掃除?擺明了就是要除去阿翼。


    “粱叔,你別擔心,藍翼的日子過得太輕鬆了,偶爾也需要訓練一下,不然每天吃好、睡好,心神太過鬆懈,一旦發生什麽危機,他可沒有能力解決。”


    “可是那些人是警方……”


    “藍翼是赤色組的頭頭,既然沒有任何把柄在人家的手上,有什麽好怕的?”能夠成為勢力龐大的黑色世界第一幫派,擁有如今的身份與地位,依他的能力,不會這麽簡單就被擊倒,而且……“我不相信自己看上的家夥會這麽沒用。”


    很強勢的話語,很幹脆的認定和信任,楊瑤說得順口,隨即又覺得好像哪裏怪怪的。


    她對他的認可,無形中,似乎深信不疑。


    “你是阿翼的妻子嗎?我不記得他有結婚……難道你在和他交往?可是上個月我打電話給他,他說沒有女朋友之類的……莫非你是情婦?”梁叔愈說愈尷尬、別扭,偏偏他就是這麽直來直往,想到什麽便脫口而出。


    “我才不是他的……情婦。”楊瑤睜大眼,急忙撇清。


    情婦?什麽情婦?誰要做那個家夥的情婦?又色又壞又惡毒,還喜歡故意嚇她,做這種人的情婦,她肯定會短命,好不好?


    撇了撇嘴,臉蛋漲得紅紅的,她才不要成為任何一個人的附屬品,她是要奪取他的心,不是想要把心交給他。


    “不是嗎?”梁叔好不疑惑,現在的年輕人和他以前不同,他愈來愈搞不懂。“我看你和阿翼的感情很好,又是牽手,又是摟肩,連剛才要離開的時候,你們還做眼神的交流,如果你們不是夫妻,你也不是他的情婦,那……那你們怎麽會在一塊?”


    “梁叔,這你就不懂了,藍翼很壞心,誰和他在一塊,誰倒楣。”


    她可不是心甘情願的待在他身邊,但是又不能和眼前這位單純的老人說自己是被那個家夥買下來的,又或者她有意設計他成為自己的掌中物,這不是擺明了宣告自己的計劃嗎?


    再說,為什麽女人和男人在一塊,就得被當作是對方的女人?而不是說那個男人是你的情夫之類的?


    她隻是在人生當中,第一次對一個人有了渴望擁有的欲 望,所以才陪他玩一場命與命的對抗,如此而已。


    如果真的要她選,她寧可要一個可以駕馭的對象。


    如果是她,她要的是一個臣服於自己的男人,一個事事以她為重、她說的話就是聖旨、她的決定就是一切、她的要求不能反駁、無論她做任何事,就算是錯事,也一路挺她到底的男人,誰要一個老愛找碴的反骨家夥?


    如果藍翼能夠符合以上的要求,她也許會考慮讓他成為自己的男人。


    染上藍翼,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麻煩。


    為什麽麻煩?


    他的人生、他的身份、他的處境,以及他惡劣的個性,她不是不知道,真正與他站在一塊後,她往後的人生將過得如何?她將麵對多少折磨與危難?


    對於未來的野心,是的,她有野心。


    在過去,她可以自信的說,原本預想的人生藍圖中,藍翼並沒有出現在裏頭,如果不是他挑惹上她,也許這一輩子她和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瓜葛。


    但是現在……她不是這麽確定了。


    隻能說,有時候緣分真的很怪,就算不想遇上,真正相配的男女也會不知不覺的被湊在一塊……


    啊?等等!她剛才在想什麽?


    楊瑤愣住,被自己所想的答案嚇到了。


    她剛才想的是……真正相配的男女也會不知不覺的被湊……誰要和那個家夥湊在一塊?她忍不住想打自己的嘴巴。


    她是要玩弄他,讓那個囂張的家夥知道她不是好惹的,她隻是覺得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還不錯、還算有趣、還……讓她覺得頗自在、快樂、輕鬆……讓她有點想試著依賴……


    用力甩了甩頭,將亂七八糟的論點拋諸腦後,她最近可能不太正常,怎麽會想到這種男女之問的問題?這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嘛!


    對!楊瑤神情堅定,白顧自的點了下頭。他要是被追殺,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就算發生性命之憂,她才不會出手幫忙,自己先逃才是王道。


    “丫頭,你……你看看。”電梯門打開,看著停車場的景象,梁叔似乎嚇到了。


    楊瑤回過神來,視線移向前方,麵色瞬間蒼白,難看得像是要抓狂。


    “shit,被擺了一道。”


    她心中浮現不安,想到還在樓上的藍翼。


    “就說了,兩個人來這裏不是明智之舉,現在可好了。”被警方擺了一道,而且凶多吉少。


    “丫頭,這可怎麽辦才好?他們是來抓阿翼的?都是我害的?”梁叔臉色僵凝,“不行,我得上去救阿翼。”人心險惡啊!誰想得到正派的警官也會做出這種設計人的事。


    “粱叔,”楊瑤冷靜的看著梁叔,阻止他的行動。“這是車子的鑰匙,你先走,如果你再上去的話,會造成藍翼的負擔。”


    “可是他一個人要如何……”


    “還有我,我會讓他平安的離開,你放心。”楊瑤神情堅定的保證。 .


    “可是……”


    “梁叔,你是藍翼敬重的親人,他不會希望看到你發生任何狀況。我向你保證,藍翼會毫發無傷的離開這裏,回到總部,所以你先開車離開,好嗎?”


    她的眼中充滿自信,她的神情令人心安……梁叔咬了咬牙,終於妥協了,“好吧!那麽你和阿翼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你放心。”楊瑤笑著點頭。


    踏出電梯,確定梁叔開車離去後,她臉上的微笑與自信逐漸退去,取而代之是深沉的嚴肅和冷銳的幽眸。


    大批警察不知何時已經將整棟樓團團包圍,顯然樓上那些老家夥不隻是有備而來,而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該死!要如何將藍翼救出來?”她孤軍奮戰,而且根本不知道如何和其他堂主聯係。


    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脫困的好時機,或者……好幫手?


    鬱悶的抬起頭,楊瑤看著不遠處的前方,雙眼瞬間發亮。


    “小瑤?你怎麽會在這裏?”男人不甚確定的走向她。


    機會?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她露出詭異的微笑。


    她的幫手來了。


    “解散赤色組?”藍翼神色從容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啜了口茶水,“你以為赤色組有多少人,單憑你一句解散就能完成?”


    “隻要你藍翼下令宣布,我想這種事十分容易。”老人的目光隱含著鄙夷,神態高高在上,毫無商量餘地。


    “我為什麽得聽你的?憑你一個小小的署長,我若是拒絕,你能拿我如何?”藍翼輕佻的邪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底。


    “邪不勝正,你沒有聽過這句話嗎?”


    “能夠成為警署署長,你以為自己的手腳有多幹淨?不也是踩著同僚的身子往上爬?”放下空杯子,藍翼不客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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