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願意等我回來,我會更加開心,呀,聽得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大哥和大嫂最近都不來前廳用膳,爹和二娘特意派我過來查探下敵情,沒想到居然會看見耳鬢廝磨的肉麻情節,嘖嘖……」白水心剛送走段毓華不久,段靖宜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進門還沒坐下就先來酸一句。


    「靖靖?」想來她也有好些時間沒見過段靖宜了,自從段毓華有了賴床的毛病以來,再加上他偶爾回府用膳也不願去前廳,除了看帳他幾乎把閑暇時間給了她。


    「大嫂早呀,近來可好?」問完好,段靖宜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很好,你有心了。」


    「也是,看我這什麽怪問題,兩個人都春風滿麵,要說不好就是我在咒你們,呸呸呸……」看見自家大哥那麽惡心兮兮的樣子,她無由來地心情愉快,隻可惜大哥開不起玩笑,不然她肯定要在他麵前開開金嘴,調侃他幾句。


    「靖靖,我跟他並不是……」並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白水心突然噤了聲。


    在段靖宜來看,這樣的解釋形同於急於粉飾太平的掩飾吧?也罷,就這麽讓她認為吧。


    不料,段靖宜說的卻是,「我知道呀,你跟大哥並沒有表麵上看來那麽恩愛不渝,如果沒猜錯,大哥一定還放了什麽我不愛你、別想從我這裏得到愛的狗屁蠢話。」


    「你……怎麽知道的?」


    「呀呀,大嫂你別誤會,我從沒偷聽過你們夫妻間的肉麻話哦。」段靖宜擠出一貫的嬉皮笑臉,「是爹給大哥逼婚時,三哥跑去當說客,大哥朝三哥嘶吼,把『那個白家小姐就是當年害我差點丟掉性命也丟掉麵子的元凶』給爆出來了,我碰巧路過,碰巧聽見。」


    「我差點害他丟掉性命,然後害他丟了臉?」衝擊性的真相令白水心頓時煞白了臉。


    「嗯,大哥沒跟你說?也對,都這麽多年了,當時大嫂才多大呀,會記得才有鬼,別說是我說的哦,大哥最恨人家拿他出糗的事來說嘴。」


    她這個大嫂比她還要小上一歲呢,直到見到白水心本人她才發現,她家大哥不隻興趣是大家閨秀,還愛老牛吃嫩草,「大嫂,說真的,你不要太在意了,大哥他是出了名的嘴壞,要讓他嘴上積點陰德,恐怕要等到下輩子,不管他對你說了什麽,依我看他分明就愛你愛得要死,隻是拉不下麵子,一直在逞比狗屎還臭的強。」


    「你是這麽看的?」她有點愚鈍,看不出來,因為他一直在做門麵功夫。


    「大家都是這麽看的呀,雖說分明知道大哥和大嫂之間還有點什麽,誰也不願意說破,但是再過去就越界了,那是你們兩個人的事,誰也插不了嘴。」整個段家估計隻有爹一個由始至終認為這一對天造地設,能愛到海枯石爛、百年好合吧。


    「我對他做了那麽過分的事,他怎麽可能還對我……」她終於知道他的恨從何而來。


    「他現在還活著呀。」段靖宜嚷得理直氣壯,反正當年要死的不是她,「既然大哥還活著,嫂子你補償他不就好了嗎,用滿滿的愛去感化他,我保證他愛你愛得無法脫身。」


    「這……」真要有段靖宜說得那麽容易就好了。


    「大哥他吃軟不吃硬,你隻要事事順著他,保證他在你麵前溫順如家貓。」出賣自家大哥好爽,真想看見他愛得慘兮兮又欲罷不能的模樣,「大嫂,實不相瞞,我今天自動請纓跑過來,其實是有事想要拜托你。」


    「怎麽了?」她跟段靖宜關係論不上好壞之分,她在段府也算不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很難想象段靖宜會有想要請求她幫忙之事。


    「事情是這樣的,城南的糧商黃老爺找人來說親,說他家兒子自從見過我以後對我念念不忘,想要娶我為妻,爹聽了以後已經嗬嗬笑不停了,要是連大哥也點頭答應我就真的完蛋了,我不要嫁給什麽黃家公子啦!大嫂,你幫幫我吧。」段靖宜朝她雙手合十,比在廟裏參拜時還要虔誠。


    「你大哥不一定會聽我的。」


    「他一定會聽你的!」這兩個人就不能都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嗎?分明愛得難舍難分,為什麽一個會以為對方沒把自己放在心上,另一個又以為自己對對方沒有愛?


    「好吧,我試一試。」


    第七章


    「你今天怎麽了?」


    段毓華看著平日害羞得隻懂得緊閉烏黑眼瞳,咬牙忍耐的白水心,今晚居然紅著一張快滴出水的清妍小臉主動向他索討求歡,說沒事太過欲蓋彌彰,他翻過在歡愛後總愛拿背


    對著他的羞怯人兒,打算跟她當麵求證。


    「水心?」她還在臉紅,她的臉皮到底是有多薄?


    「夫君……」呻吟著躲進棉被,白水心不敢看他,「你可不可以先不要看我?」


    「不可以。」他是故意的,狀似關懷地捧起她的臉,實際是強迫她麵對自己,「你今晚表現很奇怪,該不會有什麽想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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